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有恩必报

《崩裂》（重置）

Warmth

2025/03/18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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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怀特星的天空升起朦胧的太阳，阳光一点点释放自己柔软的光辉，将生命所需的热度播撒在这片生气勃勃的土地上。
也在这时，由橙渐渐转白的天边，逐渐出现了一黄一红两个身影。这两道身影化作流光缓缓落在怀特星的土地上，待光芒散去，两个人形精灵的容貌缓缓显露出来——而他们就是来自赫尔卡星的，雷伊与盖亚！
“怀特星真不愧为‘生命之洲’，实在是太美了！”环顾着美轮美奂的四周景色，呼吸着充满甜腥味的奇特空气，雷伊不由自主地感叹道。
“是呢。”盖亚撩了撩自己的刘海，眯眼看那初升的太阳，“连阳光都没有赫尔卡的那么烈。”
在收到赛小息一行人的求助信号后，雷伊和盖亚就马不停蹄地启程，从赫尔卡星一路飞到了怀特星。他们花了一段时间，终于来到了这颗有着“生命之洲”美称的行星。怀特星景色优美，物产丰盛，生活着各种各样的精灵，但也因为这一点而反复遭到邪恶势力的侵害。这里的守护者似乎只是传说中的人物，甚至其存在的真实性都有待商榷，这也让怀特星在浩荡的宇宙里，显得炙手可热且唾手可得。
“不知道赛小息他们到哪儿了，先跟他们联系一下吧。”说着，雷伊便拿出NONO，身为曾经繁荣的赫尔卡星的见证者，对他来说，玩转像NONO这样的科技产品并不难。他熟练地打开NONO，并点开保存好的通讯录开始联络，但奇怪的是，NONO的屏幕一直泛着黑，闪动着“正在拨号中”的字样，却始终没有显示接通。
“奇怪，怎么接不通呢？”尝试好几次仍是这样后，雷伊皱起了眉头，这让他感觉不太妙。盖亚也想凑过来看一看屏幕，可就在这时，一股暗影气息倏地掠过心弦，身为战斗系精灵，盖亚对克制他的能量属性要更加敏感，他一顿，随即抬起了头：
“等等，雷伊，我好像感觉到了暗影系的气息。”
“嗯？”雷伊应声抬头，身为精灵强者，他们敏锐的感官能够感受到其他生命察觉不到的异动。因此，他只是稍微凝神屏气，就察觉到了盖亚口中的那股似有似无的气息，“确实，难道说——”
说话间，盖亚已经浮上半空，在高处放眼望去，很快，他的目光就捕捉到了一抹狭小的黑影，正掠过白晃晃的天空，朝着一个遥远的山头飞去。
“我看到了，他朝那座山上去了！”盖亚指着那个山头，雷伊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座巍峨的高山屹立在远方，山顶有云雾缭绕。
“那好像是……炫彩山！”阅历丰富的雷伊在辨认片刻后，说出了一个名字，“是怀特星最高的山，在居民眼中有着崇高无上的意义。恐怕……”
“那家伙很可能就是‘黑衣大盗’！”盖亚抱着胸，一针见血地说，“虽然他收敛了浑身气息，但逃不过我的眼睛！我看他到炫彩山去，绝对没好事！走，雷伊，我们追上去，打他个措手不及！”
“但是，赛小息他们……”
“先把无尽能源拿回来，再联系他们也不迟！”
见盖亚如此果断，雷伊想了想，认为他说的在理，也不再纠结。
“好，走！”
话音刚落，二人便腾空而起，朝着炫彩山顶急速飞去。
……
海盗基地外，黑衣精灵——布莱克刚刚完成了他的计划。他先闯入海盗基地，释放黑雾扰乱小兵的视线，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抢走一袋能源矿石，在基地内搅得一团乱。随后，他引了一群海盗士兵追在身后，又趁机将矿石和黑雾都丢在了那三个赛尔头上，因为速度太快，这群普通士兵又比较愚笨，于是，“抢夺珍惜矿石”的罪名就顺利被栽赃到了那三个烦人的家伙身上，而他则轻松脱身而出。
