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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日】毛茸茸的異世界生活
【狛日】毛茸茸的異世界生活 ( 66 )
灼櫻BS
2025/04/27 16: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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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鍵字:線索追查 / 商議 / 潛入魔法律 / 太平間 23514字** 這次狛枝和召使跟導師調查過學校後,會跟著苗木前往魔法律的太平間追查日向線索,雖然苗木的幫忙其實就是被兩人威脅過去的XD 本來劇情是分開兩次更新的,但由於考慮到這次內容處於正劇向部分,如果分拆開怕大家忘記前面的劇情,因為本次細節信息量會比較大最後決定合併起來了 ※※而此章注意事項※※ 由於召使是假裝他人的身份,因此說話口調會從訪客先生變成日向君的。同時這篇章,兩人同時說話的情況較多,加上都是同時使用「」作為對話框。 導致比較難以全部清楚劃分誰在說話,所以這方面交由讀者自己判斷呢 -------------- 接著調查人員帶著他們走到今天的案發現場,雖說已移走不少碎石,但場地還是因大樓倒下的衝擊變得凹凸不平,很容易會被地面凸出的硬塊拌到腳。 「工作人員沒有受傷吧?」 聽見狛枝這樣一問,艾伯納露出驚奇的表情。 『你竟然也有擔心別人的一天啊。』 「要是有人受傷的原因不尋常的話,說不定會多一道線索啊。」 『……』 就如平常一樣,艾伯納依舊沒有改變。 『 如果才這點事件受傷,就別來上班了。』 「老師也太嚴厲了吧。」 『這話也是對你說的。』 「怎麼會呢?我對於這些事情是很寬容的喔。」 「總之開始調查吧,不做點事情果然還是靜不下心。」 『那隨便你調查,反正他們都搬走不少沒什麼能看。』 正如艾伯納所說,他們所在的地點建築已面目全非,就只能用地面獨有的花紋來判斷自己身處的位置。 『還記得你今天是在哪個位置嗎?』 建築物被毀壞得相當嚴重,但姑且還是待了幾年的校園,依照殘存的相對位置,狛枝分辨出了當時的站位。 「回到廣場時,大概是這個位置。」 雖說廣場大部分石頭已被清理,但那只限些大型的石塊,事實上他們踩踏的地面也是由碎石組成。 『那邊啊……看來還要再挖一挖呢。』 召使邊觀察說著:「讓現場調查的人員過來幫忙嗎?不然他們閒著也是閒著。」 跟在艾伯納旁邊的調查人員斜眼看了一眼召使,擺出明顯不滿的表情,但當望向艾伯納時,馬上變回尊敬對方的模樣。 『那麼,這裡……就交給我做吧,艾伯納先生沒問題嗎?』 『嗯,就你來吧。不過一個人夠嗎?需要的話就多叫些人手過來。』 『我一人就行了,而且其他人還有別的任務。』 由調查員為首,他們走往狛枝指向的位置。由於時間已晚,此處光源更是昏暗,調查員先取出魔杖,變出幾顆半浮的光球。 『因為這邊比較黑,你們也要小心地面。』 因為關係到重大線索,另一方面也顧慮到犯罪組織說不定會留下什麼後手,因此搜查人員不敢輕率地直接用魔法將地面挖開,而是每挖一下就布置一層防護的結界,做好隨時防禦的準備。 就在對方挖到第五層,剛設置新一層結界時,忽然黑色的尖刺物體從地下穿刺上來,當注意到的瞬間,調查員立馬大喊—— 『危險!』 刺以極快速度穿過石頭,輕易擊破三層結界,發出玻璃破碎的巨響,就剛達至第四層時,這才抑制住那東西的行動。黑色尖刺卡在結界裡,趁著它尚未掙脫前,召使補上好幾個禁錮魔法,限制住它的行動。 雖說已不是第一次遇上這種攻擊,但對調查員來說還是沒辦法習慣。 在召使限制尖刺的行動後,調查員才放鬆繃緊的心情。 『謝謝……幫上大忙了。』 「不用客氣,還要多虧你才能找出線索來。」 這時候,艾伯納已走上前研究還在掙扎的「藤蔓」,本來柒黑的尖端可見有血紅的痕跡。 『唔……難道,今天綁住狛枝的就是這東西嗎?』 「耶?竟然是同一株嗎?」 『因為剛好在這個位置,說不定爆炸後鑽進地面暫避了,目前調查找到的都是被壓死的魔獸屍體,難得有還活著的。』 「那還真是幸運呢。」 狛枝審視著眼前被禁錮住的藤蔓,評估著它是否還屬於生物範圍。 「不管怎麼樣,有活的實驗品總是比較好的。」 畢竟,死的東西沒辦法活過來,但活著的可以變成死的。 『難得我們意見相合。』 聽見剛才的動靜,周遭的調查人員也糾糾走上前來,看到有活著的實驗體,大家疲累的表情從臉上消失,換來希望的笑容。 『那麼麻煩大家幫忙進行發挖工作吧,要挖出根部為止,這可是目前找到最大的線索,別弄死它啊。』 -------------- 召使維持著禁錮魔法的同時,其他工作人員紛紛拿出魔杖,有人再次加固防禦結界,另外的人則是齊心協力開始挖掘「藤蔓」的根部。 從剛才起,艾伯納就專注在召使揮動魔杖的動作,原因是對方使用的是後備魔杖,依道理來說,魔杖每個人只能找到適合自己的一枝。 像召使和狛枝這種靈魂分裂的異常列子,以往都是一枝魔杖兩人互換使用,但如果同時使用魔法的話,會發生什麼事情,這倒讓研究者的艾伯納非常感興趣。 一個人只會擁有一根魔杖,因此自己手上的這根理論上只是備品,但也只是理論上。 雖然本命魔杖只能有一枝,但大多數人為了以防萬一,在買魔杖時都會依照相同的材料再訂做一枝,雖然效果肯定沒有原來的好,但在材料種類相同的情形下,還是過得去,如果不是極端情形,頂多魔法的效果稍差一點。 當然,對以前的他們來說,「極端情形」基本上就等於家常便飯了。 在第一次拿起備用魔杖,那根用楓木與龍的心弦製成的魔杖就起火燃燒掉了。 一個行走在外的魔法師不可能沒有魔杖,因此,他們只能再去訂製一枝。 幸運的是,雖然魔杖幾乎等同於魔法師的半身,但世界上永遠不會缺少糊塗蟲或是喜新厭舊的人,所以再買一根心魔杖這種事情雖然稱不上多,但也沒有稀罕到會引起他人的注意。 某方面來說也許更幸運,畢竟一根登記過的魔杖可以讓他的身分證明更具說服力。 然而,新的魔杖維持使用龍的心弦,連長度也同樣是12吋,但材質卻換成了山楂木,這樣的改變尚且不知是好是壞,但可以確定的是,某些事情已經改變了。 -------------- 在眾多人員的協助下才不到半小時,大部分的碎石已被運走,能清楚可見「藤蔓」的根部如同植物般牢牢抓住地下的泥土,在不傷害魔獸又要將它移走,幾乎是不可能的任務。 當要走近根部時,本來冷靜下來的「藤蔓」又再次掙扎起來——但艾伯納已有多次考古經驗,面對危險就如日常便飯,他不慌不忙的抽出魔杖,往根部及魔杖的中身部施下固定的光環魔法,讓那巨大的驅體無次再次動彈。 『看來這是無法搬走了,只能讓研究魔獸的學者過來,你們去找人通知他們移動區域,器材也需要。』 『剛剛已經通知了,應該很快就過來了。』 目前召使還沒停下施法,由於召使和狛枝的魔杖同時處於同一區域,以免意外發生,艾伯納揮動魔杖,將「藤蔓」的前端用光環固定起來。 『已可以了。』 在召使維持著禁錮魔法的同時,狛枝自己也跟著其餘人,拿起魔杖往「藤蔓」的根部挖掘。 以目前為止的測試來看,召使跟他同時使用魔法是沒問題的。 狛枝跟其他人員一起使用魔杖進行挖掘,但同時召使也在維持魔法,艾伯納眼見兩人的魔法強度與平常無異,倒是對魔力來源感到疑問。 就在不久,其他魔獸專家也趕到現場,開始重新設置研究帳篷及各種調查器材。由於狛枝並非這方面的研究者,因此在專家接手便退至一旁,專心地看著眾人忙碌地檢測。 -------------- 就這樣,全體人員整個晚上都在廣場進行檢測及挖掘工作,整個工程至午夜一時。 