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曜情人节24时/1时】乙女游戏开发前夕

顾凉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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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李白潇洒如当年，愿曜仔前程似绣锦
愿白曜经年常相守，愿你我岁岁常相见

#农药白曜同人，2021年白曜情人节24h活动
#现代设，日常向短篇，白曜暧昧期，私设如山
#身份设定：游戏文案白×游戏编程曜
#外貌设定：李白【青莲剑仙】×曜【星辰之子】
#情人节快乐

李白将笔记本放在桌上，熟练地打开文档。他漫不经心地敲上一行标题，便停了下来，双手交叠垫于下颏下，任由电脑旁的咖啡慢慢变凉。
今年的情人节实在谈不上冷，但与新年混在一起总是少了些情调，正如窗外另类的街景——明明街巷里挂满火红的灯笼，却有一对对情侣手捧玫瑰走过，玫瑰的红与灯笼的红相互交织，多少显得有些怪诞。
他望着窗外出神，想象着蓝发大男孩从街道尽头匆匆跑来的情形，心里不禁开始生出期待。
只不过这份期待不知何时才能实现就是了。

作为无双工作室唯一的文案组成员，他其实从未想过自己会因写出的文案被人粉上——毕竟无双主打仙侠战斗类游戏，若不是主线那零星的剧情需要，恐怕他连上岗的机会都没有。他知道自己成了某个大男孩的偶像还是在几个月前，策划韩信作为公司代表之一去了大学的秋季招聘会，回来给他带了个信：
“有个计算机大四的学生想应聘我们工作室的程序员，理由是他特别喜欢你的文案。”
“那还真是荣幸。”他当时这样回答。
不久后就听说那个学生过来实习了，不过程序组和文案组不在一层楼，所以一直也没见面。至于他偶然得知那个学生面试成绩第一，当所有工作室都抢着要时，那个学生却因为他毅然决然地选择了业绩中等的无双，这些都是后话了。
他真的以为那学生所说的“特别喜欢”不过是普通的欣赏而已。
那天他正为下个版本将要更新的主线剧情的文案结尾忙得焦头烂额，身边忽然响起一个清澈的声音：“那个……是李白前辈吗？”
他有些烦躁地敲上一个句号，抬眼望过去，只见一个深蓝短发的大男孩站在他身边，递过来一份文件：“韩信前辈让我给您送过来……还有……我想认识一下您。”
“我很喜欢您的文案，您是我的偶像。”
他一时以为这奇怪的实习生是在开玩笑——毕竟“偶像”这个词无论如何也不应该安在一个游戏文案身上——直到看见对方金色的、溢满真诚的眼眸，他才知道，从刚开始，这个大男孩就是认真的。
出于某种莫名的惭愧，他接过文件，暂时放下了手头的工作：“辛苦了，能被喜欢实在荣幸。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东方曜，是Z大计算机专业大四学生，刚来实习没多久。”大男孩自我介绍道，“无双的每一款游戏我都接触过，一直一直都很喜欢无双的文案，代入感很强，而且……描写很真实，我喜欢您的文笔。”
说这些话时，男孩的眼里闪闪发光，金色的眼眸宛若星辰。
“谢谢你的喜欢。”他发自肺腑地说，“作为游戏文案，这已经是对我最高的赞誉了。”
按常理说“认识一下”的过程到这里就应该结束了，名为曜的男孩似乎也意识到了这一点，显得有些局促。正当他以为男孩会打个招呼离开时，男孩小心翼翼地开了口，听起来似乎鼓起了莫大的勇气：
“那个……前辈……我可以请你吃个饭吗？”

他们在饭桌上互加了微信，男孩的本性也逐渐压抑不住。
曜是个很欢快的人，话很多，赞美的言辞丰富得让他怀疑他是不是事先做了什么奇怪的功课。他几乎能背下来所有精彩的片段，主线剧情也倒背如流，甚至记得很多他自己也记不清的细节，以至于令他一度怀疑自己是个假文案。
“可惜我文笔没有偶像那么好，不然本来是想应聘文案来着……”男孩不好意思地挠头，“不过能当程序员也挺好的，至少工资不低。”
确实，不过要小心头发。他暗笑。

