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NMP]one day in spring（哨向AU）20/10/2

[elsword/主ADD内销]一锅乱炖合集

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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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有些不同寻常。
DB几乎是出于生物上的本能直觉，从早上起来开始就觉得隐隐有事要发生，搞得他浑身不自在。
他在公寓到执行部的路上一直觉得有点头晕恶心。他负伤从前线战区刚退下来，定期去注射向导素，一次不落。早上那会儿他边刷牙边想吐，胃里绞痛，想起医疗部说这是脑震荡的后遗症，多休息就会得到缓解，搞得他像个Mute似的。也许自己已经休息得够多了，只是缺一个向导。
他来到休息层领早餐，惦记着今天要做的事：又有不少哨兵进入了伦敦塔，年轻气盛，不知道天高地厚也不知道自己看似能胜任超出常人的工作，其实感官的灵敏也让自己无比脆弱。此外，表现欲极强。他脑袋今天这么不舒服可能也不全是因为脑震荡。他在心里撇撇嘴。
DB进了执行部的门，发现里面太吵，眼前还掠过一架纸飞机，纸团弹中了他的脑袋，随着一声“糟了”，肇事者在他循声发现之前埋紧了头，让他一无所获。
很正常，他安慰自己，第一次得到正规的向导素注射的哨兵，多少都爱制造点动静敲打曾经折磨自己的敏锐感官直到有人制止，他也曾这么做过。
他没打算维持秩序，新人总得找点什么宣泄一下旺盛的精力，打纸团仗就是其中之一，希望臭小子们的气势面对敌人也能如此。
他说了声早，新人发现他不打算管事，又煮开了锅。
他看墙上的挂钟，指针分明偏到了上班时间之后，DN居然没个影，世界要末日了？不禁怀疑自己浑身不自在是不是因为这个。碰巧MP带着挑好的早餐进来，意大利面和橙汁。看得出来他看到这里这副乱样是想直接转身离开的，但两只手都占着东西，只好进来先找位置放下。
显然他跟DN那档子事是真的。如果在正常情况下，他们俩应该在一起吃早饭，而且MP明显看起来没了DN就对自己的早餐应该选什么没了主意；其次DN不会迟到，也不会让MP独自在塔里行动。
DB想着今早伦敦塔内部的新闻，除了前线战区一些哨兵的英勇战绩和日常八卦小道，就只剩那件事了。发生的时间是几周前，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顶多是个饭后谈资，或者让DN的一些敌对者拿来幸灾乐祸几下，毕竟分手这种事在塔里常见得像空气，反倒是两个当事人从此分道扬镳，整天在塔里像两个移动的热带风暴，任谁都看得出来这两个风暴中心平静得可疑。
“早啊。”DB过去隔了一个位置坐在他旁边，开始吃自己领的三明治。虽然还不知道真实情况，但保持距离总是没错的。
MP瞥了他一眼，低头说早，真不知道是对早餐说的还是对他说的。DB承认自己是有那么点八卦心，就一点点，没到特意四处打听的程度，但当事人在面前很难不想旁敲侧击。
说来奇怪，当初DN训练课程修满，正在寻找适合的哨兵，突然一个紧急任务把他给派到了战场，打完回来他就有哨兵了。不是别的，是敌人的哨兵。MP以战俘的身份被带回来，本来救治好是要被关起来审问情报的，可时间不过两个月，MP不仅完好无损，塔也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情报，上面就传下来他们结为伴侣的消息。
一时间伴随着DN崇拜者梦想幻灭，和敌方哨兵通过和我方向导结婚成为自己人的八卦声此起彼伏。大多数是在对MP评头论足，比如对他从躯干覆盖到部分脸上的伤疤发出夸张的悄声议论。当然他们后来也通过战绩证明了他们也并没有别人说的那么不合适，非要有什么不合适，大概是MP过早停止发育的身体让他们站在一起不像伴侣而像兄弟，尽管MP的齿龄证明了他早就成年。