已施下防護魔法的專家們,圍繞在魔獸根部,眾人最初認為是「藤蔓」緊抓著地下,但隨著挖掘過程越變越深時,艾伯納因此得出別的結論。 『說不定最初的定論是錯的。』 艾伯納先伸手觸碰根部附近的泥土,可是泥土比想像的要柔軟。 『尖端需要幼小,可是沿下的軀體卻如此巨大,常理來說,這種泥土根本無法支撐。』 『依道理,在這底下的土層是「死土」,「死土」即是未經人力動過的原始土層,即使是建校初期,學校也不可能接觸到這個土層。再者,挖掘表層時,泥土是有一定硬度的,可是到達深層時,卻變得鬆軟……』 『也就是說這東西一直在別的地方移動過來嗎?』 『這點還不清楚,但目前已知道一點——這東西牢牢抓住的,肯定不是泥土。』 -------------- 『不是泥土……那麼就是供給能量更豐富的東西……』 經由剛剛的檢測,專家們判斷這個「藤蔓」恐怕是介於植物與動物間的物種,嚴格來說更偏向動物一些。 依照「藤蔓」頑強的生命力和力量來看,若是一般情況,生長所需的能量肯定不算少,恐怕生長地會變得一片荒蕪,這麼一來不可能不被注意到,但這樣的生物卻沒被紀載目前所知的文獻裡,幾乎能肯定是有人刻意培養出的物種。 如果是有人刻意栽培的,肯定會定期提供足夠的養分,以免環境荒蕪的速度太快引起他人注意。這麼一來,鎖定培養環境就能限縮許多。 「私人的植物園、養殖場,或者是……魔晶礦。」 魔晶礦的價格之所以一直居高不下,除了普通作為陣法繪製的材料外,也是極好的魔力來源,從煉金物品的驅動能量,甚至是一些特殊魔藥的製作都可以用到。 而經過特殊處理後的魔晶礦,對於植物也有驚人的催生作用,而對動物可以做為營養品。但因為處理方法複雜,價格一直居高不下。加上普通植物或動物根本無法承受那樣過量的魔力,因此即使知道有這樣的效果,一般也極少使用。 -------------- 聽見狛枝的說法,引起眾人對「藤蔓」根部緊抓住的東西產生各種發想。 『難道它抓住的是巨型魔晶礦嗎?』 『如果真的是這樣,但分離根部後能特定哪個礦石商。』 『唔……可是跟能量有關係的話,會否和校內全體無法使用魔法的事情有關?』 『不對,不對,之前不是才有人說過嗎?那是由魔法陣組合,導致「魔法失效」的疊加效果。』 『但是,也不能排除疊加效果的魔法陣只不過是敵方第二層的掩眼法,這可能才是本命?』 『嗯……這說法確實有點理據,也許一切都被敵方看穿了。』 『搞不好是你們疑心太多,如果真的做到這地步,那反派也太勤力了吧?!』 在場的學術專家,都是臨時徵集的人員,也就是說,他們各有屬於自己的研究團隊,鮮少會跟其他學者共事,而當習慣率領團體的領袖們聚集一起,自然會出現研究者之間的爭論。 而狛枝沒有參與專家們的爭論,他只在一旁跟召使低聲討論了一下,逕自往被透明結界包裹住的「藤蔓」走去。 『喂喂,現在吵起來也沒有用吧,結論不就是要切還是不要切嗎!』 『那可是重要的研究對象啊!如果切除根部死掉怎麼辦?!』 『但是不切除的話,我們不可能知道裡面有什麼啊?』 -------------- 「藤蔓」在被限制住後,本來一動也不動,專家們還在爭執不下,他們已經走到「藤蔓」旁邊,在手上劃開一道小傷口,傷口不深但足以見血。 本來靜止的「藤蔓」在血液流出的一瞬間,發瘋似的大力掙扎,一旁的召使早有準備,馬上加固結界。 忽然「藤蔓」作出掙扎,自然讓眾人的目光回到它身上,艾伯納這才發現身旁的弟子們都趁機跑到那危機的地方。 『喂!!你們擅自做些什麼了?!』 「看來會對血出現反應呢,老師也來試試看?」 『這種事情先商量才做都不會嗎?!』 『艾伯納先生,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禁錮光環開始不穩定了!』 『 你們給我馬上離開那邊!』 沒有聽從導師的指示立刻離開,而是保持著相同的步距,一步一步地向後退。 在退到第五步時,奮力衝撞的「藤蔓」忽然平靜下來,像是什麼都沒發生一樣地恢復靜止狀態。 在這時候,艾伯納兩手分別扯住他們的手臀,將兩人拉回大隊。 『你們是笨蛋嗎?!對血會產生反應這一點,不是最初就知道了嗎!』 「因為我們想知道更精確的範圍,還有產生的對象啊?」 「當時在廣場的時候,受傷的除了我還有日向君,其他更遠的圍觀人也不乏有出血的傷者,但這株東西攻擊的只有我。」 「如果說當時是有人在操控,那麼現在應該會無差別攻擊所有受傷的人才對。」 『正是因為這東西被我們用魔法固定了,所以現在才無法進行攻擊,如果停下施法,後果只會不堪設想。』 「為什麼不試試看呢?留下防禦的結界就好,放開束縛的魔法。」 看著助手的狛枝自說自話,眾人也擺出不滿的表情,因為在場的專家已有一定年齡,被年輕人這樣一說,只感到嘲諷的意味,而其中一位老頭子也忍不住發聲。 『年輕人,這可不是遊樂場,要樂趣的話給我回家去。』 「可以的話我們倒是想,但想到要把重要的搜救工作交給已經想走人的某些人,實在讓人很不安啊。」 當聽見作為助手的召使發出如此言論,讓眾人內疚的別開視線。 『工作還是會做的……只是安全也需要顧及。』 「嗯,那麼繼續工作吧。」 『所以我們就在討論要不要將根部切除。』 「要測試切除後會不會死嗎?」 『如果切除後出現異常狀態,或是裡面基本沒有東西的話,這就白白失去了重要的研究素材了。』 『但是依照這個兇猛性,別說研究了,連接近都很困難吧!』 『所以你就這樣放棄嗎?枉你還自稱專家!』 『行了,都先別吵!』 眼看周遭的研究者們又要吵起來,艾伯納頭痛地發出制止的聲音。 『狛枝,你們覺得呢?』 召使率先回應。 「啊,那乾脆扔硬幣算了。」 『別開玩笑了!這可是重大線索!』 「耶?我還滿認真的說……既然爭不出來結果,過程就交給命運安排不好嗎?」 最初強烈抗拒的研究人員們先是互相對望,但過了好一陣子也沒得出結論,似乎是認真考慮召使的提議。 『規則怎樣定。』 『等等!不會真的是要扔硬幣吧?』 「嗯,單純扔硬幣的話確實太亂來了。」 狛枝點了點在場有發言權的人數,愉快地說道。 「剛好是奇數呢,那麼,就每個人扔一次吧?正面就是砍了,反面就不砍。」 『如果這種事情被外界知道了,只會變成天大的笑話……』 『別囉嗦,要扔還是不扔了?時間可是很保貴的。』 『真是的,知道了知道了。』 雖然剛剛一直在發言,但真的要扔硬幣的時候,為表示對於「前輩們」的尊敬,自己跟召使還是很自覺地在最後才扔。 -------------- 很不可思議地,每人扔的硬幣當正面即將勝出時,反面則跟著追上,讓數字變成了平分,結果決定權,最後還是落在還沒扔硬幣的狛枝手上。 和其他人鄭重的態度不同,只是隨意地將硬幣向上扔,就像曾經的每一次在做選擇時一樣。 大概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已經不再這麼做的呢? 啊,好像是日向君來了之後吧。 落在地上的硬幣先是打轉了幾圈,最後以正面朝上的倒在地上。 『哼……竟然有這種方式決定……』 『看來是得出結果了呢。』 「好的,那就砍了吧。」 對於結果沒有意義,不如說相當積極地拿出魔杖來,對準了被層層結界限制住的藤蔓根部。 眾人還沒反應得來結果,狛枝早已抽出魔杖對準藤蔓,念出咒語的同時,閃出刺眼的光刃,往藤蔓根部橫向劈下。理論上應該被結界削弱的攻擊魔法,卻彷彿是結界為無物一般,直直地穿透了設下的防護,俐落地將根部切斷。 被切斷的瞬間,藤蔓不知從哪處發刺耳的叫聲,讓在場人士下意識捂著雙耳,隨著藤蔓的激烈掙扎,切口處更泛出紫紅色液體。 藤蔓發出如同用指甲刮撓玻璃的聲音,還是放大了數十倍的版本,刺耳程度叫人忍不住摀住耳朵。 失去根部的藤蔓還在不停扭動,但始終沒能撞破防禦的結界。 持續的刺耳的聲音,使在場數人已昏倒在地,如同毛蟲般扭動身軀的藤蔓,動作似乎因失血而變得緩慢,就在不久,身體便停止動作。 