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宣告。

【原创oc文/索禹岩】最终宣告。

桎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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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三角 索拉里昂×常文禹×常文岩

「…不要忘记回家的路！」
——
身形娇小的女孩坐在床边，灰扑扑的裙子是白色玷污而来，火红的长发就那么披在被褥上，与整个黯然失色的房间形成强烈对比。
少女轻轻扯住那人的衣角，鼓舞勇气说出了那句话。这里算不上家，一个立于雪原之上的小木屋，在风雪的摧残下破败不堪，分崩离析。旧松木发黑，断截，滋生出溃烂的味道，厚厚的积雪填补了屋顶的洞。
「我会的。」
青年男子跪了下来，两只大手轻轻握住女孩儿的小手，如同在发誓，头上的那对狼耳高高竖起，足以证明承诺的坚定。紧接着他打开木门，就匆匆离开了。时间对于他来说，尤其不够用。
在门外站着一个等候多时的男子，他长得好生像常文禹，只能通过刘海来分辨两人。见哥哥合上了门，两人赶紧前往奥欧亚蒂斯的城区。
城内熙熙攘攘，车水马龙，在城墙上站着一个女人——她就是当今奥欧亚蒂斯的女帝，令狐月宫。常文禹抬起斗笠仰头看她，她的身材丰腴，肌肉紧绷，利落的短发和犀利的面庞，她实在是有当领袖的资格。令狐月宫右手拿着一个巨大的锤子，当她举起时，所有人都安静了。他们分分驻足，洗耳恭听她的发言。
「我们的国家，兵力不足。所以，我们开始征兵！死者，赏赐家人无上荣光！生者，立下大功，持续对其与其家人的赏赐！直到死亡！」话语间，几道雷光闪过。「这几道雷电，便是我对你们的承诺！倘若雷电不存于世间，我的承诺也会失效！不过那是不可能的！」
下边的民众拍手叫好，群蚁排衙般跑去登记处报名，常文兄弟也不例外。轮到他们时，那登记人询问他们的名字。
「这位少侠，您的名字是？」
「逍遥客。」
「您旁边的这位……是您的孪生弟弟吧？那么他呢？」
「我…江湖人。」
——
「哥，真的很土，我两征兵表上的名字。」常文岩有些无语的说。「不过我也不想用真实姓名就是了。」他补充道，夹起一夹面就往嘴里塞。「呵呵。慢慢吃，吃饱了再走。」常文禹薅他的大耳朵，然后又摸到了脸颊上，理了理他的刘海。当他想要抽走右手时，却被常文岩抓住了。「再摸摸。哥。」无理的要求被拒，他不得不埋头吃面掩饰失落。
——
「启禀陛下，西域传来书信，说是印第亚斯攻打我国的边界。需要出兵吗？」大臣就跪在那。
女帝从龙座上起身，表情中掺带着复杂的情感。「出兵。同事别忘了加上对东部海域的巡视，以免被伊耶那岐钻了空子。」令狐月宫犹豫了好一会，大臣都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头颅落地。
——
常文禹和常文岩随着军队来到了西域。
比起杂草丛生的东边，这不毛之地磨灭了大多数人的希望。大将军骑马走在前头，才训练了几天的士兵们身着沉重的盔甲，个个汗如雨下，哭爹喊娘。将军实在看不下去，对着他们大吼:「你们能有点出息吗？！我们马上就要上战场了，你们让敌人怎么想？？！」士兵们止住哭啼，将军扫视了一遍军队，穿着汉服的兄弟两显得格格不入，尤其是那个戴着斗笠的。将军认为他们是高手，便没有过问。
——
终于来到了奥欧亚蒂斯和印第亚斯的边界，我方已经溃不成军，黄沙上躺着许多战士的尸体。见此状况大将军没有犹豫，直接率领着炮灰进攻。一段时间后败下阵来，将军重伤倒地，还拼在前线的常文岩快步来到他身边，使用极其简单的治愈魔法为他恢复生命。
