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 【炭善】身为长男，要如何与大一岁的朋友告白？

【炭善】身为长男，要如何与大一岁的朋友告白？

03

瓶子

2025/04/26 18:21

加载中……

在那天夜晚过后，雷鸣之音再次于夜晚响起之时。

善逸睁开眼睛，压住情绪，放轻动作的离开被窝，想著今晚还是先去准备一份点心，省得还得用霹雳一闪来回让脚受累。

走到书房后，善逸随手把一小盘萩饼放到书桌上，往廊道的门半开。

随著一声巨大的雷鸣响起，善逸不稳的跪在榻榻米上，双手紧摀住耳朵，脸颊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又是接连几声，连肌肉都在叫嚣惊惧，颤抖了起来。

「……炭治郎……爷爷……」善逸眼角渗出眼泪，低声呼喊最重要的人，雷呼的继任者，竟然会害怕雷声，太丢人了对吧。

别回想、别再回忆……已经没问题了，他在全世界最安全的地方，在炭治郎的家，大家在一起的家，不要颤抖！不要害怕！

善逸努力想著炭治郎、炭治郎说的话，再忍耐一下就好……啊！真的好讨厌这样的自己，讨厌始终克服不了这份恐惧的自己！下地狱见到大哥时，一定要再揍他一拳！

都拼命发散思维了，但善逸还是因为又一次的雷声颤抖。

……直到被悄无声息的扣住脖子时。

善逸下意识就想尖叫，但满是茧的手掌先一步摀住了他的嘴巴，连身体都被压制在背后男人的怀中。

十八岁的灶门炭治郎，也许不必再被称为少年了，两年下来，抽高了身子，虽然被鬼血侵蚀过的手臂，还是那般衰竭的样子，但他坚持每天的训练运动，把其他部分练得更加紧实……该不会是想更受女性欢迎吧？

『欸？因为我是长男啊！』炭治郎理所当然的道，很没眼色的忽视周遭女性抛来的目光。

反正，拜托别变成肌肉怪物，这样有一点点（真的只有一点点！）小肚子的我会哭喔！真的会哭喔！

善逸能练结实一点，但是就跟那壁垒分明的肌肉无缘。

现在倒是很有缘分，隔著薄薄一层布料紧贴著呢……啊啊啊啊啊！紧贴著！！！

眼看黄色蒲公英炸起，炭治郎只是嘴角上扬，「对不起，但是祢豆子他们都睡熟了，我怕吵醒他们。」

那至少松开我脖子啊，半夜被抓住脖子，简直就像怪谈故事！

「但是我怕善逸又跑掉，自己躲起来，善逸的速度很快，一开始不抓紧，一下子就会逃跑了，像小狐狸一样。」

所以你这是抓狐狸的手法吗？搞不懂你们山里人！而且你是怎么半点『声音』都没有的靠过来的！

「宇髓先生教的。」

善逸咬牙切齿的表情，明显是在心里华丽的怒骂前音柱。

炭治郎面不改色，但想起学习时的情况，脖子上也暴起了几条青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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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学得挺快的。」

「是宇髓先生……」

「我教得果然华丽的好！」

炭治郎拿起布巾擦拭满头的汗水，「是，宇髓先生很厉害，不愧是掌管祭典的神。」

宇髓若有所思的摸著下巴，「你能学好这招，也算是合格了吧。」

炭治郎不解宇髓这话的意思，宇髓却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没让雷呼一门出了恶鬼的消息传开，一开始是担心影响其他队士的士气，之后则是看在善逸独自斩杀成为上弦之陆的师兄，并在无惨一战中有诸多贡献的份上，不然这种消息可不会被封锁，历代出过这事的培育师和其同门，就算不切腹，最后也会被同伴逼死。」

当初祢豆子还是鬼时，如果不是鳞泷和义勇赌上性命力保，祢豆子也压制住了本能，否则不只女孩的性命难保，连炭治郎都会被清算放任鬼行动的罪责。

被鬼夺走了重要的事物，赌上性命与鬼的厮杀的剑士们，对鬼的愤怒和憎恨已经成为挥刀的理由与意志，若是队内出了背叛之人，与其相关的人亦是被转嫁愤恨的对象。

「不管如何，我都会陪在善逸身旁，那不是善逸的错，而且善逸也负起责任了！」炭治郎胸口沉重，不是锻炼后的疼痛，而是更压抑的心情，「善逸教过我雷之呼吸的诀窍，那也该算上我一份！」

