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再度相遇

【拉二闪】假面偶像

犹傲霜华

2024/11/19 14: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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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的三个月，吉尔伽美什再未见到奥兹曼迪亚斯，心下松了口气，庆幸这人总算是消停了，毕竟谁能忍受被人连续拒绝快两年呢。然而不知因了何故，心底却莫名生出些许空落落之感，难道这些日子过去，他已经习惯某个人的骚扰了吗……
两年一度的全国企业家高峰论坛又至，吉尔伽美什作为论坛的永久荣誉会员与企业家协会当选副会长最年轻的人，企业家高峰论坛是唯一可以令吉尔伽美什不嫌麻烦踏出冬木市亲自前往参加的高端盛会。而主办方也为了将就他将举办地从惯例的A市商务酒店改到了A市高尔夫俱乐部，理由是A市商务酒店没有停机坪，不便于他从冬木市直飞论坛举办地，毕竟他曾放话若自己有朝一日担任会长，会无视A市是企业家高峰论坛永久举办地的约定而直接将论坛移至冬木举办。自从奥兹曼迪亚斯开始频繁参加高峰论坛，便打定主意要将这桩举办地的生意揽在自家酒店门下，作为奢华五星级酒店的梅里阿蒙度假酒店无论是交通便捷度还是设施舒适度都将更令人满意，当然此乃后话。
论坛举办当日，在主持人开场与主办方致辞后，照例由企业家协会副会长以及位列富豪榜榜首的吉尔伽美什发布当年的全国企业100强榜单与相关数据的分析报告，这已是他连续三次担任百强榜单的发布人，每次那句“来看看今年排在乌鲁克之下的99个杂种（企业）都是哪些”的开场白令无数在场的企业家们恨得牙痒痒，然而亦是莫可奈何。
手持数据分析报告步至讲台之时，吉尔伽美什的眼光不经意瞥见了正坐于自己身后的位置、同样身为企业家协会副会长的奥兹曼迪亚斯，这还是今天步入会场之后头回见到他，难能可贵的是今天奥兹曼迪亚斯没有出现在自己跟前刻意显示自己的存在感。然而眼光刚一接触该人，便见奥兹曼迪亚斯轻佻地对自己抛了个飞吻，一面笑得浮滑轻薄。吉尔伽美什见状面上登时晴转多云，美目圆瞪，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给这当众调戏人的无礼之徒来一顿毒打，只道是几个月不见这杂种依旧可恶。透支了120%的忍耐，吉尔伽美什方才勉强克制住当场对着奥兹曼迪亚斯破口大骂的冲动，铁青着一张秀颜上台，恶狠狠地宣布此次排名第二的企业年度业务收入与乌鲁克之间有将近一倍的差距，只道是其他企业想要追上乌鲁克还要拼老命努力，说得在场众人灰头土脸。
待榜单发布环节结束，便是五个包括经济学专家及行业领军人物的主题演讲。演讲开始，坐在协会会长一旁的吉尔伽美什以赛过身侧会长的派头手持金制茶杯慢品顶级红茶一面观看演讲人闹的笑话，在听罢第一个出场的国际经济交流中心理事长演讲的《金融危机后的国际贸易形势分析与展望》后，心里好一阵鄙夷，只道是说了半天不过是些陈词滥调。随后他将目光投向跟前放着的节目名单，瞧见了一个令自己分外不爽的名字“奥兹曼迪亚斯：梅里阿蒙集团董事长兼CEO”，演讲题目是《平台经济与娱乐产业新空间》，忆起奥兹曼迪亚斯之前的无礼举动，不禁将秀眉蹙得更深。
之后又有几名演讲人上台，演讲的内容依旧令吉尔伽美什提不起丝毫兴趣，吉尔伽美什只觉自己要将一壶茶喝光了也没听见一篇稍微值得注意一点的演讲，心下只道是如今的演讲是一届不如一届，所谓的专家满口都是套路，企业同行则只知赚钱缺乏远见与格局。百无聊赖地捱到最后一人上台，直到闻见从台上传来某个爽朗而熟悉的嗓音，方才意识到这第五个演讲之人正是奥兹曼迪亚斯。
奥兹曼迪亚斯上台之后，并未直奔主题，却是开口另言一事：“本人这次没有第一个登台，唯一的原因只在于本人是压轴。”此话一出，狂傲至极，会场一片哗然，之前登台的四人尴尬地干笑几声，面上都有些挂不住。正饮茶的吉尔伽美什闻言冷不防爆出一声嗤笑，差点被茶水呛到。