若只是單純的噪音,不太可能造成數人昏厥這樣的結果,可以推測這大概也是某種攻擊手段,而且是直擊靈魂的那種。大概也算某種幸運,「他們」的靈魂遭過的罪可比這個嚴重多了,所以儘管沒能第一時間採取防禦的措施,還是沒有大礙。 隨著藤蔓停下動作,噪音也同時消息,但此時眾人也不敢輕舉妄動,站在原地一段時間,見魔物沒有動靜才將兩手放下,緩步靠近。 『死、死掉了嗎?』 其中一人小心翼翼地用魔杖戳了戳藤蔓的身軀,見沒有動彈的反應,看來是真的死掉了。 「既然如此,就趁還新鮮的時候來切吧?」召使說。 『你別說的好像要吃掉這玩意啊……』 緊急連絡了醫療人員來查看昏倒的幾人,幸好檢查結果並無大礙,在治療師的處理下也甦醒過來,除了還有點頭暈之外沒有其餘副作用。 為了以防萬一,眾人戴上防腐蝕性的手套,才開始進行切割作業。 失去生命的藤蔓表面浮出一條一條經絡,看上去接近生物的血管一樣,就連切割的手感也如同肉類一般,實在稱不上什麼愉快的體驗。 即使藤蔓的上半身與根部分離了,下半身的根部如同觸手的物體依舊包裹著地面,如同在保護些什麼一樣。) 調查人員只能使用魔杖,將面前的觸手割開,幸好化成屍體的藤蔓對人體無害,唯獨是進入根部深處後,屍體散發的氣味比較濃烈,最後連面罩也需要戴上。 『唔咳咳咳!這東西魚腥味也太重了吧……』 狛枝直覺「藤蔓」下藏著的東西很重要,也跟著要了一個面具,忍耐著腥氣濃厚的氣味,跟在解剖的人身後,擔任保護的工作人員之一。 -------------- 『?!這是……』 隨著工作人員順利的切割,本來不見光的內部,某處發出了藍色光茫,當他們靠近一看——出現在面前的,是淡藍色的方塊物體,如同礦物的一種。 『這個是……魔晶石嗎?可是應該不是這種顏色啊?』 看著眼前特殊的方塊,工作人員以防危險先用魔杖前端戳了幾下方塊,見沒有問題後,才仔細調查半埋在觸手裡的方塊。 靠近一看,方塊的造型更像是器材類別,表面留有跟鍊金術相近的痕跡,而在角落處還留有一個圖案。 面對謎樣的物品,所有人都心驚膽戰,畢竟是那個兇殘的藤蔓牢牢護住的東西,而且還是犯罪組織遺留下來的。 『這個……要搬出去嗎?』 『但不怕有危險?』 『如果這有問題的話,剛才的藤蔓也不會蹦蹦跳跳吧。』 『反正也不可能放過這個的,擅長加固魔法的人過來,多上幾層隔絕的結界。』 被點名的數人從後方走上前來,用魔杖對準位置,正想向方塊施下結界時卻毫無反應。) 『咦?』 『你也是嗎?』 『是有魔法抗性的物品嗎?』 『還以為是這個東西幫「藤蔓」提供力量的,這樣的話就不是了吧?』 『不,這還不好說,說不定是藤蔓本身有特別之處呢?』 其中一名工作人員望向狛枝,自從事件的全校直播映出他的樣子,外加上被傳送到戶外還不顧身上傷勢,帶著血淋淋的身體大鬧著要回去的畫面,自然讓眾人都認出狛枝的面孔。 『說起來,學校之前用不了魔法吧……是怎樣的感覺?』 「用不了魔法⋯⋯」 狛枝冷淡地看了那個工作人員一眼,淡淡地說。 「當然不是什麼愉快的感受。」 『跟現在的情況相近嗎?』 「嗯,可能有點像⋯⋯不過具有魔法抗性的物品也不算太稀奇。』 獲得調查員的通知,找到內裡埋藏的物品後,艾伯納馬上戴著面罩前來,正好聽見眾人的討論。 『無法使用魔法的原因,有機會是被那東西吸收魔力也不定。』 「只有單一一個的話,能達成封鎖整個校園的效果嗎?」 『這一點需經拆解才能知道,但在場所有人無法使用魔法也是事實,不排除這東西有抑制魔法的可能性。』 「只有針對它攻擊的魔法會失效嗎?」 『你們剛才打算施下的是結界吧?但結界是防護性魔法,依這樣來看,大概是任何類型的魔法在它附近也會失效。』 『試試看物理攻擊呢?』 『別說傻話,忘了現在我們是要做什麼嗎?!』 『難道就這樣直接接觸嗎?完全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啊!』 『沒人要你空手去觸碰啊,做這行那麼久,難道你還是新人嗎?』 『唔、可不是說魔法完全沒用嗎⋯⋯』 艾伯納只能反個白眼,也沒好氣的回答。 『算了,我自己來。』 他先戴上了兩層厚厚的防護手套,再用繩子將方塊綁起來,接著把長繩的另一端遞給新進的年輕調查員,要求把那大型方塊從觸手中拉扯出來。 見隔著一條繩子,好歹不是直接接觸,調查員稍稍安心了一些,看到艾伯納的冷臉,連忙拉起繩子。 『接下來就是年輕人的活了。』 留下這句話後,艾伯納便轉身離開,當然不忘拉著狛枝回到私人的研究帳篷。 -------------- 雖說是研究帳篷,但帳篷是剛剛剛才設置,因此內裡還沒有任何器材,就幾張簡易床舖,跟可移動的臨時淋浴間。 從剛才起不見人影的召使,正乖巧地坐在中央,看著他已換好衣服,身上還飄著陌生的洗髮水氣味,似乎是被艾伯納強制要求洗澡的。 『你們今天就給我休息,早上再繼續。』 召使先是說:「我不怎麼累的,完全可以繼續工作。」 艾伯納向召使投了個眼神。 『即使我說可以,我以外的人還是會懷疑你的。』 「待在帳棚裡的話,普通的文件工作還是可以做的吧?」 『你認為我手上有什麼文件能給你嗎?』 想想好像也沒錯,畢竟從事件發生到現在也沒過多久,調查出的東西本身就有限,更別說做成紙本資料了。 「好吧……」 『知道的話就給我躺在床上,早上會如你們所願,盡情使喚你們的。』 狛枝也明白到這個道理,所以也沒有抗議:「⋯⋯知道了,這就睡。」 『記得洗好全身,等下我可不想聞到沾在你身上的魚腥味。』 『那我先跟其他人開會,明早會再來叫你們起床。』 「開會不能跟著去嗎?」 『……』 『給我睡。』 明白導師今天的耐心大概已經消耗殆盡,狛枝又想到今天研究員們的態度,開會似乎也沒有非去不可的地步,於是不再討價還價,乖乖進到淋浴間換洗。 換洗完出來後,導師已經離開,而召使也躺在床上閉上眼睛,見狀,自己也挑了一張離大門最近的床,閉上眼睛。 -------------- 【隔日】 文化祭首日的恐怖襲擊搜查就此結束,當天調查所得的重要線索零星可數,讓眾人非常頭痛。) 更不幸的是,緊接下一天的搜索行動也沒獲得任何特殊情報——唯獨是找到落在廣場,被埋到深處鑲了花紋的白色襯衫及領帶。 『這套是失蹤者當天身穿的衣服嗎?』 調查人員將衣物遞到狛枝面前,為求確認人物身份。 仔細檢查了那件衣服,狛枝抿著嘴點點頭。 「沒錯。」 『是嗎……抱歉。』 確認身份後的調查人員,準備將衣服收起來時,狛枝的兩手依舊抓著衣角不放。 在站著指揮其他人員工作的艾伯納見狀,便走了過來問道。 『怎麼了?』 『啊,艾伯納先生……這是剛找到重要的證物。』 『狛枝,先放手,這個要拿去調查。』 聽到導師的聲音才回過神,視線又落到襯衫上沾著的血跡,眼神黯了下,才慢慢放手。 擔心衣服會被搶走的調查人員,趁狛枝放手的瞬間向艾伯納點頭道謝,下一秒就跑到化驗帳篷去。 看著狛枝這副模樣,艾伯納少有發出安慰的話語。 『現在還不確定是不是本人的血。』 「是也不意外。」 搖搖頭表示自己沒問題,經過一天的沈澱,現在他已經冷靜不少。 「在被他們帶走前,日向君本來就受傷了。」 『是嗎……被魔獸衝撞那時候吧。』 聽見狛枝異常冷靜的回應,跟昨天的模樣成了對比,稍微讓艾伯納放下心來。而本來難以說出口的事情,現在看來是提出的最佳時機。 『學校這裡目前還沒有特別的線索,要不要換個調查地點?』 反正學校也沒有進一步的線索可以調查,他也跟著同意了導師的提議。 -------------- 見狛枝也同意了,艾伯納便拉著在附近調查的召使,跟狛枝一起回到所屬的帳篷去。 『還記得之前說過屍體的事情嗎?我認為我們需要去檢查一次才行。』 「我也這麼想。但魔法律那邊會讓我們進去嗎?」 『狛枝昨天不是說有辦法嗎?』 「可能要先看看目前的調查人員是誰。如果是原來的監察員先生,那大概沒什麼問題。」 艾伯納想起昨天去找召使時,在家中花園遇上的監視役。 『難道是說苗木監察員嗎?』 