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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伦】行于黑夜
【克伦】行于黑夜
冷气泥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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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克警告 ————————————————————————————————————— 克莱恩在黑暗之中走着。 荒凉，孤寂，压抑的黑暗；绵延百里的荒野，怪异的植物，废墟。没有生命，没有阳光，只有间歇撕裂天空的闪电，扭曲混乱的规则。 黑暗中仿佛有一只只怪物的眼睛张开，冰冷的眼珠打量着他。择人而噬的怪物——他知道它们并不存在，普通的怪物靠近他身边便成了他的秘偶。 那只是幻影，错觉。他的精神出了些问题。克莱恩勾起嘴角，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上浮穿过灰雾，看到墨发绿瞳的诗人已经等在那里。伦纳德没个正型地靠在椅子上，看到克莱恩便微微撑起身体，露出一个懒洋洋的笑容。 那像一丁点阳光洒在他的皮肤上，让他的灵魂感到微微的暖意。他像从漆黑的海底浮出海面，得以喘一口气。 克莱恩在那把属于他的椅子上坐下，跟诗人隔着一个斜角。他们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说的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这真是难得，就好像他们还在廷根时那样。克莱恩渐渐放松下来，嘴角有了笑意。他不由地感谢“正义”小姐，来自心理医生的医嘱给了他足够光明正大的理由来满足私心。 诗人的话题跳跃，从社畜工作见闻到日常黑寄生者天使，其实克莱恩都没怎么听进去，视线绕着伦纳德勾一圈，从支着肘撑着的脸颊，到散在颈边的黑发，到在桌子底下尽情伸展的两条长腿——好歹他还顾忌着愚者没敢将它们翘到长桌上。 这足够管用一段时间了。结束“心理疏导”，从灰雾上回到神弃之地的克莱恩勾勾右手，从空气中拽出一个人影——墨发，绿瞳，白衬衣领口开了两颗扣子，下摆也没掖好，戴着红手套，和伦纳德分毫不差。除了那双幽碧的眸子呆板缺乏生气，俊逸的面孔冷冰冰毫无表情。 这是治疗他精神疾病的灵药，也是构成他疯狂的一部分。克莱恩叹了口气，抬起手臂，将伦纳德的历史投影缓缓拥进怀里。 像人偶。他想，冷冰冰的。 其实他也可以用秘偶变成伦纳德的样子，但是秘偶不会消失，那或许会让他没法及时清醒，从而加重他的精神问题。 他拨弄诗人漆黑的头发，棕瞳从很近的距离凝视那双翡翠般漂亮的绿眸。没有光的碧绿像一片波澜不惊的幽暗湖面，但他知道有光照进去的时候那会是一双怎样璀璨令人心醉的绿眼睛，像其中点缀着细碎的明亮的星星。 “你知道吗？诗人同学，我喜欢你。”克莱恩歪歪脑袋，嘴角上翘露出一个笑容。 伦纳德当然和克莱恩不一样。在廷根的时候他还被唬住过，后来克莱恩发现他的前同事本质上就是个毛糙，单纯，冲动，叛逆，随性的青年。诗人同学的作诗水平一言难尽，他的诗人气质全体现在散漫态度和受上天宠爱的脸上。 他偶尔会展露出敏锐的直觉和可怕的推理能力，不过大部分时候都懒得调动自己的脑子；他半长的黑发从来不好好梳理，总是有些乱，配上那张脸却有种不羁的洒脱气质；他不会将衬衣马甲穿的整整齐齐，也不喜欢坐得笔直端正，总是将一双长腿翘到桌上；他作为梦魇执法不走正门专爱翻阳台，总是出其不意扰人清梦。 “这些我全都喜欢。”克莱恩将下巴搁在诗人的肩头，梦呓般说道。 克莱恩还喜欢诗人的眼泪。 在那场伦纳德还只是序列六的复仇之战里，他见识到了对方的勇气，见证了他孤注一掷的决绝，而他落泪的样子震撼住了克莱恩。 在绝境里诗人念诵了愚者的尊名，交付了一切而得到回应。黑发青年短暂怔愣，旋即笑起来，笑得眼泪一滴滴滑落，泪水划过脸庞，洗掉了血污和灰尘。 那被晶莹水珠打湿的碧色眸子烙印在克莱恩的视线和脑海里，让他有一刻产生了一种名为羡慕的情绪。 克莱恩羡慕他能如此感情外露，直白地表达喜悦或悲伤。而他自己的面部神经似乎已经被小丑的面具磨平了，习惯了随时随地向上扬起的弧度。 “哈哈哈……”有些书卷气的青年埋头笑出声来，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喜欢伦纳德.米切尔……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 …… “他，克莱恩.莫雷蒂，也像我一样来过这里吗？” “克莱恩.莫雷蒂也是那个定期聚会的一员吗？” “他在这里拥有一张座椅？……尊敬的‘愚者’先生，我能加入那个定期的聚会吗？” “克莱恩.莫雷蒂抽的是哪张牌？” “克莱恩，你好像有了点改变，我是说，你变得更像以前了，不再始终阴沉着那张脸。这样挺好。” “你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克莱恩知道伦纳德在乎他。那是过线的关心，担忧，患得患失，源于无尽的悔恨自责，“死而复生”的克莱恩成了诗人的梦魇。 他表现地那么明显不是吗？ 即使那还不是爱，克莱恩也确信他能得到他的诗人。甚至不需要布局谋划，他只需要直接伸手索要。 伦纳德会将他想要的一切都奉上的。 谁也不会怪一个溺水者的，不是吗？抓住一根离自己最近的救命稻草，又有谁能责怪他？ 克莱恩抓住历史投影肩膀的双手痉挛了一下，渐渐地，渐渐地放开了。 他要沉下去了，但他害怕那根稻草会跟他一起沉下去。 十五分钟时间结束，伦纳德的历史投影消失在空气中。 克莱恩俯身提起那盏不灭的马灯，垂下眼，嘴唇无声地开合。 他永远不会知道。 我也不会告诉他。 雷霆落下，漆黑的荒野中只剩下他一个人。 —end— ————————————————————————————————————— *我好想吃病克，疯克，表面看起来很冷静其实已经不正常的那种，hsh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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