看得出来，曜很喜欢他，但究竟是什么时候他开始习惯有个人在线上线下围着他滴滴叭叭，他自己也不甚清楚。当他意识到这一点时，他已经习惯了和曜分享一些日常乐趣，或者偶尔约出去吃饭娱乐。
曜的实习工作很顺利，工作室的人都很喜欢他，到年末的时候，他已经可以独立修复一些游戏bug，或者给编程组的成品代码提建议、打补丁。韩信说，编程组的人已经迫不及待想压榨新人了，再过半年基本就可以转正。
他乐呵呵地把这个消息告诉了曜，不出所料地收获了男孩惊喜的表情。
像一颗闪耀的流星正中他心口。
真是碰巧，他对这个大男孩也抱有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好感——大概，他也喜欢曜。

开发一款乙女向游戏是韩信在年终总结会上提出的想法。
“以我们美工和文案的能力……做乙女游戏不是什么问题。”韩信说着，瞥了他和美工组一眼，“之前就看过很多评论夸我们的美工和文案，明年我们可以试试发挥长处。”
“但被骂得最多的是策划。”他幽幽补充。
“哪个游戏的策划不被骂，我被骂是为了让你们更好地工作。”韩信对他的毒舌习以为常，“等策划案出来大家就可以工作了，具体要求下次会议详说。”
一月末时，韩信下发了策划案，他便开始赶稿。乙女游戏文案需求大，要求也高，更何况他本身又是精益求精的人，因此直到情人节到来，他还有至少一半没能写完。
由于实习的原因，曜放假后没有回家，情人节出来吃饭是他主动约的曜，没想到今天十一点时现运营的一款游戏突然出了严重的bug，曜作为为数不多还在公司当地的程序员，被紧急通知前去修复，直到现在。
不得不说，一个人的咖啡厅下午实在寂寞得很，更罔提今天还是情人节。他懒得去看其他桌旁情侣的卿卿我我，只好打开笔记本，试图和曜“一起”工作。
可男孩不在，恋爱向的剧情又怎么写得下去？
他颓然放弃了工作的念头——毕竟谁也不想过年加班——可脱离了工作，却又徒增寂寞。他望着窗外发呆，一面想着这个不由分说扰乱他生活的男孩，一面思考他们之间的关系。
今天他是以什么名义约曜出来的呢，是朋友，还是恋人？
曜又把他当成什么人呢，是喜欢的人，还是仅仅是崇拜的人而已？
他心不在焉地端起近乎凉透的咖啡——深棕色的液体上，炼乳画出的优雅桃心此刻竟显得如此苍白无力。他小口啜饮着，任凭心事扰乱心弦，连加糖的拿铁都被他品出了苦涩的味道。
他知道我喜欢他吗？

曜觉得这个bug来得实在太不是时候——当他满怀歉意给偶像发消息说明情况时，隔着屏幕他都能感觉到李白的失望。
他们这一行的人多少都知道，bug修复所需要的时间，恐怕只能归薛定谔和他的猫管，更何况在场的程序员只有他一个实习生和一个没怎么参与过这款游戏开发的程序员。
他硬着头皮一行一行地读着原本的代码，头脑里不断规划着可以最高效修复bug的编程思路。好不容易写完了补丁包，现场调试时却又出了error，他和另一个程序员讨论许久，逐一排查，终于确定是接口接入程序有误导致的数据接入不稳定，在拆包重写和再写一个补丁包之间，他们选择了前者。
等到他们终于确认无误并发布了更新公告时，他才看到已经指向5的指针——原本约的中午12点的午饭，硬生生变成了晚饭。
他给李白发了消息，急急忙忙往咖啡厅所在的街道赶。可眼看还有一条街的距离时，他却猛地想起一件重要的事，犹豫再三，他转过身，匆忙按原路折返回去。
他把给偶像的情人节礼物落在了公司。

