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 - 不梦君 - 文岛 Wland

不梦君

恍惚

他山非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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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郊区出现异端杀人，我们要去一趟。”奈布敲开你办公室的门，将通讯器的资料面传给你。“你叫阿尔瓦了吗？”

奈布摇了摇头，“还没有，办公室找不到他的人。”你锁好房门，和奈布来到停车场“我带你去吧，他应该是在分配的公寓里。”

“这么早就分配公寓了？奥尔菲斯很看重他啊。”奈布把便利店买的热狗递给你，要你帮忙拆开。“说是这么说，阿尔瓦好像不太领情。昨天你不在，简直是修罗场。”

“前面就到了。”

车停在一片繁华的公寓区， 晨雾尚未散去，圣洁的阳光透过树叶泼洒在地面，很美，你这么想。

“这里绿化真不错，早上适合晨跑，太阳一照，看着也赏心悦目。”奈布咂了咂嘴，顺便将不想吃的面包扔进垃圾桶。

“丁达尔效应，”身后传来浑厚的声音，好像还有一丝疲惫。“Tyndall effect，是胶体分散系的一种重要的光学性质，广泛用于胶体鉴别实验。当一束光透过胶体时可以观察到胶体里出现一条明亮的“通路”。晨雾未散的清晨，空气中水份增多，也可以说是胶体了。”

阿尔瓦向你们走来，脖颈上还搭着擦汗用的毛巾，但似乎并没有什么用，因为他并没有出汗。

奈布对着你翻了翻白眼，“他这个人这么学术的吗？”

你笑着摇头，“别吐槽啦，就当上课了嘛。”你看向阿尔瓦，正色道：“刚才把资料发到你的通讯器上了，有关案件更具体的情况，我们要到现场去。”

“尸体是在郊区的村庄发现的，人死在自家的鱼塘里，今天早上发现的。”讲着讲着目的地就到了。你捂着鼻子打开了裹尸袋，差点吐了出来，死者的身体被透明的粘液包裹了厚厚一层，明明是昨晚才死亡的，但尸臭冲天，阿尔瓦皱了皱眉，淡定的将早就准备好的防毒面罩递给你和奈布。

“奇怪，这些粘液他们没有洗掉吗？”奈布嘟囔了一声。

“他们？还有比我们更先接触尸体的吗？”你愣了愣，才想起来阿尔瓦还不清楚基地的分工。

“是我们搜寻异端案件的搜查组，按道理说他们应该对尸体进行初步的处理。”透过防毒面罩，你的声音闷闷的。

阿尔瓦点了点头，开始仔细观察尸体，奈布则开始对现场进行拍照勘察。

“这些奇怪的触手印记……”冲洗掉粘液后，尸体的庐山真面目终于露了出来。胸膛，四肢，后背，都覆盖着一层浅浅的触手印记。你招呼奈布过来拍照，“又是这样，已经好几次了。”

知道阿尔瓦不清楚，你解释起来，“是很久之前的案件了，死者总是被发现在水源附近，身体附着粘液，有触手印记。我们一直没有调查出结果来，甚至差点损失掉员工，案件就被搁置起来了。”你翻过尸体，指着死者背部的图案，“还有这个，是凶手的标记，我觉得是在挑衅我们。这类案件已经快半年没有发生了……没想到又来。”

奈布也叹了口气，“再看看吧，说不定这次有什么新线索。”

阿尔瓦点了点头，现场很快因为繁琐的工作陷入沉默。

“这个村子为什么这么安静？”突然出现的声音吓了你一跳，抬头撞见阿尔瓦探究的眼神。

“不知道诶，之前是很有名的度假胜地来着，但是一直有人失踪，我们也调查不出所以然来……”你向屋外叫一声，“奈布！失踪的事是你负责的吧？有什么端倪吗？”奈布从窗户探头，“没有，一开始是游客失踪，后来是村民失踪。他们这个村子很排外，除非你愿意给钱。所以失踪案件外来人员也调查不清楚。”

阿尔瓦点了点头，“关于神秘学……你知道的多吗？”

