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NO.21-NO.23

【太中】首领观察日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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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中】首领观察日记（八）NO.21-NO.23

NO.21 晴
今天天气很好，往日里我一定会向太宰大肆展现我对太阳和晴天的喜爱，今天却说不出口了。
我的这具身体曾经历的疼痛，我已经印象全无，但太宰面对我时会有怎样的心情，他看着我时会不会联想到那些痛苦？只要想到这一点，我就与心口的幻痛再次重逢。
这么说会不会太文艺了一点，我可是黑手党的异能者啊！据说武力超群令人闻风丧胆可止小儿夜啼的干部啊！虽然现在别说使用异能了，连那是什么都想不起来……
啊，嗯，对，我一定毕业自文学院，说不定异能也并不暴力，毕竟异能名看起来就很文艺嘛，光看名字根本猜不出是什么样的能力，“污浊了的忧伤之中”什么的，说不定是会使人抑郁、失去行动能力的异能呢？丧失战意确实是挺烦人的能力，这很合理。
把话题拉回来。昨天我和太宰做了，这是失去记忆后的第一次。
太宰从头到尾都没有触碰我的后颈。那里没有了腺体，不再是能够被他留下标记的地方，这家伙扭曲的占有欲和怕痛的同理心都把他害惨了吧？同理心，或许有？
虽然我的记忆还没有回复的迹象，但总觉得越来越明白“太宰治是什么样的人”了。
因为我觉得他怕痛，而且看起来很痛的样子，所以我抱住了他。但我这样做了之后，他却显得更加狼狈，这令我很费解。他遮住了我的眼睛，没有让我看见他的表情。
好吧，男人都是好面子的，我自己是这样，太宰自然也不能免俗。我就不拆穿他了。
我问他耳钉在哪里。这其实不是一个问题，而是一个要求。
太宰听得懂，所以他让那枚耳钉重新回到了我的耳朵上。
那条choker好像是殉职了，也因此埋在其中的定位系统没能锁定我那时的位置，加大了港口黑手党搜查我下落的难度，也给了实验室转移我的时间。啧，就算是这种叙述，被当做一个物品转移来转移去的，真不爽。
难怪太宰会想把我放在家里养伤，还叫我别随意出门，这家伙，其实很没有安全感吧？他没受到刺激想把我关起来，我还得谢天谢地。
我碰了碰自己的耳垂，为了戴上耳钉，太宰不知道从哪里翻出来了机器（怪事，我把这个家翻来覆去扒拉了好几次都没见过这东西），给我打了个新鲜的耳洞，过程相当快稳准，一点都不疼，现在也只有些发麻的余劲儿。
我说：奇了怪了，我总觉得你不是这么爽快的男人，你应该逮着机会就想尽办法搅风搅雨地折腾才对吧？
太宰笑了两声，没说话。我更奇怪了，他笑得怎么这么假呢？（红笔备注：这种笑法通常被描写为“干笑”）
算了，我去做自己的事了——不对，我勾住他的衣角问他：我之前戴的就是这个耳钉，怎么耳朵上一点耳洞的痕迹都没有？两只耳朵都没痕迹啊！
太宰告诉我，这是“一点特别的手段”，任何伤口都不会留下一丝疤痕。
我故作懵懂地点了点头，很快想到了实验记录里那些粗暴的手术，以及屡次出现的关于“实验对象特殊体质”的字样。
不外乎三种可能，一是我的特殊体质本来就不会留下伤疤，但如果只是体质问题太宰大可以直说；二是实验室采取了“特别手段”，这个可能性比较高，因为那份实验记录一直在强调实验体的“完美”，因此消去疤痕是合乎逻辑的；三是太宰为了治疗采取了“特别手段”。
但比起探究哪个可能性才是正确的，话题暗中向那黑暗的五个月靠近这件事更让我在意、让我感到不快。我不想和太宰聊这种走向危险的话题。
写到这里，我突然想通了：对已经掌握了失忆真相的我来说，把我所失去的记忆的细节一一问过并没有意义。我本来就不是为了搞明白自己的过去而行动的。
我没有再主动问和过去相关的问题。
我照常喝下了晚饭的药汤，这就是此时此刻在我心中“最重要之物为何”的明证。
 
