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彦x你] 赶在烟火消失前告白

夏彦x你

Foxi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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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的夏彦一直很奇怪，或者说是心绪不宁更准确。

屡次的欲言又止、生硬地岔开离开未名市的话题、时不时就往宿舍外边篝火晚会投去的目光。

你心底隐隐然察觉到些东西，却偏生说不上来他到底是怎么了。

耳边忽然传来温热的吐息，与轻触耳尖的冰凉剪刀形成鲜明对比。夏彦拿着理发剪刀，有些紧张地站在你身边。

他捻起你一小簇头发，手指不经意地划过你的额头。

窗外隐约传来嘈杂人声，伴随着闪烁的火光，填满了整个操场。篝火晚会正举行得如火如荼，可你俩却身处于人群所无法触及的寂静宿舍里，耳畔只低回着剪下发丝的细碎声响和彼此的呼吸。

“你难道就不想⋯⋯”手边的动作一顿，夏彦不知为何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声音响起，最终却又只是叹了口气，“算了——”

你下意识地睁眼就要追问，却又被浏海刺得赶紧重新合上眼睛。

“怎么啦？你今天很奇怪欸。”

一声深呼吸响起，说话的人似乎鼓足了很大的勇气，“你难道不想去篝火晚会吗？”

“可是浏海——”

夏彦的手贴到额头上来，仔细地拨走落在上面的碎发。浏海还是有些过长，使得你只能艰难地半睁着眼，话却在说到一半时猛然止住。

那双珊瑚色的眼瞳在此刻离得很近，对方的呼吸莫名染上一丝急躁，洒落在你的鼻尖上温温热热的，跟点在额上的指尖所散发出的温度一样。

“再掩护你一次算不上什么难事。”

面前的少年如此保证道。

夏夜的空气总是黏腻得很，混杂着汗水久久不散的味道。篝火燃起的灰烟随着噼啪声往天空飘去，转眼就消散在墨蓝的天际边。你们一路跑往操场，站到人群时还在平复急促的呼吸。

夏彦抓起领口就是一通扇风，额角的汗水顺着他仰头而滑过脸颊，没入领口。那双往夜空望去的眼眸于此时更像是在躲避你的视线。

平日的好友就在附近打闹，你拉过他的手就想要上前去。他却顿了顿步伐，看似没有半分过去的意思。

你不解回望，却见终于看向自己的他倏然将你护到了身后，手还下意识地不忘搭上你的发顶。从他的身后探出头来，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映入眼帘的正是不远处训导主任板着脸经过的身影。

此刻落在头顶上的手正因刚才的疾奔而散发出炙热的体温，伴随前方熊熊燃烧的篝火与拥挤的人群，你貌似因为四周升腾的热意而一时有些头昏脑胀了。

你紧了紧搭在夏彦手臂上的手，被薄薄的汗水黏了一指尖。夏天好像什么都是黏黏糊糊的，从闷热的空气到尚算不上结实的手臂再到少年回头看来的眼神。

火光一路飞溅，似乎化成了面前人眼里的一丝光彩。

“走了走了。”眼看着训导主任走远，夏彦的脸上才绽开个灿烂的笑容，安抚地拍了几下你的手背。

你松了口气地从他身后出来，却也失去了走进热闹的同学间的心思。他的声音凑巧响起，在细听之下貌似更像是强装出来的轻松，“跟我来吧。”

他抓过你的手腕，手心的温度更热了。

你们一路行至乏人问津的角落里。远处的鼎沸人声与燃烧的篝火的噼啪声都像是蒙上了一层薄纱，遥远模糊得听不真切。

刚被少年心不在焉地裁了几下的浏海有些扎眼，你不适地眨了眨眼。他默不作声地就朝你伸出手来。

浏海被对方仔细地拨弄好，你半眯起眼，看不大真切对方的身影。等到浏海总算是不扎眼了，因为过长的浏海而被遮挡住的视线就在此刻变得明晰，而眼前人的脸庞却经已被掩藏在夜色之中。

他的神色在黑夜里难以捕捉，可你却能听见他略带沙哑的声音轻轻响起。声音稳稳地落在耳畔，在转瞬之间便消散在闷热的空气里。

“这样可以吗？”

你微微点头，对方却似乎没有收回手的意思。指尖轻扫过你的鬓角，勾起几缕碎发别到耳后。

呼吸微微一颤，随着他的触碰而消散在热得黏腻的空气里。

“夏彦。”你轻轻呼喊道，唤得这个屡次欲言又止的人微微低头看向你。

“你是很想来篝火晚会吗？”

听到你的话，他似乎哽了哽声，你却没给他机会开口就接着说了下去。

“可今晚的我却躲躲藏藏的。但就算是你想去，”你朝他踏前一步，抓上了他的手腕，“你一回头就能看见我。

“所以，不用在意我。想去就去。”

夏彦眼神微动，张嘴似乎是想要讲些什么。远方却倏然传来一阵阵的欢呼雀跃的起哄声，将你的注意力一下子吸引了过去。

就在你偏头的那么一瞬间，天际边突然就爆发开来一下下的爆烈声，烟火的光彩在蓦然间照亮了半个天边。你回过头来的时候，夏彦近在咫尺的脸便闯入眼帘。

周遭的事物彷佛倏然就成了一部老旧的默剧，模糊不清的画面上是生动却始终寂静的人群与烟火。画面中唯一清晰的仅仅是面前这双被烟火映照得亮闪闪的明眸。

要是不解释的话都要以为那晶莹闪烁的是他不知何时泛起的泪光。

微颤的呼吸落在耳畔，伴随着他炙热的视线。你俩之间的距离近得容不下任何人，也近得只消你微微仰头就能啄上他的嘴唇。

在意识到自己到底都在想些什么的时候，你猛然清醒过来地往后退了两步，在瞬间涨红了满脸，热意甚至一路攀上了耳尖。

“夏、夏彦！”你莫名慌张地喊道。

就像是将电视的屏幕打碎，弓身进了话剧里，身边人声复又鼎沸，雀跃欢呼不绝于耳。他也似乎是猛地回过神来，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睛就上前走向你。

“华生。”他抬手伸向你的手腕，转瞬却又不自然地挪开动作，“我永远都会是你的家人。”

烟火消停，少年的话回响在耳边，你伸手就搭上对方的手腕。

“当然啊夏彦。”你眨眨眼睛，转念一想就拧起了眉，“不你可别反悔啊！说好了掩护我的，我可不要被主任揪着骂！”

看着你不自觉地微噘的唇，夏彦愣了愣，旋即却磕巴着反驳。

空气依旧黏稠得化不开，天际边的乌云却缓缓散开，露出来躲藏了半夜的月亮。篝火噼啪作响，混杂在俩人嬉笑打闹的声音里。

烟火已经结束，可是你们还会在一起看更多场的烟火，有些话也说不准可以留到下一次烟火结束以前再好好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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