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亦难以发现

[张肖]无人之境

回南天

2025/06/29 00:07

加载中……

肖时钦按掉闹钟，双目无神地起床刷牙洗脸上厕所。他走进餐厅，桌上已经摆好了炒蛋吐司牛奶，张新杰已经洗漱完开火完坐在椅子上等他一起吃饭，手里捧着平板又在看新闻。肖时钦飘过来赏他一个柠檬味的吻，吐槽道：“公务员也太惨了……上班被抽问到时政新闻答不上来会丢饭碗吗？”
张新杰沉默了一会：“……也不至于。”
两个人吃了饭，拎包出门。肖时钦自己开车，也问过张新杰要不要捎他，张新杰回答公务员得注意生活作风，只能坐地铁上下班，遂作罢。幸好地铁站就在小区门口，近得甚至不需要肖时钦开车送。
肖时钦要去地下车库，张新杰在电梯上按下负一楼和一楼，他要走到地铁站，在一楼就出了：“晚上见。”
“嗯，晚上见。”

张新杰走出小区大门。
没有左转进地铁站。张新杰拉开了一辆黑色低调的轿车门，坐进去扣好安全带，轿车平缓起步，不起眼地汇进车流。他借调到缉私部后天天到那开分析会，为了保密，部门还有车接送——没专车也进不去大门，路程还算远，幸好是不经过堵塞路段。
车子停了，张新杰刷脸进门，先把东西放在办公室，转身去了健身房——十点开会，他用昨晚和早上的时间已经差不多准备好了资料，现在有一个半小时的空裕。
他按计划在跑步机和各种器械上过了一轮，电子表上显示还有二十分钟到十点。张新杰简单淋浴更衣，回办公室把资料拿上，提前五分钟来到了会议室坐到自己座位上开始看议程——虽然每次也差不多。
门又开了，进来一个翩翩男子，可惜脸上有道新鲜的伤痕影响一张帅脸的发挥。此男子把电脑放在张新杰旁边桌面上，拉开椅子边打招呼：“新杰还是一如既往地准时。”
张新杰对他点头：“文州，”目光移到他脸上，“昨天任务怎么了？”
喻文州抓了抓头发，“昨天草率了……和对面的行动组撞上了。”不知道想起什么，笑了：“对面主力很有意思，会上说。”
陆陆续续有人进来，时钟很快到十点，喻文州站起来走到电子大屏前面主持——主要是因为他昨天正面对上探戈的行动组带来的情报是这次分析会的重头戏。他详细地讲了见闻，又一页一页翻着讲分析。
他清清嗓子，做最后的总结。
“在武装力量方面，探戈主要依靠稳定大量的武器供应取胜。作战人员素质参差不齐整体一般，同时行动指挥不成体系、逻辑混乱，是重要的切入点。”
“同时……我昨天遇到了探戈的最强个人战力，‘夜雨声烦’。基于初步的了解，我认为策反的可能性是存在的，可以加入后续计划中。”
喻文州说完，在捧场的掌声里切了最后一页幻灯片又切到播放结束的黑屏。开会大户做幻灯片惯用个人模板，快速跳过的形式主义结尾页上简单地写着：情报指挥中心主任，喻文州。
接着又是七嘴八舌乱成一锅粥的开会环节，不知不觉就到了饭点，于是暂时偃旗息鼓。
喻文州和张新杰往饭堂走。张新杰早上听完汇报已经明白昨天喻文州怎么阴差阳错撞上对面的作战组行动了，感叹喻主任运气不佳。喻文州倒是会上碍于身份不能把话说得太满，此刻对着好友大胆发言。
“新杰，我是真感觉策反夜雨声烦很有希望。对面的指挥……怎么说呢，我感觉，不珍惜战斗人员的状态。明明应该有更好的解法，但是指挥没去想过，反而把战斗人员当消耗品用，有几条指令简直可以说是冷血的。”
张新杰谨遵食不言的人设，闻言也不赞同地蹙眉。
喻文州的勺子在碗里漫不经心地拨动，“夜雨声烦明显不认同这种作风，而且昨天他看起来打得也束手束脚的。如果这么锋利的一把刀能到我手里……”他语气认真，“我会让他所向披靡。”
张新杰知道喻文州所言非虚——他作为情报指挥中心的总负责人，指挥能力和风格都是独一档的。他一直在等待一个强力的、能承载起自己战术的攻坚手。开玩笑道：“真有那天的话，我得想办法跟你抢了。”
张新杰自己就是战术响应部最顶级的指挥官，这次两人被借调到缉私部，不仅是要情报中心这边对探戈的调查分析，更要的是要战术部对这个毒瘤组织的攻坚拔除。不过到了同一个专案组，分工也没那么明确了，自然是有谁用谁。

