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BSS]恨海情天 Episode 3 “决心”

Euphemia

2025/04/04 22:53

加载中……

**决心**
这并不是斯内普第一次走进校长办公室。
过去，在还是斯莱特林的学生时，他就曾经来过这里一次。有趣的是，他那次也是被西里斯·布莱克害得一身是伤，缠着绷带坐在邓布利多面前。可过去的邓布利多会坐在办公桌的对面，用温和与歉疚的目光注视着他。他对斯内普说：“我请你……请你不要把他是狼人的事告诉其他人，好吗？”而彼时的斯内普内心充满了怨怼，并暗自发誓绝对要让他们几个付出代价。
现在，这个在他学生时代欺辱他的小团体的确得到了报应。他们先是怀疑莱姆斯，后来詹姆死了，结果却是西里斯背叛了他。至于那个彼得·佩迪格鲁，斯内普好像没怎么把他放在眼里过——总之，现在该是斯内普为他们的下场拍手称快的时候。可他却佝偻着背，垂着脑袋，坐在邓布利多的办公室里。他还在呼吸，可他除了呼吸以外好像没有地方在活着。
邓布利多也失去了过去的那份温和。他站在斯内普的前面，也不说话，他不打算安慰或开导一句话，哪怕斯内普现在已经处在失控的边缘。
“我以为……你会……保证她的……安全……”
“詹姆也希望西里斯能守住誓言，”邓布利多说：“这就像你也希望伏地魔饶了她一样。看来，把希望寄托在其他人身上很不切实际，”
斯内普按住左颈上痛得发烫的伤口。
“他逃走了……”斯内普半阖上眼，断断续续地说：“他藏得太好了……你说莉莉身边的那个叛徒，起码已经给黑魔王递了一年的情报。可我从没听说过……他，布莱克，黑魔王从没有……”
“你为伏地魔研究普林斯药剂的改良配方，但他却没有施舍给你一点吗？”邓布利多平静地打断他，“我是说，你要失控了。”
斯内普的嘴唇动了动。事实上，他有太多可以辩驳的了——譬如他并不认为黑魔王向他慷慨地提供魔药原料的行为是施舍。而就算是施舍，斯内普也的确拿到了属于自己的改良的普林斯药剂，只不过那些好东西全被不慎泼在布莱克脸上了。至于失控……没错，他的确快失控了——可你这魔法界最顶级的向导在做的事情就只是站在我的面前，对我说“你要失控了”吗？
斯内普的目光呆呆地注视着前面。他什么也没说，他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如果你只愿意相信普林斯药剂的话……很遗憾，我想校医院是不会愿意为食死徒提供普林斯药剂的。”邓布利多说：“当然，霍格沃茨还有很多哨兵。他们有能力制服失控的你。”
“我不会……我不会失控。”斯内普攥紧拳头，可他的呼吸变得越来越艰难。
“我不想在你濒临失控的时候和你谈这些。西弗勒斯，你是不是希望好好休息一下呢？”邓布利多说：“我已经治好你脖子上的伤，也许你应该回到自己家去休息。”
“不行，不行！我不能休息，我要、我要——”斯内普吼道：“我要把布莱克——！”
“啊……你过去一直都这么想。你想找到他，然后杀了他，就像你过去也希望詹姆被杀一样，是不是？”邓布利多毫不留情地说：“傲罗已经开始抓捕西里斯·布莱克，而你……我不认为一个带着致命伤、在失控边缘的哨兵有能力代替一群训练良好的精英巫师去完成这个工作。”
“我必须——请你，求求你，”斯内普猛地站起来，用仇恨的目光哀切地恳求，“就当做是我……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为了她……”他深吸一口气，“如果你认为我必须保持稳定才可以去找布莱克……那么我需要精神安抚……”
“我以为你已经把灵魂泡进你引以为傲的普林斯药剂里？”
“没用……它没用……”斯内普失魂落魄地重新跌坐在椅子上，“这一年来，我每个月都在用普林斯药剂。可还是失控了，我还是失控了……不然我不会昏迷，那样就不会错过去找她……就不会……”
“她就不会死？”邓布利多问：“你认为自己可以劝得动伏地魔？”
