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初分胜负

【拉二闪】假面偶像

犹傲霜华

2024/11/19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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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舞台最近的奥兹曼迪亚斯以手支颐，一双泛着金光的精明眼眸将舞台之上舞者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乍见此景，他嗤笑一声，好似能提前目见胜利女神将奖杯拱手相送。他微微偏头，对身侧坐着的摩西说道：“本人从没见过像这样昏招频出的！难道是因为有自知之明，知道没办法胜过Muse，干脆自暴自弃，出此下策吗？”
摩西亦是疑惑：“按理来说，但凡偶像，无不率先以‘色’动人，再以‘才’服人，最后以‘德’感人，何况对手正是Muse这样才色兼备的偶像，乌鲁克总裁应该不会不知此理，找来不逊于Muse容貌的偶像才能不落了下乘，为何偏像现在这样……这样用帽子、面具掩面，难道真是放弃了颜值，单纯想以才服人？这个时代，便是当真颜值不佳，也可以凭借整容手段改头换面……”
奥兹曼迪亚斯颔首，接着说道：“不但如此，作为独舞的舞者，在舞台之上一定要成为万众瞩目的中心，舞台的所有背景都要作为衬托舞者的手段，他们倒好，竟然让舞者身穿包裹严实的黑衣上台跳舞，几次三番地便和漆黑的背景融为一体，观众还要怎么把舞者看得清楚……”
一旁摩西正留心闻听奥兹曼迪亚斯关于Gimel的一通评头论足，却见奥兹曼迪亚斯忽地噤了声，猛地吸了几回鼻翼，转而询问摩西道：“摩西，你有没有闻到一股香味？”
摩西深吸一口气，停了停，方才摇首对曰：“我什么也没有闻到。”
奥兹曼迪亚斯不言，再度猛嗅一回，那么一抹馥郁的馨香分明萦绕在鼻翼一旁兜兜转转缠绕不休，将他的注意力一并引向漆黑一片的舞台之上那个唯一光亮之处，被台上的舞者完全吸引。与此同时，之前因为乌鲁克神奇的“反操作”而焦躁不安的人群已经全然没了动静，周遭人人屏息以待，瞧得聚精会神。
在头上射下与迎面照去的仅有两束的聚光灯将台下所有观众的注意力全部吸引到台上的Gimel之上，再难有一丝一毫的分神。再度细细审视一番台上的舞者，奥兹曼迪亚斯方才意识到自己之前的草率猜测全然偏离了乌鲁克一方的真意。只见台上的男性舞者身着一袭手工剪裁的黑色缎面舞服，搭配暗银绣纹打底，饰以金色流苏点缀，衬以绯红丝线滚边，极现舞者身段，兼了恰到好处地露出局部肌肤，黑白对照之下更将舞者衬得肤白胜雪、寸肌如莹，直令观众瞧得血脉贲张。一顶黑色军帽虽将脸面遮去大半，然依稀可辨帽檐之下丝丝缕缕垂下的金发，金漆镶钻的面具掩去容颜却实为放弃方寸之间的注目，省下喧宾夺主的功夫，令观众将注意力尽数集中在舞者那曼妙的身段与舞姿之上，欣赏舞者随着歌曲节奏时急时徐地款摇轻摆。那掩藏在黑色缎面之下的身体仿佛天生为舞而生，头部以下的每块骨头仿佛无有不能动弹之处，控制着身体的每个部分精准地踏上音乐的每一个音符，切合的程度令人叹为观止。观众仿佛舞者手中的提线木偶，被舞者的一举一动牵引拉动。
舞台之下的奥兹曼迪亚斯见状不禁暗暗咬牙，他觑了一眼对面与自己隔着舞台坐着的吉尔伽美什，四周漆黑一片，只能隐约瞧见乌鲁克总裁的身影，然奥兹曼迪亚斯似乎已经能够清晰地目见他挂于面上那得意的笑脸，暗自狠声道句：“真有你的！”
此念不过在奥兹曼迪亚斯脑中一闪而过，随后便再无心思念及其他。整个会场那响彻大厅的音乐声仿佛已经依稀不可闻，回荡在耳边的只剩自己胸腔中越发急迫而响亮的心跳。舞台之上独舞的黑衣舞者为众人带来与Muse迥然不同的视觉盛宴，如果说Muse是临空展翅的天使，那么Gimel就是暗夜里若即若离的精灵，舞随心动、游刃有余，随舞动的身姿旋转摇摆的金色流苏与绯色镶边裹挟着汇聚成一道道金红交加的耀眼光带，仿佛夜幕笼罩之下都市纸醉金迷的欲望洪流，令人情不自禁深陷其中，移不开视线。渐渐的，奥兹曼迪亚斯便连Gimel的身影也看不清了，眼前幻觉频生，舞台之上的黑衣舞者好似吐信的毒蛇钻进自己心里，在心田耕耘出剧毒的曼珠沙华，绽放的花冠伸展着细长的绯红触须狠狠刺进心肌的最深处。
待奥兹曼迪亚斯在摩西的呼唤之下回过神来，方才发觉自己一直下意识地拽紧心脏的部位。
只见摩西一脸担忧地问道：“吾友，可是心脏出了什么问题？”