「嗯,如果是他的話,大概會幫我們的。」 『如果是他的話,昨天還見他在你花園那邊。』 「是嗎?那麼今天還在的可能性應該滿大的,現在出發嗎?」 『先吃點東西再去吧,你們今天連午餐也還沒吃。』 聽見這提議,召使連忙說:「暫時不用吧?要是等等吐出來就糟糕了。」 『我難以想像你們會吐的樣子。』 狛枝也跟著補了句。 「好過分啊,說不定意外地很纖細呢。」 『明明平常見血都臉無表情的是你們吧?』 「因為是無關的事情嘛,反正先去看看吧,要是人不在的話,到時候再去吃飯也不遲。」 『你們是想虐待老人家嗎……唉,知道了,知道了,現在就去。』 由於學校附近範圍還沒解決傳送陣使用許可,因此艾伯納先向別的人員交代工作後,帶同兩人徒步踏出營地範圍。 走出營區後就可以使用魔法,立刻用了傳送陣,將三人傳送回家門口。 -------------- 在狛枝家附近的草叢處的苗木,由於得知狛枝因傷還不能回來,所以正無聊的打著呵欠,一邊看望著在池塘邊的鴨子們玩耍的模樣。 雖然不算第一次,但飼主們沒有回家還是多少讓小動物們有些沮喪,就算有自動餵食器,玩水時多少還是有些無精打采。 『呱?』 『咦?』 才揉一下眼睛,身邊就出現一團黃色的毛茸茸的小東西,歪著頭跟他大眼瞪小眼。 本來在池塘處的鴨子,不知何時跑到苗木的面前來,他第一時間只想到自己是不是監視得太明顯,當看到那柔軟的皮毛,馬上就將問題拋到腦後。 『能⋯⋯摸一下你嗎?』 鴨子歪著頭看了苗木幾秒鐘,轉頭迅速地跑掉了。 『誒?』 沒想到竟被小動物嫌棄,讓苗木大受打擊,當眼睛再次尋找鴨子時,才發現牠跑到別人的腳下蹭來蹭去。 別人? 當視線往上移,才注意到那正是這房子的主人。 -------------- 狛枝把突然跑出來的鴨子撈起來摸了一圈,再把牠放回水池,然後才好整以暇地跟眼前的人打招呼。 「真巧呢,苗木君。」 『 狛枝君?為什麼你離開營地了,不是還受重傷嗎⋯⋯?!』 因激動而從草叢出來的苗木,這下才注意到在場不止有狛枝一人,還有艾伯納跟一名陌生人站在附近。 「已經沒事了喔,謝謝關心。」 『那太好了⋯⋯等等,為什麼你們會在這裡?』 「學校那邊的調查暫時交給其他人,想找你聊聊。」 『嗯?找我?』 只是作為一名監視人員的苗木,對此感到疑惑的歪了歪頭,畢竟他的身份跟狛枝沒有什麼接觸理由。 「嗯,關於你之前給我看的,有關校園殺人事件的調查報告。」 忽然被狛枝這樣一問,苗木先是愣了一下,視線望向他身後的兩人,接著不自然的飄開眼睛。 『……那個,你在說些什麼呢?』 「在場的都已經知道了,不用遮遮掩掩也沒關係。」 『……』 苗木先是沉默數秒,接著嘆了一口。 『知道了,那請你們不要向外界提及。』 『有關昨天的調查報告已是我所知的全部,是有什麼疑問嗎?』 「現在那具『屍體』在什麼地方?」 「我想,這麼重要的東西,肯定會被保存下來吧?畢竟可沒有家屬去向你們追討遺體的問題。」 『呃、難道……你們打算去調查屍體嗎?』 「對啊,有什麼問題嗎?」 『即使知道是在哪裡,你們也不可能進去啊。』 「哈哈,這不是有苗木君在嗎?」 『我、我才沒有你所想的權限……我的工作職位單純是送遞文件跟進行監視等雜務,沒有能進入那地區的許可。』 「許可⋯⋯要找誰才能拿到呢?」 『要是相關人士才能進入,更何況你們並非親屬關係。』 「同居人算是親屬吧?」 『不、親屬的定義為婚姻伴侶,或是血緣關係者等。』 「伴侶?那不就好了嗎。」 『……狛枝君,你是不是聽漏了前面兩個字?』 「行吧,本來也就快了。」 -------------- 聽見狛枝的回答,背後的艾伯納只無奈的搖搖頭。 『是苗木監視員對吧?』 『是的,艾伯納先生。』 『知道一定內情的你,大概能明白為何我們要調查屍體吧?』 『……是為確認身份?』 『 這也是其中一個目的,但關鍵的是,如魔法律將屍體直接當成現正「失蹤」的日向消息對外公佈,你認為會發生什麼事?』 『這點就……』 『得知日向「失蹤前」這屍體存在的人,大概只有你們高層,相關人員以及在場的我們啊。』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就算是魔法律的相關人員,知道這件事情的也不多吧?」 本來就不是什麼能正大光明公布的事件,魔法律這樣的機關需要經手的「案子」可不在少數。 『呃……這個……』 「所以說,在這種遭到恐怖組織公開攻擊的時候,什麼時候消失幾個人都不奇怪呢。」 「不管是為公殉職的工作人員,還是可憐的失蹤者。」 狛枝的話越聽越覺得不對勁,使苗木漸漸皺起眉頭,大概是察覺到危險感,無意識下後退一步,而手也準備抽出魔杖。 『狛枝君……作為執法機關人員的我,可不能無視你剛才那番說話。』 『我了解狛枝君的心情,現在的狀況要你們冷靜肯定是很困……呃啊啊啊啊?!』 苗木仍然不願意放棄對話的可能,在他看來,狛枝只是一時間被日向的事情沖昏了腦袋,既然艾伯納在場,代表他也還沒完全失去理智,身為事件調查員的他,自然是不想對被害人家屬動粗,能講理還是盡量講理比較好。 但沒想到的是,狛枝跟艾伯納都沒有出手,竟然是一直披著斗篷、沒有存在感的男子(召使)對自己動了手。 「正巧,要是我們都出門的話,家裡的寵物會很寂寞的。」 『?!』 不知何時,本來站在艾伯納身旁的男子,忽然出現在苗木背後。 當察覺到的瞬間,想抽出魔杖進行防衛的苗木,眨眼就被那名男子施下拘束魔法,兩手連同上半身也被金色的光繩緊綁著,正好他掙扎的同時,唯一能救命的魔杖也因此滑落到地面。 『等、等等!為什麼要綁起我?即使用我當人質也沒有用處的啊……!』 剛好在旁看戲的鴨子也跑過來,直接將苗木的魔杖叼走了。 -------------- 叼走魔杖後,鴨子噠噠噠地跑到狛枝腳邊,獻寶一樣地舉起苗木的魔杖。 『呱!』 狛枝低頭摸摸鴨子的頭,順勢收起苗木的魔杖,如果不看旁邊被綁著的某人,倒是一副溫馨的畫面。 『啊!我的魔杖!』 鴨子對苗木跟狛枝的態度造成鮮明對比,比起現在的情況,這點更讓苗木感到委屈。 『……你們是打算將我怎樣了?』 「只是想進一步談談而已。」 他露出和善的笑容,先將魔杖交給導師,蹲下看著倒在地上的苗木。 失平衡而倒坐在地的苗木,只能抬頭望手面前的笑容,可是狛枝臉上掛著的微笑,眼睛卻毫無笑意,使人打了個冷顫。 『只是談談的話……也不用這樣做吧。』 「還不是怕苗木君你太激動,要是傷到自己就不好了。」 『誒、我認為我一直都很冷靜啊……?』 「嗯,好吧,主要是怕我太激動。」 『……』 『所以狛枝君想談些什麼?』 「我要進去屍體停放的地點。」 『所、所以剛才已說了,我無法讓你們進去……還有。』 苗木向拿著自己魔杖的艾伯納,投了一個求救的眼神。 『艾伯納先生,你是默許這個做法嗎?』 『我也知道是在為難你。』艾伯納嘆了口氣,從袖中掏出魔杖,又給苗木上了一層禁制。 『但我想了想,除了官方文件沒登記外,既然家長都見過了,其實也沒差太遠,勉勉強強勾得上婚姻伴侶的邊了。』 沒想到連艾伯納也吐出意外的發言,讓苗木愣在原地,變得混亂的大腦只顧著整理事情經過。 『那個……艾伯納先生,你不是認真的吧?這個說法也未免太過牽強了。』 『唉,你難道看不出來我在給台階下嗎?』 『誒?』苗木先是眨眨眼睛,然後歪了個頭:『這是什麼意思……?』 『反正阻止是不可能的了,你不如幫幫我們,跟在一旁還能即時阻止他們亂來。』 『……連艾伯納先生也這樣說。』 聽見艾伯納的話後,苗木只失落的低下頭,看來他的處境已無其他選擇——但這倒是個好機會。 事實上,苗木一直也對魔法律處理案件的手法抱有不滿的情緒——成為機關一員,是希望能從內部改變整個體制,而剛好十神也抱有相同的看法,因此苗木才成為十神的部下,雖然幾乎是被拉過去的。 『唉……雖然不是本意,但看來也沒其他選擇了,請問我該做些什麼?』 「達成共識真是太好了。」 