不过就现在的情况看来，曾是敌方哨兵这个历史遗物终究是个定时炸弹，知晓这一点的MP在塔里除了DN根本不和其他人有过多接触，和谁都有一种强烈的距离感。他如果稍有差池就会被怀疑，到时候就算DN联名一百个向导都保不了他。
DN和MP出任务，结果向来不会偏离既定的目标，但这次似乎出了大差错，DB不清楚差错在谁身上，他只知道结果是DN被怀疑通敌，丢了职位，MP也进了候审席，再然后就是在DN的仇人那里听说的，他们解除伴侣关系的消息了。
MP吃得慢得不能再慢，心思不在早餐上，仿佛叉子太重，面条难以下咽。
“你们……真离了？”DB试探着。
“你没看到吗？”MP反问他。
“什么？”
“都贴墙上了，你还问什么？”
“啊……”DB自知说错话，识趣地闭嘴了。想想也是，任务失败了，谁的处境都不舒服，还离婚，更不舒服。而DN不知道是为了不牵连MP还是想撇清关系，什么都没说，干净利落地在离婚协议上签了字。
MP还是受不了这枯燥的早餐，只喝完了橙汁。他收拾餐具起身离开，将剩下的倒在垃圾桶里。
这之后有耳朵灵的新人上来告诉DB，他们的协议确实贴墙上了，连猫的抚养权都分好了，应该是DN贴的，刚才打纸团仗有人撕下来用，现在不知道在哪个废纸篓里。

他们的感情来得突然。
上头的文件下来的时候，这件事的话题度在当时的一个星期里不亚于伦敦塔领导层的某个向导，包养混迹Mute之间的三流野哨兵，就连正在战区和敌人发生遭遇战的DE都有耳闻，在对狙的间隙里致电DB：不会吧？他也会恋爱？还结婚？
DE说这绿茶婊是不是又把人弄得人质情结发作趁虚而入了？DB难得和他达成想法上的一致。仔细想想吧，兵荒马乱，战俘，一个在枪林弹雨里苟活，身上有丑陋疤痕的、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的哨兵，和一个看起来善解人意，充满魅力且善于散发魅力的向导（太可怕了）。
MP在哨兵里完全算不上上等，后来DN的任务报告里也说了，他不稳定，感官的敏感度不平衡，听觉太敏感，让他很容易被一点风吹草动搞得精神紧张；而视觉又很差，加上受创史，他的视力比普通人还要差一点——是爆炸伤，来自一次失败的夜间拆弹任务。天知道在感官有如此明显的缺陷下，敌区的管理层为什么还要让他去做，他一点都不适合在夜里行动。
身体过早停止发育让MP看起来只有16岁左右，也就是因为这个在敌区的时候一直没有向导愿意与他结为伴侣。
没有向导的哨兵只有靠药物维持稳定状态，而显然在敌区的时候MP并没有得到多少照顾，他也说过自己是用不了了就要扔的，“没必要在我身上投入什么”。
和DN相遇的那次是他第四次，也很可能是最后一次他参加的对敌侦查，因为体检报告很不理想，所以敌区想快点消耗掉他。
按DN的说法，他只是在用枪对着地上负伤的MP的脑袋时，临时接到上头的命令，需要一个战俘，仅此而已。不存在谣言里的浪漫情节。谁知道呢。
MP最后被实施了急救，带回了伦敦塔。
他在塔里并没有度过很长的审讯期，反而得到了提前释放，理由是“要和DN结对”，倒是在那之前DN经常往监狱跑。这种特殊情况下产生的“感情”，任谁想都会认为他们之间达成了某种协议，比如和我结成伴侣就能免受严刑，你知道的情报我也能让它变得毫无价值……但MP似乎并不具备协议价值，他在敌区只是个底层的士兵，上头要他去送死他就得去，更别提有价值的情报。而到了伦敦塔，医疗部给他的评级也仅仅是B-。
A+级向导和B-级原敌方哨兵结成伴侣，难道真是伟大的爱情？今天世界末日都比这个有可信度。
工作周中的极少数时候，DB能在白塔的某处碰见他们。DB向来对别人的私生活没有半点兴趣，只不过他是哨兵，职位和工作地点和DN的约等于左右手和共用一堵墙，MP又很少单独行动，耳朵难免听见别人的生活——MP会因为没品的玩笑对DN说我讨厌你，而DN则说不许讨厌我。还有他对DN的爱称，虽然他从来不在私人场合以外的地方叫：Domi。
正寻思着DN这种人怎么配得上这有点温情的音节，他本人就拿着几页文件推开了执行部的大门。DN也对进门的混乱场面皱眉头，让DB不禁猜起了猫的抚养权落到了谁身上。
