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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究惑】老鼠
【究惑】老鼠
蝙音
2025/05/20 09:41
大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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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乐园人类×煤气灯区腐败者 -间谍×首领，全员恶人 -美漫风叙事，爽文he一发完 -灵感来源: The Gaslight District “放下你那把玩具刀吧，老鼠。腐败者是不死的。”这人对着秦究靴前的空地啐了一口，就着被缚的姿势坐在地上，把缠绕在身上的锁链绞得哗啦作响。如同印证了这般粗粝的讽刺，腐败者蓝色的血液凝胶般附着在深绿色的皮肤上，偌大的创面正在以惊人的速度愈合，半分钟前被砍断的手臂又一次再生成形。 “劳驾闭一下嘴。”似乎早在先前的打斗中耗尽了耐心，尚存礼貌的命令脱口而出的下一瞬，被讽的那位直戳了当地抬脚把人踹在地上，一只手抓住锁链，猛得勒紧了前者的脖颈，终于从根源处强行终止了所有语焉不详的挑衅。 泥泞的巷子里似乎突然听不到那些泛着绿光的老鼠的声音，只剩下靴下从那人喉管里艰难挤出的窒息般的嘶嘶声。秦究从口袋里取出一包湿巾，开始慢条斯理地擦拭身上的血迹。 “你身上的人类特征太明显了，你不可能及时处理每一个发现你秘密的人，秦究。”脖颈处的压迫感似乎缓和了一点，这人又一次撑坐起来，被迫学会用一种更谨慎的称呼来发表自己的观点。 “你大概还有15秒时间准备遗言。”沾了血的湿巾被揉成团扔在地上点燃，异样的血色在顷刻间燃成灰烬，秦究重新拽住铁链的一端，把他那位精于算计的前同事向湖边拖去。于是静默的街道重新响起了嘈杂的金属拖拽声。 “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这里，如果失乐园的天使们侵袭煤气灯区，你该怎么办，重新投送他们的怀抱吗？听说他们已经打算这么做了。”最后半是嗤嘲半是好奇的问题终究没有得到回答，他被一脚踹进湖里，沉重的身体被不应被知晓的秘密坠着，迅速向湖底沉去，最终彻底没了生息。 “那就不明白好了。”秦究抬手摸了一下颈侧，低头注视着湖面最后一圈涟漪消散，看不出表情。从失乐园来到煤气灯区的第三周，同这里格格不入的行动习惯使他不得不时不时处理这些杂草般凭空生出的麻烦。可总有一天，一旦沉底的告密者找到上游的机会，那些下沉的秘密将会携着海啸般的愿景重新浮出水面。 ...... 手机界面适时弹出了带着催促意味的消息。秦究划开了语音按键，一句“收到”回复得语调懒散，然后像是突然提起兴致般打了个响指，把手机插回口袋，终于一个转身踏上了回公寓的路。 与失乐园终日白昼下的银色阶梯不同，这里的整个街区都由硕大的排水管道般的隧道组成，只有街边的路灯始终如一的散发着幽暗的荧绿色微光，秦究曾经花了些时间奚落这里的如同被战争中遗留的导弹轰炸过的街道和建筑，但是在被某人不留情面地回怼过几次之后，已经能够冷淡的木着张脸面对这些成片疮痍构建出的街景了。 ----“或许吧，这里与失乐园唯一的区别就是我们不会把战争中死者烧干净。”那人当时头也不抬地整理着武器箱，抬手指了一下地板上被他烧成灰烬后正在复生的老鼠。 ....... “又受伤了？我有没有说过...” 而此时这人正半跪在沙发上压着他的肩膀，相当不耐烦地把消毒棉签捻在他胸侧的伤口上。 “说过，人类的身份特殊，一旦被察觉到异样，这里的居民就会像苍蝇一样拥上来。嘶...消消气，亲爱的。”伤患不怎么老实地抬手去碰游惑耳侧的碎发，被后者毫不留情地拍了下去，同时紧了一下绷带用作警告。 这人处理伤口的动作很快，处理医疗废品的风格也是。染血的纱布被全数扔进燃火的壁炉，卷曲着发出细碎的燃烧声，游惑收好医药箱在客厅里转了两圈，对着沙发上半躺着咧嘴笑的人怎么看都碍眼，终于抬腿给了对方一脚，指挥秦究起身，自己坐上了沙发。“啧，去厨房盛饭。” 锅里的土豆炖肉基本要凉透了，秦究只能把晚饭放进微波炉里重新打了一遍，等他把饭菜端出厨房时，先前那位具有十足领导做派的人早已卸去一身雷厉风行的盔甲，靠着沙发睡着了。 “压榨员工还不够，把自己累成这样。” 