「所以该庆幸你们华丽的让一切结束了，总而言之……善逸的培育师桑岛慈悟郎，亦是教导过我呼吸法的人，在切腹谢罪前，把善逸托付给我照顾了。」

「祭典之神，一旦答应下来，就会华丽的负责。」

宇髓漫不经心的瞥过炭治郎猛地看过来的深红色眼睛，哪怕看起来像男人了，心里有一块始终还是小鬼头呢。

「啊，没关系，善逸的事，我作为长男会照顾好，不需要宇髓先生担心了，不是说交给我了吗，我之后一定会去拜祭桑岛先生，也请他放心。」炭治郎扬起长男力十足的微笑，摆摆手道。

「可是，灶门炭治郎，你是无法成为善逸的照顾者一辈子的。」宇髓脸上带著的笑意，温度渐凉。

炭治郎当然清楚这点，斑纹剑士伴随力量而来的寿命诅咒，但那种事情可不能阻止他身为长男的决心，「我答应过善逸，在他顺利结婚前，一定会保护好他，这约定不会因为我剩下多少时间而作罢。」

「那如果他结婚了，他接下来的照顾者就会是他的妻子，他也将成为自己家庭的照顾者，我身为有三个老婆的神，当然能华丽的给善逸介绍一门好亲事，肯定会是个能容忍他耍赖，让他依赖的好人。」宇髓嘴角扬起，直白的道，「也算是了解你作为长男一桩挂念之事，死前能少点遗憾。」

「宇髓先生……请你不要拿善逸的婚事开玩笑。」炭治郎额角浮现忍耐的青筋。

「哈哈，那小子喜欢的类型神非常清楚！不会有问题的！」宇髓拍著腿大笑。

「你老是说作为长男，是把善逸当成家人、兄弟吗？那么能看到善逸嫁……咳咳，娶妻，也是喜事一桩吧，你们的家庭能添上一人，将来还会有几个小萝卜头，善逸虽然老是那个德行，但一定会照顾好自己的家庭，到时候成长起来，自然不需要你的照顾，你也能放心……」

灶门家在山林之中，未至雪季时，轻微的虫鸣鸟叫总是显现了山林的生命力，但一瞬间，那些动物、昆虫的声音安静了下来，好似惊惧著要躲开那格外平静的话语。

「就说，请您不要开玩笑。」

宇髓笑中多出几分真切，还带著剑士骨子里残留的战意，原来这就是被善逸说像是恶鬼的表情啊，可真是……足够华丽！

前任音柱……历经过大风大浪，拥有三位娇妻，至今仍为继子们尽心尽力，不愧是将华丽二字贯彻到底，活到了最后的男子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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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一股寒气，但没听见可疑声音的善逸，下意识往炭治郎更近了些，心里碎念著自己，干嘛要提起怪谈什么的……炭治郎，就算有真的怪谈跑出来，你也千万要保护好我啊！