情况已经不容乐观了，敌方的大军一步步逼近，在军团的后方，常文禹明锐的察觉到，有一位他国的神祇，正跟在大军的后方。那威慑力在几米开外就震慑住了他，差点无法动弹。
那位神同样拥有竖直的大耳，不过他应该是耳郭狐的神，而不是狼群。他眼睛眯眯，嘴上挂着笑容。如果再这样下去，所有人都得死。包括常文兄弟，他们彼此都清楚。
披着头发让常文禹感到厌烦，黏腻的汗液将头发丝粘在颈后和脸颊，漫天的黄沙刺痛着他的皮肉，让他知道自己正处于沙场。
恍恍惚惚中，他才发觉自己好像有些失血过多，晕头转向让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还没来得及分辨，对面的神就闪现到了他身前，一把捏住了他不屈的脸。
「小东西，看在我们的种族同根同源，我今天放过你。但是……」梵天·梵塔斯诡异的笑了起来。常文禹瞪他的眼神愈发凶狠，他努力挣脱梵塔斯的手，想要恶狠狠的咬他一口。无果。
他眼睁睁看着梵天从背后伸出两只手，然后突变成原本的模样，准备享用一顿美餐。
一道火光闪过，梵塔斯被一簇烈火打开，火苗顺着他的衣服往下烧。「…？」他上半身的衣服被焚烧殆尽，仅留一块素白的布遮羞。
「谁这么大胆！敢让我出丑？？！」梵天干脆直接化为一只黑色的耳廓狐，闪回了军队后方。
从沙丘上走下来一个矮小的人影，她走着台步，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优雅。
红色的长发被风扬起，紫色的瞳眸眼神坚定，眉头紧锁。只有孤单的一人，却来势汹汹。如风如雨。
「吾名，“索拉里昂”。」
「如果你不撤退，我的火焰将会焚尽你和你的军队。」她一字一顿。
这不是谈判，这是警告。
梵塔斯领着他的军队离开了奥欧亚蒂斯。
「你怎么来的…？」失去依托的常文禹跌倒在地，被索拉里昂搀扶了起来。
索拉里昂瘦小的身躯仅背负着他的一条手臂就气喘吁吁。「就那么来的。」她招呼常文岩，让他过来支援。
「以后别来了。祖宗。」
沙丘下的将军十分不可思议，他们明明只有三人，却令对方的军队消失。
——
如同女帝的誓言一样，他们果真得到了赏赐，并且升了官职。
兄弟两人又在那一家面馆吃面。这时原本他们军队的大将军找到了他们:「你们好，你们好。还记得我吗？」常文禹微笑着看向他:「嗯。你叫什么？」
「我是月见里文梁，是从真瑕偷渡来的一介武夫…二位看上去深藏功与名，不妨交个朋友？」名为月见里的男子行了个抱拳礼，并鞠躬90°以示有礼。
常文禹赶紧将他扶正，不必行此大礼，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浪客罢了。他想。常文岩停止进食，仔细打量着哥哥身旁的人:蛟龙，180cm左右，惯用长柄武器，却生得狼顾之相。倒也不必说背叛我们，但会背叛女帝。审视过后，他安心的继续进食。
——
「太久了…我等的太久了……我在这里..等了你好久，好久…好久。」
——
这是哪里？
漆黑笼罩了空间，伸手不见五指。
远方传来火焰熊熊燃烧的声响，带给禹希望。
火滋滋作响，端着火的人向他慢慢靠近。
那簇火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就快要将他烧死。
「你的愿望，是什么？」
常文禹没有应答。
「你有欲望吗？」她追问。
「有…。我想当上奥欧亚蒂斯的皇帝，创造一个极乐之国。」
「遵从你内心的选择。」
——
你真的有心吗？
常文禹睡着了，只剩索拉里昂和岩坐在篝火旁。
常文岩问她。
有。
索拉里昂毫无悬念的回答。
你的母亲真的赐予了你心脏吗？
不。我不知道。
我能感受得到…你不是人类。也不是所谓的「奇美拉」。你是一个来自世界之外的生物，「人」造人。
你的共情能力很强。
劝说你的造物主，让她打消毁灭辛多里维的念头吧。