狛枝揮了下魔杖變出一張椅子,將苗木安置到座椅上——當然,束縛魔法是沒有解開的。 「首先很簡單,只要帶我們進去就可以了。」 『帶你們進去……但這是相當困難的事情,你們應該知道魔法律總部是怎樣的地方吧?』 魔法律總部跟支部規模無法相比,外加上重要證物也收集在總部的地下深層,因此員工出入也需要通過多重檢查才行,其中還包括魔法認證這一點。 「魔法認證的話,可以用你的臨時助手身分進去,當然,登記的也不會是我們的。」 『哪、哪有部下會帶三位助手進去了?!』 「這個時候就是十神君出場了吧?」 『等等,為什麼狛枝君會知道十神君的事情?』 「嗯?這不是挺明顯的嗎?」 對於紫水晶裡傳出的咆哮聲還有印象,稍微去查了一下,苗木本來不是專職的監察人員,而是被十神以臨時調去試用的名義調去他名下的⋯⋯這些事情很容易就順著關係找出來。 明明跟狛枝沒有太大交集的苗木,沒想到連人際關係都被查了出來。 『正常來說是不可能知道的,你是什麼時候調查過我……?』 「哈哈,畢竟是要常駐我們家附近的人,稍微查一下比較安心嘛。」 『……』 苗木心中只想著,幸好狛枝並非自己的敵人。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假冒成十神上司的助手進入總部嗎?』 「嗯,因為苗木君沒有帶助手的權限嘛,那也是沒辦法的。」 『可是這也需要十神上司的書寫文件才行。』 「嗯,所以這就是苗木君的問題啦。」 『誒誒誒?!我只不過是一名小職員啊⋯⋯』 「畢竟現在我們到處跑,苗木君要監視我的話一個人不夠吧?」 原本無處不在的監視視線密度下降許多,大概是恐怖襲擊的關係,人手被抽去做些別的事情。 「只需要助手這個名頭就是了,至於去做了什麼⋯⋯不還是現場的苗木君說了算嗎?」 如今魔法律機問的人手都分配到學校現場進行調查,自己總部的防備也變得薄弱,但還是有不少風險存在。 『但是十神上司的手頭文書你們打算怎樣處理?雖說他經常調換人手,但也是各隔一段時期的事情,加上前陣子才剛調換過一次,大概不能用這作理由。』 「只要人手不夠的話,自然就會有新人遞補吧?」 「例如,那個負責監視安置區的監察員先生忽然受了傷之類的。」 『唔……這樣的理由啊真的行得通嗎……』 一直聽著兩人對話的艾伯納,這時才發聲:『其他不重要,重點是要通過魔力認證,其他就放心吧。』 『知道了……但要我是幫助你們,還是有條件的。』 「什麼條件?」 『說實話,我還無法完全相信你們……在幫助你們之前,我認為我有權知道有關日向君的情報,因為昨天文化祭發生的事情,怎看他不是普通人。』 -------------- 「⋯⋯」 『⋯⋯』 『⋯⋯』 三人用眼神彼此交流了一下,最後還是由自己來開口。 「你想知道哪方面的事情?」 『哪方面也可以,例如……記錄上寫著他之前是跟兔兔美老師一起同住的,但開學天起便一個月就沒有上學,後期還住在狛枝君你的家中。』 『雖然學校講述那個月是日向君因大病而缺席,但奇怪的是,缺席的本人沒有留在兔兔美家中靜養,也就是出現了一段空白時間,那時候發生什麼事了嗎?』 「⋯⋯現在說的事情,苗木君可以保證不會洩密嗎?」 『嗯,這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既然如此,你願意發誓嗎?」 盯著苗木的眼睛,一字一句地說清楚。 「不只是普通的誓言、而是擁有魔法拘束力的。」 看著狛枝認真的神情,似乎接下來的話題對他們而言非常重要,讓苗木緊張的嚥了口唾液。 『……知道了,我發誓。』 狛枝沈默了一下,終於解開苗木身上的光繩,並將剛才奪走的魔杖,遞回他的面前。 接過魔杖後,苗木先重新整理凌亂的衣裝,接著便舉起魔杖進行宣誓。 『本人名為苗木誠,在此以偉大的魔導使大人名義進行宣誓,不得向在場以外人士洩漏機密。』 誓言魔法的種類有很多種,現在苗木使用的是束縛言語類的,可以說是受限範圍最小,但取而代之的,束縛效果也是最強的。 這個魔法並沒有要求苗木用生命發誓,只是讓他無法以任何方式,將他們接下來要說事情傳給在場以外的第三人。 魔杖先是閃藍色的光茫,在苗木宣誓期間包覆著全身,至誓言結束後,藍光才因此淡化消失,同時代表誓言魔法已產生效用。 『這樣可以嗎?』 「嗯,謝謝你的配合。」 斟酌了一下,索性直接進入重點。 「日向君他⋯⋯大概不是人類。」 『哈啊?』 這番話讓苗木嚇得瞪圓了眼睛,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 『那個……這是什麼意思?』 「日向君缺席的那一個月,嚴格來說還是有去學校的,但不是作為學生,而是我的使魔。」 『使、使魔?!』 對於重點觀察對象的狛枝,使魔這種基本情報肯定是有的,更何況這是畢業門檻之一,學校就會有紀錄。 根據紀錄,狛枝確實是在那個時候才締結契約的。 沒記錯的話,苗木曾在兩人的報告中看到使魔的模樣描述,那是掌心的大長有小翅膀跟尾巴的毛球,也是特殊類型的使魔,還能跟人類交流甚至進行教學。 再想深一層,確實在這監視期間,苗木從沒見過狛枝帶著使魔出現,一直都是跟在日向的身邊。 『感覺話題規模變大了……這有可能的事嗎?人類竟然能當成使魔什麼的……這是前所未聞啊。』 「嗯,所以我更傾向日向君不是人類⋯⋯但他本人倒是沒有自覺。」 『但是,外表也跟人類無疑啊……所以你想說的是,日向君缺席的那個月一直以使魔的身份跟你住在一起?』 『但依之前所獲得的情報,使魔的日向君還是有跟你交流的方法吧,為什麼那時候不馬上尋求協助?』 「那時候我也不知道日向君的身分,只以為是召喚出的使魔比較特殊。」 「至於日向君為什麼不求助⋯⋯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被套上了莫名其妙的使魔契約,貿然暴露身分是不明智的,應該很好理解吧?」 『嗯……這點是能理解,但你所說的人生地不熟是指什麼方面……?』 「日向君並不是這裡的人。」 『欸?所以⋯⋯是別的大陸來這裡的嗎?』 關於日向的來歷,恐怕連他本人都不大清楚,因此狛枝只是以沈默表示默認了苗木的猜測。 見狛枝沉默的對應,看來日向是來自別處的人,因此在這裡沒有任何親屬關係,也難怪最初會暫居在兔兔美那裡。 『以上情況我理解了,如果日向君不是人類的話……昨天文化祭的事情總算有個解釋了。』 『你剛才說到,日向君同時是你的使魔,如無記錯,主人跟使魔應有魔法連繫,可讓主人瞬速找到對方,這方法現在不能使用嗎?』 「被切斷了。」 從一開始就試圖用主從契約來尋找對方的位置,但完全感覺不到,彷彿斷了的線,空蕩蕩地晃動著找不到目標。 『切斷了啊……』 苗木先是擺出沉思的模樣,不久後像是想通了什麼,臉掛一個笑容。 『啊!如果是被切斷的話,不就有兩個可能性了嗎?』 「兩種?」 『第一種可能性、日向君現在不在這區域範圍內,距離太遠也因此無法尋找位置。』 『第二種可能性,帶走日向君那組織本來就知道日向君的身份,因此特地用方法隔斷了和狛枝君的連繫。當然以上都只是猜測,我們還不知道那組織的目的是什麼,說不定他們也不知道日向君跟狛枝君是主從關係。』 被這樣一說,艾伯納忽然抬起頭來,由於從昨天起一直在找日向君的線索,完全忽略了關鍵的使魔契約。 『要驗證第一種可能性的話不難,只要用法陣臨時加強契約效力就可以了。』 『是嗎,還有這種方法呢……但是現在首要事項是檢查屍體吧?』 『狛枝君剛才所說的事情全部是真的話,日向君的處境會非常危險啊……不論是恐怖組織那邊的危險,如今還要顧慮魔法律機關對他的看法。』 「是的,這也是為什麼我們那麼著急的原因。」 「在初步檢查時,那具『屍體』已經確認是日向君本人了對吧?假設那個確實是按照日向君的身體複製出來的東西,就算屍體在剛開始沒被發現異常,但難保之後會不會被人發現有什麼不同。」 