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枝 - 【宽辛/宽心】逍遥游

【宽辛/宽心】逍遥游

离枝

桃花青团

2024/12/23 08:06

加载中……

离枝就是荔枝的别称。这个故事其实就是想让他们公费去岭南吃荔枝，案子什么的随便看看吧，我也不知道我写了个啥！
前情请见《逍遥游·楔子》（就是第一篇《逍遥游》但是没改名字）和《逍遥游·不夜情》。

顾思源跌跌爬爬走了一个月的路，才终于来到开封城外城的一个小楼前。此前他经人指点，说这里有个七斋，只要他出得起钱，就能实现他的愿望。可当他按照地址摸上门的时候却大失所望。

这二层小楼平平无奇，门上甚至还挂着蛛网，只在一楼落满灰尘的雕花窗下挂着一个毫无特别之处的信筒。顾思源从怀中取出早就准备好的诉书，上下左右端详了一遍，确认完好无损之后，珍而重之地投进了信筒内。

然后呢？顾思源有点茫然。这就算完了？他要怎么才能见到七斋的人？他有点不甘心，又绕着信筒看了一圈，终于在地上发现一张字条，许是方才从信筒里掉下来的。幸好顾思源识字。他连忙把那字条捡起，生怕迟了那字条就会消失。上面写了一行字：明日戍时，此楼门前，自带请帖，七斋来见。

请帖？什么请帖？

顾思源左思右想，最后不得不承认，请帖可能就是这张字条。明日戍时还早，顾思源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只得先回到之前落脚的破庙，又从身上摸出最后一个馒头来默默啃了。

翌日华灯初上，顾思源又回到了那座小楼前——已经不是昨日那座破败的小楼了。只见二层小楼灯火通明，焕然一新，与昨日判若两楼。顾思源正有些犹豫，小楼正门忽然开了。顾思源下意识用手拽了拽领口，想要收紧自己胸口揣着的东西，壮着胆子走了进去。空阔的大厅里目之所及并未见到通向二楼的楼梯，顾思源于是止步于花厅中央。

“欢迎来到七斋，你可以称呼我为衙内。”顾思源循声望去，只见二楼的栏杆后面，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在漫不经心地啃着苹果。二楼没有点灯，距离又有些远，顾思源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但观其形闻其声，却能断定此人十分年轻。

那自称衙内的男人问道：“你想做什么买卖？”

顾思源问：“什么都能做？”

衙内轻笑了一声：“什么都能做，不管是杀人越货还是帮老奶奶找失踪的小猫咪，只要你开出的条件让我满意，这买卖就做得成。”

顾思源从怀中掏出一个盒子：“此乃南海水净珠，世上不超过十颗。我家中珍藏其二，只要七斋愿意助我，这颗就是你的了。事成之后，自当奉上另外一颗。”

“传说水净珠是南海鲛珠里最出名的一种，有拳头大小，光洁透亮，在黑暗中能发光。敢问阁下何方神圣啊？”衙内对此等宝物如数家珍。

“我顾家在惠州本是富甲一方，这等宝物虽然珍奇，倒也并非十足稀罕。七斋若真能助我，这点报酬又何足挂齿？”

“那你说说，你有何所求？”衙内不由地有些好奇了。

“家父一向乐善好施，可上个月忽然有人指证我爹苛待下人，还指使人打死佃户。流言四起，群情激奋，把我家给围了。新上任半年的江太守说证据确凿，把我爹下了狱。我家百十口人，都被暴民杀害，只我一人逃了出来。我爹……我爹承受不住打击，也去了。”顾思源沉着声说道。他思路清晰语序通顺，显然这一路上已经翻来覆去想了很久。

“那你爹到底杀人没有？”衙内懒得费神去想那些来龙去脉，只想知道结论。

“绝无可能。我爹连蚂蚁都不敢捏死一只，怎会对佃户下手？”顾思源双目通红，咬牙切齿道，“定是有人有所图谋，想出这不入流的栽赃陷害。可恨那江太守是非不分，枉我家自他上任以来一直以礼相待。”

“你说的江太守，可是江同水？”伴随着一把低沉的男声响起，顾思源这才发现，原来二楼的另一侧竟笔直地坐着一人。

“是他。”这人没有自报家门，但既然出现在这里，应当也是七斋的人。想明白这一点，顾思源便不再犹豫，回答了他的问题。

“江同水是天圣八年的进士，自上任以来风评甚好，考评一直为上等。官家有意锻炼他，这才外放至广南东路，希望他做出一番政绩。你说他是非不分，这倒奇怪。”这人娓娓道来，听声音年纪不大，倒是对江同水的来龙去脉十分清楚。