炭治郎低下头，被摀住嘴巴、扣住要害的人，还傻傻的亲近过来，哪有狐狸那么笨的靠近猎人，嗯……果然善逸应该是兔子才对。

眼睛红红、很爱撒娇、却极度能忍耐疼痛的兔子。

声音、半个饭团，光凭这两样就能交付一切信任……还是非常容易被人欺骗的傻兔子。

果然，这样的善逸……非常需要照顾，需要我的照顾。

「善逸，害怕打雷的声音吗？」炭治郎嗅著善逸沾染全身依赖的『味道』，「对了，善逸说过我的声音你很喜欢，这样是不是会好一点？」

炭治郎松开善逸的脖子，按住他的头，让善逸的耳朵紧贴著自己的胸口。

善逸眨了眨眼睛，泪水从炭治郎的手上流过，心跳……好大声，像是一个拥抱温柔的说著，『没关系，把害怕、恐惧都交给我，可以尽情依赖我。』

眼皮子不争气的重起来，炭治郎的心音侵占了善逸所有思绪，紧抓著他不再坠落。

睫毛上还沾著泪滴，善逸轻吐出的温热气息，落在炭治郎的手心上，安心睡去的善逸，是很难再突然醒来的。

炭治郎放轻手上的力道，让善逸的气息从指缝溜出，却没放下手。

放下手，就能看到善逸那总是发出各种声音的嘴唇。

害怕尖叫、害羞抱怨、悲伤哭泣、幸福笑声。

更多的是……

『炭治郎……』

『炭治郎。』

『炭治郎！』

抱怨著、开心的、担心著、坚决的……喊著我的名字。

不可以让给别人，这都是我的。

身为长男，炭治郎愿意照顾所有家人，从来不需要独占什么、分享喜悦快乐的一切也是长男最开心的事。

但是只有善逸不行！

像祢豆子、伊之助、宇髓先生那样关心善逸可以，但是能让善逸全心依赖的照顾者，只有灶门炭治郎……就只能有灶门炭治郎。

炭治郎直到善逸醒来前，都不敢把摀住善逸嘴唇的手放下。

如果简单放下了，炭治郎很清楚自己一定会忍不住……像饿极了的山林野兽般，咬住惹人怜爱的兔子，将其吞吃入腹。

但这可不行，坚强的忍著疼痛的兔子很胆小，炭治郎舍不得再吓他了，得慢慢来，在成为野兽前，他会是最好的猎人。

》

天空灰蒙蒙的，但地上已落上一层雪白，冰冷的空气总在一早令人精神。

「善逸，起床了。」洗漱好的炭治郎回到房间呼喊。

哪怕在雪天，伊之助也早冲往森林进行山大王的巡视工作了。

「呜……好冷……」善逸在床铺上扭来扭去，挣扎好一会才起身，头发乱七八糟，勉强去梳洗完后才恢复一点点精神。

炭治郎也把善逸的被窝收拾好了，收进柜子后回头，接过还闭著眼睛的人手上的梳子，他梳头的动作不知停了多久。

虽然一只手使不上力，炭治郎还是慢慢的把金色的头发梳理好，并用发绳束起。

完成时，善逸还随著睡意微微摇晃，红色的珠子也轻轻晃动。

炭治郎没有叫醒他，只是朝束发后露出的白皙后颈伸手。

「哈啊……我又睡着了？谢谢你，炭治郎。」

与发丝同色调的眼睛半睁开，善逸转头注视著炭治郎。

……是蜂蜜色的。

小时候，有猎人打了一个蜂窝，拿到镇上卖，正巧那天卖炭的收入不错，炭十郎便买了一小罐蜂蜜回来，真的很小一罐，大概只有葵枝的一根手指大小。

葵枝把蜂蜜兑到热水里，那时候炭治郎只舔了下杯缘的水滴，就把剩下的让给弟弟妹妹们了，反正他的嗅觉极为灵敏，就算没尝进嘴里，还是能感受到那股甜蜜的香味。

但是葵枝却在炭治郎没注意时，用筷尖沾了盖子上仅剩一点蜂蜜，塞进长男的嘴里。

『炭治郎是长男没错，但是有时候也可以好好说出来喔，想要的东西，因为你也是我们亲爱的儿子，可以撒娇没关系喔。』

那时尝到的味道，真的很甜。

蜂蜜吗……但善逸不该单只有这么甜蜜的味道。

磅礡的雷鸣、锐利的刀刃、柔软的温柔、惹人怜爱的泪水……和对炭治郎的依赖，矛盾又和谐的组成了善逸的气味。

味道之外呢？

金色的头发很滑顺，大大的眼睛，随时可以蓄满眼泪，肤色比炭治郎白一点，年少时脸颊上的软肉已然退去，可面容看上去还是不像年长的一方，脸上的伤痕……炭治郎现在知道那是血鬼术留下的痕迹。

柔软的面容、狰狞的伤疤、熟悉的气味……对炭治郎而言，都是被称之为『美』的事物，因为都是善逸啊。

「善逸，我闻到了雷鸣的味道，应该是后天晚上。」炭治郎轻声说道。

善逸的背影微不可见的一抖，他没有回过头，语调轻松的道，「都冬天了，还真难得啊，到时候再拜托你啦，炭治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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炭治郎送祢豆子去上学堂，顺带把客人订购的炭，全部送到后，还要一、两个时辰祢豆子才放学，炭治郎走往集市，买了一些日用品，还有馒头。

瞥见摊贩上的花花绿绿，他停下脚步。

「哥哥。」祢豆子抱著装著教材的布包走出学堂，兄长已经在门口等候。

回家的路上，炭治郎把一个樱花发夹和缎带递给妹妹，「老板娘说是最近流行的款式，祢豆子也该是好好装扮的年龄了，对了，等学堂休息时，冬装做套新的吧。」

「谢谢哥哥，我非常喜欢！」现在手头比较宽裕，祢豆子自然不会拒绝兄长的心意，颜色和图样也的确是这年龄的少女所喜欢的。

别上新发夹、缎带的祢豆子，回家后，得到了所有人称赞，善逸更一脸不可思议的盯著炭治郎，说他这石头脑袋竟然能想到这个。

「对了，善逸，这个给你。」炭治郎拿出一条红色发绳放到桌上，尾端缀著一颗白色珠子，他转过头走往浴室时，随意的道，「老板娘很推荐这个颜色。」

「谢谢……欸，难道说是可爱的女孩子吗？炭治郎，你等等，先告诉我啊！」善逸把上半身探出，却只能看到长男转入浴室的身影，「算了，小祢豆子！最近流行的洋服，小祢豆子穿起来一定都很好看！」善逸嚷嚷著。

