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爱比死亡更冷（下）

06短篇记录

朝露映霞

2025/03/13 00: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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沿着等离子火花塔的光路前行，触碰到薄如蝉翼的隔膜，时空的边界脆弱无比，甚至不用借助别的力量，他们轻易地越过那层屏障，进入了另一个空间。赛罗将帕拉吉之盾收好。 
  
眼前的场景没有变化，依旧明亮刺目的等离子火花，简约大方的冰制塔台承托着光之国的生命源泉。在这个无论哪个时空都沉寂的光之国中心，赛罗转身吐槽：“这火花塔怎么到哪儿都一个样。” 
  
“万变不离其宗。” 
  
火花塔的建造，是基于核裂变原理，无论是维稳还是增强功率，它的每一处构造，都经过无数次精心打磨，是无数科学家的智慧结晶。完美的塔体，将等离子火花的作用最大化。 
  
赛罗四下张望，原本在一旁守候的佐菲已经消失。 
  
“这就是另一个光之国啊。” 
  
赛罗从相似的房屋结构里飞出去，外面的光之国没有繁荣盛景，入目的是一片荒凉，地上的尘埃被风卷起，轻轻一卷便要扬至脸上，原本干净的玻璃房被时间摩挲出斑驳痕迹，交错的缝隙被泥沙填涂。 
  
赛罗从未想过光之国会有这般景象。 
  
“或许不只是M78。”随后而至的泰罗也忍不住叹气。 
  
一路静默无语地飞离奥特之星，来到沉寂广阔的宇宙空间。原本绚烂的七彩照片褪色，变成沉痛的咖啡色，唯有几处飘洒着白色的浮沫，星星点点，像极了眼前的奥特之星。 
  
赛罗看过一篇文章，说宇宙的本色就是米黄色，如果哪天四处弥漫着黑洞，才会变成纯质的黑。这个宇宙已经回归本色。 
  
利用能量特殊的波幅，赛罗向四周探查，所及之处，无任何生命信号。 
  
“泰罗。” 
  
这个结果，泰罗在来之前已经猜到了，“如你所见，这是一个走向末路的宇宙空间。” 
  
关于宇宙湮灭这个话题，光之国拥有不少的课题，赛罗偶尔会看一看，从未深入研究，只是浅显的知道一些理论，比如暗物质扩张，有限宇宙和开放宇宙假说。 
  
很明显，这一次来到这个宇宙的目的，会和属于他们的光之国的未来挂钩。 
  
“那教官，我们继续留在这里还是先回去。” 
  
这里已经缺乏探查的价值。 
  
因进化的缘故，奥特一族在生死问题上，充满了独特性，浪漫与凉薄在死亡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光粒子不会停留，也不会归源。即使想找一个奥特战士的遗躯研究，也是不可能的。 
  
“泰罗前辈？” 
  
“那我们试试看能不能回去吧。” 
  
试试？ 
  
赛罗迷茫的跟着泰罗回到塔内。按照来时的方式，对着火花塔一阵发力，结果没有来时那般顺滑，甚至一点能量驱动的感觉都没有。 
  
哪怕用上帕拉吉之盾，这道生命之源也无动于衷。 
  
他们，回不去了。 
  
“要不我试试光辉赛罗形态！” 
  
“需要我带你出去再看一眼外面的空间吗？” 
  
操控时间与空间，需要星辰之力。 
  
在此地，群星晦暗无光。 
  
  
  
他们现在，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此地的科技局。 
  
按照泰罗的说法，在极端恶劣的条件下，光之国的科技发展应该有了更多变化。毕竟物种生存能力低于生存环境，是科技快速发展的前提。 
  
末境中的光之国，确实遗存了许多科学结晶。 
  
赛罗没有想过，没认真听课的报应来得这么快。 
  
他能看得懂的报告，基本没用，他看不懂的报告也不知道有没有用，只能将文件筛选扔给泰罗，让他来判断。到后来赛罗发现，科技局的系统本身自带筛选功能，这么一来，他唯一的价值也消失了。 
  
