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黄］耿耿于怀（15）

夜雨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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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很好地保持了每天早晨起来散步的习惯。

当他推开门的时候，楼道里的感应灯应着动静亮了起来，灯光是昏黄的，楼道偏向封闭，便显得相当的暗，但这并不妨碍黄少天一眼认出站在自己门口低头看手机的人就是喻文州。

听到声音，喻文州抬起头来，半长的刘海因为低头又抬头显得有些凌乱，但喻文州没顾得上整理，他下意识地笑了，然后抬起了没有拿手机的另一只手。

“我买了早饭，少天要一起走走吗？”

“……”黄少天没立刻回复，借着灯光打量了一下喻文州手里的塑料袋。一共有两个袋子，一个很显然是一杯豆浆，另一个里面装了几个玲珑的小笼包，黄少天知道这座城市没有自己喜欢的口味的酱料，于是毫不意外地看见喻文州只给自己加了点醋。

他伸手接过了还热腾腾的早餐：“好啊。”

清晨的小区里没什么人，空气里已经有了深秋的潮气，黄少天搓了把手臂，捧着小笼包把整个袋子托起来。

“很冷吗？”喻文州注意到了黄少天的动作。

“……那倒也没有。”黄少天正在和小笼包搏斗，喻文州买的是薄皮，肉馅的热度毫无保留地透出来，黄少天被烫的连同袋子在左右手交换，轻轻抛起又接住，“就是风大……好吃！”

喻文州哑然，看着黄少天专心致志对付小笼包，时不时被烫的龇牙咧嘴，突然无声地笑了起来。

“喂喂喂喻文州你笑什么！”黄少天飞快吞下最后一个小笼包，去喻文州手里抢剩下的豆浆。

喻文州转了转手臂，把挂在手腕上的塑料袋摘下来：“没什么，很久没有看见少天这么有活力了。”

“嘁。”黄少天白了他一眼，抽出吸管扎开封膜。豆浆的味道是甜的，磨得很细，入口没有讨人厌的豆腐渣影响心情。天已经完全大亮了，太阳的光是亮白色的，落到黄少天身上的时候又似乎有一点偏亮橙，总而言之风停了，黄少天的身体渐渐地暖了起来。

当这样的黄少天回头看的时候，喻文州突然毫无征兆地愣在了原地。清晨的阳光像碎金子一样洒在黄少天的发梢和眼角，那太耀眼了，几乎让喻文州睁不开眼。

喻文州的脸上难以避免地露出恍惚的神色，黄少天觉得好笑，然后转了回去，蹦到喻文州的身前：“怎么，被我的飒爽英姿折服了？”

“……”喻文州晃了晃神，然后不由自主地伸手按上黄少天的后脑。

“唔！”

喻文州的脸突然在眼前放大，黄少天的视线好不容易聚焦，就对上了喻文州幽暗深邃的眼。黄少天从喻文州幽明透亮的眼睛里看见了自己，神色惊讶却毫无抗拒的自己。

黄少天甚至忍不住在想，这样好看的一双眼睛里只装着自己，这算不算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片刻的冲动过后喻文州微微松开了黄少天，两人气息交缠，连呼吸都似乎被刻意地放轻。

“少天，你知不知道……”黄少天能感觉到喻文州细细密密的呼吸扑打在脸上，这让他从尾椎就升起了奇怪的感觉，“……你就像光一样。”

然后喻文州再一次低头，加深了先前的哪一个吻。黄少天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痉挛了几下，最后终于松开，没被喝完的豆浆跌落在地，飞溅出的米黄色液体绽开成一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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