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洗脑

等量恋爱

星月弥夜

2025/04/07 20: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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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的声音唤醒他，睁开眼，只见白茫茫的灯光在面前闪烁，义眼又失明了。昏沉的头脑拖拽着神经，他说不出话，只是凭直觉感受到身旁的人，那人动作窸窣，半晌，直到熟悉的烟味传入鼻腔，晓山瑞希才恢复了意识。
“好点了吗？”
晓山瑞希睁开眼，半晌，他看清了身旁的人，一名身穿白衣的男人站在自己身边，胸前的工牌上印着熟悉的标志，他是义体公司的人。烟雾的抑制作用起了效果，他没有刚刚那般昏沉了，便开始向对方询问着事情。
“你做了什么？”晓山瑞希虚弱的问道。
对方没有正面回答晓山瑞希，他撇开话题，说道：“恢复后进行准线测试。”
“我的负责人呢。”
“这次测试由官方人员负责，无须担心。”
晓山瑞希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可他没有问，只是偏过头，躺在床上思考着。
“晓山，诊所平时是怎么做准线测试的。”
“……”
对方见晓山瑞希没有回答，很快便笑着道：“毕竟我是公司的人，和诊所差别很大吧。”
“你在说什么？”晓山瑞希面无表情的闭上眼，装作对一切不感兴趣的模样。
“您是个聪明人，也是我的病人，告诉我不会对你有坏处的。”
对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从推测到事实，他将一切告知给了晓山瑞希，语气中甚至没有任何犹豫，晓山瑞希知道他说的都是真的。晓山瑞希思考着，试图捋顺所有线索：中枪后不出意外应该是朝比奈真冬带自己回去的，这之后她帮自己做的手术，不过她那时也中了枪，说明果然还是瞒着自己什么了。再后来的事情就像断片了一样，什么都记不清了，按照对方的描述，自己不是直接来公司进行治疗的，那是怎么回事，如果自己失控被公司带走，东云绘名肯定知道。
“绘名在不在这？她是我的负责人，你们通知她了吗？”
“晓山，公司给你的合约已经写明了，再次失控我们只能对你进行处理，现在救治你已经是网开一面了，不要牵连别人了。”
东云绘名不在这。
“我很感谢公司能救我，但我的负责人不在这，关于诊所的事情，抱歉。”
“您这是什么意思？”对方拿起一旁的手术刀，悬在他的手臂上，威胁道：“公司的义体技术越来越好了，有没有考虑过换只胳膊？”
晓山瑞希看着小刀抵在手腕上，他皱着眉，咬紧牙关。阵阵刺痛感袭来，可无力的四肢让他无处可逃，只得让对方肆意作为，直到手腕渗了血，不远处开门的声音让他停下了动作。
“我打扰你们了？”
闻声，男人急忙收起手术刀，将它扔到消毒池里，装作平静的说道：“女士，我在提取他的基因数据……”
“嗯，辛苦你了。”女人露出奇妙的微笑，她走到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我想和晓山…小姐单独谈谈，可以吗？”
男人向后退了几步，他微笑着，眼神中闪过一丝惶恐，他答应过后，急忙离开房间。
“你好，晓山小姐。”女人走到床前，用医用棉片擦拭着他的伤口。
晓山瑞希终于看清对方的模样，米黄色的外搭彰显朴素，深色的头发散在双肩，温和的眉眼仿佛安抚着他，告诉他现在很安全。
“晓山小姐，现在感觉怎么样？”
晓山瑞希盯着她看了好一会，随后才开口道：“还好……额，您是？”
她轻笑道：“你应该认识朝比奈真冬吧，她是我的女儿。”
紫色的眼眸，轻佻的唇角，熟悉却陌生，晓山瑞希撇开眼，似是回忆，似是躲避。
“……您，救了我吗？”
“我只是帮你抓到了机会，你还是谢谢公司的人吧。”
“我这是在哪？”
“在我的公司里，不用担心。”女人拿起一旁的医用胶布包扎着是不是投来温柔的目光。“……疼不疼？”
女人有意无意的安抚着晓山瑞希的情绪，她不打算隐瞒什么。
“您也想知道诊所的事情，才救我的吗？”
“诊所，那是什么？”女人为晓山瑞希包扎好，坐到一旁的凳子上，露出一抹莫名的笑容，她道：“晓山，放松一点，想知道的事情我都会告诉你，不用着急。”
温柔的话语拖拽着意欲逃离的心，不可辨其真意，若徘徊于催眠洗脑中，他定会无意跳入狮口，无处遁寻。
“女士，您不是义体公司的人吗？”
“对，我当然不是。顺带一提，这里是虚拟人偶公司，你不用担心义体公司的人会对你做什么。”
“为什么要救我？”
女人动作微滞，回答道：“你是我女儿的朋友，我当然会救你。”
晓山瑞希的表情微微僵住，他看向女人，“真冬在这吗？”“当然。”
“她在哪，我要见她。”
“她出了车祸，还在休息。”
……
大脑好像又乱了，他分不清女人的话是真是假，义眼难道还在干扰吗，他不知道，闭上眼，什么都不去想了。
“晓山，你还好吗？”女人关切的问道，手掌抚上他的头。
若如鲠在喉，那手传递着一股暖意，他记得这种感觉，熟悉到令他震颤：不同于东云绘名给予自己的爱，女人给的，似乎是最原始，最不修边幅的——原初的母爱。有这么一瞬间，他开始不理解朝比奈真冬，他不理解她为什么要和她母亲断离关系。
“女士…帮我点一支烟。”
女人照做了，只见晓山瑞希面露难色，他大口呼吸着，手拽着胸前的衣服。
晓山瑞希无从得知这般痛苦，和义眼造成的失控不同，此刻心脏仿佛连接着神经，牵动着全身疼痛不堪，呼吸紊乱，眼花缭乱，倘若可以，晓山瑞希希望下一秒就能够死去。或许是烟雾缭绕，他像是被遮挡住了视线，眼前仅剩下灰幕一般。他等待着，等待着结束。凉意从身侧传来，他平复下了呼吸，只听见身旁的女人正对自己说些什么。
“很难受吧…我已经和医生打过招呼了，很快就会安排准线测试的。”
“女士……”
“什么？”
“帮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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