“我宁可……我宁可他杀的是我……”
“杀了你，她也一样会死，”邓布利多说：“你很清楚为什么。”
斯内普的肩背猛地僵住了。
哪怕他为了替莉莉求情而死在黑魔王面前，莉莉也一样会死。黑魔王不达目的决不罢休，而莉莉永远不会在他的目的前退让一步。因为黑魔王的目的是她的孩子，是哈利·波特……所以莉莉一定会死，一定会，这从西里斯·布莱克背叛波特夫妇的那一刻开始就注定。不……不是那一刻开始，而是从斯内普。这是从斯内普泄露了那个预言时开始注定的，哪怕他赔上命去也偿还不了……那么，他就比布莱克更该死，他比西里斯·布莱克更加该为此偿命……
斯内普痛苦地捂住脸颊，一股莫托石气味的信息素从他的眼角流下，像是滚烫干涩的泪。但很快，邓布利多就释放出自己的向导素——那是种朴素而单调的甜味，邓布利多能很好地控制它，让这味道不至于太腻，又能恰到好处地起到令人松懈的效果。
和所有食死徒一样，斯内普自始至终都抗拒向导的精神安抚。他不相信任何人，更不可能把自己的精神世界开放给任何一个向导，那无异于把最脆弱的喉咙亮给别人看……可邓布利多的向导素就好像只灵巧的蜂鸟，嗖地一下就越过了他震颤不已的恐惧和绝望。
斯内普只觉得眼前一道黑雾晃过。再睁开眼睛，他已经站在一片黑暗的树林里。
“你从来没有接受过精神安抚。我不得不将你逼到失控，才能够更好地进入你的精神图景。”邓布利多解释道。
斯内普跟在邓布利多的身后，他看着邓布利多的背影，看着这个二十余年来唯一进入过他精神图景的向导的背影。他想说，他其实接受过精神安抚，就在黑湖边。莉莉曾经在那儿安抚过他，只不过他马上就推开了她，然后他们再没好好说过一次话。可莉莉都已经不在了，现在再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呢……
邓布利多不紧不慢地环顾着周围，到处都是荒芜和凋零。树木挥着干枯的枝杈，看上去恐怖极了；远处连绵起伏的山上见不到一点绿色或白色掩盖，只是一些光秃秃的巨石；穹顶是幽阒莫测的深蓝，就连一颗亮着的星星也找寻不见；只有河道里还有些水，可也已经几近枯竭，浅浅的水湾甚至不足以让游鱼这样单纯的生命存活；远方传来了些许的动静，是谁在啜水？斯内普悲伤地看过去，只见那里站着一头美丽的、银白色的牝鹿……
见到这个，邓布利多似乎有些惊讶。但他也只是回头看了斯内普一眼，并未过多询问这头牝鹿的来历。
“她的儿子活下来了，”邓布利多一边说着，一边挥动魔杖。干裂的河床愈合了，细细的泉水从远方流了过来，流经牝鹿的身边。牝鹿屈起腿，向邓布利多颔首致意，随后才继续低头舐水。它身上的光芒似乎更加耀眼了，那像一个不后悔自己牺牲的人、那是一个决意选择牺牲的人才有的光芒。邓布利多垂下手，看向斯内普，“他受了一点伤，不过没有什么大碍。莉莉牺牲了自己保护他，”他顿了顿，“可他接下来的生活并不安全。”
斯内普只是木然地看着那头牝鹿，他想不明白哈利·波特有什么不安全的——因为没了父亲和母亲？那这又是谁害的呢？哦……邓布利多这是想再一次提醒他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再一次提醒他的罪行是超越了布莱克的。多么残忍啊……但这正是他该领受的拷问与折磨。
“黑魔王总有一天还会回来。到那时候，哈利·波特将会面临前所未有的危险。”
邓布利多再度举起魔杖，这一次他把杖尖对准了天空。一道金色的火花闪过，夜幕泛起轻纱般的涟漪。在那涟漪中央，一颗星逐渐明亮起来。它的光芒洒在牝鹿的背上，映在潺潺泉上折出粼粼波光，它低低垂在群山的缺口处，最终竟照耀了整片荒林。
“[notes=[领航星][指船底座α/老人星。人眼可见第二亮的恒星，仅次于大犬座α/天狼星。]]，”邓布利多说：“它很亮。只要它一颗，就能够照亮这里。”
就在这颗唯一的星星被点亮后，牝鹿再一次扬起了头。她望了一眼远方的领航星，随即头也不回地沿着河道向前方走去，她似乎想带着斯内普与邓布利多去什么地方。
