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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忆

消泡思绪

2025/03/26 16: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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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乐土PC：菲德尔

记得先看到过一个案例，患有阿兹海默症的老人忘记了自己患有阿兹海默症于是就病好了，不过好像是谣言。但按照这个思路会不会有哪一天菲德尔突然也在某一次再度陷入疯狂后的短暂清醒时失忆，忘记先前发生过的一切，以此来达到长时间清醒的可能。如果套用临时疯狂中失忆设定的话，会对上一次抵达安全场所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记忆停留在了刚刚取得奔牛大赛冠军的那一刻。

在菲德尔的记忆中，上一秒自己还和朱利安少爷在人群中，少爷将他献上去的花环又摁回了他的头上。而下一秒睁开眼时，是在雪还没有消融完的山林中。身上的盔甲和武器都不见了，衣服也不一样，披着破烂肮脏的白袍。
不知道他在这个地方躺了多久，起身时不少枯枝落叶往下坠落，怀里还落下了一只冻僵死亡的知更鸟，它或许是在西班牙的夏季避寒的，但似乎飞得太远，在冬季来临时永远留在了这片土地。
菲德尔在林中用手刨出一个小坑，把它埋葬，小小的一只，并不费事，只是山林中的冻土和石子让冬季人类变得脆弱的皮肤多了许多细小的血痕。做完一切后他找了一条溪水洗手，水还有些刺骨，但足够干净，将他手上的血痕冲了个干净。
看太阳现在似乎刚过黎明，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一眨眼身边一切就变了模样，但他得去找少爷才行，菲德尔想。于是沿着溪水朝着山下走，很快见到了人类的聚落，一个小城镇，看起来足够繁华。
此时他的模样实在惨烈，只能在镇子上停留几天，用劳动和山上打猎到的动物换取件干净的衣服、几天的食物和回家的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这么远的地方，难道是女巫干的好事？菲德尔想起了卡罗尔，很少有人能有一头那样鲜艳的红发，就像……他一时找不到形容，而就在试图从四周寻找提示时找到了答案。
鲜艳的红发从人群中闪过，他猛地睁大眼睛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卡罗尔？而下一秒集市上的人群将他与那个身影拉开得更远，红色消失在了人群中。
他在人群中打听，得到了令他震惊的答案。上帝，他在先前的几天里只记得打听回家的路了，他现在还身处人间吗？
“你不知道红发的医师？嘿兄弟，你是从别的国家过来的，还是从哪个深山老林里出来的？你的口音听起来可不是外来的。”
他确实是在深山老林中醒来的，但这和红发的医师又有什么关系？他或许该问问这个医师叫什么名字。
“卡罗尔，红发的医师可不多见，你是在找卡罗尔医师吧，她就在圣菲德尔教堂行医，她和哈维尔医师可是现在最有名最厉害的神医！”
他在做梦吗，同名同发色的人，或许，或许真的存在。可是……哈维尔医师？不对，等等，在什么地方行医？
“教堂就在最靠近皇城的城镇，在二三十年前建造完成的了。你真的完全没听说过？”
他发誓他没有听说过，不过既然卡罗尔和哈维尔大人在，或许他也能打听到少爷的消息。
“卡门家族？不，我没有印象。朱利安？奥班？没有听说过这样的大贵族……不对，好像卡罗尔医师和一个叫做奥班的人认识，他们在教堂门口吵过架，但那个人并不是贵族吧？”
……
老天，不管怎样，他得先回家，之后也要去那个圣菲德尔教堂一趟才行。
卡门家族的城堡还在，但住在里面的人菲德尔一个也不认识，听说卡门家族在几年前将这个城堡转手出去了，朱利安·卡门·奥德内兹早几年已经回归主的怀抱，卡门家族只剩下一个人，叫奥班多诺·卡门。皇帝更是在圣菲德尔教堂建造完成前就离世。
……现在是什么时间？他分不清，菲德尔在溪水中的倒影仍然是自己21岁的模样。他前往这里的路上走错了吗，他踏入了恶魔的幻境吗？异端？噩梦？还是诅咒？如果一切都是真实的，那么他的记忆被谁带走了。
他只能前往在他瞧起来十分诡异的教堂寻求答案。有虔诚的人在祷告，有受伤的人在接受治疗，有纯洁的孩童在抚摸教堂周围的猫，菲德尔似乎看到了哈维尔大人走过的身影，他正在为人治疗。
还没人有注意到离教堂门口有着几步距离的菲德尔，至少哈维尔没有注意到。他站在门口看着眼前有些虚幻的场景，是哈维尔，还是和哈维尔长得十分相像的长辈？
“你打算走了吗？”有人在菲德尔背后突然开口，他转身，看到了那头红发，是卡罗尔，年长的卡罗尔，他没有见过第二个有这么鲜艳的红发的人，是比火焰还要鲜艳的红发。
“什么要走了，不，我刚来。你是卡罗尔吗？教堂里面的人是哈维尔大人？朱利安少爷呢，朱利安少爷在哪儿？我听说奥班少爷来过教堂，卡门家族的城堡怎么……”
卡罗尔打断了菲德尔接下来的话，他的问题太多了，听得这个耐心本就不足的女巫一阵头痛。有只白猫从台阶上跳下来蹭着卡罗尔的衣袍，在她黑色的衣摆上留下几根猫毛。卡罗尔俯身摸了摸小猫的脑袋，将一部分草药放进猫背的小挎包里，猫冲她喵喵叫了两声，背着草药就跑进了教堂。
就像女巫一样，菲德尔看着这一幕，他记得这只白猫叫做怀特。但周围路过的人对卡罗尔打招呼时称呼她为医师，卡罗尔告诉他怀特早就寿终正寝了，这只白猫才刚刚成年。
自他们前往阿伯格村已经过去快三十年了，菲德尔从他人的口中得知了当时的一切，不是幻境，不是噩梦，是真实存在的人间，是独属于他的诅咒。
在菲德尔寻找到答案之后，卡罗尔又再次问：“你打算走了吗？”
菲德尔摇头，他已经将生命献给了朱利安·卡门·奥德内兹，包括永生。
他按照卡罗尔和哈维尔告诉他的地址找到了朱利安少爷下葬的墓地，他的记忆仍然没有恢复，即便得知一切，还是如此不真实，直到亲手触碰到冰凉的墓碑，上头刻着的是他最熟悉的名字。当时正巧碰上奥班少爷来送花，他还是一如既往地说着绝对会被少爷回怼的话。
后来墓地多了一个守墓人，但没过两年就消失了，听说是在某一天突然疯了。

菲德尔自己都没发现的东西，溪水洗手的时候划出的伤口已经愈合了，但因为伤口太小狗没意识到。或许就是在某一天在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又或者某一天再次受了伤，看着自己快速愈合的伤口时菲德尔回忆起了一切，再度陷入永生的疯狂里面吧。
知更鸟，知更鸟含义好多……埋葬了知更鸟也是菲德尔在埋葬许多的东西的感觉。
疯狂清醒睁眼闭眼一瞬物是人非，唯一不变的是叼着狗绳找少爷，这次好快找到了，下次再醒来要找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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