「本大爷想要天妇罗！」伊之助躺在榻榻米上，大字型躺的特别舒服。

「好啊，还有哥哥、善逸、伊之助的衣服也一起做一套新的。」祢豆子温柔的笑道。

》

雷鸣阵阵的深夜，毕竟才刚开始下雪，偶尔还是会打雷。

不点半根蜡烛，善逸随意拨弄著三味线的弦，雷声响起的夜晚令人难眠，思绪总会被雷声拉回无限城之中，但现在能梦点别的都是撞大运了。

脚步声在他耳中恍如钟鼓之音，重重踏了过来。

「久等了。」来者爽朗的笑著，动作一点都不含糊的把手上的被褥、被子铺上书房的榻榻米上。

「好慢，我困死了，又冷的要命，睡眠不足会掉头发。」嘴上碎碎念抱怨著，善逸放下三味线，钻入被窝，背对著不看向炭治郎。

炭治郎躺入被窝，背抵著善逸的背，无人看见，连自身都未察觉，他嘴角扬起一抹与平时不太一样的微笑，「睡吧，需要听摇篮曲吗？」

「已经在听了啦。」善逸闭上眼睛，听著那温柔的心音，本该震耳的雷鸣声被渐渐盖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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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是老茧和伤疤的手，穿过了金色的发丝，炭治郎把那些发丝一一拢入手中。

『嘶，小力点，好痛。』似乎是扯痛了，头发的主人偏过头，软软的抱怨著。

手不自觉抖了一下，炭治郎笑著道歉，把发丝用红色发绳束起，胡乱绑了个歪七扭八的结，「对不起，我还不太熟练。」

他转过头，没有绑好的绳结松开，金发散开，落在他的肩上、背上，还有炭治郎的胸口上。

『嗯，真的是很不熟练……』他拿起红色发绳，与炭治郎的距离慢慢拉近，蜂蜜色的眼睛满是水光和笑意。

『那就再帮我多绑几次吧，炭治郎。』

炭治郎睁开眼睛，脑袋听见细微的嗡鸣，发丝带来些微的搔痒感似乎还残留在手中，他缓缓低下头，手环在善逸腰上，善逸的金发散在炭治郎身前。

善逸的睡姿倒是挺端正的，依旧背对著炭治郎。

长男瞇起眼，无奈的把下巴靠上善逸的肩头，环著腰的手就算了，次男君请不要太过靠近啊……现在也还不可以吗？

唔……不过接下来天气只会更冷，应该会很少打雷了，得更加努力忍耐才行，炭治郎在心里十分遗憾的道，还配上几声小狗般的呜咽。

善逸白皙的颈子缓缓浮现了几条青筋。

是是，先冷静下来吧，我是长男、我是长男、我可是长男……他身为长男，一定可以让自己的次男赶紧安分下来。

加油！灶门炭治郎！加油吧！再加把劲！不要放弃啊……

祢豆子准备去煮早饭时，看见自家兄长坐在后院，仰头看著落下雪花的天空，不时黯然的叹气。

》

炭治郎靠在门旁，不时朝妹妹点头微笑，和服店的老板娘正在帮她量尺寸，祢豆子长高不少呢。

伊之助蹲在门口，厌烦的扯著衣领，偶尔甩掉落在脑袋上的雪花，炭治郎劝了半天，他才肯穿好衣服。

为了安抚他，善逸匆忙赶去买点小零食。

炭治郎动了动鼻尖，善逸抱著两包糖炒栗子回来，因为伊之助都是直接整颗扔进嘴巴里不剥壳吃，善逸乾脆也蹲了下去，帮他剥壳，自己也顺便吃了起来。

「炭治郎。」善逸拈起栗子，朝炭治郎递上。

「谢谢。」炭治郎没想太多，直接低头咬过。

「……炭治郎，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口水啊！」善逸不著痕迹的楞神不到一秒，又扯起嗓子抱怨，用衣袖擦了下手指。

「抱歉，等等就换我量尺寸了，手上沾糖不太好。」炭治郎淡淡的笑道，目光停在那抹苍青之色。

的确，还真像小孩子，无理取闹什么……真糟糕，他可是长男啊。

是他太高估了自己作为长男的自制力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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