两人赶紧跟上。
牝鹿没过多久就停下，她把目光投向河湾处。在河湾的浅水中，赫然站着一只毛蓬蓬的巨大黑犬。它同样仰着头看着天空，可它没在看领航星，而是注视着[notes=[更高、更远的漆黑夜空][大脚板没有看老人星，而是看向更高的天狼星。但斯内普的精神世界里此时并没有天狼星，因此它望向了更深远的广宇以外。在各自踽踽，走过十二光年的距离后，有一个人将从阿兹卡班涉海而返，天狼星终会在此时闪耀生辉。]]……
斯内普错愕地看着它，而那头黑犬似乎也察觉到了斯内普的视线。它扭过头，以极其轻慢、得意的灰色眼睛扫了斯内普一眼，仿佛它才是这个世界的主人。
“通常，黑犬被认为是不祥的征兆，”邓布利多说：“不过我并不认为占卜和预言能够决定一个人的命运。”
“你不相信……你不相信预言？”可莉莉却为了一个预言而死了！她却死于一个预言……
牝鹿走到了黑犬的身边，她的腿踩在黑犬的面前，似乎是盯上了黑犬饮水的这个好位置。这严重地侵入了黑犬的领域，按理说，这条狗应该跳起来去嘶咬牝鹿的腿，接着牝鹿拿另一条腿去踹这黑犬的脑袋，之后两方打得不可开交……
可没有，什么也没有发生。黑犬甚至向后退了一步，礼貌地把最容易汲水的那一处让了出来。
“听你的语气，你似乎是相信预言的，”邓布利多说：“你没有听到那个预言的后半部分，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那个预言的后半部分是——伏地魔和哈利会有一个死在对方的手上。”
“这和我听到的没什么不同。”
“不，你听到的内容是……你只知道哈利会是一个有资质打败伏地魔的人，但却不能说明这资质最终一定能起到作用。西弗勒斯，如果你是相信预言的，那么我需要你帮助我保护哈利——这预言意味着只要哈利不死在伏地魔的手上，那么伏地魔终将被他彻底击败，”邓布利多轻轻地说：“我要你保护莉莉的儿子不被伏地魔杀死，就像她也为此牺牲的那样。”
“打败他……他能打败他。他是莉莉的孩子……莉莉的……”斯内普痛苦地低声呢喃着。
“它是什么时候出现的？”邓布利多看着前方的牝鹿和黑犬问。
“一年前，”斯内普说：“我加入凤凰社的时候。”
“它的颜色像守护神咒。”
“她就是。”
“那么它呢？”邓布利多又看向那头黑犬。
斯内普皱了皱眉，他也跟着将目光移到黑犬上。
假若这种生物真的寓意着不祥，那么它就是死亡的征兆。这也没什么不好的，因为斯内普现在的确没有感觉自己在活着了。他还要为了保护莉莉的儿子而活下去……这让他觉得活着比死还痛苦。而这黑犬以其倨傲、骄矜的姿态走上了岸边，主动把水湾完全让给了牝鹿，它可真够绅士的——
——可是凭什么？凭什么！你拿这儿当自己的地盘了？这里是我的精神图景，牝鹿是我的守护神，是我决心背叛黑魔王后为了加固精神图景、防止他入侵我的精神世界才为我诞生的。她是为我诞生的！可你又是什么东西，轮得到你对她献殷勤、轮得到你对她假慷慨？你这——你这布莱克背叛了她以后就出现了的恶心东西，你这布莱克的精神体一般的小怪物！
“我不知道，”斯内普不动声色地回答：“刚刚出现的。”
邓布利多看了好一会儿，才说：“你说牝鹿是你的守护神。但我看，你的牝鹿对这黑犬态度很好。也就是说，你的内心深处是认可这黑犬的。”
斯内普敷衍地用鼻音应了一声。
“我猜它和布莱克有关，是吗？”
斯内普没有说话。邓布利多叹了口气。
“你还是想亲手抓到他？”
斯内普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凤凰社也有一部分人在行动，不要和他们起冲突，”邓布利多说：“我希望你不要暴露你的身份。还有，不要为此受更重的伤，甚至搭上性命。”
“我知道，”斯内普干巴巴地说：“凤凰社没有比我埋得更深的探子了。而我必须活着，因为只有活着，我才能保护那个男孩。”
邓布利多注视着他。过了许久，他才点了点头，退出了斯内普的精神图景。