聽見狛枝的話,苗木便走回草叢處,開始收拾他的個人的物品,同時翻出了幾張助手申請表。 表格正好是前陣子調派人手時,由於十神是高層的關係,難以抽出時間選擇人員,最後便讓苗木帶著表格去找符合的人選——而表格正好是多出來的,但是紙張附上的十神魔力經時間變得微弱,能不能撐過門口的魔力認証也是個問題。 『那麼我們要趕快行動了,希望表格還能用上吧……如果到了總部,你們打算用什麼借口?』 『就說是現場協辦人員吧。』 『有文件證明嗎?』 在來之前就有準備好,艾伯納帶來了三份證明文件,這些是和他報備過、已經要退出工作的人員,因為職權不高,屬於隨時可以汰換的對象,艾伯納還沒將他們的離職正式登記,正好可以拿來利用。 苗木接過艾伯納的文件過目後,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把手上的文件和表格重新分發給三人。 『應該沒問題吧……但是有一個重大問題,艾伯納先生你太顯眼了!』 「的確,您和魔法部合作次數多,知名度太高了一點。」 『囉嗦!你以為你就很低調嗎?』 瞪了狛枝一眼,但艾伯納也知道自己的臉孔在機關內不算難辨認,就算用了能降低存在感的魔法也有被認出的風險,雖然不情願,還是做起掩飾工作。 『對了,召使,你的那種藥水能通過魔法檢測嗎?』 「嗯,沒問題,畢竟是特製的。」 聽見陌生男子奇怪名字,加上提及的藥水,讓苗木好奇的歪了歪頭。 『召使……這是別名嗎?』 『嗯……算是本名吧?雖然怪了點。』 『為什麼要取這樣的本名了?還有你們說是藥水是?』 「哈哈,這就不是很重要了。藥水的話是因為我的長相有點小問題,所以請朋友幫我特製了一下。」 這倒是讓苗木感到更好奇了,到底是長有什麼長相,讓召使特地使用藥水——當然這種事向本人提起是非常不禮貌,因此苗木還是按下好奇心,專注在別的事情上。 『知道了,那麼先等你們準備好再出去吧?』 站在旁邊的艾伯納,肚子在此同時發出奇怪的聲響。 『唉……稍微讓我這老頭子先吃點東西,昨天一直忙到現在了。』 『竟然還沒吃嗎?你們也太拼命了吧……』 「這一帶的監視者應該只有苗木君一人吧?」 『是這樣沒錯。』 「既然如此,就直接進房子裡吃吧,應該還有麵包之類方便吃的東西。」 『可以嗎,讓我進去?』 這時艾伯納已開始不耐煩,直接扯起苗木的袖子將人拉走。 『剛才都說了可以就別再囉嗦,我都快餓死了!笨蛋弟子們也快給我們弄點什麼能吃的。』 -------------- 既然導師都這麼說了,聳聳肩,和召使也跟在他們後面走進屋子裡。 和日向同住的這段時間養成了固定補充屋裡食物的習慣,現在房子裡的食材都很充足,但基於時間的考量,便直接用現成的食材弄了三明治,除了把材料切一切之外,沒有多餘的烹調動作。 雖然已監視了這裡一段時間,但對初次踏進房子的苗木來說,多少也有點緊張,才剛進門便到處東張西望。 艾伯納看著分發到面對的三明治,有點不滿的挑了一下眉,但時間關係也不能太多要求,只直接拿起吃掉。 眾人瞬間解決午膳問題後,便開始作潛入準備。 『那藥水在飯後喝會吐嗎?』 「放心,不至於有這麼大的副作用。」召使說。 『那快快拿來吧。』 召使將藥水交給導師和「自己」,自己則因為喝下的藥水效力未過,不需要再補。 魔法認證的部分已經由導師搞定,手上的藥水經過改良,不需要目標身上的毛髮也能變化,但細節部分就完全依靠自己的肉眼觀察了,雖然效力較傳統的偽裝藥水更持久,只能說是各有利弊。 喝過藥水的艾伯納外表瞬間年青了幾倍,連同手上的老人紋也消失不見——可是這一切都只是肉眼效果,本人的老花眼依舊存在,所以眼鏡還是不可缺少的。 『哼嗯……這還算不錯嘛。』 狛枝同樣喝下藥水,外貌發生肉眼可見的變化後,和召使一樣蓋上斗篷兜帽。 「可以出發了吧?」 眼見三人都準備就緒後,苗木便揮動魔杖,開啟傳送陣。 『計劃依剛才所說的沒問題吧?記得避免叫對方的名字。』 又確認了一次計畫,轉眼間,四人便來到魔法律的機關入口。 -------------- 本應人來人往的總部大門,如今只剩寧丁數人,因此可想而知,成員都在忙碌處理昨天的恐怖襲擊事件。 苗木先深了個呼吸,走到他們的最前方,以帶領後面三名「助手」前往認証入口。 認證入口是一個張大嘴的石像,獅子模樣的石像背後還有一對巨大的翅膀。苗木先是將自己的徽章按到獅子空缺的左眼,又將三份準備好的文件投入獅子嘴裡。 『已確認身分,祝您有美好的一天。』 投入後沒幾秒,鑲在左眼的徽章發出綠色的光芒,從獅子嘴裡發出機械式的聲音。 苗木這才鬆了口氣,又不敢表現出來,刻意用與以往相同的速度帶著身後三人往地下走去。 由於關於校園的屍體案件還是保密事項,所有證物都停放在最深處,三人走了約快十分鐘,才在走廊盡頭的房門前停下。 頭先是左右兩望,由於留在總部作案件處理的多為文職,因此樓層沒有巡邏人員。 本來進入停屍間是需要獲得許可的,但無人的現在就不需要任何證明文件,確定處境安全後,艾伯納先是揮動魔杖,憑空變出一條鑰匙,簡單就將房門打開了。 -------------- 「屍體」被放置在藍色的透明空間裡,經過還原的「屍體」靜靜躺在桌子中央,身上蓋著白布,如果不是那慘白的臉色,幾乎讓人以為只是一個睡著的人。 其餘相關的證物,被一樣一樣地放置在角落的展示櫃中,下面還貼了標籤註明發現的時間點、物品種類等情報。 即使是傳遞報告的苗木,踏入停屍間也是第一次,讓他有點不安皺起眉頭。 『有需要查看的物品緊記放回原位,另外調查時請戴上橡膠手套,以防留下跡痕。』 接著苗木從包裡抽出幾雙手套,想讓他們先戴上,可是在這期間,他們也沒有任何反應,只呆呆的注視著桌子上那慘白的屍體。 『……』 雖然狛枝早已看過報告提供的照片,但一直抱以是樣貌相近的心情。但如今到達現場,近距離的接觸下,從容的心境自然會變得不一樣,因為躺在桌上的「屍體」,跟他熟知的日向外貌是一模一樣。 他們三人先是愣了數秒,這才反應過來,轉頭戴上苗木遞出的手套。 光從外表來看,這具身體確實和日向一模一樣,聯想到對方失蹤的現在,湧上腦袋的想像並不讓人愉快。 「外側的結界能解開嗎?」 像要將那些念頭甩到一邊般地接過手套,狛枝仔細地戴上後向苗木詢問道。 『嗯,可以的。』 因應要求,苗木便走到前方的桌子,將上面放著的黑色方塊移開,本來覆蓋著「屍體」的外圍結界也因此解除。 狛枝靠近擺放「屍體」的桌檯,平復下心情,盡可能保持冷靜地開始檢查眼前這具身體。 由於「屍體」一直處於結界的保護,因此沒有出現變化跟腐爛,如平常日向睡覺的模樣,只是身體失去血色,相隔手套也能感受皮膚的冰冷。 他小心翼翼拉下披在屍體身上的白布匹,可見頸部有著明顯的傷痕,那正是這具屍體於「修復前」的致命傷。 「有查出兇器是什麼嗎?」 輕輕撫過屍體頸部的傷痕,開口向苗木問道。 苗木一邊打開檢查報告,邊回答狛枝的提問。 『不、沒有查出……但直接推論偏向魔法造成。』 「魔法啊……」 傷口是極其明顯的撕裂傷,豁大的傷口上化作直觀的惡意撲面而來。 搖搖頭,按捺住心中的不快,暫且放下那道傷口,轉而檢查起其他位置。 從外觀上來看,這具身體和日向找不出相異處,但對於朝夕相處的他們卻有一個再明顯不過的違和點——日向的尾巴。 有著相同思考模式的召使,先一步將身體翻過去,好讓狛枝查看背後。 不出所料,這具身體並沒有日向的明顯特徵,本來作為身體一部分的細條長尾巴如今消失不見,這倒讓兩人鬆了口氣。 緊接仔細查看背部,卻注意到一個異常之處,跟日向有著親密關係的他們,經多次交疊自然對日向的一切了如指掌——但狛枝在檢查腰部的豎脊肌時,卻發現了一顆從沒見過的小黑痣。 兩人互相交換了一個眼神,雙方都認為自己沒有記錯,也就是說,這具身體目前來看,還不能確定是日向所有。 「苗木君,你們有沒有對這具身體試過變形術的檢驗?」 