未阅读的文件在减少，以这个速度，泰罗很快就能看完。 
  
赛罗倒是愿意一直盯着泰罗看，被反瞪几眼后，甚至还想口嗨式表白。只是泰罗在为回去的方法忙碌，赛罗也不好放肆，只得百无聊赖的滑动着光屏，试图寻找一些有用的线索。 
  
“赛罗。”泰罗传给一个报告给赛罗。是一篇综述，作者署名是索拉。赛罗对她还算有几分印象，是一个战斗能力不怎么样的蓝族，但在武器制作方面，却有着奇异的天赋，顺便一提，嗓音也不错。 
  
这篇综述的仿佛就是为了他而打造的。以最朴素的语言，描述了当下光之国的难题： 
  
把每一个独立的宇宙当做一滴水，数以万计的宇宙就像无尽之水流淌过时光，缓缓流入漏斗状的隧道，按照适合生存的行星系统、可自我复制的分子等一层接着一层的过滤系统，把拥有生命宇宙和无生命宇宙做出区分。 
  
而有生命宇宙，在无尽的发展时间内，因为生命体的活动，或许会加速，也或许会遏止糟糕的情况蔓延。但宇宙末路终归走向三种结局，坍缩、膨胀或者大撕裂。 
  
这个宇宙扩张已经到达极限，身为框架的暗物质变得松散，未曾消减的暗能量却试图加速宇宙膨胀，就像构建一栋房一样，当框架不断地膨隆，后果不堪设想。 
  
随着综述的逐步深入，赛罗似乎看到了当时光之国面临的无限危机，浓浓的压迫感令他喘不过气来。属于光之国的路，已经被堵死。 
  
这只是一篇简短的综述，看到最后，也没有出现什么实质性的解决方案。 
  
赛罗和泰罗可以说是同时放下手中的光屏。 
  
“泰罗你也看完了啊。” 
  
“……回去记得提醒我或者哥哥们，一定要把你往学校里扔。” 
  
  
  
赛罗问泰罗，为什么一定要来这个空间。 
  
其实道理很简单。 
  
平行空间中，存在着无数种可能，一旦其中有一个未来走向了结局，而还处于选择中的那个空间，很有可能步入后尘。 
  
弄清楚这个时空毁灭的原因，找到时间节点的小过滤器。 
  
是他们来到这个空间的原因。 
  
  
  
赛罗还以为接下来的日子会在科技局渡过，但泰罗似乎没有这个打算。 
  
“太累了，先回去休息一下。”泰罗将披风重新穿上，询问依旧趴在桌上的赛罗，“你打算在这里住下，还是回家，或者和我一起？” 
  
“一起！” 
  
生怕泰罗反悔，赛罗反客为主，拽着泰罗就往记忆中的屋子走去。甚至是迫不及待的把手放在锁上。光之国虽然民风淳朴路不拾遗，但基本的隐私权还是保护得很好的。就像是为了告诉泰罗，时代变了这个道理，阻挡非主人开门的电击处罚并未来临，锁芯认定后，门应声而开。 
  
赛罗见门打开，一时间还有些难以置信，要知道他第一次跟着老爹回家，想要开门却被赛文一巴掌拍得远远的。 
  
“……泰罗，你也太不在意自己的安全了吧，这门怎么这么容易开。” 
  
要不是这个宇宙只有我和你，真想让你见见赛文开门是什么后果。“进不进。” 
  
进！ 
  
屋内的装潢和他家的没什么区别，准确来说，奥特六兄弟的屋内长得都差不多。这可能就是一脉传承的审美。 
  
玄关的鞋柜上摆着两个俄罗斯套娃，赛罗穿上毛茸茸的兔耳拖鞋，跟在泰罗身后进入客厅，茶几上放着两个造型各异的陶瓷杯，坐在沙发上往厨房看去，似乎还能看见成双成对的碗筷。那些细微的摆件，都告诉赛罗一件事：这个宇宙的泰罗并非独居。 
  
赛罗忍不住酸溜溜地说：“六叔有对象了都不告诉侄子一声吗？” 
  
原本拿着马克杯查看手柄的泰罗愣了一下，把杯子放回茶几上，快且用力，瓷器和玻璃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泰罗上牙与下牙摩擦，语气不善的说：“我困了，先去睡一觉，你自己找地方休息。” 
  