瓷盘磕碰在桌面的脆响把人从半梦半醒的边缘拉回现实，游惑困意缭绕地眯眼，接过秦究手上的叉子戳了一下土豆。 “部门的人三天两头要造反，不如我退休，你来干？”不知道是累得厉害还是不想理这位不上心受了伤又扰人清梦的惯犯，年轻的首领兴致缺缺地吃了晚饭，洗漱完便没有间隔地上了床，秦究坐在床侧看书，不过多时身旁就传来均匀平稳的呼吸声。 ----如同某种行动准许的信号。 木门开合的声音微不可闻。那本讲述煤气灯区历史的旧书被扔在床边，书签永远夹在内容最为乏善可陈的那一页。秦究径直走进书房打开电脑主机，没有开灯。 屏幕亮起的微光印在深不见底的眸子里，这人半跪在地板上捏着芯片卡，中指指尖沿着主机边缘向上摸索，在摸到塑料机箱的第三个卡槽时顿了一下，屈指将卡推入usb卡槽。侵入程序从u盘沿着数据链路瞬时流入，推诿出显示屏上悦动的荧绿色数据，秦究这才拉开桌前的椅子坐下，撑起手臂把脑袋支在桌子上。 距离早上的通勤闹钟响起还有十五分钟，区内最新的会议资料终于被全数拷贝进手机，秦究关上电脑，把压缩文件发送到了手机里最后一个头像明灭的用户框，去厨房准备两个人的早饭。 “收到老大，可删除数据，一切小心。” 切火腿的动作暂停了一瞬，然后通讯界面被人顺手清了屏。 上周贴在首领腰带上的窃听器在游惑刚进办公楼的下一瞬便失灵，只记录到了通勤途中那半小时语焉不详的会议电话，与最后进入写字楼时老旧旋转门转动隐约刺耳的摩擦音。 “老大，他肯定知道你的动作了。”当时闻远在麦里崩溃暴躁的声音听得秦究想笑，被称作老大的那个，十分罕见地清了清嗓子，把嘴角压了又压，这才勉强抑制住玩味的语调。“我心里有数。” 才怪。 .... 新出炉的三明治一份被照例放进微波炉保温，秦究熟练地撕下便利贴写了一张字条提醒游惑吃早饭，然后带着另一份三明治出了门。 锁芯与锁孔发出一声扣合的轻响，然后是渐远的脚步声，游惑一手撑着床垫侧翻下床，就着前倾的惯性径直走进书房，伸手摸了一下尚存余温的电脑机箱，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轻哼。 ............ ...... ...... “A，上周针对失乐园利西河流中段的污染投放计划失败了。”很好，这是他今天在办公室门前听到的第一个消息。 能让高齐大清早把自己收拾明白站在走廊上等他实属罕见，游惑把他的老部下从头到尾打量了一遍，近乎凝实的压迫感刮得人心里发毛，终于在高齐即将立正罚站的前一秒接过对方手中的事故报告，翻看着示意对方继续。“原本无人监管的无人区突然在那一天驻守了大量天使，肯定是计划泄露了，你说说...” “备选方案呢？” “...什么？” 不好... “利西河计划一周后再执行，他们不会驻守太久的。地牢里那个天使尽快处理一下，尽量多得到他原先在失乐园负责线路的情报。”冗长的报告叙述被勾画上关键节点递回高齐手中，游惑敛着眸把笔插回口袋，浅淡的语气晕在清冽的声色里，荡不出一圈足以辨明情绪的波纹。 “你一份检讨，下午开会前交给我，以后所有的计划在风险预估后装订备选方案。另外，”手机卡着尾音下落的间隙适时传出一声清响，游惑抬手滑进公司监控界面，用力闭了一下眼睛。 摄像头界面内，财务部属于秦究的工位上一片空荡，游惑眯起眼睛又切了两个屏幕，招摇旷工的当事人目前正坐在公寓的书房里对自己的电脑数据大行洗劫。施令者突然没了生息，而后者像是感应到了一般，突然抬手用指节敲了一下靠近摄像头方向的桌面。 啧。 “你回去吧，地牢里关押的那位让楚月审。” “哦，好...”自己好友突如其来的怒意打得人猝不及防，高齐摸着脑袋在原地旋转半圈，最终不明所以地挥着手离开了。倒是早已在一旁听了好久的楚月像是突然来了兴趣似的偏了一下头，把刚买的矿泉水递到游惑手里，“看什么呢？这么大火气。” “老鼠。” 被提到的人似乎错觉般扬起嘴角笑了一下，终于把视线从屏幕上移开，“准备一下，随时要开启战时警戒了。” ............ ...... “老大，针对煤气灯区的作战方案已经按你要求改好了，我先发你邮箱。”通讯设备里，154一丝不苟的声音在高频信号干扰下摩擦出倒刺，尖锐的杂音在耳麦里炸响，秦究拧着眉，试图辨识其中模糊的人声，左手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上一点陈旧的纹路。 前一个月的核心工作汇报暂时只收到了一个单音节的默许，这位向来办事认真的属下思虑再三，最终还是打断了电话另一端的沉思者，斟着不确定的语气询问。