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豪野犬][国太]无题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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旧年最后一天的夜里，武装侦探社的成员集体出门去吃晚饭。
温暖的蟹肉火锅是社长提供的年终特别福利，一群人围着热气腾腾的炉子，一边热热闹闹地哄抢锅中的食物，一边品着店家自己酿造的米酒，未成年人、乱步和敦喝的则是不含酒精的果汁，席间大家的话题从旧年的工作转移到新年的展望，从贤治的牛肉至上论转移到国木田屡次被锅中水汽模糊的眼镜，从电视里正在播放的红白歌会到直美新梳的发型，中间太宰出去了一次，回来时手里捧着两只冻得硬邦邦的柿子。
“据说柿子和螃蟹一起吃就会中毒而死哦，”太宰回到国木田身旁的座位上，递给他一只柿子，“国木田君，一起死吗？”
“谁要跟你一起死！”国木田“啪”地将柿子拍在桌上，又夺下了太宰手里的另一只，塞进了自己身后大衣的口袋，“你也不许死。还有这么多工作没完成，我可不想替你收拾烂摊子。”
听到国木田的话，太宰露出了一脸欠揍的笑容：“是，是。而且在与谢野医生面前自杀一定会被她救活的吧，想提高成功率就必须在人少的地方进行呢。国木田君，下次只有咱们两个人的时候跟我一起自杀好吗？”
“不好。”
被国木田回绝的太宰并没有露出失落的表情，而是保持着先前的微笑，拿起国木田面前的杯子，抿了一口里面的酒。
“喂，太宰，”国木田忍不住出声指正他，“你拿的那杯是我的酒，你的在那边。”
“那杯已经空了嘛，”太宰回答，“诶，难道国木田君很在意吗？太在意这种无关紧要的小事，可是很容易得老年痴呆的。”
国木田被太宰说得一惊：“真的吗？！那我现在这样还有没有救……与谢野医生，你觉得老年痴呆能治吗？”
与谢野医生、乱步和太宰同时“噗嗤”地笑了出来。
“国木田，”社长轻咳了一声说，“不能人云亦云，作为一个侦探，要有辨别是非的能力。”
“对不起，社长教训得是。”国木田立刻道歉，然后转过头，盯着自己身边的太宰：“到底是真的假的？”
“骗你的。”太宰保持着将酒杯举在嘴边的动作，笑着吐了吐舌头。国木田看到他的舌头贴在杯沿上，红红的舌尖浸入杯中的酒，又从水面上抬起，带着几滴闪亮的水珠收回口中，接着太宰就抬起杯底，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
国木田本想要回自己的杯子，但看了一眼太宰，又放弃了这个想法。他伸手正要去拿桌上的另一只酒杯，又想起那是太宰之前用过的杯子，伸出去的手停在了半路，转而抓起桌上的另一个柿子，也塞进了身后大衣的口袋里。
大家闹哄哄地吃完喝完，时间已经到了深夜。一行人转移到拥挤的广场上，抬头望着高楼外墙上的大屏幕，等待新年倒计时。个子最矮但手脚最灵活的贤治攀上了附近的路灯，从高处俯瞰着广场上的人们；手牵着手的谷崎和直美开心地笑着，眼中反射着屏幕上五彩的光芒；与谢野医生和大家一起倒数着数字，蝴蝶形的发饰随着她的动作上下颤动，仿佛正在挥动着翅膀；社长接住乱步仰起头时掉下来的帽子，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太宰低下头，双手合十不知道祈祷了一句什么；敦将双手拢在面前，在跨越零点的一刻大声喊了出来：
“小镜花，早点回来啊！”
“国木田君。”太宰用手肘碰了碰国木田，此后他的声音便被四处的欢呼声和烟花声盖了过去。国木田不确定太宰除叫自己的名字以外是不是还说了些什么，但他觉得太宰应该说了，于是他低下头，凑到太宰嘴边去听他说话。
没等他凑到太宰嘴边，国木田就感觉到有人靠了过来，一只手伸进了他大衣的口袋，同时他的嘴角被贴上了两片柔软的唇。
“这是今年的第一个，”太宰说着，举起手里的一只柿子，“另一个送给你了。国木田君，新年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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