『有,從知道這具身體跟日向的模樣相同後,第一時間已進行檢驗,而結果是身體並沒有用過道具或是魔法進行變化。』 「沒有變化過嗎⋯⋯」 皺了皺眉頭,又檢查了這具身體的一些其他部分,最後得出結論。 「這個不是日向君。」 -------------- 在旁的艾伯納等狛枝說出結論後,才前來二次檢查身體。 『嗯……的確不是呢。』 見他們三人如此肯定,倒是讓苗木感到疑惑。 『雖然我也是這樣想……但還沒到完全肯定的地步,是哪裡跟本來的日向君不同?』 狛枝解釋道:「首先是一些身體特徵,日向君的身體有一些……普通人沒有的器官,但在這具身體上完全沒有痕跡。」 緊接召使也進加回應。 「不僅如此,還多出了日向君本人沒有的特徵。」 比起召使的話,苗木卻是對狛枝那句感到意外。 『誒,日向君有普通人沒有的器官?但是平常監視只見他跟常人一樣啊?』 「平常當然是藏起來的,看不到很正常。」 對方這樣一說,倒是讓苗木感到更在意,腦內擅自想像起來。 『大概是長什麼模樣的?』 「這個不在我們的禁言範圍內,不方便回答。」 『好吧。』 被委婉拒絕回應,便明白那不是苗木他能踏觸的話題,因此只能放棄追問。 『召使剛才說,日向君沒有的特徵,是指哪方面?』 「是身上的一些小地方,例如多出的痣,還有從日期推斷來看,這具身體少了某些痕跡。」 『原來如此。』 至於痕跡是指什麼,苗木還是決定略過不談。 就在他們三人談論的過程中,艾伯納早已抽出魔杖,於身體的背部設置半浮空中的鏡子,鏡子映現的畫面如同放大鏡那般,正好映出召使所說的異常部分,多出的小黑痣。 看到的瞬間,艾伯納皺了下眉,將畫面調整得更靠近一點,才發現那並非是黑痣,而是一個圖案。 -------------- 『這個是……?』 發現那不是單純的痣,而是構成的圖案,苗木皺起眉頭仔細觀看。 當初復原屍體後,調查重點就擺放在與日向的比對上,黑點自然被他們當成身體自然有的東西,因此沒有發現。 以苗木的反應來看,這似乎是魔法律也還沒發現的新的線索,艾伯納將畫面放得更大,更三人能清楚可見。 放大後的圖案意外的造工精緻,除了有海陸空三種類型的魔獸配搭外,在魔獸的中央處中心更站立著一個人影。 由於圖案沒有仔細刻畫人的外觀,只能看見人類的四肢及黑色的身影,因此無法判斷那是否生物,只能暫定是「人形」。 『這種精細的技術,竟然用在人的身體上……』 「老師有見過這個圖案嗎?」 面對召使的提問,艾伯納只沉默著,像是思考些什麼。 「這個圖案不大可能是自然形成的……那麼,這具身體呢?」狛枝也跟著產生疑問。 過了片刻,艾伯納才回剛才召使的問題。 『總覺得……這個圖案最近在哪裡見過,但想不起來。』 「您會覺得熟悉的圖案……和古文獻有關嗎?」 似層相識卻又記不起來,讓他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唔……古文嗎……但又不像是,到底是從哪裡……啊!原來是那裡啊!』 「是在哪裡!」 想到這很有可能是跟綁走日向的組織有關的重要線索,連語速都不由得加快了幾分。 狛枝少有發出激動的聲音,讓導師驚了一下。 『冷、冷靜點……的確是有點相近,但還不確定是否同一個圖案。』 聽見的瞬間,苗木也跟著追問起來。 『請問是在哪裡看到?說不定之前的事件跟昨天的襲擊是有所關連 。』 『昨天我們在學校現場調查時,於地底發現一個大型的藍色方塊魔石,那東西經查驗過後,發現角落也印有相近的黑色圖案。』 「那裏也有?」 這算得上是一個好消息,可以確定日向先前的怪異舉動和這次的恐怖組織有關係,至少他們不用分出本來就有限的人手來追蹤另一群嫌疑犯。 「昨天的調查有什麼結果嗎?」 昨晚被導師強押著去睡覺,沒能參與到後面的會議,今天更是一早就跟著現場調查人員團團轉,隨後又出發來調查「屍體」,沒能來得及詢問昨天的紀錄。 『昨天的調查會議,前半部分都是互相爭論而已,至研究出來後,大家才靜下來,結果所示那塊魔石確實是導致魔法失效的起因。』 『依目前的線索進行推斷,那「藤蔓」在這數星期就在地下進行移動,以吸收魔力為養份的它,那藍色魔石更是魔力助長器,讓它在地下快速成長,最後偷偷來到學校地底。也就是說,敵人久前已計劃好這次的恐怖襲擊。』 「不過,還不能確定這是不是同一個圖騰。」 狛枝稍微冷靜下來,拿出紙筆,準備先將圖案給謄抄下來。 但在描繪的時候,一陣暈眩感突然傳來,用力眨了好幾下眼睛,對於這樣的感覺並不陌生,通常發生在謄抄古代法陣的時候,例如開學時曾經去過的地下迷宮。 眼見狛枝的模樣有點不對勁,苗木擔心問道。 『怎麼了?』 「這個東西⋯⋯可能跟古代法陣有關係。」 『誒?怎麼會關連到古代法陣了⋯⋯難道是注意到什麼?』 聽着兩人對話的艾伯納說道。 『這也不是什麼異常的事情,畢竟圍繞着我們身邊的一切魔法也是由古代法陣延伸的一個分支,像你常見的快餐店標誌,實際上也是參考古文製作的。』 「如果只是單純的圖案當然沒問題,但這個標誌恐怕是被寫入了阻礙謄抄的符文,一些古代遺跡裡常常會有這類的法陣出現。」 導師探頭看狛枝手上的紙,可見圖案只畫到一半。 『所以說你現在無法抄下嗎?』 「嗯,但不確定是暫時性干擾還是永久。」 『如果無法抄下,就代表相機也無法拍下,嗯……這樣很難回去作對比呢……』 『試著回去謄寫魔晶石上的記號呢?如果同樣無法抄寫,那很大機率就是同一個了吧?』 『嗯,這不妨是個好方法,但不排除是不同類型的可能性,暫時只能憑你們的記憶,每人先記著圖案的一部分,到時候我們再一起辨認。』 「好,就這麼辦吧。」 由於無法記錄圖案,而圖案也有一定的複雜程度,因此讓每人於腦內記下一部分。 當確認每人都記下後,狛枝便重新為那具身體蓋上白布,旁邊的苗木跟著問道。 『還有什麼需要調查的地方嗎?』 「身體的話暫時沒有了……你們當初在現場搜查的時候,有什麼比較特別的證物嗎?」 『這倒是沒有,就只有受害者本人身穿的校服,現場有輕微的魔力流動,而魔力來源正是日向君……所以機關才派我去監視你們。』 「嗯,姑且還是檢查一下好了。」 帶著手套如法炮製地解除結界,搜索了一番衣物,但這次沒有其他收穫,三人便動身回到營地。 -------------- 才剛到營地的入口處,苗木卻只站在原地不動,艾伯納馬上就注意到問題所在。 『是擔心碰到熟人嗎?』 『那個……也不算是熟人,就有幾面之緣的同事大概都在這裡工作。』 「也是呢,會給苗木君添麻煩的吧?那麼你先回去吧。」召使說。 『抱歉,結果沒能幫上什麼忙。』 『不用這麼說,你已經幫了很大的忙了。』 艾伯納出言寬慰幾句,要是沒有苗木,他們這趟不會那麼順利。 「如果那個恐怖組織有別的目的,很有可能還會回到房子那邊,就請你多多幫忙監視了。」 『知道了,畢竟這是我的工作呢,那麼我回去崗位了,如有什麼進展可以回去找我的。』 「嗯,有新的消息就會通知你的。」 和苗木道別後,三人重新踏入營地,直接往存放魔晶石的區域走去。 -------------- 才剛到達魔晶石的研究帳篷,常艾伯納正想踏入時,卻遭到旁邊的調查人員阻攔。 『喂!那邊是踏入禁止啊。』 『為什麼一般人會在這裡了?!快點回去你們的休息帳篷去 !』 這才想起他們還沒拿下偽裝,但他們使用的身分本來就是艾伯納的工作助手的,所以會出現也不算奇怪。 冷靜地出示手上的證件,表示他們是艾伯納派來找資料夾人之後,對方檢查過證件便將人放行。 順利進入帳篷區域後,可見魔晶方塊被置在中央處的儀器上,由於魔石會讓魔法無效化,因此只能使用古式的移動機器,以方便研究人員以不同角度進行調查。 艾伯納率先上前,取出通行證說明他們是來幫忙的,就上前尋找先前看到圖案的位置。 就在角塊的角落處,可見一個正方的黑色圖案,因為無法使用魔法,所以艾伯納拿來一個古董的放大鏡。 『在這裡。』 狛枝負責記憶的是左上角的圖形部分,和腦海中的圖案對比過後,做出結論。 「我的部分看來是一樣的。」 