奥兹曼迪亚斯闻言撂下手去，否认了摩西之言，往周遭环视一番，只见灯光大亮，表演已经结束，Gimel已经离场，又忙不迭转头往舞台对面望去，哪里还有吉尔伽美什的身影。只听台上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在道留下一个小时投票的时间，十五分钟后将开启公共舞池，请各位嘉宾携舞伴入场。之后的舞会奥兹曼迪亚斯始终心不在焉，不过礼节性地携手Muse舞了一曲，之后便再不入舞池，唯静坐一旁喝着闷酒。期间冷眼目睹因Gimel之前大放异彩之故，乌鲁克顿时成为人们议论关注的焦点，不断有人打听乌鲁克总裁现在何处，自从演出之后便再未出现在人们视线之中，连同Gimel一道，也不参加舞会。又听说了之前因为先投票给Muse的人正在悔不当初，奥兹曼迪亚斯的心情变得更加糟糕。
待距离宣布投票结果还有不到五分钟的时候，奥兹曼迪亚斯终于按捺不住，他倏地立起身来，猛地伸手拽住经过身旁的酒店经理问道：“吉尔伽美什去了哪里？”
酒店经理被唬了老大一跳，在奥兹曼迪亚斯不耐烦的注视之下勉力回过神来，支支吾吾地道句“在三十楼的总统套房”，闻罢这话，奥兹曼迪亚斯扔下酒店经理转身即去。
在主持人响彻整个酒店的宣布表演投票结果的声音中，奥兹曼迪亚斯使用管理员房卡刷开了总统套房的房门，只人还未进屋，便闻见从屋内传出的人声，在道：“有不请自入、擅自闯进客人房间的老板吗？你这杂种当真无礼。”
奥兹曼迪亚斯在主持人宣布Gimel以绝对的优胜票数获胜的背景音中一步跨进房门，仿佛如此便能稍微平复些许气恼的心情一般。甫一进屋，一阵浓郁的芬芳便向他迎面扑来，令他无法可挡。他循声望去，只见房内共有三人，当中一人正背对着进门的方向，面朝落地窗倚靠着沙发坐着，翘着一腿，手中擎着一只酒杯细酌慢品，正是吉尔伽美什。在他一旁则立着乌鲁克的美女执行总裁，手举红酒。随后奥兹曼迪亚斯的目光转向在场的第三个人，登时眼前一亮。
只见该人此番亦坐在沙发上，在舞衣之外披了件外套，已摘下了军帽撩在一旁，露出被军帽遮住的一头金发，面上却仍戴着金漆镶钻的面具，令人一眼便知正是那名在舞台上大展身手的舞者Gimel。奥兹曼迪亚斯缓步向沙发靠拢，想将这名引起不小轰动的舞者瞧得更清楚些许，却骤然目见沙发上的二人身形靠得极近，仅仅隔着一臂的距离，仿佛吉尔伽美什一伸手便能将Gimel搂在怀里。此念从奥兹曼迪亚斯脑中一闪而过，登时令他心中生出几许莫名的不快。又思及己方败北之事，这不快便又加重了几分。他板着一张俊脸，有些不情不愿地开口问了句：“你早已料到今天的结果？”虽是疑问的句式，语气却是肯定。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未答反问：“你想反悔吗？”
奥兹曼迪亚斯对曰：“愿赌服输，本人绝不反悔，梅里阿蒙放弃Grail……”说到这里顿了顿，将话锋一转，“不过你别太得意，本人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梅里阿蒙绝对会回来！”
……
　　
冬木慈善舞会之后，Gimel一夜成名，人还未露出真实面目，网上便率先成立了Gimel的后援会，当夜他所佩戴的金漆镶钻面具与身着的黑色舞服仿制品瞬间成了最热门的周边商品。此外各类八卦花边新闻层出不穷，人们不断猜测这有着过人舞技的神秘舞者到底姓甚名谁。有人猜测Gimel是若干年前的某位默默无闻的退役舞者，本已淡出娱乐圈，后来被乌鲁克慧眼识珠、重新发掘，方才一举成名；又有人猜测Gimel实则是乌鲁克秘密在国外培养的异国舞者，因而至今仍无人知晓其身份；更有人大胆放言Gimel正是乌鲁克总裁吉尔伽美什的情人，一直被他金屋藏娇，这回为了和梅里阿蒙赌约的缘故不得已让他抛头露面，然却并不是乌鲁克总裁的本意等等不一而足。这场关于Gimel的热烈讨论在网络之上持续了足足半年的热度，方才渐渐转淡。网络之中虽热度不衰，然那一夜之后Gimel却再未在世人面前露过面，无论记者们如何对乌鲁克集团的人旁敲侧击或者娱乐狗仔们如何跟踪调查，都未曾得知一星半点儿Gimel的线索。而乌鲁克总裁似乎对于这个自己一手捧红的新星毫不在意，仿佛有无这么一名娱乐巨星来支撑他的娱乐帝国根本无关紧要，毕竟他已经通过Gimel大胜梅里阿蒙，将自己集团娱乐板块最大的对手赶出了冬木，从此以后乌鲁克在冬木这座城市便再无对手。
　　
两年后，梅里阿蒙集团董事长办公室。
摩西进入办公室，注视着眼前熟悉的一幕，叹了口气，此番不及奥兹曼迪亚斯开口，他便率先说道：“吾友，Gimel那天跳舞的视频你看过多少遍了？怕是他的每个动作你都能背下了吧，还有这两年乌鲁克的财报……这次你又想和我分享什么？”语气有些无奈。
出乎摩西的意料，只见奥兹曼迪亚斯缓缓抬头，以手支颐，不答摩西之问，却是转而问道：“摩西，你说如果我替乌鲁克董事长找到Gimel，他会不会因此感谢我？”
摩西大惊：“难道吾友已经知道了Gimel的真实身份？”
奥兹曼迪亚斯不答这话，自顾自又道：“还有本人说过我会回到冬木的，现在正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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