ダーリン

ダーリン

是布丁不是补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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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的话不行吗，明明我比谁都更了解你吧】
明明我比谁都更了解你。
这句话像一个魔咒，不停在我脑海循环，我从你出生起就存在，我看着你从新生儿成长为一个出色的少年。
你的每个年龄段我都经历过，甚至你的初恋我都参与过，哦，虽然后面那个女孩被我吓跑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我想渗进你的全部，我想要你那双绿色的眸子里有我的影子。
我想告诉你我是最喜欢你的。
我在想，你照镜子的时候是否会发现我正注视着你呢。
每天夜晚，我站在床边，看着你熟睡的模样，我想摸摸你，健康的，阳光的你。
真好啊，这才是你。
在你去读书的时候，走在路上的时候，你是否会发现，你的影子里藏了一个，另一个你呢。
我又帮你拒绝掉了一个女生，在那个女生走后，我把她送的巧克力和情书一起扔进了垃圾桶。虽然这样显得我很自私，退一万步来说，你为什么要谈恋爱呢。
明明一个人也是可以的。
你原来喜欢布丁啊，那为什么上次给你准备的焦糖布丁你不吃呢…还有巧克力，你也喜欢巧克力啊。
还有前些天的花，你不喜欢铃兰吗？没关系，那我下次送别的好了。
为什么他们要问你什么时候结婚？婚姻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处吗？
就算是要一个家，看一看我啊，我也可以和你组建家庭的啊。
我亲爱的，我。

【了解这件事的，一定只有我自己而已】
你又来看望那个人了，明明是他让你产生的不幸，但你还是来了。
你的脸上依旧是出现了烧伤，即便很吓人，但那双眼睛依旧和绿宝石一般，亮的吓人。
原谅我没有多好的文采去描述你。
只是，至少你是和我的宝物一样的，更甚是。
我今天看到了，你有偷偷的去帮助那个被欺凌的孩子，你撞见他们的时候你没有多少表情，就像许多人一样。
你匆忙的路过，那些人看到你脸上的伤痕还被震慑住了一下，而你仿佛事不关己，只沉着脸说借过。
等你走出那条巷子后，开始朝电话亭飞奔，你飞快的拨动号码，大声地喊叫。过了几分钟我看到那群人骂骂咧咧的走出来，你则躲在附近的便利店，而后你又探头探脑的看着那群人走远。
我看着你把剩下的零用钱给那个孩子买了面包。

“嘿，诺顿你在干什么？”
我低头看了看纸上滴落的墨水，伸手推开了这个只有十几岁小孩的脑袋，“没什么，日记而已。”
仔细擦干净桌上的污渍，我把写完的纸张夹进厚厚的书里。
“我的下一场游戏是什么时候。”

【把我的一切都献给你】
今天是不是天气很好？你好像很喜欢今天的被子。
噢，我望见你桌上摆着的花了，是一束水仙百合，很漂亮。
而且你很开心，脸上是温暖的笑。
我看到你正在阅读的书，《矿物与岩石图鉴》？
你从小就对这些感兴趣，我甚至能在你上课期间看到你在翻阅这些。
我又放了一些花在你的书桌上，这次不单单只有铃兰了，还有百合，茉莉花，向日葵和一些白色的风信子。
但是你是不是没有看到？
因为我看着它们从鲜艳灿烂到一支支枯萎，满地暗淡的花瓣，最后进了垃圾桶。
我看到你的床上多出了一个娃娃，它长的很像一种动物，你似乎很喜欢它。
我看到了你在跟它讲故事，娃娃是听不到的，所以这些故事都被我听去了。
你又睡着了，我站在书桌旁，阳光很暖，借着这温度我摸到了你的脸，手指慢慢勾勒你的轮廓，我的眼眶渐渐模糊，液体穿过了你的脸，并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你喜欢娃娃吗？那我下次送你娃娃好了。
只要是你喜欢的，我都可以给你。
你手上是不是带了他们说的戒指？
上面的宝石和你的眼睛一样。
我也没有别的形容词了，我只觉得它很漂亮，那你喜欢宝石吗？
下次我也可以送宝石。

“诺顿，这是黄铁矿，你确定要用一次游戏来交换它吗？”
“我确定。”
结束游戏后，我回到房间，冬日早已来临，我点燃桌上的灯火，从抽屉拿出借到的刻刀，借着灯火我按照记忆里的花纹去雕刻。
是铃兰吗？是的。