曜有一个难以说出口的秘密——他喜欢李白，情爱上的那种。
最初他的确是出于崇拜性质的喜欢向韩信前辈提出了见文案一面的请求，可亲眼看到李白的第一眼，那份喜欢就变了质。他万万没有没有想到，一个妙笔生花的杰出文案居然会和他年龄相仿，而且还是他心动的那种类型——也许是因为长期写仙侠题材的文案，李白身上透着某种近似古时侠客的潇洒气质，同时又兼具文人墨客的高雅风骨，想必随意一笑就能俘获万千少女的芳心。他在门外偷偷观察了许久，把脑海里的尖叫和呐喊通通压了下去，一直等到脸上异样的温度褪去，这才佯装镇定地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开口搭讪。
约李白吃饭是他头脑一热的失智发言，但不知算不算歪打正着，他似乎因此获得了李白的认可，也顺理成章地成了李白的朋友之一。偶尔闲暇时，他会试着约李白聚餐或者出游，李白也从来不拒绝，他虽然欢喜，但他依然无法说服自己主动迈出下一步。
他害怕，怕一旦窗户纸戳破，他就再也无法像这几个月一样和偶像一起消磨时光，怕偶像会唾弃他扭曲的崇拜以及他同性恋的本质。
但是名为爱恋的感情是压不住的。当他收到来自李白的情人节邀约时，胸腔里近乎疯狂的心跳就是对这句话的完美诠释。
那件礼物也是对这份不敢吐露的爱意的小小证明。

坐在餐馆里等曜已经不是第一次了，但只有这一次显得格外漫长。李白抬眸望了一眼墙上的挂钟，五点四十分，哪怕按散步的速度算，这个时间人也应该到了。
该不会是游戏系统又出了问题……？
他解锁手机屏看了一眼微信。没有新消息，私聊窗口的最后一条还停留在五点零三分——
星辰之子：好的！这就来！
他默默熄了屏，右手捏紧了藏在桌下的玫瑰花枝。
希望花不要蔫了才好，如果……他今天还能来的话。

他在咖啡厅里一直等到下午三点，终是不好意思继续占用咖啡厅的座位。正当他在街上游荡，物色晚餐的场所时，花店门口大片的红粉色彩迅速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门口的立牌上，手绘的艺术字画得夸张：情人节玫瑰批量出售——你想要的品种应有尽有！
神差鬼使地，他在花店门口驻足，一时踟躇。
他在思量。
人是群居动物，两个人如果经常接触，经常涉足彼此的生活，很难不对另一方产生想要亲近的感情，但这种感情究竟是不是爱，这很难说。尽管情人节共度下午的计划没能顺利进行，但他也不能因为心烦意乱而草率行事，毕竟，他要对未来负责。
不仅是自己的未来，还有曜的未来。
我真的喜欢他吗？他扪心自问。
下午的日光慵懒地洒在街巷里。树梢上，一只乌鸦歪着头盯着他瞧。
他慢慢地回想着他和曜相识的过程。曾几何时，曜约他出门时，他还会抓紧每一秒时间写作，不到预订时间前五分钟绝不出门。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开始提前十五分钟甚至半小时出门，有时候甚至到得比曜还早。
出门由礼貌性的应邀变成了不可抑制的想要见他，意外的失约和迟到开始变得令人焦躁，就像现在。
想见他，想看见他眼眸中的欢喜，想看见他幸福时上扬的嘴角。
乌鸦呱呱大叫着嘲笑他的愚蠢。
他没有理会那形单影只的乌鸦，而是向花店迈开脚步，推门而入。