“哼，愚蠢。”布莱克轻蔑地看着脚底下菜鸡互啄中的两派人，随即转身化作紫色流光，朝着他的目的地——炫彩山飞去。
没过多久，穿过缭绕朦胧的云雾，布莱克很快来到了山顶。尽管三十年不见，这里，乃至整个怀特星的景色都没有太多变化。鸟儿依旧高声啾鸣，花儿依旧娇俏绽放，树叶依旧郁郁葱葱，在这里的精灵们依旧过着平淡的生活。布莱克对此视而不见，他只是凭着记忆缓缓走到一个小山包前，那上面树立着一个有着熟悉形状的模糊影子。三十年的风雨剥蚀，让那根用树枝简单制成的十字架已歪斜了身姿，褪去了昔日的颜色，变得无比破败，而原本留在它面前的一枝花也不见了踪影，要么乘着风飞去，要么已化作春泥了吧。
轻轻蹲下身，布莱克将十字架扶正，腰间天蓝色的香囊轻轻一晃，散发出幽雅的香气。
“我回来了，索兰特。”
对着近乎陈腐的十字架，布莱克轻轻呼唤着多年前老友的名字。
“我找到无尽能源了。三十年了，时光如驹……我终于践行了曾经的承诺，接下来……”
接下来……该干什么呢？
抚摸着毛糙的朽木，布莱克的声音停了下来，湖蓝的眼睛黯淡着，漆黑的发丝随风轻晃，抚弄着他苍白的脸颊。
找到无尽能源后，接下来该做什么呢？复仇？向那个……自己三十年来一直在狼狈逃离的对象复仇吗？
想到这，布莱克沉沉地叹了口气。事已至此，还是先到圣庙里，用无尽能源救醒那孩子再说吧。于是，他站起身，手指轻轻摸了摸十字架顶端，就像多年前抚摸着兰特稚嫩的龙角那样。
“抱歉，老朋友，让你在这孤单地待了三十年。等一切尘埃落地，我会重新为你找个安稳的地方入睡……请再等等我吧。”
说罢，布莱克重拾心情，离开了这片小土包，走向那个埋藏着秘密的地方。很快，那个藏在斑驳草丛中有着符文和凹槽的机关映入眼帘，正当他停下脚步，准备弯下腰去触碰时——
“咔嚓”
突然，空气被撕破的声音传入耳中，布莱克身体一顿，几道闪电唰地落到他身边，发出刺耳的声响，紧接着，一个陌生的声音便从身后传了过来：“站住！”
转过身，抬起头，布莱克冷冷地注视着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不远处，两个人形精灵正漂浮在半空，其中一个有着金发绿瞳，模样成熟俊朗，指间缠绕着金光闪闪的电流，另一个则有着银发红瞳，额前赤红的碎发随风缓缓飘动，五官深邃冰冷，强劲的战斗系气息更是不可忽视。
“你们是谁。”布莱克冷冷问道，很明显，这两个人来者不善。
“我们是来自赫尔卡星的无尽能源守护者。”盖亚抱着胸，冷冷地俯视着布莱克，“我叫盖亚，他是我的好兄弟，雷伊。奉劝你，立刻把无尽能源交出来，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无尽能源原本属于赫尔卡星，即便发生战乱，也并非无主之物。”雷伊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温和平静，即便其中暗藏着与他缠绕指间的电流同样的危险气息，“我已将其转赠给赛尔号，任何人不得未经同意随意夺走它，更不能将其用作邪道，这样的行为与强盗无异！悬崖勒马、回头是岸，若你能洗心革面、痛改前非，我们也不会为难你。”
“是么？”原来这两个人就是传说中的雷伊和盖亚，不过，布莱克对他们的出现并不意外，也毫无退让之意，“原来传说中的无尽能源守护者，就是这样以偏概全的？”
“怎么？你还想狡辩？”盖亚冷哼一声，“不花一分力气就从别人手里抢走无尽能源，还伤害了无辜之人，叫你一声‘黑衣大盗’都是抬举了，应该恭称你一声‘土匪’吧！”
“我取走无尽能源，并非是居心不良。”布莱克不想惹恼他们，惹恼他们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不过从他冰冷口中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中听，“我只是借用一下，日后定会归还——”