NO.22 多云转晴
快入冬了，天越来越冷，我身体不太好（可能吧），按理说应该挺畏寒的，但事实是太宰把自己裹得越来越严实，我却只是觉得空气有点凉。
早上太宰出门前，我嘲笑他：有你这样裹成了颗球的黑手党老大吗？
当然，他又高又瘦，穿的也都是高档衣料，裁剪适宜，就算裹了四层还加个围巾，看起来也风度翩翩，和球的差距保守来说，还是有半个马里亚纳海沟的。
太宰站在玄关里，他刚穿好鞋准备出门了，闻言拖着没睡醒似的长音，在关门前用那副懒散的语调丢下一句：你甚至不愿意叫我一声教父。
我的影视剧储备量好险能听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虽然气温降低了，我对这个家的热情却空前地高。我觉得应该给这个家增加一些能摆到明面上来的正常照片——我迟早要找个机会把太宰那些离谱的照片烧了，但我还没有做好他恼羞成怒拿出离谱录像给我看的心理准备，所以总之先等等。
我拿着手机转了几圈，拍前院门边的樱花树（虽然现在是枯的），拍客厅角落里安静又锐利的剑兰，拍我坐在沙发上戴着耳钉扮酷的新造型，拍二楼走廊上图案华丽的地毯，拍我的十几顶帅气的帽子，拍太宰房间里浸染了阳光的摇椅，拍太宰下班后倚靠着阳台接电话的侧脸，夕阳落在他的头发和双眸之中，是很美的自然调色。
太宰突然叫住了我。他电话都没挂断，就那样问我：中也，现在的你觉得这样就好吗？
我感到莫名其妙，我反问他：问我这种问题之前，你不该先说明一下有没有比“这样”更好的选择吗？
太宰笑了一下，重新把手机收音口贴近自己：你也听到了，每个人都有权利选择自己的人生。
他看着我：但中也是我的东西，我替他决定有什么不对？我觉得这样很好，现在就是最好的。
那眼神我既熟悉又感到陌生。我不知道电话对面回应了什么，我只是说：你开心就好。
这是十成十的实话，我说话发自真心。
接下来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夜晚，话说最近的日记是不是有越写越长的趋势？又没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和这家伙的日常有什么好写的啊？！
那就先到这里。
 
NO.23 大风
整整一周就这么过去了，果然人一旦偷懒就容易万劫不复，还是应该定个闹钟。至少每周要写两次日记才行。
昨天晚上太宰回来得晚，来送药汤的竟然不是那几个我眼熟的厨师，是之前那个白发的中岛。
他虽然脸上没什么表情，走进玄关之后却显得有点拘谨，放下药汤时还问候了我一句。
这不是很有少年的感觉吗？年轻人就应该活泼一点，多做点像是这个年纪该做的事，唱K、爬山、滑雪，看能让人大笑出声的电影，在院子、租房或者公园的角落里建立秘密基地，和朋友一起去随便什么地方探险。
这么说并不是因为我觉得文静内向的人不好，而是因为我在家里待够了。
当然，太宰也不抗拒我出门，只是他想抽时间陪我一起，前几天我们就去逛了一趟街。逛街这差事倒也不像影视作品里的那么夸张，起码我觉得距离把脚走断还很远，大部分商品我也没兴趣。
太宰给我挑了一件羽绒服——开什么玩笑，这么保暖的材料，让我穿是想把我热死吧！你这家伙才应该穿厚点！基于此，我也给太宰挑了一件。我不常买东西，上次看着他花钱还是给我买手机，不知道价格是便宜还是贵，不过反正太宰的卡都能解决，那就没有问题。
接下来的日子有了很多新的安排，比如这周末太宰答应我出去旅游的日子终于到了！再过一段时间就是圣诞节，似乎街上也会变得很热闹，太宰说那天港黑会放假。哦，还有，明天红叶姐又要来探望我了，都是令人非常期待的事情。
虽然没有记忆，但我觉得身边发生的都是好事，我也终于有了对今后人生的期待。这正是一种成长，没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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