“这有什么可奇怪，”此时又有一人不知从何处走了出来，躬身趴在刚才那人肩上，动作亲昵，不由令顾思源猜测起二人的关系。只听这人懒洋洋地道，“人不都这样吗？和自己立场不一致的都是是非不分。”

“我家人尽数被杀，我爹死不瞑目，我今日所说绝无半句虚言。”顾思源闻言咬牙道，“我只求七斋出手还我家一个公道。”他跪在地上，将盒子放平后打开，顿时满室生辉。

“惠州……快到吃荔枝的时候了哎，”衙内砸了咂嘴，不知是不是回想起了荔枝的美味，“你的案子我们接了，你且回去等消息吧，我们会联络你的。”

“看来衙内对那珠子十分心动。”顾思源离开后，他们三人齐聚在一间屋子里，又继续讨论起来。

“哎，常言说得好：‘爱财之心，人皆有之’。”韦原一边顺嘴答着王宽一边捏住那盒子底座拿起来仔细端详，“正好在岭南那边，我顺道去看看我爹。”

“衙内真是孝子，”元仲辛顿了顿，又毫不留情戳穿他，“所以你是打算一个人去吃荔枝？”

“我也去。”王宽说的当然不是去吃荔枝。

“嗯，王宽熟悉官场门道，处理这种委托还是你来，我只管安排食宿。”韦原点点头，又不知从哪里摸出个梨啃了起来。

但王宽想插手，绝不仅仅因为这是他擅长的领域。

“那我也要去。”元仲辛急道，生怕自己被落下了。

“都走了谁在这里接生意啊？”影响赚钱，韦原不乐意了。

“岭南路途遥远，你们都去了我一个人要无聊好久。再说赵简过两天就回来了，让她在这里看着，不会有问题的。”

“正好有些事需要沿路查一查，你既想来，就跑跑腿吧。”王宽没有揭穿元仲辛话里的矛盾之处，只抬眼看他，“出发之前我们再详细计划一下。”

三人给赵简他们留了信，说走就走。一路马车走走停停，沿途查访，搜集证据，最后才到惠州落了脚。

“按照我们一路明察暗访，这江同水果然有问题。”元仲辛手托下巴，眼睛盯着桌上的烛台。

“韶州、英州、惠州，凡是他赴任的地方，一两年内总有土豪乡绅倒台。这人倒是挺厉害啊！”韦原不由自主地把自己代入了土豪乡绅之列，想想元仲辛之前探听到的江同水那些手段，有些不寒而栗。

“元仲辛已经找到了两批证人，差人将他们送往开封了。算算日子赵简应该已经把人安顿好了。”王宽在心里数了数又道，“只差惠州最后一步棋。”

“你打算怎么办啊？”韦原问。

“自然是要人赃并获。我收到消息，广南东路新上任的走马承受不日就要来惠州巡视，到时一并交给他处理。”

“就你事多。干脆直接结果了他算了，”元仲辛伸了个懒腰，“反正也没冤枉他。”

王宽不赞同地看了他一眼：“不可滥用私刑。”

“说说而已嘛，”元仲辛撇撇嘴表达了抗议，但仍乖顺地趴在桌子上没再说什么。

惠州城最近发生了件怪事。几个人在几天夜里相继失踪，现场没有任何挣扎的痕迹，只有失踪的人的脚印，就好像他们是自愿走出房子，之后就凭空不见了。

很快就有人发现这几个人之间的联系——在顾老爷的案子里，他们或是指证顾老爷杀人，或是带头领着暴民去顾家打砸抢。于是坊间传言说是顾家的厉鬼来寻仇了，一时间人心惶惶。

“小景的失魂引真好用啊！”一处不起眼的屋子里元仲辛正在饶有兴致地摆弄着桌上的小药瓶。

“大哥，你少用点啊！一瓶药很贵的！”韦原心疼得要命。

“又不是你花钱买的，这么着急作甚？”

“材料是我花钱买的啊！小景做药还得花时间。这都是成本啊。再说我卖出去就能赚钱了，被你用了我可不得亏嘛。”韦原给他掰着手指头数道。

“去去去，你那水净珠，一个能抵多少了。你当我傻？”元仲辛推开韦原凑过来算数的手。

“王宽，你管管他啊！”韦原崩溃。

王宽被这两人吵得脑壳痛，揉了揉眉心，最后岔开话题：“明晚的行动都准备好了？”

元仲辛这才舍得把目光从小药瓶子上移开，朝王宽眨了眨眼：“放心，包你满意。”

江大人最近过得有些闹心。

涉案人员齐齐失踪，说不烦是假的。但他毕竟是老江湖了，一直深信这些人活着的时候斗不过他，死了就算变成鬼也不能奈他何——不然他如何能好端端过了这些年？这件事在他看来，无非是有人针对他，想谋些好处。他是怕时日太短惹人注意，不然早就下手解决了这几个人，哪还有这些事？但事已至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于是江同水又花钱多请了几个护院，责令他们加强巡逻，也就一切照旧地过日子了。