緊接著艾伯納跟召使都說同樣的結論,以三人的記憶來看,似乎兩者的圖案也是同一個標誌。 『嗯……也就是說這是象徵組織的記號吧,要從這點著手調查嗎?』 「嗯,老師對這個圖案有什麼推測嗎?」 帳篷裡畢竟還是有不少人,走出帳篷後,三人重新回到艾伯納的工作區,設下防止窺聽得法陣後,才開始重新交流。 『依以往犯罪集團的慣例,他們定下象徵式的標誌,除了是宣揚組織存在以外,其次是用作祕密集會或是成員認証的用途。』 『所以很大機會潛在常見的鬧市內,偽裝成普通店鋪進行交易或消息傳遞。』 「鬧市啊⋯⋯要往這個方向查嗎?」 『嗯,大概要花長時間去查。』 「這個方面我可以請人多注意一下。」 『請誰?』 「商家的一些人。」 雖然不算太過熟絡,但姑且那些產業還是在自己名下,請做生意的商人幫忙注意一些隱密的、口耳相傳的風聲還是不困難的。 『很好、那我就去調查最近新建的店家,說不定也跟這次事情會有關連。』 定下調查的方向,三人又重新討論起那塊魔晶石的事情。 「那塊魔晶石是被藤蔓帶著過來的話,恐怕是用了什麼方法精準定位在校園,而且還得遮掩住氣息,學校對魔法氣息敏銳的人或魔獸可多得是。」 「這樣一來,那個人恐怕就在校內,畢竟在校園祭前,學校是不隨便讓外人進來的。」 『有關這點,在昨天的事件後,魔法律收到二十至三十多案件請求,全都是指自己忽然出現在學校,也沒有途中的記憶。』 『狛枝你的想法沒錯,但對方卻是會使用禁術的操控咒,大概定位學校的方式,就是控制了校內的某些學生。』 「竟然有到三十件這麼多?」 三人共同擬定了要打聽的名單,不久後,上面傳來解散的命令,說是已經排查完畢在場的民眾,現在可以自由回家。 『那就依剛好所說的行動,加上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順道用文件調查有沒有可疑的商家。』 『明天各自打聽消息後,晚上在你家集合報告成果。』 「好的,那麼就明晚見了。」與導師道別後,和召使一起回到住處,按著名單,兩人給商家寄去了數十封信件。 而導師跟狛枝分別後,趁著偽裝魔法依然生效的現在,獨自一人前往小鎮到處查探新建的店家。 -------------- 接下來的時間除了等待回信外,便是在書房的文獻裡查詢可能和那個圖案有關的資料,在沒有日向的狀況下,兩人的交談近乎零——雖然平常也沒什麼交流就是了。 雖說是找到唯一的線索,但等待信件回覆的期間,狛枝跟召使也沒法作出任何行動。 沒有進行交流的兩人,卻不約而同地將書房及地下室的關鍵資料搬到日向房間去,一人坐在床上,另一人則坐在沙發查看書籍——而這沉默的氣氛至狛枝躺在日向床上才結束。 在日向說要三人一起睡的時間裡,幾乎是默認了地點在日向的房間,原因無他,這算是三個人都能接受的地點。 但日向不在的現在,理論上召使他們應該各自回自己的房間,但從雙方各拉著棉被一角的舉動來看,這是不可能的了。 「你該去睡了吧?」 「是你該回去睡才對吧?」 「我認床,這張睡得好。」 「我也習慣睡這張。」 「反正你也不需要睡眠啊。」 「……」 這點還真的沒錯,但不代表召使會輕易就放手,依然死死拉著被子,擺出沒打算退讓的姿態。 日向房間的床上向來只放一張被子,不管是幾個人睡都一樣,原因倒是很簡單,一個人睡時只要一張,和他們一起睡時……他們都更喜歡和日向窩在同一個被子裡。 然而這就導致了現在憋屈的情況,互相瞪了幾分鐘,最後雙方放棄似的各自佔據床邊的位置,盡可能想遠離對方,又礙於誰都不想放開那條被子,所以被迫維持一個微妙的距離。 最後他們還是放棄了把對方趕出房間的打算,各自扯著一部份的棉被,不管能不能睡著都閉上眼睛。 日向的床鋪和被子上還殘留著對方的氣味,並不多,但他也只能把頭埋進被子裡,靠著殘留的一點,努力進入睡眠。 -------------- 在日向不在的時間,沒獲得有用線索只能在家等待重要消息的這段期間,狛枝跟召使相爭床位的事情一直持續,至兩天後——如常在爭房間使用權的兩人,被艾伯納用力的拍門聲打斷。 中間雙方試圖用抽籤、猜拳、下棋……各種方式來決定日向房間的使用權,想當然爾沒有分出勝負。 門外傳來拍門聲時,兩人正在抽鬼牌想把彼此趕出日向房間。 「導師?」 從監看的魔法得知外面的人是艾伯納,連忙打開門。 『真慢!』 狛枝才剛打開大門,艾伯納已撞開了他,筆直走到大廳桌子前,放下大堆厚重的文件,喊道。 『找到了。』 「已經馬上過來……找到了?!」 狛枝注意力馬上被轉移到桌面大堆的文件上,迫不急待就要拿起其中一卷。 桌面上的卷軸及紙張文件分別記錄鎮上新建的多間飲食跟服裝雜貨等店鋪,其中有好幾家都是以同一時間點興建的。 『你看看這些店鋪背後的贊助商。』 狛枝的視線往紙張最後斷的資金來源看去,而新興店家的贊助商,是全國最有名的大品牌。 『召使,有印象嗎?你那身體的初版建模……就是由這公司製作的。』 召使身體的製作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情,最初確實是以要研究魔法傀儡的名義請外面的公司來製作,但經過實驗的損壞後又遇到了兔兔美,之後的身體就是交給兔兔美來負責,一時之間還得回想一下才想得起來這家公司。 「嗯,有印象。」 『這公司從前還是小規模的魔獸玩偶製作公司,從不知哪時開始越漸變大,也發展至人形開發,相信你也聽過流行的家務人偶吧?』 「嗯,畢竟『我』一開始打算做的就是那個。」 說到底,一個靈魂會變成這樣,當初就是想做個家務人偶而已。 「這家公司除了資金贊助外,有其他可疑之處嗎?」 『那公司定期會有研究發佈會,可是發佈會也有幾個形式,一種是對公眾開放的,另一種卻是會員才能參與,發佈會內容也是祕密形式。』 「會員限定……總感覺越來越可疑了呢。」 『沒錯,最可疑的本來定期的會員式發佈會,於一年前忽然暫停了,可是我相熟的圈子內,有消息指會員制的發佈會,將於這周末重啟。』 「這個週末?」 公司要重啟活動這點放在平時並不奇怪,但換成現在的時間點,讓人不得不多想什麼。 「我們能弄到會員之類的混進去嗎?」 『這是我們需要面對的難題。』 艾伯納皺著眉,一臉苦惱地回應。 『獲得會員的途徑,沒人知道。』 「搞得這麼神秘啊⋯⋯」 『所以才急着來找你們啊。』 「會員的話⋯⋯能從他們投資的產業那邊下手嗎?既然會投資的話,去掉擋箭牌的之外,應該多少和他們在做的事情有關聯。」 『 你認為我這老頭會懂這種事嗎?之後是你的工作了。』 「知道了。」 和召使認真翻起桌上的名單,對照著手裡的產業,還真的找出幾家比較密切的。 『那麼之後要動腦的事情就交給你們,想辦法在週末成為會員,別被發現啊。』 對導師點點頭,讓召使繼續比對手上的名單,自己則是找出紙筆,開始給有可能的人擬定信件,順便也給之前回信的店家進一步的打聽指示。 交代各自的分工後,艾伯納便回到工作崗位處理其他事務。 在狛枝和召使兩人的努力,長時間的分析,終於成功追查到部分會員的下落,但其中一位卻是他們意想不到的人物——九頭龍冬彥。 -------------- 下次更新會是進入里世界拍賣會篇了,同時可能出現各種不適描寫 當然會事前預警大家的,都辛苦各位閱讀至這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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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狛日】毛茸茸的異世界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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