斯内普处理好伤口后已经是傍晚了。邓布利多为他安排了一个临时的飞路网链接，让他能够掩人耳目地离开。
这是他第一次通过飞路网抵达蜘蛛尾巷的家中。自从五年级的暑假后，斯内普就不愿再回到这里。屋里的一切陈设都没有变，只是已经积上了厚厚的一层灰。壁炉里更是如此，这导致斯内普从那里钻出来的时候被呛得半死。他一路咳到楼梯口，脖子上的伤口也被震裂了，开始往外渗血。
在他加入凤凰社不久后，邓布利多就告诉他，这里已经被秘密地连入了飞路网管理局。必要的时候，一旦斯内普的身份暴露，他可以使用这条飞路网逃生。可斯内普知道，如果他间谍的身份被揭穿，就注定不能在黑魔王手下捡回性命，因此他几乎要把这件事给忘了。
五年级……五年级的暑假。那一天，艾琳·斯内普死在了一场失控里，而彼时的斯内普却在另一个城市里参与一场食死徒们的集会。当然，还好他当时不在艾琳的身边，否则他大概率会被艾琳的信息素攻击，下场是两个人一起死在蜘蛛尾巷的破屋子里。
那天以后，斯内普搬去了一家用来帮助食死徒们联络的酒馆里住。酒馆是他的朋友埃弗里的家族产业，他们慷慨地给斯内普在二楼安排了两个房间，一个用来居住，另一个用来储存物品和熬制魔药。不用说，他们盯上的是斯内普那能熬制普林斯药剂的技术……但斯内普不在乎这个，反正他只在暑假的时候才在这儿待。
艾琳的许多遗物中，斯内普拿走了和魔法有关的全部东西，其中就包括她当年上学用的旧课本。斯内普摊开那本《高级魔药制作》，在前往九又四分之三站台的前一夜里最后借着她留下的笔记读完了这本没什么新鲜可言的书。接着，他在站台前遇见了詹姆·波特和西里斯·布莱克。
斯内普在酒馆里听到过关于他俩的消息：西里斯和布莱克家彻底闹翻了。他妈妈气得不行，直接把他从布莱克家除名。不过这似乎让他更加高兴……然后他就撒了欢地冲到波特家里去住，这事儿早就传开了。兴许他们俩今早是从同一个地方出发，一路结伴来到了这里。
他们看上去快乐极了，甚至都没注意到角落里的斯内普。斯内普看到莉莉从某一节车厢入口上了车，波特也看到了，他们马上就跟着钻了进去……只留下斯内普还站在站台上。他等了很久，才拖着行李朝着相反的方向走，走到很远的一节车厢才登上列车。
为什么呢？同样是离开了母亲，借住到其他地方去，为什么西里斯·布莱克就可以这么高兴，仿佛这是一个天大的成就呢？
斯内普歪着头，手指撑开随身的包。三支散发着神秘而美丽的色彩的普林斯药剂正静静躺在那里。
这才是真正的成就。斯内普想，这才是一个巫师、这才是一个哨兵应该追求的东西。而当他把普林斯药剂交给黑魔王……当他真正完成对普林斯药剂的改良……等着吧，等着吧……
一种剧烈的满足感盖过了对布莱克或波特的仇恨。斯内普忍不住笑了，他抽出那本《高级魔药制作》，把它当做草稿纸一样，开始在上面列出可能成功的改良方式。他一条条地写着……
斯内普只在毕业后又回过一次蜘蛛尾巷，他把用不上的东西暂时又都堆在了这里，其中就包括那本记载有改良配方的《高级魔药制作》，那是他的母亲逝世后他读完的第一本书。