“唰——！”
话音未落，盖亚忽然挥过手臂，一个蓝色气团被用力掷向布莱克。布莱克斜身避开，气团砸到身后的树叶上，顷刻间“哗哗”作响。
“‘借用’‘归还’……？”盖亚咬牙切齿地怒视着布莱克，一涉及到无尽能源的事情，他总是会比雷伊更加敏感，也更难冷静下来，“鬼话连篇！我一个字也不会信！别张口就来了，你有什么证据！”
“证据就在这里！”
布莱克也被盖亚的态度惹恼了，他倏地指向脚边，雷伊和盖亚下意识地朝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块奇特的石头静静躺在他脚边，上面刻着奇特的符文和凹槽。
“我承认，我取走无尽能源的方式确实不妥，但我对它绝无邪念！我对它没有一点兴趣！”布莱克厉声说道，苍白的脸上浮现出点点红晕，看来他也是有些动怒了，“我取走它，是为了救人！救一个曾经给过我重生的人！”
“你——”盖亚被一口噎住，他瞪大眼睛，还想说什么，这时，雷伊伸出手拦住盖亚，并站在了他面前：“够了，盖亚。”
抬起头，平视着布莱克，雷伊的眼中十分平静，但那绝不是一潭掀不起风浪的死水，而是酝酿着浪潮的海面。
“既然你给出了理由，那我们就姑且信你一回。不过，我们要求全程监督你的行为，事成后，你必须向小赛尔们道歉，这个要求不过分吧？”
“可以。”布莱克脸上的红晕慢慢褪去，又恢复到了苍白冷漠的状态，他已经很久没像这么激动过了。他点了点头，随即在雷伊和盖亚的审视中，蹲下身将手掌放进石头上的凹槽里。紧接着，那块石头上的符文亮了起来，顷刻间地动山摇，在二人惊讶的目光中，一座寺庙就这样从打开的石门下方缓缓升起，而这还不是最让他们惊讶的——
最让人惊讶的是，在寺庙中，一个五彩斑斓的能量球正散发着不可忽视的光。其中，一个少年的身影若隐若现，这明显是个人形精灵，皮肤和发丝雪一般白，额前的碎发则是天蓝色的，头上还有一对蓝白相间的角，只是双眼紧闭，看起来就像睡着了一样。
雷伊和盖亚面面相觑，对眼前的奇景感到不可思议。布莱克则没管二人的诧异，他径直走入寺庙内，仰望着五彩光球内的少年。三十年不见，卡修斯在沉睡中长大了，不再是之前那个稚嫩的幼童，而是终于有了青春少年的模样，身量也拔高了不少，虽然看起来还是十分纤瘦。看到这，布莱克心中百味杂陈，他抬起手，穿过护罩搂住了卡修斯的腰，像是有灵性似地，在布莱克抱住卡修斯的一瞬间，那个五彩光球便消散了，卡修斯软软地落入布莱克怀中，洁白的发丝软软地散落在他清秀白皙的脸上，半遮住眼睛，被布莱克轻轻挥开。
没事了，很快，我就会把你救醒，就不用再遭受黑暗力量的侵蚀了。
随后，布莱克将卡修斯放在地上，撑起他虚软的身体，自己也盘膝坐下，伸出手与卡修斯的紧紧贴在一起，做出双修的姿态，无尽能源则被放在他膝盖中央，静静地发着绿光。
很快，布莱克开始暗中用功，无尽能源的纯净力量被调动出来，缓缓流入卡修斯体内，开始清洗那些外来的邪灵系能量。就在雷伊和盖亚眼中，卡修斯的身体周围开始冒起黑烟，好像有什么东西被从他体内逼退似地，渐渐消散在空气中。他们并不知道布莱克究竟在做什么，但见多识广的雷伊，还是从中嗅到了一丝危险的味道。
“不对，这个气息……”这股从白衣精灵体内涌出的黑色力量十分奇怪，虽然还是第一次感受，但雷伊本能地察觉到威胁，“有古怪！”
“有古怪？”
“这个气息很危险。虽然还是第一次感受，但是……我有种不祥的预感！”雷伊凝重地注视着布莱克与卡修斯，他隐约察觉到危机暗伏，但却并不能为此做什么——毕竟，这一切只是他的猜想，而那二人目前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奇怪的。因此，他只能和盖亚一起守在一旁，伺机而动。
