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波恒/星期日兄妹】倘若给我一双翅膀（已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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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者亚美-游历中

2024/11/16 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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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还不到晚上七点。事实上，当下正是狗窝一天里最懒散，最无所事事的时候。填饱了肚子的流浪汉们东倒西歪的昏睡在用各种临时材料搭建的“房屋”里，剩下的那些多半饿的有气无力，两眼昏花地等待着傍晚的清运车从镇子中心抵达回收站。

因此，硝烟和战火尘埃落定后，除了参与斗殴者和其同伙，竟连一个围观的好事之徒都没有。

丹恒从赖以躲避流弹和火星的墙垣离开，一瘸一拐地和波提欧等人站在一起。这是非常奇怪的情景——他的职业搭档穹正在和停止攻击的格拉默人解释着什么。发现丹恒去到对面后打住话头。

“你的腿怎么了？”穹盯着被鲜血染成深黑色的裤管。

“镇子里有人试图刺杀我。”丹恒回答。

“谁？”穹问。

“不知道。”丹恒摇头“暂时不能下定论。地底有小诊所吗？”他问穹，“我需要包扎。”

“跟我来。”穹走上前搀扶丹恒，但是波提欧先他一步把人抱了起来。

“等等！”丹恒的脸红了，“快放我下来。”他对波提欧说，“我自己走。”

“你方才说自己失血偏多。”牛仔固执地拒绝，“诊所离这里多远？”他问穹。

“大概一两公里？”穹尴尬地说，“你好，请问这几位是？”

“巡海游侠，波提欧。”对面的大个子简短的回复，他把头转向对面的两位女士。“我听说过黄泉小姐。”穹看了眼女刀者手里的武器和发色，“剩下这位是——”

“黑天鹅。”卜者和善地告诉他。“我来自流光忆庭。在同你走散后，丹恒先生与我和牛仔先生有幸共同度过了愉快的几天。”

“哦，是吗？”穹别扭的看了眼波提欧，伸手挠了挠头发，“那咱们出发？”

“你还没介绍她。”黄泉用刀尖指了指人群几米远之外的银色盔甲。“包括对她的袭击行为做出说明。”

“抱歉。”穹朝盔甲转过身，“流萤有些过于警惕了。”他解释，“这是来自前铁骑军团的流萤小姐，接受歌斐木先生生前的雇佣担任星期日的私人护卫。花火把我带到地底后，我们机缘巧合一起行动，她其实是个很和善的女孩子。”

“和善。”黄泉重复了一边穹的说辞，非常明显的嗤笑了一声，将长刀收入鞘中。“带路吧，再拖延下去，有些人的耐心要被耗尽了。”

“咳咳！”波提欧咳嗽了一声，充满怀疑地瞥了不远处的格拉默人一眼。“你的搭档说铁皮里面是个女孩子，怪不得他顾不上联系你。不过歌斐木也算是只老狐狸，竟然能把格拉默人从地底下挖出来。”

“很多地方说不通。”丹恒的唇色有些发白，“在翠丝旅馆，她为什么袭击我们。”

“老子正要问他。”波提欧不爽地踢飞了脚边的石子，“丑话说在前，要是她的理由不够好听，你那搭档的面子在我这儿可不太够用。”

奇形怪状的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在色彩斑斓的贫民窟中穿行，无论怎样都难免吸引特别的关注，为首的穹似乎从新拾起了与朋友的争论，刻意拉开和后方四人的距离。波提欧调整一下手臂的姿势，忽然感觉肩上被人拍了拍，离他不超过一臂的距离，黄泉和黑天鹅示意有话要说。

“我们打算在这儿道别。”黑天鹅表示，“我是个情报人员，她呢，还有委托在身上，都不是喜欢高调行事的类型。”黑天鹅朝被唤作“流萤”的盔甲抬了抬下巴，“黄泉小姐也不想和与歌斐木先生相关的人有过多交集。”

“可以理解。”丹恒对黄泉说，“我们会信守诺言，如果未来你与其他势力起冲突，我们会应约出手相助。”