【%#…你_#…-会_%*…—爱_%#-我_%#_】
我好像发不出声了，把最后一位求生者挂飞时，我意识到，我的喉咙，失去了声音。
不，准确来说。
“我”对我，说不了话了。
游戏结束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昏暗的火光不停的跳跃，房间很安静，我甚至连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
“叩叩。”
我拉开门，看到穿着整齐的妇人站在门外，低头向她问好，“晚上好，美智子小姐。”
“晚上好先生，这是前些天您拜托妾身制作的玩偶。”
接过美智子手中的礼盒，我没想到，会包装的这么整齐，打开礼盒，装饰花上面安静的躺着一个布偶。
送走了美智子，我重新关好房门坐回桌前，看着礼盒里精致的娃娃，它是仿照着，你的样子做的；可总归是玩偶，并不能代替你。
“诺顿？”
我试着呼喊你的名字，真是有点可笑，我为什么会对一个玩偶喊你的名字。
这种想法在我听到一阵咳嗽声时戛然而止，清晰的，带着沙哑的声音，可又很沉闷，像是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
我又试着去喊，可我只是张了张嘴，像是生了锈的齿轮，再也转动不能。灯火在墙壁上晃动，映出我的影子，我发现，我的影子和那个玩偶很像，都很像你。
就好像，你在我身边。
我意识到了不对劲，开始在书堆中慌乱的翻找，一张张纸随着动作散落，我清晰的看见，上面熟悉的字迹表示着这些都是我所写。
久违的，我感到了窒息，和浓烟呛过的肺一样，我呼吸不上来。
你去哪了，诺顿。

【被禁锢的声音你是否会再次听到】
我依旧说不了话，我呆站在床前看着你，或者说，我本来就说不了话。
为什么呢。
我记得我能言语的。
我既无法触碰你，也无法和你交流。
除了见到你，我再也不能做什么了。
我看着你一日如一日的，按部就班的活着，就像一个普通的，幸福的，快乐的孩子。
我看见了。
诺顿。
我看见你往前走，与我背道而驰。
我一遍又一遍互喊你的名字，无声的，寂静的，被吞噬的声音。
我好像又回到了那个地方。
你独自逃离了那个黑暗的地方，独留我一人，但是啊血脉的同源会再次将我们重逢。
在被吞没之际，我恍然间看见许多和你相处的瞬间，铃兰，水仙百合，绿色的宝石，焦糖布丁，这些都是你喜欢的。
“发什么呆呢。”
突然的声音和头上隐隐的痛觉告诉我，刚刚身处黑暗的感觉，不过是我的一场梦。
“诺顿…”
“怎么了？”我死死的抱着你，一种莫名的情绪产生。
你只是摸了摸我的头，你并不习惯被这样抱着，一开始你对我甚至是抗拒的，你并不接受自己是和我一样的怪物，直至后来。
你发现我除了身形，其他几乎是完全是你的复制品。你曾问我，我能去哪，我支吾了很久，也没有给出答案。
我想我现在也许能回答。
我哪也去不了，终其一生被锁在诺顿·坎贝尔这个名字里。

【那一片不曾回忆的】
“没事的。”
我听到你这样说，可我却愈发抱紧这副身躯，想要把你融进我的血肉。
但，也许等不到它消失不见了。
你不会跟我说没事的。
我面无表情的想，接着，我掐断了“你”的脖子，感受着脉搏逐渐消失，手中温热的躯体逐渐冰冷，最后变为齑粉散落一地。
“幻觉吗。”
周遭又恢复了寂静，静的可怕，就像有人用棉花堵住了我的耳朵，而我也像是突然失去了视线，漆黑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我被困在了一个狭小的盒子里。
我本应自信且镇定，但我开始慌乱了。
‘往前走，坎贝尔。’
你的声音突然响起，我猛地抬头，什么也看不到，我找不到你。
可我还是往前走。
我的身体在这个空间里发出沉闷的声响，石头碰撞的声音一下又一下，正如你的咳嗽声，它迫使我想起那个时候，你在漆黑的矿洞里，看着手中的导火索开始犹豫，我看着你止不住的咳，那是你最后的善良。
‘点燃它，诺顿。’
最终是我占了上风，烟尘打断了你的思考，我吞噬了你的善意，但仅仅只是一瞬间，在矿洞开始坍塌时，我看着你仓惶地逃离那个地方，把我和爆炸的矿洞留在原地。
我一直都找的到你。
正如我引诱你炸毁矿洞那一刻，看着你离开，最后我们在这个庄园正式相见。
灵魂深处的共鸣促使着我们相遇，当我再次见到你的时候，冰冷的血液再次鲜活。
可是，石头怎么会有温度。

【我梦见，鲜花，阳光，还有你】
我清楚的认识到，我又做梦了。
午后的阳光透过玻璃窗，我看见你坐在教室，桌上是你曾看过的书，曾做过的笔记，以及，那束很漂亮的水仙百合。
你趴在桌子上，眼睛看着前方，这时候你又在想什么呢。我走到你的桌前，蹲下来看着你，你的眼神有些涣散，是在发呆吗。
但是你好像又回过神了，开始在书本上写写画画，外面好像有人喊了你一声，你抬起头笑着应了一声，接着放下笔跑了出去。走之前，桌上的花被你夹在书本里，花朵一颤一颤地晃着，我沉寂的心好像也在这一刻跟着跳动。
我张了张嘴，但说不出话来，因为这里是梦。
像是突然醒悟，我把我所希望的一切，以及你所希望的一切，编织成了一个梦。
一个美好且温暖的梦。正因为这样，我无法触碰你，无法与你言说。
但是啊，我亲爱的诺顿，你应该是这样的活着。
不再为病和温饱而艰难的生存，你应该有一个温暖的家，你应是笑着的，除了我以外还有着人爱你。
你的道路应该鲜花遍布，应该灯火辉煌，伴随你的应该是和太阳一样炽烈的生命力。我想看你完成自己的理想，想看你作为优等生的璀璨，想看你灿烂且耀眼的一生。