另一边，经过漫长的用功后，布莱克终于利用无尽能源的力量，将留存在卡修斯体内的邪灵系能量清除完毕。然而，此时此刻，在没人看到的地方，原本泛着幽幽绿光的无尽能源，却慢慢地黯淡了下去，再也不发光了。
缓缓收回手，将躁动的能量压回体内，布莱克徐徐睁开眼。面前的卡修斯依旧没有睁开眼睛，但脸色比之前好了一些，或许过不了多久就会苏醒的吧。一直以来，布莱克都对自己害得卡修斯遭到黑暗力量侵蚀、沉睡了三十年这件事十分愧疚，三十年的空白是无法用任何方法弥补的，但他已经尽力了，尽全力还了对方的恩情，他该做的已经做了，接下来，就是他自己的事了。
正想着，面前的卡修斯却缓缓睁开了眼睛。这本来是值得高兴的事，但在那一刻，与卡修斯对视的布莱克，从他的眼中，只看到了诡异的黑色。
“卡……”
下意识地，布莱克想要呼唤他的名字，那个沉睡三十年的名字，但是——
“噗哧”
很沉闷、很诡异的声音。那是肉体的撕裂声——布莱克的大脑此刻变得异常冷静，以至于他的脑子里立刻出现了这么一排话。一开始他并未感觉到疼痛，只觉得凉，很凉，像是肚子裸露着贴到冰块上的感觉，紧接着，甜腥味从喉咙深处冒了出来，终于，一口鲜血措不及防地喷了出来，滴滴答答地撒在地上，撒在自己的衣裤上，斑驳的猩红。
卡修斯的手穿过了他的身体。
布莱克的嘴角汾涌出的是鲜血。
他湖蓝色的眼睛里，填满了不可置信。
站在不远处的雷伊与盖亚，也在这一刻瞪大了双眼、张大了嘴，露出极惊讶的表情。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刚刚还闭着眼睛、仿佛睡着般长相乖巧可爱的白衣少年，下一秒就突然暴起，然后活生生刺穿了布莱克的身体。
片刻后，卡修斯猛地收回自己的手，空中划过一道血痕，刺眼的鲜血沾满他的胳膊，这条细白的臂膀，在却刚刚化作杀人的利刃，无情捅穿了恩人的腹部。尖刀般的蓝光散去，剧痛在这一刻终于袭上神经，传递到身体里每个角落，布莱克痛呼一声，他弯腰捂住腹部，疼得满头大汗，这种痛苦比起三十年前取出那孩子时只有过之而无不及，半晌，他再也无力支撑，两腿一软跪倒在地。
也在布莱克跪倒的那一刻，雷伊和盖亚终于看清了卡修斯的表情。
那是极度冷酷、仿佛根本没有任何情感的表情。鲜血有几滴喷溅到他脸上，此刻他的脸色看起来极度苍白，宛如尸体。最重要的是，那双大大的眼睛被深重的黑色填满，正不断冒着诡异的黑气。
“呜……唔！哈啊……卡、唔！”
还没等布莱克缓过劲来，卡修斯又弯下腰，伸出血淋淋的双手，猛地掐住了布莱克的脖子。窒息感腾地窜至头顶，布莱克无力地挣扎着，他本能地攥住卡修斯纤细的手腕，明明看着是毫无力量感的双臂，此刻却犹如泰山压顶，不断向他施加着凶暴的力度。
“不……卡、卡修斯……哈啊、不……不要……”布莱克艰难地将声音和鲜血一同挤出喉咙，“快……醒、醒过……来……唔……啊……！”
可是，此时的卡修斯对布莱克的哀求充耳不闻。他就像一樽机器，机械地按照下达的指令行动，没有任何感情。眼看着布莱克的脖子被勒出可怕的形状，他的眼睛也快要翻白陷入昏迷，就在这时——
“极电千鸟！”“天罗地网！”
终于，雷伊和盖亚惊觉危机，然后猛地朝二人冲了过来，并向卡修斯背面发动了攻击。卡修斯终于有了些反应，他侧过头冰冷地注视着两道攻击，然后猛地甩开布莱克，并同时抬起一只手，形成一个冒着黑气的蓝色护盾，竟将两位精灵强者的攻击轻松化解！
“好强！”盖亚倒吸一口冷气，五十年来，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强又这么年轻的家伙。
“不对劲，他的力量很奇怪。”看着卡修斯诡异的黑色眼睛，雷伊皱紧眉头，“和我们的都不一样——小心，盖亚！”
在化解攻击后，卡修斯抬起手，冒着黑气的蓝色能量从他指尖涌出，化作巨大的能量柱冲向二人。见状，二人连忙同时打开护罩，挡住呼啸而来的攻击，当能量柱撞上护罩时，二人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这个精灵的力量，简直强到不可思议！