“感谢。”黄泉淡淡地说，“请替我的任务保密，还有，最后的提示，有人说谎。”紫色头发的女武士留下一句忠告，和黑天鹅几乎同时消失在贫民窟错综复杂的巷道中。

“黄泉指的谁？”波提欧快走两步跟上穹。

“穹不会对我说谎。”丹恒平静地回答，闭上眼睛养神。波提欧的表情产生了微妙的变化，像是有人在湖水中投下一枚石子，荡漾开圈圈层层的波纹后恢复常态。从两侧密集的棚户缝隙中看去，可以窥见一条更宽敞，相对整齐的街区。

“他妈的。”波提欧说，“总管走完了，这儿臭的像猩猩的汗脚。”

在物资极度缺乏的地域，存在一间卫生条件尚且可以接受的小诊所已经算是运气爆棚。穹与络腮胡子的医生讨价还价一番后，支付了8个啤酒瓶盖作为诊金，换到了半瓶医用酒精和一些过期半年左右的药物。为了避免二次感染，丹恒没有选择缝合，只是配合止血措施作了清创和包扎。治疗的后半程，医生明显变得急躁而马虎，穹不得不把狙击炮顶着他的脑袋逼他耐下性子做完手头的事。

“已经六点五十了。”医生大声抱怨着，“等我赶到地面，物资早都被瓜分的一干二净。”他摘下医用手套，胡乱洗完手，锁上钱箱和药柜就把患者和患者亲友赶出门，一路小跑着去乘电梯。

“你们不去抢物资吗？”丹恒问穹。他们暂时在马路边休憩，波提欧在距离两人大约十米远处起劲的踢着一条废旧轮胎，格拉默人则跳上屋顶警戒。

“不用。”穹饶有兴味地观察着庸碌的地下居民们为口粮劳累奔波。“几天前流萤从地上带了不少东西回来。”

“是么？”丹恒算了算日子。“是她袭击我们的那天吗？”他指了指头顶。

“唔。”穹有些紧张地搓了搓手。“流萤和我说她遇到一个黑色头发的杀手和一个牛仔，我就猜想有可能是你，不过没想到你和一个巡海游侠搭上了。”

“杀手？”丹恒奇怪。

“她把你们当成其他帮派的成员。”穹解释，“镇子里不少人想除掉星期日。”

“那时候星期日并不在房间里，她最清楚不过。”

“是啊。”穹心虚地说，“你知道的，铁骑的做事风格通常不太讲道理，她以为自己遇到送上门来的小虾米，想着干脆除掉以绝后患。”

“穹。”丹恒叫他的名字。

“怎么了？”灰发的无名客问。

“你觉得你和三月比起来怎么样？”

“三月？”穹涨红了脸。“我靠推理处理信息，三月完全靠第六感。”

“是么。”丹恒评价，“你确实该多运用推理。”

“你不接受流萤的解释吗？”穹问。

“她的说辞漏洞百出。”丹恒指出，“第一，如果她是星期日的保镖，那天早上她应该陪同星期日去见加拉赫，而不是偷偷摸摸地躲在他办公室翻找资料。第二，即使她误以为我们是黑手党杀手，合理的做法也是活捉我们审问幕后主使，而不是将我们杀掉。”

“好吧。”穹垂头丧气的在丹恒身边坐下。“你说的对，我其实知道她在撒谎。”

“但你依旧信任她。”丹恒说，“并且没有上去与我汇合。”

“我只是觉得流萤不是敌人。”穹承认，“运用一些，呃，第六感。而且我在地下有其他事。”他对丹恒坦白。“知更鸟小姐在这儿，我和花火在保护她。”

“你知道多少知更鸟的事？”丹恒问。“一些。”穹表示，“她更喜欢和花火商量，不过她是个勇敢的人，非常令人敬佩。”穹的脸上露出严肃的神情。“知更鸟小姐希望得到无名客的帮助，把星期日从流梦礁四面楚歌的窘境中救出来，为此，她假意答应了加拉赫的交易，自愿跟随他来到流梦礁，成为一件拍品。”

“和我想的差不多。”丹恒点头，“如果不是有内应，加拉赫需要对皮诺康尼了如指掌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走知更鸟。顺便，我的腿好多了。”他撑着穹的肩膀站起，小幅活动了一下四肢。

“带我们去见见她吧，歌唱明星，皮诺康尼的大小姐，歌斐木的养女，星期日的双胞胎妹妹，身陷风暴中心的知更鸟小姐。”

说完这些，丹恒忍不住叹了口气。

“至于她的诉求，穹，我得见过她本人后再考虑是否向姬子长官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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