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里佩尔伯爵

【杰佣】玫瑰再序

雾屿千刀

2024/11/22 16: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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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不能直接操纵系统，但是我可以和系统交流，当然只有在它醒来的时候。”      
        奈布捕捉到了关键词:“交流？”      杰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没有回答他。      
        几乎是一瞬间奈布就理清了事情的来龙去脉，阿特洛波斯计划失败后里佩尔伯爵把他放养在赫尔城，谁知计划并没有完全失败，杰克隐瞒了这一事实，出于某种原因他将庄园里的系统全部摘除，至少在明面上是全部清除掉了。      
        他在躲避谁的猜疑？    
        还有，什么叫“在它醒来的时候”？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事情？”奈布直截了当地问他:“这可不像是可以随便和人闲聊的话题。”      
        这个故事里可没有他的身影，奈布能隐约感觉到杰克在下一盘棋，不然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和阿德里安这个军火商合作，无论在哪个时代武器军火都是极为敏感的话题。      
        他更好奇的是，他在其间又扮演着什么角色。      
        “巴尔克将二十六号系统的核心资料录入到一张芯片里，然后将它藏到了——”杰克隔着茶水的雾气朝着奈布的脖颈处虚虚一指，说:“你的后颈，我非常需要这张芯片。”      
        奈布闻言摸到了自己的后颈上，隔着皮肉他感受不到什么芯片的痕迹，但是某人前几天留下的牙印还残存着一小圈浅浅的印子，他的脸顿时黑了几分。      
        奈布几乎是咬着牙把话说了出来:“我凭什么相信你？”     
        杰克撑着头，似乎早就想好了对策:“你看过《忒弥斯实验室工作记录》，如果你还能回想起一些记忆，应该就能知道我没有骗你。你可以向我提一个要求，我会尽力达到，作为交换，你把芯片交给我。”      
        奈布沉思片刻，在一番权衡利弊后他说道:“我要去一趟忒弥斯实验室。”     
        杰克看向他的眼神带上了几分讶异，对于他的要求有些意外。他应声道:“好，那么这段时间我将雇佣你为我的贴身保镖，亲爱的，你可得跟我去艾尔斯伯里呆一段时间了。”      
        奈布转头，不去理会他不正经的轻佻眼神。      
        里佩尔家的私人光轨列车装潢豪华，仆从在各自的位置待命，只要听见铃声就会上前。奈布觉得一整节车厢里就他和杰克两个人安静得有些过分了，窗外飞速滑过的景色因为速度过快几乎连成了一整片模糊的横线，列车行驶的噪音被厚厚的车体隔绝在外，百无聊赖的奈布只能听见对面人翻动书页的声音。      
        赫尔城距离主城有足足一千英里，不过一个小时就到了。列车驶入主城后明显放慢了速度，一侧巨大的电子屏幕上是一个美人，她正在为全新的家用一体化机器保姆打广告。透过半透明的隔离板奈布看见宽广的主城道路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辆轿车，路边各色的商铺悬挂着各式各样的招牌，但是无论是温馨可爱还是略显狂野，他们的招牌上都落着一层灰，看起来灰蒙蒙的。     
        奈布感受到了一丝诡异，即使是主城，地上城也见不到多少人。      
        光轨列车停了下来，一道温柔的电子女声响起:“欢迎来到艾尔斯伯里。”     
        奈布跳下车，前方站满了穿着黑色西装的人，他们身上都戴着里佩尔家族的枪型徽章，毕恭毕敬地对他身后的杰克行了一礼。      
        奈布在心里吐槽了一句装模作样。      
        杰克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先和我回一趟家。”      
        于是他就被推着一起上了车，车窗被贴上了特殊的膜，奈布贴着车窗也看不见外面的情况。车停在一座表面平平无奇的庄园前，佣人推开门，为他们引路。里边的景象与它的外观大相径庭，一条长长的走廊穿过一座面积极大的园林，各色的鸟儿落在树间唱起了交响乐，花团锦簇，一派生机盎然之象。转过一个拐角，回廊一侧挂满了古往今来的大师们的画作，杰克放慢了脚步，为他们引路的佣人也不急，似乎早就见怪不怪。      
        这里的路比查茨沃斯庄园还要绕，在一顿七拐八拐之后佣人停在了一间房门前，鞠身道:“伯爵与大少爷在等您。”     
        杰克抬手推开那扇做工精细的雕花大门，奈布和他一起走了进去。    
        入眼是一条红黄白三色排列的地毯，往上看是一张铺着白色桌布的长长的餐桌，上面摆放着古老样式的烛台。坐在主位的男人看起来不到六十，喜怒不形于色，没什么表情地将视线投向他们，眼神中带着几分上位者特有的傲慢。在他身旁坐着的男子要更年轻些，眉眼间和杰克有两分相似，正肆无忌惮地打量着奈布。     
        这两人想必就是佣人口中的里佩尔伯爵和他的长子。      
        杰克轻车熟路地坐到他哥哥对面，出于雇佣精神，奈布跟着站到了他身旁。      里佩尔伯爵瞟了他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地说:“我告诉过你，没什么事不要回主城，更不要带不相干的外人回来。”     
        “当然，”杰克偏过头，神色自然地拉过奈布的手，笑吟吟地说:“不过他可不是外人。”      
        奈布脑子里的警铃大响，他暗暗使劲掐住了杰克牵着他的手，抢过他的话说:“我是他的贴身保镖，签过卖身契的。”     
        杰克看着他的眼睛，用口型对他说了句“小骗子”。        
        伯爵似乎也懒得追究什么，随口问了杰克几句赫尔城的近况后就挥手让人走了。      
        奈布觉得怪怪的，他们之间的氛围比起父子更像是那种同事间的上下级关系。出神间杰克凑到他身边，说:“想什么呢，和我签过卖身契的小保镖？”     
        奈布刚想开口呛回去，突然感觉到几分诡异的氛围。      
        ——这座庄园里的所有人似乎都在偷偷地观察他们，与那种好奇的打量不同，那些似有似无的眼神更像是一种恶意的窥探，要把他们里里外外都看个明白。     
        没等他反应什么杰克一把搂过他的肩膀，说:“走吧，趁着有时间，我带你去个地方。”      
        奈布下意识问道:“什么地方？”      “去一个适合幽会的地方。”      
        “……”      
        杰克在奈布的死亡凝视下笑了起来，他半拖半拽地把人拉出庄园塞进车里，司机不知道被他打发去了哪里。奈布抱着手坐在后座，和杰克之间隔着的距离能坐下两个人。      
        杰克逗够了人，对着前方说道:“去忒弥斯实验室。”      
        车载系统开始运作，熟悉的电子女声回答道:“收到，正在前往忒弥斯实验室。”      
        天边的晚霞如同燃烧的火焰，落日余晖斜斜地落到车窗上，被车窗膜遮挡了个干净。黑色的轿车无声启动，在城市大道上快速行驶，悄无声息地融入了艾尔斯伯里的车道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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