看着泰罗走到房间，将门一关，隔绝所有视线，赛罗坐在沙发上，看着两陶瓷杯生着闷气。 
  
可他有什么资格生气呢。 
  
赛罗随手拿着杯子查看，看见手柄处的杯口内沿写着泰罗的名字。视线挪至另一个杯子，赛罗忐忑的旋转杯身，决定看到名字就把杯子砸了，在名字露出全貌的那一刻，他差点没跳起来将屋顶砸穿。 
  
Zero。 
  
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寻找别的佐证，接下来的翻找之旅非常顺利，每一个配对的物件中，都能找到他或者别的笔迹留下的名字标记。就跟宣誓主权一样。 
  
赛罗傻笑的看着俄罗斯娃娃的底部写着两人的名字，想到了泰罗睡觉前说的话。 
  
自己找地方休息。 
  
赛罗紧张的打开卧室的门，先是伸进去一只手，没有被打，再是一只脚，确认安全后才是半个身子，脑袋一过门，赛罗就看见了隆起的被窝。毫无阻拦的钻进去，一手搂住最想要的那个人。 
  
“让你找地方睡，你就找到这里了？” 
  
“这本来就是我的床，说不定还能找到我名字呢！” 
  
抬头往床头看去，还真有签名！ 
  
“你还挺会圈地啊。” 
  
“当然，泰罗要给我生小宝宝吗？”在诸多划分地盘的方法中，领地意识最强盛的阶段就是繁殖期，赛罗用下巴蹭动泰罗的肩窝，眼睛发亮的如此询问。 
  
强烈占有欲的骚动季节。 
  
“回去之后我们去一趟四川吧。” 
  
在地球呆的时间不长，但国宝的名声赛罗也是略有耳闻，“泰罗是想看熊猫吗？” 
  
熊猫？才不是，兔兔这么可爱，“不，我想吃辣的。” 
  
这一句话，泰罗说得温和可亲，可莫名的，赛罗觉得自己的后颈皮阵阵凉风吹过，凉飕飕的。 
  
  
  
自从泰罗说出“回去”这个词，赛罗的心态就好很多了。尤其是借机钻进泰罗被窝后，赛罗的心情更好了，他也想从此君王不早朝，可惜现实不允许。 
  
泰罗是很温柔，但温柔也有底线。赛罗确实很少看见泰罗发火，却也见过对方狠下心来的模样。半句安慰的话都不会讲，那实事求是的态度，和他老爹简直一模一样，有时赛罗都不得不感慨，不愧是表兄弟。 
  
赛罗按照地球的计时习惯行事，白天跑去外面观察群星，夜晚回到家中。 
  
这次他比以往要早一些回去，因为在太空中缓慢飞行，他有一个不小的收获。 
  
赛罗抓着这只微小的虫子，飞回光之国，冲进科技局。原本专心致志观看文件的泰罗被吓到，手迅速关掉光屏。赛罗没有多想，他就像献宝一样，摊开双手给泰罗看。 
  
光之国没有宇宙空间寒冷，缩成一团的水熊虫舒展躯体，胖乎乎地四个体节延展，肢体缓慢地在宽阔的掌心中挪动。 
  
“泰罗你看！这个空间里还有活着的生物！” 
  
水熊虫，是地球上生命力最强的动物。 
  
这确实是一份大礼。 
  
泰罗双手贴紧赛罗的手腕，盯着水熊虫看了一会，笑着说：“人还是太脆弱了，有时候做一只虫子也不错。” 
  
“哎？” 
  
“你看它，经历了漫长的宇宙漂流，见过恒星爆炸、黑洞形成，遭受强烈的辐射，却依旧保持原有的模样，也不用去担心未来如何。” 
  
没有思想，不用为每一次的分离担惊受怕。 
  
什么都不用去想。 
  
“泰罗？” 
  
“不好意思，有时候太累了，容易多想。” 
  
赛罗动作轻柔的水熊虫赶出手掌心，身体越过桌子抱住泰罗，“要不要休息一会。” 
  
“好。” 
  
  
  