积雪消融，冻土温度升高。直到篝火熄灭，把最后三根木头也燃成灰烬。直到灰烬没有余温。
——
「我们不必针锋相对，我知道你的秘密。」
「不。我没有秘密。」
「你爱你的哥哥，不是吗？我想说，你对他的爱，早已远超亲情了吧？在那之上的之上。」
「你没有证据，还请不要一口咬死我。」
「朋友，爱是不需要证据的。那很自私，不是吗？」
——
「让我们好好庆祝——！我们战胜了多年来的宿敌！」台上令狐月宫高举着酒杯，还未入口先撒了一地。台下万家灯火，无一不在门外摆放宴席大吃特吃的。
一位绝世出尘的浪客没有归宿，忘记了回家的路。
——
空荡荡的殿堂没，只有令狐月宫一人瘫坐在龙椅上。实在是静的出奇，竟连呼吸和心跳的拍数都听的一清二楚。她刚一闭眼，一把西域弯刀便架在了她的脖颈前。
「啊咧…？是哪位贵客呀。」她真的喝醉了。
索拉里昂带着素白缀金的面纱，眼眸低垂。
「退位。让给我的眷属。」
令狐月宫立马以身底为中心向周围释放了一道放射状的上万伏特电击。索拉里昂一跃而起幸免于灾，她舞动着身躯，将弯刀飞了出去，活像一个舞姬。
「痴心妄想…！」
女帝也不是那么好当的，她从背后掏出一把巨大的战锤，只单手就抡动了如此庞大的东西。战锤拦在她的身前，弯刀就扎在锤头上。索拉里昂失去了武器，只得使用烈焰法术。苦战几回合，两人依旧分不出胜负，令狐月宫恼羞成怒，对她释放了雷电，而同时她也向对方发射火焰，雷电与火焰交加融合，发生了猛烈的爆炸。以至于整个皇宫都快坍塌。
她在黑色的浓烟里试图寻找索拉里昂。没顾着后方，索拉里昂从后边给她一击飞踢，将她制服在地。
「退位。」
「我绝不…！」
令狐月宫打算以自己为导体，释放电击电晕索拉里昂。结果却是自己差点昏死过去，人家一点事都没有。
「你——怎么可能？！」
「我的脚上有绝缘涂层。」
「你到底是什么人？！」
「在下索拉里昂。系没有心的人造人。」
令狐月宫被她踩在脚下，无法动弹。如果她想，她马上就可以把令狐给杀了。
「呵呵…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令狐月宫狂笑起来，索拉里昂正试图去理解其中的含义，左侧却突然冒出个人来。
「杀了她，唐北鸢。」
「遵命。陛下。」唐北鸢虽武艺高超，但动作终究是十分僵硬，除了偷袭没法伤到索拉里昂分毫。两位人造人面面相觑，她深知对方的构造不够精密，远不如自己，所以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那就是无视对方，直接攻击令狐月宫。
就这样，索拉里昂与二人决斗。唐北鸢挥动右腿，给她来了一击，她闪开后以烈焰化为弯刀，旋转着向皇帝走去。月宫蹲下躲避索拉里昂的烈焰，挥动着巨锤横扫她的双腿，她及时跳起站在房梁上，逼迫令狐月宫使用雷电。
令狐不得不向她释放电击，索拉里昂也将烈焰弯刀飞了出去，又引发了第二场大爆炸。
皇宫彻底坍塌，索拉里昂站在房顶，观望了废墟许久，最终默默离去。
——
令狐月宫“死”了。
众人推举常文禹为帝，用知识统治国家。为了让常文岩得到好处，他封弟弟为后。倘若自己死亡，则传承给弟弟。
常文兄弟又一次在那个面馆吃面，但谁也说不准是不是最后一次。所以常文岩吃的很撑。
但那真的成了兄弟两人的最后一次。
——
常文禹。
索拉里昂开口轻轻叫住了他。
常文禹没有应答，只是轻轻地走向远方。去往那个遥远的地方，去寻找一个帝王该有的归宿。
「不要忘记你来时的路。」
常文禹没有应答。因为他再也无法应答。
那不是问候，不是寒暄，是向世人最后的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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