这天夜里，江同水搂着小妾美滋滋地入睡，半梦半醒之间却觉得不大对劲。他明明睡在被窝里，为什么感觉身下硬邦邦凉嗖嗖的？他想起身，却发现双手被缚在身后，又动了动双腿，便听见镣铐叮当的声响。惊惶之际，忽有声音传来——

“江同水，庚子年腊月生，寿安人士，天圣八年进士，为官十二年，颠倒是非鱼肉百姓造杀业无数，当发往第二殿寒冰地狱，你可认罪？”

江同水骤然听见有人揭他老底，心里一跳。肥硕的身躯令他无法抬起上身，他只得在地上滚了半圈，下巴磕在地上，努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他发觉自己置身于一间大殿之中，整间大殿灯火幽暗，隐隐约约有幡旗飘动。堂上正中高高地端坐着一个人，身着深色锦衣华服，头戴垂帘冠，看不清面容。那人见江同水愣愣不说话，一拍桌子道：“江同水，老子……咳咳、本王问你话，速速答来。”

形势比人强，江同水手脚被缚，也只得乖乖答话：“大、大人赎罪，下官，下官不知大人在说什么。下官一直恪尽职守为国为民，何曾犯事？”江同水一边断断续续地回话一边强迫自己镇定下来。这是什么地方？这些又是什么人？他正兀自思考，堂上之人啪地一拍惊堂木，江同水那肥硕的身躯便被惊得一弹。

“还敢狡辩？判官何在？”那人吩咐道。

判官？

江同水突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对方并未给足他时间。他看见一袭紫袍出现在他面前，想要顺着衣角向上看，却又抬不起身子，挣扎之际忽觉有银光闪过，接着背后一松，双手竟可以自由活动了。他心下一喜，忙撑起身子向上看去，只见那紫袍人头发高高束起，未戴头冠，眼睛上却蒙着三指宽的黑绸布，衬得他肤色愈发苍白。此人不发一言，却令江同水觉得寒气逼人。只见他两指捏着一张纸，轻飘飘地向江同水掷去。江同水鬼使神差接了过来，只见上面密密麻麻的小字，写的竟是他在广南东路上任之后迫害当地乡绅之事，时间地点，涉案人员，事发过程，无一不有。他自以为天衣无缝，纵是有一星半点纰漏，也不怕平头百姓上达天听，能做到这般细致，恐怕只有……只有……刚才堂上之人说什么来着？判官？
江同水一时背上冷汗涔涔，颓然跪坐在地。冷不防背后一只手将他一推，他那硕大的身躯竟在那一推之下骤然向前扑倒。只听一个冷冰冰的声音道：“阎王座下，岂容你猖狂，还不速速认罪？”

阎王？

这、这是什么意思？

江同水扭动身躯，想看看说话的人是谁，可他朝哪里挪动，那一侧便会挨上一脚，直踹得他不敢动弹，自始至终却始终不见出手之人，唯有那判官静静立在一边，视线明明被黑布遮挡，却似已将他看个对穿。

“谁！是谁在装神弄鬼！”江同水无法可施，只得壮着胆子颤声大喊。

“装神弄鬼？你且瞧瞧这是谁？”那冰冷的声音再度响起，堂下不知从何处又丢进来两个人，皆身着白衣，头上用黑布套住。江同水只觉眼前一晃，那两人头上布套齐齐被人摘去。他定睛一看，那二人披头散发、面无人色，正是他收买和指使的佃户刘三和顾家丫鬟翠荷。这两人一见他就语无伦次地哭叫：“都是他指使我的，阎王老爷放过我吧！”

“我不认识你们，离我远点！”江同水一时不知对方是人是鬼，吓得直往后缩。

“姓江的，你已经死了，”那个冷冰冰的声音突然贴近他耳边，阴恻恻地一笑：“不信，你摸摸自己的手腕，可有脉搏？”

江同水明明感觉到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就在他身旁一寸，却不敢转头去看，下意识地用右手摸了摸自己左手腕子，摸了半天竟真的摸不到脉搏，当下便信了十分，再也支撑不住，大叫一声晕了过去。

又过了几日，新上任的走马承受在驿馆门口发现了被绑成粽子，神志不清的江同水和刘三、翠荷，江同水身上还有一张他自己画了押的供词，对他过去几年的所作所为供认不讳。

原来此人每到一处，便先摸清当地有钱乡绅的底，再从中挑出最容易下手的，收买些里头的人，又从外地找些流民，散布谣言毁其声誉，再栽赃几条人命，最后召集人手上门烧杀抢掠。外人不知真假，又听信了那些流言，自然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样一来，他每回便能轻易得手，知情人在事后也被他一一除去，而枉死的乡绅反而成了他的政绩。虽说纸包不住火，七斋三人沿途搜集那些证据却也着实费了不少力气。