“那在行动时间这方面...” “等老鼠们针对失乐园的下一次动作实施结束，我们就顺着局势开始。” 想必目前正在公司训同事的某位，也大概是准备好了。 ............ ...... 煤气灯区再度实施污染计划的倒数第三天，秦究烤的牛肉被游惑嫌弃干柴，前者当机立断地带人去了新开的烤肉餐厅，于是那份被当事人用形容词砸得惨绝人亡的牛肉被十分干脆地扔进垃圾桶喂了老鼠。 距离计划即将实施的第二天，游惑出乎意料的没有加班，餐桌上的花瓶被插上了精心修剪的天堂草，他们靠在一起分着被游惑煎到半糊的虾，一起看完了一整部恐怖片。 距秦究口中“有点动作”的前一天，秦究同事在办公室分享了一种深蓝色的糖果，秦究带了两颗回家，于是两个人就这颗口味怪异的糖果究竟在模仿什么水果争论了大半个晚上。 计划当天，他们在门口拥抱，然后各自去上班。生活恬静得如同映满了十四行诗的清潭，终日平静地托举着被微风吹落的绒草， ----直到空气漫起硝烟味的那一刻。 针对利西河中游的污染计划进行得很顺利，高齐所带领的小队一路通过失乐园失守的城门，沿着边境线绕行到河流的源头，在解决了河边零散的几只天使后将污染核投入河流，然后迅速撤离。教科书级别的执行无可挑剔，游惑在总控室注视了行动全程，在确认了每个细节毫无疏漏后难得心情明朗地通知全体工作人员提早下班一小时，自己率先拿着文件袋走向大厅门口的阶梯，留下身后暂顿的静默和接踵而至的鼎沸人声。 在人流涌入走廊之前，这座阴沉建筑的唯一出口寂静无声。游惑面无表情地用id卡刷开公司同外界割离的最后一道金属门，而清晨同他吻别的人正站在这道防线前笑得肆意，修长的手指间隙并没有童话故事里浪漫庸俗的玫瑰。他双手持枪，宽阔有力的肩臂打平绷出悍利的线条，终日被咒术隐藏的羽翼从肩胛处延伸，而他的身后，则是身着银白色盔甲的浩荡军队。 “你看起来并不惊讶。”冰冷的枪口抵在游惑的胸口，激起当事人一声极低的闷哼，游惑压低了眉宇注视着始作俑者开合的唇齿半晌，抿着唇没有说话。 “为了知道我能做哪些地步就这样纵容我吗？A先生.”胸口的压力松懈了一点，取而代之的是对方那张欠揍的脸靠得更近了，游惑偏过头错开这份灼热的视线，难得模棱两可地开口，语气确是松懈和冷淡的。 “或许吧，那你呢。”轻飘落下的短句卷走了一片微不可闻的叹息，不必去看就知道对方挑起眉毛的玩味神情，游惑闭了一下眼睛，抬手抓住枪筒，用指尖点了一下对方的指节。“一直坚持不懈地用漏洞百出的手法从我的电脑里盗取文件，只是为了看看我究极会在哪一步阻止你？好玩吗？” 秦究手上的枪在游惑卸力的那一刻瞬息掉落，没有关上保险拴的枪口擦出一片火星，于是身后传来了某个倒霉蛋的惨叫声。 没有了枪械的阻隔，间谍空出来的一只手被用来抓住敌方首领的领口，低头去轻吻他的唇，而人类先前敛在身后的翅膀终于彻底展开，那束迟来的玫瑰被秦究从羽翼间取出，就着前倾的姿势插进游惑的衬衫口袋里，“好玩的，男朋友。” 这双不老实的手在做完了这一切后终于垂落下来，专注地环绕上了游惑劲瘦的腰，于是人群嘈杂混乱的声音皆被振翼的风声掩盖，他们在交戈的军队间升空。 “去哪。”逆着高空向下的气流从先前被那人撕裂的领口灌进胸膛，被搂住的那人语气冷厌地开口，不怎么情愿地顺着对方的力度把下巴抵在秦究的肩膀上。 “一个失乐园和煤气灯区以外的地方，管他呢。”对方的声音擦着耳廓袭来，不明原因的哑得厉害，游惑抿了一下唇，被圈在这样的姿势里，对方说话时胸腔有节奏的起伏都避无可避，震得人心口泛起一阵微痒。 于是重新被抛出的询问便说不清地带了些隐晦的赌气意味。“如果你对新地方也不满意呢？” “炸了，就像现在一样。怎么样？亲爱的。”秦究迎着爱人审视的目光答得爽利，他们暂停在煤气灯区通往外界的高塔顶端，游惑在落地的下一瞬便抬腿给了秦究一脚，没有去看地面微缩的人群，而是随手折下了塔顶的城市徽标。 “正有此意。” ......分割线........ 试图用老鼠作为全文线索，也同样用老鼠比作暗处携满密码的他们。但他们不完全属于任何一个阵营，所有攻守互换不过是彼此游戏桌上的筹码。 想写一篇从行文风格，内容主旨到人物刻画都很爽的爽文，于是在先前的一个月一直把自己按在水泥地上摩擦。 毕业季实在是有点忙，大家久等了，等月末把学校的事情处理完以后还会为大家带来更多不怎么完美但是有意思的文章，祝各位生活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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