赛罗说的休息，是指回家在被窝里躺一会，不是跑去U40或者O50闲逛。说了好几次，泰罗都不愿意回去，他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身边。 
  
O50赛罗不算了解，只是短暂接触过欧布，知道阶层分级明显，且能力源自战士巅峰的光环。 
  
空无一人的星球上，孤冷的山峰有一道类似北极光的圆环，光芒由上至下笼罩，衬得山峰冰冷无情。 
  
泰罗看了一眼，“走吧，这里没什么好玩的，我们去U40看看。” 
  
“哎？”这才刚到。 
  
根本没留有反驳的余地，赛罗只好和泰罗来到U40。 
  
在保护地球的巨人里，有少数战士来自U40，赛罗接触过乔尼亚斯，也知道U40的居民都居住在地下城市，他们变为奥特战士的能力，全是通过生命源泉。 
  
赛罗终于忍不住拦住泰罗，“为什么来这里？”怎么说呢，这些地方就像是光之国的火花塔一样，应当是非常重要地段。 
  
除了O50把战士之巅当做筛选的地点，哪个地方不是重兵把守。 
  
是和回去的方法有关吗？赛罗不确定，他希望能得到一个答案。 
  
“他们不就是一个重要地标吗？”泰罗无辜的说，“不然我们应该去哪里玩？我又不熟。” 
  
好像是这样的，赛罗想了一下，U40和O50也没有别的地标建筑。 
  
“走吧，最近的是K32，我记得那里好像有花海。” 
  
花海！ 
  
放屁，这个星球根本没有花海，只有一株光秃秃的树，坑坑洼洼的树桠上，叶子上微霜闪烁着微弱的光。这个星球和M78相比，亮堂许多，也要寒冷许多。抬头看向天空，悬挂的太阳已变得通红，仿佛随时能在相伴的行星上留下一道深刻的烙痕。 
  
“要结束了。” 
  
他们结伴飞离星云。 
  
在安静的宇宙空间里，泰罗握着赛罗的手，看着那颗恒星变为红巨星，将靠近的行星吞噬。星云不断坍缩，最后余下皑皑尘埃。 
  
在强大的宇宙法则面前，一切显得不堪一击。 
  
“要去别的星球吗？” 
  
“不用，”泰罗看着远方别处微弱的光点，还没有这个终结的恒星大，“足够了。” 
  
看见的光，都是延迟的。这个宇宙渐渐恢复本色，这其中的星系，能存活至今的不会太多。光芒最强的这四处，泰罗已经确认过了，其余的地方，意义不大。 
  
“就是可惜了，Z95还是挺有意思的。” 
  
Z95？哉啊斯生活的地方。 
  
“对啊，那里也有光之国。”泰罗指向右前方的那粒星光。 
  
“我听说过，洁癖对吧。” 
  
“嗯，还有那边，Y56的也不错，那里吃的东西很有特色，有一次我代替艾斯哥哥去开会，对当地的特色美食恋恋不忘。” 
  
“那我们休假以后就去那里玩。” 
  
“去吃好吃的？”泰罗笑着问。 
  
“嗯，想吃什么吃什么。” 
  
泰罗心念一动，和赛罗亲密相拥。相贴的计时器细细摩擦，有许多话就像飞蛾一样在嗓边扑腾，稍稍不注意，就能喷涌而出。 
  
手从背脊移到心脏，感受到跳动旋律，泰罗在赛罗的颈边轻轻的落下一个吻，“走吧，我们回去。” 
  
  
  
突破一道难题，首先要弄懂难题本身。 
  
想要通过火花塔回去，就先得知道，为什么回不去。 
  
假设各个宇宙空间随着时间发展不同，不是处于平行阶段，而是位于一道纵轴上，从高处下坠自然快捷，因为那只是加速时间的流动，所需要的借力并不大。但逆流而上就不一样了。 
  
总结一下，不能从火花塔回到自己空间的根本原因，就是能量不够。 
  
这个摇摇欲坠的宇宙空间已经没有多余的能量，所谓的星辰之力更是无法使用。 
  
唯有一个办法。 
  
赛罗皱着眉，他有些不想听泰罗说下去。 
  
“不是能量不够了吗。” 
  