可是啊，我该快点清醒过来了。
因为你还在等我。

【你永远存在于我的血肉里】
我盯着漆黑的天花板，剧烈的心跳昭示着刚刚的一切不过是梦。
你呢。
诺顿你在哪。
这样的问题被我一直藏在心底，你其实没有走对吗，我能在餐厅看见桌上已经吃完的烤牛肉和布丁，偶尔会看见房间门口新鲜的水仙百合，还有桌上未干的字迹。
你只是，不想看见我。
冬天好像要过去了，即便天色早已暗下来，我知道的，你只是不想看见我。
于是我又做了新的甜品；我把那些花整齐的收好，借着大厅的炉火烘干，夹进书本；我继续写着你未写完的文字。
雪好像要化了，空气开始变得湿冷，其实我感觉不到冷的，所以那天我说怕冷想抱着你，是因为我只想抱一抱你，那天的游戏让你受了重伤。
但是因为我温度太低把你冻的一哆嗦，你板着脸推开我，转头生了炉火，火光照着你的眼睛，像我最喜欢的宝石一样。
等房间里暖和起来后，我凑过去你又说挨在一起太热了，但我还是圈住你了，你也懒得再推开我，脑袋压着脑袋，一起看着你手里那本书。
我又想起你睡着的模样，和我刚做的梦一样，好像没有顾虑，仿佛只有睡着的时候才是安稳的。
你那些天是怎么睡着的呢。
我不敢想，我像做了坏事儿的小孩。
因为坏小孩最后还有一件事。

你我，是一起的，是融为一体的。

【阳光会为你照明一切】
我好像知道你在哪了。
记忆铺天盖地朝我涌来，带着莫名的情绪。
你，在我的身体里。
我亲口把你吞下。
是我操纵了这一切，是我让你再次回到这个地方。
那天你来到我的房间，脸色很平静，你好像知道我要做什么。
我刚开口就被你打断了，“总之，这是迟早的事情对吗？”
随即又自顾自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着我写的文字，说我瞒着你偷偷写日记，然后又说我居然这么喜欢你，想要时时刻刻黏在一起，说我这样很容易被骗走的。
你又走到窗前看着那精心打理的水仙百合，拨弄了一下花瓣，扯下一朵放进嘴里嚼了嚼，皱着眉说了声好苦。
回头看着桌上的甜品，你毫不客气的全部吃掉了，末尾评价了一句糖放多了。
最后，你拿出了一枚剔透的绿宝石，说我天天看着你的眼睛，任谁都知道我的想法，你把宝石塞进我的怀里，抬头又问了我一遍一样的问题。
我说不出话，因为心底只剩下慌乱，心脏被捏做一团，你那双灰绿的眼睛看着我，半晌后，你朝我张开手臂，笑了一下。
“来吧，诺顿·坎贝尔。”来吧，我。
你主动拥住了我。
石头怎么会流泪，但是我切实的哭泣了，泪水滴在你的脸上，你什么也没说，只一下又一下的安抚我，直到再也抬不起手。
我吃掉了你。
把你永远的藏在了血肉里，混着你得所有血泪，带着你所有的过往和情感。
连带那份和我一样的，一样不曾言表的。
诺顿·坎贝尔，只有一个，也只会有一个。

“我会走进阳光的，对吗？”
是的，我会走进阳光的。
阳光，会为我照明一切。

【剧终】
初春了，一夜过后雪化掉了，春天终于还是来了，我坐在花园里，阳光照在我身上，冰冷的石头没有温度，膝盖上摊开的笔记写着你的曾经，我看着这一切，像在读故事，不真实感依然包围着我。
我想不记得你，不记得你说书本里的干花是最适合留作纪念的；不记得你做的甜品；不记得你把手放进我的脖子里，然后一边嫌弃一边把围巾给我围上；不记得受伤后你骂骂咧咧给我上药，说我再这样就不管我了；不记得你拿着新采的矿石给我打磨了和你眼睛一模一样的宝石。。
我想不记得关于你的一切。
我想改掉我喜欢吃雪糕的习惯，改掉我种花的习惯，改掉我用文字记录的习惯。
想把那个宝石放进我的记忆最深处。
可是啊，我都记得，我怎么可能会忘记，我怎么可能改掉，我的脑海里清晰的印着你身影，我清晰的记得你说，“诺顿·坎贝尔，要活下去。”

但我想我可能再也梦不到你了。
因为我无法忘记你，梦境是用来遗忘的，我不会再梦到你了，也不会再梦到我了。
更何况，已经融为一体了。
我即是你。

我想起你书桌上的一本话剧，你我都像剧中的主角，迎来自己的剧终。

“早安，诺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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