又一次回到这里，斯内普捂着开裂的伤口。他知道这里不可能找到任何治伤的东西，因此他只是想回到楼上，回到自己的房间。他在这儿从没有过什么好的记忆，不过是挨打，或者看着妈妈挨打……可妈妈也在这儿抱过他。
斯内普踉跄着走上楼梯，撞进了那个熟悉的、布满灰尘的房间。
这儿的一切都没变，一切都仿佛他和十岁的莉莉在树林下告别后回到的那个家一样。
他的脖子好像一下就不疼了，房间里潮得发霉的难闻气味令他不愿意在这儿多呆一秒。可他还能去哪呢？斯内普忘了脖子上的伤，他走到书架前，贪婪地扫视着那些一切还没到不可挽回的地步时的回忆——这一本是艾琳的旧书，这一本是莉莉送的，这一本是他靠卖魔药赚来的钱买的第一本书。可他仍旧最中意那一本——他伸出手，从高处抽出那本《高级魔药制作》。
不为别的，因为他几乎把自己所有的奇妙的想法和厉害发明都写在这本书里了。他把这本书当做一个好友，当做唯一知心的亲人。在莉莉和他彻底闹掰了之后，他的母亲也从他的生命里离开。后来的一整年里，那就是他唯一的朋友。正如布莱克找到了波特，而他找到了这本书。
斯内普翻开书，随手摊开到其中一页。十六岁的他笔锋肆意飞扬，如今的墨迹却早已经被时光晕染。在母亲逝世后、在决心为黑魔王效力后，他在那里写下——
*[2/26]**魔药不能使已死之人回生。但是，**
[2/27]**Can we vol de mort？/我们能否超越死亡？***
斯内普怔怔地看着那两行字。
他仿佛看到十六岁的自己志得意满地捧着这本书，即使无人理睬也毫不在意。他那时候真以为自己找到了一条成就之路，他真以为自己找到了能够超越死亡的东西。可直到如今，他找到的东西只不过再一次给他带来了死亡，它把生命又一次地从他的身边夺走。而他却自始至终都没能想明白一点，他不明白……
我们是否真的无法超越死亡？
他终于无法忍住，在书架前跪下，他在艾琳的旧书前低头，在莉莉的赠书前低头，在他第一次用售卖魔药赚来的前买来的书面前低头。泪水落在魔药书的封底上，濡湿了混血普林斯/the Half-Blood Prince一词所承载的全部重量。可那书是硬壳的封底，因此混血普林斯还尚有脊梁。只要他曾经为此骄傲过一天，他就不会轻易被泪水打湿、浸断或颓丧。
他擦掉眼泪，红着眼睛，举起那瓶福灵剂。
在和西里斯扭打在一起的时候，趁着他被普林斯药剂泼到，斯内普把它从西里斯的脖子上硬是扯了下来。
那是莉莉的遗物，那是莉莉对他说过会留到最重要的时候才用、结果直到死亡都依旧保存如新的遗物。
斯内普拧开瓶子，把瓶口凑到唇边，仰起头喝了一小口——刚好一半。
“让我找到他。”
他看着福灵剂，仿佛许下的是生命中最后一个愿望。
“让我找到他……西里斯·布莱克。”

[SBSS]恨海情天 Episode 3 “决心”

章节目录

留言

阅读设置

[SBSS]恨海情天 Episode 3 “决心”

章节目录

本传

别传

留言

阅读设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