下午还在开会，张新杰做了整整半天笔记，终于到他说话。他主要在意探戈组织的技术支持，结合喻文州说的敌方武力威胁主要来源于武器供应，这是个很大的威胁。
“根据目前的情报，可以判断探戈的技术部门负责两个方向：一个是武器研发维护与系统远程操控；另一个是编程开发与网络攻防。”张新杰一页一页过各种情报证据，“根据线人的反馈，这个技术部门的核心应该是一个人。他不仅自身能力过硬，还擅长指挥技术人员发挥出配合的惊人效果。”
他最后停在一页有好几张彩图的页面，“前几次正面冲突后，缴获的部分武器和残骸上有这个标志。”那是一道黄色的闪电。“我建议从这个标志入手，应该会有收获。技术部门既然要搞武器，理应有一个合理的有资源的场所，我个人猜测，会是一个挂名的公司。”
“还有，”张新杰手指轻轻敲着屏幕，“之前和探戈的技术部打过几次交道吧？让行为分析组试着给这个核心人物做个侧写……具体会下再讨论吧。”
又过了几轮发言讨论，分析会终于开完了，已经快接近下班的点，大家陆陆续续出了会议室的门。
喻文州倒是不太着急似的，还坐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要加班了……今天得写完这个夜雨声烦的报告，已经不差这一会了。你呢？”他捣了捣也没走在整理资料的张新杰。
张新杰回道：“我也得加班了。今天先努努力写个分析追查的草案，技术侦察和行为分析那边都对接一下吧。”他掏出手机摁亮，“之前那个负责的人好像暴露过一个帐号？让信安那边查一下关联帐号，拿给行为分析组当侧写材料怎么样？”
喻文州觉得很有道理，又凑过去看好兄弟在干什么。手机屏幕上正是肖时钦的对话框。
张新杰：今天也要加班……
肖时钦：[衰][衰]公务员今天又要开没有营养的破会？
肖时钦：快用你严谨的时间观念推测一下几点能走人
喻文州内心狂笑，张新杰也觉得这会没意思，还这么告诉他对象了，实在有违其正经人设。
张新杰：七点半到家吧
肖时钦：那你先吃点垫肚子，今晚我做饭，做什么吃什么不准反对
喻文州看到当即表示要蹭饭，张新杰说问问对象乐不乐意，喻文州表示又不是没蹭过。
肖时钦：行啊
肖时钦：是谁？
张新杰：上次那个
肖时钦：不能吃辣那个？
张新杰：是的
肖时钦：[给力]
肖时钦：下班等你

家里有人在等着，张新杰效率飞快，可惜对工作量的估算过于精准，七点出头他和喻文州终于出门上车，开往张新杰住的小区。
车上喻文州揉着眼睛表示拒绝电子产品，干脆开始八卦。
“突然想起来，你之前不住这个小区吧？怎么想到搬到那里去了。”
张新杰想了想，“是刚谈上那会他刚好在找合租的室友，问了我就答应了。”
“这个地段很贵吧，我们这对外就是个小公务员付得起吗？”
张新杰一本正经地说：“我啃老。”
喻文州发出惊天爆笑。
张新杰摘下眼镜擦起来，边擦边说：“家里离他的公司近。他是个什么科技公司的开发工程师吧，工资挺高的。刚开始还真问过我要不要替我出一部分租金……”他笑起来，话音轻快，“什么劲都拿来敲电脑了，生活里反而有点迷糊。现在都没问过我公务员为什么会凌晨三点接电话加班。”