眼下手上拿着的这支桃色玫瑰名为“初吻”。他打定了主意，无论男孩对他是何种喜欢，他都要向他说清自己的心意。哪怕当下不被接受，他也会坚持不懈地追下去，直到追到手为止。
这是属于他的骄傲和尊严，无论是高中征文一等奖还是大学文学社社长的位置，无论杂志出版社的编辑还是游戏工作室的文案，只有他想或不想，没有能或不能。
时针有条不紊地向数字6逼近，他强行按下躁动的心绪，终于在六点的钟声敲响时等来了窗外飞奔而来的身影。曜匆忙推开门，视线在餐馆内四处寻觅，金色的眼眸在对上他目光的那一刻陡然亮了起来。
他的男孩向他快步走来，匆忙坐到他对面，说话时还喘着粗气：“抱歉偶像……本来已经到了但突然想起来……把礼物落在公司了，只好回去……取了才过来，让偶像……久等了，对不起……偶像节日快乐！”
男孩推过来一个十厘米见方的小盒，颊上飞着两朵彤云，看起来着实惹人心疼。
他没有立刻去接，而是拉过一只空的杯子，倒上餐馆送的茶水推回去：“下次不用特地去取了，说一声就好。先缓一缓喝点水吧。”
曜点了点头，双手端起水杯靠在胸前，口中絮絮抱怨：“今天这个bug有点难修……但关键是为什么偏偏今天出现啊，虽然多花点时间也能修好但再怎么说也不应该耽误偶像的时间！可恶！”
“没事，我无所谓的。”他弯眸，“怎么不说耽误你自己的时间？”
“这个嘛……毕竟本天才也算半个程序员，修复bug是职责所在嘛。”曜挠了挠头，嘿嘿一笑，“而且看别人的代码补漏洞能学到不少东西的，偷师又没有坏处。”
“那，礼物是什么？”他看了看那只小小的盒子，“可以现在打开看吗？”
出乎意料地，曜居然可疑地支吾起来：“唔……最好……还是等偶像回去再看吧。”
有问题，无论礼物还是人。他如此想。不过，今天我准备连人带礼物照单全收了。
“好。”他在唇角勾出笑意，“我也有礼物送你，不过买得比较匆忙，包装不太精细。”
“啊，包装不重要的，偶像不用这么讲究……”曜摆摆手，眼眸中开始透出期待，“那，礼物是什么？”
他原本打算再卖卖关子，但他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男孩的目光如此直白而热切，犹如暗夜里的极光、星空里的花火，轻而易举地攻破了他的心防。
他深知自己也迫不及待。
“曜。”他望向男孩的双眼，递出那支同他一样等候了许久的玫瑰，“我喜欢你，可以和我交往吗？”
烂俗的告白。他暗自嫌弃。明明等了那么久，应该趁机提前打个草稿的。
视线里，男孩突然怔住了，颊上本就尚未褪去的红晕如墨水般扩散、晕染，从耳根一直蔓延到耳尖，金色的眸子流露意外至极的不可思议，转眼又化作漫天星光璀璨的欢喜。
他弯了眉眼，欣慰一笑。
曜接过他的玫瑰，指尖相触时他还能感觉到那只手不自觉的轻颤。男孩深吸一口气，神情郑重得有些夸张：“可以——！本天才同意了！不过……”
男孩笑得粲然：“……作为新年加班的补偿，本天才想要一个抱抱。”
他们站起来，在夕阳里相拥。男孩紧紧地抱着他，把脸埋进他的怀里，小声咕哝：“其实我喜欢偶像已经很久啦，能在情人节收到偶像的表白真的超——级开心！”
男孩欢快的语气听得他心头作痒。他抬手揉揉曜的头发，温声细语：“曜，看着我。”
男孩好奇抬头。他俯首，眸光盛了缱绻，以吻封缄。
名为“初吻”的玫瑰终于在情人节这一天圆了它的梦。

“回到家里，你迫不及待地打开那个精致的礼盒。”
“柔软的天鹅绒里躺着一串做工精美的银色手链，月牙与星星的挂坠小巧玲珑，在灯光下熠熠生辉。你小心翼翼地拿起它，挂在指尖，挂坠上的光泽交相辉映，像极了他将盒子交给你时，眼中闪烁的欢喜。”
“你在盒子里找到了一张纸条：
“星与月终将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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