“神秘学？”你停下手头的事，“这我不清楚，或许我们问问别人，基地里可是有这方面的大能。”你觉得奇怪，看向阿尔瓦，他点了点头，看不清防毒面罩下的神情，却似乎是在肯定你的想法。

“你是觉得，这案子和神秘学有关系？”

坐在回去的车上，阿尔瓦开始向你们解释起来，“村子里有类似篝火的建筑，但是我在燃烧的废墟中发现了铁链。我猜那是火刑时将人捆绑在火刑柱上的铁链。”阿尔瓦顿了顿，“作为中世纪时广泛应用的刑罚，火刑很有宗教意义，火被认为是圣洁的，可以祛除污秽。这个村子临海，如果有什么人要失踪，沉尸大海是最好不过的选择，明明是曾经的旅游胜地，为什么要使用引人注目的火刑？”

你点了点头，“你觉得是在清除异端？有特殊的意义，所以非使用火刑不可？”阿尔瓦赞同的点了点头，露出一种孺子可教的表情。

“所以……和死人有什么关系？看这个死者，我还是觉得倾向于死在水里，要不然他身上的触手痕迹和粘液怎么解释？”仿佛是想到黏糊糊的触感，奈布一边说一边打了个寒颤。

“我觉得和之前的失踪案有关。”阿尔瓦解释道，“而且是和村民的失踪案有关。”

奈布打开车窗透气，“这么说的话，其实也是一种调查方向，我们去问问菲欧娜吧？她对这些很有研究。”

半个小时后。

“火刑？”菲欧娜翻出一本书，精致的封面上有繁杂的对称图形，看得出和宗教有关。“和这位……新来的先生说的差不多，你们拍的照片里还能看见被丢弃的火刑柱和锁链，确实是用来实施火刑的。火刑不仅可以用来惩罚‘异教徒’，还可以杀死恶魔。”

菲欧娜滑动通讯器的显示屏，被一张照片吸引了目光。“这个图案……”你凑过去看，发现是死者背部的照片。

“有什么问题吗？”菲欧娜翻开自己的笔记，“神出现了！”菲欧娜激动的说，将自己的笔记翻到某一页，展开在你们面前。上面用一整页的篇幅画着死者背上的图案。

“神出现了？”你有点摸不着头脑。“什么意思？”菲欧娜将那张照片打印出来，贴在了笔记中。“这是神的标志，我也只在很久之前的一次异端调查中发现的，关于这个，只有很少的记录。”菲欧娜摇了摇头，“所以我可能不能给你们太多线索，抱歉。”

你拍了拍她，“客气了，这个系列案件本来就悬而未决，你能帮我们这么多就很不错了。”

奈布急着要去上传资料进行并案，留下你和阿尔瓦继续研究。

“一直没有问，”阿尔瓦和你并排走着，“你是不是病了？”

忽然被关心，你下意识的摇头。

下一秒，额头有微凉的触感。

“病了也不知道吗？”你觉得有点晕，“张嘴，量一下体温。”不知道为什么，阿尔瓦的声音没有早上听起来那么低沉，你对上他关切的眼眸，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有一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你不得不听他的话，张开嘴。

但是什么也没有发生。

你觉得有点冷，打了个寒颤，脑子清醒了很多。

奇怪的是阿尔瓦的手并没有在你的额头，也没有体温计被他捏在手里。不变的只是他的眼神，就那样担心的看着你。

“我想这有些冒昧，但还是有必要问问你，你经常这样精神恍惚吗？”

你有些不好意思的笑，实则脚趾已经因为刚才奇怪的幻觉扣出一栋城堡了，“啊？有吗？我觉得还好。”你避开他探究的眼神，努力不让自己的表情太尴尬。

“不要熬夜，对大脑不好。免疫力也会下降。”阿尔瓦停顿了一下，还是很严肃的继续说，“今天听你的声音闷闷的，还是要注意，就算是夏天也会着凉的。”

他叮嘱的很认真，你嗯嗯啊啊的回应着，注意力被他的前半句话吸引，救命啊啊啊，要是让他知道你没有熬夜没有精神恍惚，只是有生病被他照顾的幻觉……你还是尴尬的忍不住跺了跺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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