“不能和他硬来，盖亚！”在合力艰难挡住攻击后，雷伊猛地浮上半空，抬起手召唤雷电，“电闪雷鸣！”
轰地一声，一道闪电风驰电掣般刺向卡修斯，卡修斯浑身一颤，陷入了暂时的麻痹中。与此同时，盖亚默契地与雷伊配合，他召唤分身扰乱卡修斯判断，很明显对方表现得更像个无理智的野兽，他混乱地环顾四周，盖亚趁机扑到他背后，一掌击中他后脑，卡修斯的身体似乎很脆弱，只一下，他就闭上眼睛扑倒在地，失去了意识。
虽然合力解决了战斗，但雷伊和盖亚都感到心有余悸。这个少年为什么会拥有这么强大的力量，还会突然变成这样？不过，就在这时，痛苦的喘咳声从不远处传来，二人同时抬头望去，只见布莱克正捂着重伤的小腹，朝他们的方向摇摇晃晃地走了过来！
“你！你没事吧？”雷伊连忙冲过去想扶起他，却被他躲开，这一躲似乎用尽了他最后的力气，布莱克无力地跌倒在地，他拖着越来越沉重的身体爬到卡修斯身边，伸出血淋淋的双手，颤抖着捧起卡修斯白皙的脸。
“为……为什么……为什么……”布莱克摇着头，他怎么也无法理解，为什么自己明明已经找到无尽能源，已经去除他体内的邪灵系能量，卡修斯却仍然是这幅样子？而且……刚刚他伤了自己后，就有一股诡异的力量涌入了自己体内，那股力量与昔日的黑暗之水十分相似，可为什么……怎么会……这到底是……
想到自己根本没能让卡修斯清醒，布莱克心痛极了，剧烈的痛苦与晕眩让他流露出了久违的脆弱，以至于眼眶泛起了红。与此同时，那股诡异的力量开始侵蚀他的神智，视野逐渐出现黑斑，他痛苦地喘息着，最后在无比的内疚与自责中逐渐陷入了昏迷。
见对方晕倒在地，雷伊终于忍不住跪下来，掀开他的斗篷，然后就被映入眼帘的血肉模糊的穿刺伤惊出一身冷汗：“遭了……他伤很重，不及时处理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先用我的围巾包扎吧！”盖亚并非蛮不讲理之人，虽然和布莱克并不对付，但在看到对方触目惊心的伤口后，他也倒吸了口冷气，然后连忙解下自己的围巾，递给了雷伊。雷伊掀开他的内衬，用盖亚的围巾将伤口包上一层又一层，简单地做了止血工作，血液很快浸透了雪白的布料。看到这盖亚有些不忍，他转过身准备先将无尽能源拿回来，可当他走到寺庙里，看到那块晶石时，他却傻眼了，然后迅速将它拿起来，对着雷伊大叫道：
“雷伊，雷伊！你看！无尽能源怎么成这样了！”
“什么？”雷伊下意识地抬头，只见那静静躺在盖亚手中的无尽能源，已经没有了昔日的光亮，黯淡无比！“这——不好！”
说着，他连忙冲过去夺过盖亚手中的无尽能源，全方位地仔细观察，从小就被当做无尽能源守护者教养大的雷伊，对无尽能源了解得更加透彻，因此，在经过仔细确认后，他深深地吸了口冷气，颤抖着说出让盖亚为此无比震惊的话：
“无尽能源……被污染了！”
“什么？污染？！”盖亚大叫一声，他扭头看向倒在地上的布莱克和卡修斯，表情充满迟疑，“难，难道是被他们……”
“事已至此，我们不能把他们丢下不管！”雷伊蹲下身，按着布莱克微弱的脉搏，眉头紧锁，“这两个精灵，尤其是那个少年，身上一定藏着与无尽能源污染有关的秘密！于情于理，我们都必须救他们！”
“你说得对，不过——”“嘀嘀嘀！”
还没等盖亚说完，一声刺耳的尖叫又从雷伊后腰传了过来。二人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是NONO响了！雷伊立刻拿出NONO，按下接听键，很快，电子屏幕上就出现了几个熟悉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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