“非得如此吗？”湖心画舫之上，王宽喝了口茶叹道。

“哎呀，这样多有意思，你看那姓江的吓得，啧啧。当真是，平生做多亏心事，半夜就怕鬼敲门。”元仲辛怡然自得地朝嘴里塞了一颗荔枝。

“就是就是，”韦原也剥开一颗荔枝，吸溜着连同汁水一起吞下肚，含糊不清地接着道，“难得扮回阎王，多过瘾啊。”

“顾思源把剩下那颗水净珠给你了？”

元仲辛一边问一边又剥好了一颗荔枝准备往嘴里塞，冷不防被王宽拦了下来：“吃多了上火。”

“难得来一趟岭南，你让我多吃两颗嘛！”元仲辛依依不舍地看着被王宽抢走的那颗荔枝。

“没错！那什么，诗有云：‘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我说的对不对啊王宽？”韦原摇头晃脑地背起了诗。这倒让王宽有些意外，就在他分神看向韦原的瞬间，元仲辛这只狐狸立刻凑过来就着他的手指一口把那颗荔枝叼走了。

唇瓣柔软的触感残留在了指尖，王宽的耳根刷地就红了——他刚才分明感觉到元仲辛的舌尖在他指腹上舔了一下。这厮，到底哪里像只孤狼？

元仲辛心满意足地嚼着荔枝肉，一手支着下巴好整以暇地看着王宽的耳根慢慢变红，心里想的却是这次的委托终于结束了，小爷该找点乐子了。

入了夜便有只狐狸钻进了王宽的屋里。

元仲辛动作熟练地翻身上榻跨坐在王宽身上：“如此良辰美景，不知明月公子可愿赏光？”

王宽像是早知他要来，人虽在帐中，衣服却穿得整整齐齐，显是并未睡下：“装神弄鬼，让我打扮成那副样子，是包我满意，还是包你满意？”

元仲辛知他不是真心问责，遂嬉皮笑脸道：“小的这不就来包您满意了吗？”

吻密密实实地落下，衣衫一层一层地剥开，元仲辛的唇抚过王宽白皙的面庞，不由想起今日晶莹剔透的荔枝来。王宽生就一双多情眼，比荔枝肉更诱人，丰润的双唇，比荔枝壳更鲜艳。元仲辛叹了口气，取出那块黑绸布，一丝不苟地折起，蒙在王宽的眼睛上。本来白皙的面容又白了几分，红润的嘴唇更红了几分。

王宽任其施为，始终没有动作。待元仲辛终于停下，他才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抱住元仲辛翻了个身将这只狐狸压在身下：“那就让我见识一下你的能耐？”说罢将人双手推过头顶扣住，欺身而上。元仲辛也不甘示弱，双腿顺势勾住他的腰，迎合着他的动作。

绸布透光，王宽并非不能视物，元仲辛遮住的只是他看向自己的视线。只有这样，元仲辛才能肆无忌惮地看着他，去爱，去索取，去给予。

予他最刻骨的回忆，最极致的欢愉。给他希望，也令他疯狂。

彩蛋：

赵祳坐在屏风后面，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太师椅的扶手：“这么说，你并未看清他们的样貌，也未能得知他们的身份？”

顾思源跪在地上，一时琢磨不清赵祳的意思，吓得只敢低声应是。

“无妨，这次借机削弱了潘党的势力，那两颗水净珠倒也不算白费。你下去吧。”赵祳漫不经心地挥了挥袖子。

桌上的纸笺上端正地写着七斋六子的名号，赵祳在孤狼这两个字上用朱笔画了个圈，轻笑了一声：“元仲辛，我们后会有期。”

-本篇完-

这篇故事从四月就开始写，中间断了好一阵，最近才写完。修文的时候发现以我的脑回路最能同步的人竟然是衙内（吐血），专业害死人。
本系列大boss终于在彩蛋里露脸了！（让我想起复联1彩蛋里的灭霸……）不记得他是谁的指路《不夜情》。但是每个故事真的都是独立成篇的所以真不用等我都写完了再看！可能很长一段时间这个系列都会是“哎我又想起来个梗可以撒把土”的状态。
王宽的判官形象灵感来源于阴阳师手游的判官立绘，不过蒙眼的白布改成了黑布。写出来才发现大概是宋大志原剧里和君九龄花絮里老王黑布蒙眼的造型印象太深了，潜意识里就这么写了。
其实应该让衙内背“日啖荔枝三百颗，不辞长作岭南人”更合适，但我觉得以衙内的脑应该只能记得妃子笑。

离枝

章节目录

留言

阅读设置

离枝

章节目录

默认卷集

留言

阅读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