因了心里堵着口气，吉尔伽美什并未放多少心思在奥兹曼迪亚斯的演讲之上，不过垂首饮茶，听得格外漫不经心，只待奥兹曼迪亚斯的演讲一结束便离席。然而事实证明奥兹曼迪亚斯并非那干令他瞧不上眼的平庸之辈，他的演讲结构明晰、逻辑严谨，讲得更是深入浅出、有条不紊，配合他独有的抑扬顿挫的嗓音，产生了极佳的演讲效果。吉尔伽美什一改之前的漫不经心，不自觉停下饮茶的动作，听得聚精会神。只听他从平台经济的定义讲起，再延伸到平台经济的特点、优势、发展路径以及在娱乐产业中的应用，最后自信满满地宣称自己会重回冬木市称霸娱乐业，当然这次不会采取“你死我活”的方式，他希望能够与当地企业结盟，携手做大做强。话说到这里，言下之意已不言自明，这冬木当地企业正是乌鲁克集团。会场众人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皆知奥兹曼迪亚斯的演讲正是娱乐界变天的前兆，一边密切关注被奥兹曼迪亚斯抛来橄榄枝的吉尔伽美什的反应。终于，吉尔伽美什放下手中的茶杯，抬眼向台上的奥兹曼迪亚斯望来，二人四目相对，吉尔伽美什脸上那饶有兴味的笑容宛如划破水面的一丝涟漪，直荡进奥兹曼迪亚斯的心里，令他的心跳生生漏跳了一拍。须臾之间，奥兹曼迪亚斯的头脑一片空白，剩下的唯一念头便是：“吉尔伽美什，本人要定了！”
之后的圆桌会议以《科技创新与新基建》为题展开讨论，参与之人有论坛主持人以及之前演讲的五位嘉宾，此番吉尔伽美什一改之前离场的决定破例参加了此次圆桌会议，倒令主办方大感意外，忙不迭安排座位。此次吉尔伽美什意外的加入致令圆桌会议的气氛微妙的改变，众人默契地减少发言的时间，留下吉尔伽美什与奥兹曼迪亚斯二人热切地讨论，从人工智能谈到大数据平台，从信息化技术再到产业变革，最后吉尔伽美什笑着表示乌鲁克会考虑与梅里阿蒙达成企业战略合作，算是回应奥兹曼迪亚斯演讲结尾的话。一旁的论坛主持人闻言，笑称项目合作协议签署仪式提前开始了。
圆桌会议结束，众人礼让吉尔伽美什先上电梯，不料奥兹曼迪亚斯紧随其后进了电梯。电梯关门，奥兹曼迪亚斯立于电梯按键之前，伸出一手撑着墙面，挡在吉尔伽美什身前，开口说道：“和本人一道去梅里阿蒙度假酒店吃饭怎么样？我家酒店不会委屈了你。”
吉尔伽美什闻言冷哼一声，不答这话，另言一事：“无礼之徒，如果我是女人，你早因为性骚扰被逮捕了。”
此番话虽严厉，然说话的语气却未含几分怒气。知晓他并未生气，奥兹曼迪亚斯随即得寸进尺：“本人无所畏惧，难道调戏自己老婆也犯法吗？”
“谁是你老婆。”顿了顿，吉尔伽美什接着道句，“罢了，姑且原谅你在大会上的无礼。”对共同用餐的邀约倒也并未回绝。
酒店顶楼的观景餐厅，二人并肩立于观景阳台上手持酒杯啜饮红酒，面对脚下A市的灯红酒绿、车水马龙，奥兹曼迪亚斯说道：“距离我头一次见你，已经四年了。这过去的1460天，你有多少别扭都该闹够了。我想和你定下来，你跟我是命中注定，这是我家祭司的真言，你是逃不掉的。”
吉尔伽美什听罢嗤之以鼻：“人类告别神明已经上千年，你还信神吗？何况你这是向我求婚吗？你忘记我的话了？我会拒绝你1001次。”
奥兹曼迪亚斯对曰：“我不打算向你求婚，我选择和你结盟，我们结成1 vs 1唯一全面战略合作伙伴关系，是彼此唯一的盟友，时效是永远。我会带你回阿斯旺，在阿布辛贝神庙前立誓缔约，由神替我们作证……”
吉尔伽美什冷哼一声道：“区区1460天就妄想我接受吗？没那么便宜！”
奥兹曼迪亚斯听罢这话气极反笑，转而面向身侧之人道句：“即便我一天向你求一次婚，1460天也早超过了1001次，你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大不了本人再追你1000天……”
　　
之后的日子似乎又回到从前，奥兹曼迪亚斯依旧见缝插针地往来于A市与冬木两地，使用飞行工具的频繁程度令其成为IATA机场的白金VIP用户，不过这回他距离登堂入室已然不远，当仁不让地占据了吉尔伽美什饭桌的一方位置，在第一回抢去吉尔伽美什一半食物之后，成功惹恼了吉尔伽美什的私人厨师希罗，少年决定专门替奥兹曼迪亚斯准备一份饭食打发他。与此同时，奥兹曼迪亚斯已在着手勘察集团新总部所在位置、地形并亲自设计总部大楼，在他看来搬来冬木市与乌鲁克总部大楼比邻指日可待。