临近中午的时候审查部的报告送到了，所有人都盯着这两个平静的热带风暴，企图从里面盯出点儿什么暗流来。MP向审查员道谢，DN则点点头。
DB若无其事地去凑热闹，问DN脱罪了吗。
“我真的很想把你就地枪决。”
他这才确定了DN其实远没有看起来那么风平浪静。瞥了一眼文件内容，开头写着DN的新任务，这次没有MP了，他们的文件是分开的。
“上面原谅你了？”
“我没有做那些事。”
“证据呢？”
“没有。”DN把最底下的那页换到上面来，“我跟他们说我们有叛徒。”
“不就是你吗。”
“没事干可以去提交一下安乐死申请。”一如既往的恶劣的态度。这时MP却开门出去了。

伦敦塔给DB的评级是A-。
精神向导是“猫头鹰”——猛禽。身为哨兵再加上这个精神向导，他本来应该在前线过着枪子当饭吃的生活，结果被评级连带着成了文职人员。有时候还真有点讨厌猫头鹰。
如果所有敌对方的高层都这么容易混过去，那取得胜利可能只是时间问题。
他在傍晚进入了资料室。
天知道一向以对敌手段出名的DN，是怎么就在那一次对MP手下留情的。上头的命令？是命令先到还是他另有打算先到呢？
他在DN和MP谁更适合做替罪羊之间并没有犹豫很久，MP被怀疑只差一个引爆炸弹的火星，而这个火星可以是谣言，可以坏话，可以是其他任何微妙的东西。而DN很难办，尽管他在塔内树敌众多，可能力很强加上近乎完美的战绩让他依然深受高层信任，就像他的精神向导，“雨燕”一生都不会落地。
如果不是立场特殊，他或许可以跟和DN试试结成伴侣。
潜入敌方阵营蛰伏潜卧对他来说不算难事。正如猫头鹰是夜行猛禽一样，只是一次夜间街道战的机会，他就在敌方的哨兵里面找到了与自己体型相仿的尸体换了装备，伪装成爆炸中的幸存者。虽然后来在身份信息上有点小麻烦，但他的剧本是自己经历了一次近距离爆炸失忆的哨兵，所以他的身份资料完全可以重来。
他拿到了DN的这次任务资料的权限代码，只要他愿意，没有什么躲得过猫头鹰的眼睛。他知道这次任务对DN的重要性，是洗清嫌疑最后的机会。大概也是MP最后的机会。如果他们不能证明对伦敦塔的忠诚，MP不好说，但最先被安乐死的肯定是DN。
他把关键信息用敌方代码转译，并将DN的权限代码用上层能看出端倪的方式打乱。这样的方法他已经用过很多次，身在曹营的这些年里他演习了无数遍，用无关紧要的人的低级权限，传回去的都是同样无关紧要的情报。如果这个时候上层彻查，会发现这几年已经有半数以上的人是敌方的“卧底”。
希望这次可以突破这边的防线。这次的情报如果也顺利到达，量前线的DE能顶几个军队，但他已经连续一个月没有休息了，最外层防御工事失守，失去一个黑哨，内壳的瓦解只是时间问题……
渐渐地他闻到有点不对劲了。窗户不知道什么时候封死了。是嗅觉最先察觉到不对的。冰冷的金属味？火药，药剂？
他的手心是从刚才才开始变得这么冷的吗？这个时候还若无其事地开门出去是在找死。
猫头鹰不能在狭小的空间作战。视觉和听觉都会受限，只有依靠并不优秀的嗅觉。他不该到这里来。任何一个可封闭的房间都不应该。
“动作还是迅速点比较好。你以为你在闲逛吗？”原本确认线路坏死的监控探头传出了受到强烈干扰的声音，“如果你在这里训练过，应该知道对付敌人的方法永远不要重复使用。”
“DN？”
“DN去前线了。”
MP只有B-，他比他高一个等级。他不可能一个人在外面等着截他。对付猛禽只能用猛禽。外面有多少A级猛禽端着武器在待命？
“他的人和DE顺利汇合的话，你们就会损失大部分尖兵么？战争可不是赌博。”
你们？“真不知道你这个叛徒是哪来的脸说这些……”DB希望自己此刻带着枪，里面有子弹可以喂给自己。猛禽怎么适合当卧底呢？
“祈祷你有我那样的好运吧。”
大脑被镇静剂包裹住的时候，他听见MP的声音最后在不知道向谁询问他们的猫什么时候能要回去的事。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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