“光凭借着火花塔的能量，确实不够。” 
  
还好U40的生命源泉和O50的光环还在。 
  
引起能量共鸣，基本要求就能达到。现在只需要一条路，一道可以攀爬的墙，一处可以借力的点。 
  
甚至说，一个足以将人推往边界的力。 
  
“会一起回去对吧。” 
  
赛罗期望地看向他的恋人。 
  
“是。” 
  
“那还等什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不着急，这东西你先拿着。”泰罗把一个金属圆环样的物品递给赛罗。 
  
“这是什么。”赛罗甩了甩，没发现这东西有什么用，它就像是一块普通的金属制品。 
  
“未来科技。”泰罗解释道，“用来聚集能量的，到时候你触碰到空间边缘，就把能量注入进去，这样就可以回去了。” 
  
有未来科技做支持就是好。 
  
赛罗突然反应过来，刚刚这段话中并没有包括泰罗自己。 
  
“那你呢。” 
  
“聚集的力量总得有人来维持。” 
  
“我也可以！” 
  
泰罗往赛罗的头上认真看了好几眼，“你这么自信，我差点以为你头上的是天线而不是头镖了。” 
  
奥特天线的天赋，赛罗自然知道，他还知道泰罗接收兄弟们的力量后还能变成超级战士。 
  
但是 
  
“非你不可吗？” 
  
“非我不可。” 
  
  
  
赛罗大概永远不会忘记这一幕，他捧着未来的尖端科技，借着光路慢慢往天际攀爬。 
  
他远离奥特之星，看见遥远沧桑的建筑，它们失去主人，被尘埃掩埋。 
  
他沿着光离开M78，看着浩浩汤汤的宇宙中星光寥寥，闪烁的余光和他的计时器互相呼应。凶狠的红光与泛冷的空气将他逼至边缘。 
  
冻僵的手指颤抖着向圆环输入仅剩的力量。 
  
他的心在冷笑。 
  
嘴里说着一起死了也很好，但在接触希望时，他却迫不及待的往里面注入能量。 
  
他会回去，踩在恋人的尸骨上。 
  
陡然星光大盛。原本微弱的群星闪耀，带着惑人的能量波幅，催动着不断扩张的暗能量。原本脆弱的宇宙边缘更加蓬隆，赛罗霎时明白，泰罗的后路都没了。 
  
当他打破界限的那一刻，就是空间崩塌之时。 
  
神圣的光源向他靠近。 
  
赛罗恍惚中想起，曾经有战士告诉过他，泰罗拥有纯粹的光之力，因为他是在等离子火花的陪伴下诞生的。 
  
一束光穿过手中的圆环，熟悉的计时器浮现，它发出色彩斑斓的光，就像一道斯特利姆光线。 
  
足够的能量破开空间隔阂。 
  
他在光粒子的拥促下，逃离群星。 
  
他看见了繁荣的光之国，感受到温暖干燥的空气，触碰到了温润的皮肤。 
  
佐菲的手搭在他的肩上，急迫地问：“泰罗呢？” 
  
赛罗将手中的计时器交了出去，这是泰罗留下的唯一物品。 
  
却不能属于他。 
  
“能量，能够成为任何讯息的载体。” 
  
这是泰罗在那个空间不断挂在嘴边的话。 
  
计时器记载了很多内容，发挥了很大的作用，就是缺少记载的能量点位置。希卡利将计时器归还给赛罗，说是里面有泰罗留给他的消息。 
  
临走前，希卡利还是问了一下能量点的事。 
  
赛罗神情恍惚的说出他知道的星球名称，这时他恍然大悟，泰罗或许早就料到这一幕，所以用希望将这些地点牢牢的刻在他的心口。 
  
想忘都不能忘。 
  
希卡利离开了。 
  
赛罗看着计时器和圆环，无数猜测涌上心头，里面或许是一段道歉，或许是告知真相。比如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喜欢，那段时间给予的错觉，不过是为了光之国的未来。不过是危机下的吊桥效应。 
  
赛罗打开了希卡利留下的唯一文本，上面只有一句话。 
  
“如果喜欢你都是谎言的话，那我会是一个更糟糕的人。”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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