飨宴 - 飨宴 - 文岛 Wland

飨宴

整点薯条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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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

沉闷的声响之后，是利刃切开血肉的声音。

47站在料理台前。黄昏的暖光笼罩着这座别墅，从宽阔的玻璃墙外透进来，洒进他的客厅中。远处散落在茶几上的骰子和纸张泛着金色，如同更远的湖面一般闪耀。虫鸣声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却恰到好处地没有干扰到他的通话。

“……渗透者组织的所有武器和文件都已经处理完毕。”在他掰开案上大鱼的肚腹时，挂在耳边的耳机里传来熟悉的声音，“契约已经彻底结束。做得很好，47，你需要的装备预计明晚将送达。”

“下个契约什么时候开始？”47一边说着，一边把戴着手套的手伸进了大鱼体内。内脏都要摘干净，血也要放掉。他将红白的软物掏出来，扔在了一旁，和切下的鱼头鱼尾放在一处。厨刀一斜，便把这些杂碎推进一旁的垃圾桶里，只留下淡红的血痕。

“半个月后。”戴安娜的声音低缓柔和，“我希望你能好好休息，47。”

47一手斜持着尖刀，一手捏着鱼尾断端，将刀锋紧贴在鱼身上一划，便刮下来成片的鱼鳞，每一片都如湖面的波纹一样泛着亮。这些晶亮得像宝石碎片一般的小玩意同样被拂进垃圾桶，随后是更多鱼鳞，犹如雪片一般落进去。

“我会的。”

通讯结束了。47将满是鱼鳞的刀擦净，随后按住鱼身，把厨刀架在了鱼颈处。钢铁划开紧实的皮肉，一块半指厚的鱼片便被切了下来，倒在案板上，切面是新鲜的浅粉色，被漂亮的银灰色鱼皮环绕着。随后是下一片，再下一片。窗外的夕阳更显得红了，湖面铺满了橘色的暖光。林中的虫鸣更加盛大，几乎压过了客厅里播放的古典乐。

很快，一整条大鱼就变成了码放在案板上、厚度均匀的鱼片，就像一副被摊开的牌。47拉过料理台旁的一个早就铺满了透亮的冰渣的白瓷碗，捧起鱼片，整齐地码在了冰上。最后，又放上几片装饰用的翠绿叶片和调味的鲜切柠檬。柠檬的果香味和鱼肉微微的腥气混在一起，新鲜而诱人。

摆盘他已经很熟练了，只是这一次这盘生鱼片是属于他的，而不是给某人的最后一餐。47清理干净自己的手和料理台，随后一手端起沉重的白瓷碗，一手拈起一双筷子，绕过料理台，来到玻璃墙下的沙发边。

盛大的落日光辉铺满了整片山谷林地。他夹起一片鱼肉，送进了口中。柔软，鲜嫩，几乎无味但并不显得无聊。鱼肉在齿间溢出冰凉的汁水，顺着喉咙滑下。鱼骨极脆，稍吃些劲就崩裂开，变成颇有弹性的碎块，和鱼肉一起被咽了下去。

47拿起盘中的柠檬，指尖用力，让淡黄的汁液滴在剩余的鱼肉上。散发着酸涩果香的水滴在夕阳下泛着微红，随后便被鱼肉抹匀。

再吃一些，鱼肉足够填饱他的肚子。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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