车子在小区门口停下，张新杰推开车门先下车。喻文州之前也造访过，此刻两个人熟练地走到家门口，张新杰掏出钥匙开门。
门后面是明亮的灯光、翻腾的香气和咕嘟的水声。
户型很常见，从门口一眼能望见客厅和餐厅。餐桌上电磁炉煨着一锅什么，摆了三副碗筷，肖时钦坐在沙发上玩手游。还没有看清细节，肖时钦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接过张新杰的外套挂在衣架上。喻文州开门即食狗粮，泪流满面地自己挂外套，明明颜色差不多，但总感觉自己的外套在架子上分外突兀。
肖时钦招呼着洗手吃饭，三个人坐下来动筷子。本来做的是炖鸡，又往里面杂七杂八塞了不少配菜，看起来略有点五彩缤纷的意味。肖时钦解释说难得多个人来吃，帮忙消耗一下冰箱存货。喻文州先尝一口，感觉火候不错调味也很好，相当下饭，于是心满意足地决定今天多盛一勺饭。
张新杰第一筷子夹了吸满汤汁的花菜给肖时钦：“多吃点蔬菜。”肖时钦眼神抗拒，在张新杰的眼神里不情不愿地吃了，张新杰才开始吃自己的份。喻文州感同身受：“我平时和他吃饭也是这样！一直在强调营养均衡，说我吃的青菜太少了。”
肖时钦发射了一个眼刀给张新杰，喻文州突然感觉菜有点咸，东张西望找水。张新杰接受视线，张新杰食不言，张新杰把嘴里的东西咽下去了，有理有据地说：“他不吃辣，我和他吃不到一块去。”
肖时钦由阴转晴，就着张新杰的手又吃了一口青菜。喻文州感觉他真的需要喝点水转移注意力，举手发言：“有水吗？”张新杰用眼神示意他去冰箱自取。冰箱门拉开，左边一排无糖乌龙茶，右边一排罐装可乐，喻文州在这种泾渭分明的型男宅男之争中挣扎了一会，拿了可乐。来都来了，顺手又各拿了一瓶给他们两个。肖时钦道了谢把可乐开了，张新杰边拧瓶盖边劝喻文州注意身材管理。
肖时钦闻言疑惑地抬头，“其实我早就想问了，”他视线从张新杰和喻文州身上扫过，“你们两个公务员怎么身材都这么好啊？”
喻文州泪流满面，想起每个月都低空飘过的体能测试，“部门形象需要。”
幸好如张新杰所言，肖时钦很好糊弄，居然就接受了这个解释，还关心地让喻文州保护好饭碗，可能是以为喻文州脸上的挂彩有碍仕途。
肖时钦吃饭有一种三下五除二的利索，吃完放下碗开始欣赏张新杰的细嚼慢咽，不时做一些疑似骚扰的小动作。喻文州虽然乐于蹭饭，但不是很希望饮食构成中狗粮占比过高，赶紧结束战斗后先行告辞：“新杰你对象做饭真的很好吃，下次来串门一定给你们捎点东西拜拜拜拜啊！”把自己挂在成双成对外套旁的孤单大衣取下来，开门溜了。

吃完饭洗完澡，张肖二人又在沙发上黏糊起来。肖时钦在评价张新杰的腹肌手感，张新杰把环在自己肚子上的两只手抓了一只出来，颇有兴致地玩肖时钦骨节分明的手指。肖时钦由着他玩，问张新杰怎么最近半周都在加班。
“之前说我们部门接了一个项目，最近领导催得急要进展，天天开会。”
“在家里等你很无聊的。”
张新杰好笑地捏他掌侧的软肉，“之前是谁天天加班让我不用等？”
肖时钦理亏道，“怎么就是没有两个人都有空待一起的时间嘛……”手倒是还在占张新杰便宜。张新杰分了一只手出来索性带着他往衣服下摆探，直接摸到温热的肉体上，肖时钦被反将一军，脸顿时红了。
张新杰垂着眼睛，认真地看着肖时钦血管分明的手，侧脸看起来很乖。“今天已经找到推进方向了，马上就有新进展了。”
“一切顺利的话，会有很多时间在一起的。”

二、亦难以发现

章节目录

阅读设置

二、亦难以发现

章节目录

默认卷集

阅读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