惊喜降临在来年的2月21日，那日正是奥兹曼迪亚斯的生日，他收到了一份特别的生日礼物，那是一瓶香水，瓶身上镂金嵌彩地漆着“黄金号外：黄金の拉”几个金字，水晶瓶里装着的液体灿若琉璃，仿佛太阳投影的光辉。奥兹曼迪亚斯一见便知这瓶香水出自吉尔伽美什的私人香水研发中心，是他为自己特别定制的，并入“黄金”香水系列，算是吉尔伽美什对他二人关系的间接承认。
收到礼物的刹那奥兹曼迪亚斯欣喜若狂，第一时间拨通了正在外地出差的摩西的电话，也不管对方是在何种场合之下。
闻见电话中传来的兴高采烈的声音，摩西动动手指都能猜到奥兹曼迪亚斯的心思，率先道出四字：“恭喜吾友。”
奥兹曼迪亚斯说道：“四年啊四年，你见本人追谁用这么长时间！……”
摩西心下暗道：“在此之前我没见过你追谁……”
奥兹曼迪亚斯已是得意忘形：“……有这时间，即便打个半折，本人也将首相的女儿泡到了！让我费这么大功夫，不让这小子为我跳十次脱衣舞我就不是奥兹曼迪亚斯！”
闻罢这话，摩西心里浮现出两个清晰的大字：“做梦。”只是这话他并未宣之于口，转而寻思按照奥兹曼迪亚斯的作风，怕不是在今晚就会直飞冬木。
奥兹曼迪亚斯的生日与冬木的春日祭恰巧是同一天，入夜之后，奥兹曼迪亚斯与吉尔伽美什一道观看烟火大会，逛了回庙会，欣赏祭祀歌舞，随后前往冬木名人酒店歇下。泡罢温泉，裹着浴衣的二人一人一张躺椅躺着喝酒。奥兹曼迪亚斯脑中尚还转着之前对摩西说过的话，心痒难耐，转头对身侧的吉尔伽美什说道：“我有四年没有见过你跳舞了，怎么样，今晚跳一个给我看看？”当然他不会作死地将“脱衣舞”三个字宣之于口。
吉尔伽美什答了句：“我才不会跳给杂种看。”
奥兹曼迪亚斯闻言展臂将吉尔伽美什揽过来，对曰：“别这么说嘛，不时常练习的话再好的天赋也会荒废的。这里没有其他人，只有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跳给我一个人看……”一面说话，一面不安分地将吉尔伽美什浴衣的衣襟扯开大半，伸手探进衣内在雪肤之上游移。
对奥兹曼迪亚斯的软磨硬泡不胜其烦，吉尔伽美什终是不情不愿地应下：“赏你的，感恩戴德地收下吧。”之后从一旁拖来一张乘凉时临时用来放置杯盘的半大不小的圆桌，用手试了试，倒也足够承受一个人的重量，随后立了上去。
之后的画面成了仰躺在躺椅之上的梅里阿蒙总裁以一脸垂涎欲滴、欲罢不能的表情仰视着圆桌上随心而动的舞者。此番观舞的心境与四年前观看Gimel跳舞已是大为不同，梅里阿蒙的总裁现下仅仅花去三分心思用以进行舞蹈专业层面的赏析，剩下的七分心思则统统用在了别处，眼光在吉尔伽美什那露出浴衣的半边肩膀之上纠缠不休，一面想入非非。换作其他时候，这种宛如被高出自己一等的对方踩在脚下的姿势定能令他恼怒万分，不过对象既然是吉尔伽美什，倒也罢了。转而开始感叹吉尔伽美什仿佛是特普斯歌利再世，因了身着浴衣之故，身手所限，便选择了一段今晚祭典表演的舞蹈。没有音乐伴奏，却能将今晚仅仅看过一回的祭祀舞蹈再现得出神入化，在方寸大小的桌面之上游刃有余地施展，每个动作无不精准地切合舞蹈，更非祭典演出者能够媲美，令奥兹曼迪亚斯怀疑他的舞蹈天赋与经商才华相比，到底哪个更胜一筹。即便吉尔伽美什本人并无此意，他的舞姿却如同那根系在人心尖之上的细线，每一个动作都能牵动着观赏者的心脏跟随他一道跳动；又仿佛是饱含迷幻剂的毒液，注入观赏者的血脉之中逗引出人心底最深层次的欲望。此番奥兹曼迪亚斯的心下倒是笃定了一件事，感叹当初Gimel选择头戴面具、隐藏身份跳舞是一个多么英明的决定，毕竟难以想象跳着如此技艺精湛且惑人至深舞蹈的舞者竟然是这样面无表情而漫不经心的神态，令人啼笑皆非；而更重要的是吉尔伽美什跳舞这种事，怎么能让除自己以外的人看到和知道！念及于此，奥兹曼迪亚斯抬手捉住了吉尔伽美什的脚踝，将这场难得一见的表演就此中断，令吉尔伽美什当场恼羞成怒，放话从今以后再不跳舞给他看。事后奥兹曼迪亚斯花去多少唇舌平复吉尔伽美什的怒气姑且不论，此番他不过是有更为迫切的需求需要吉尔伽美什替他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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