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蜂】睡前越界故事-5

午夜迷魂故事集

Marfa

2024/11/21 1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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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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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不留下来吗？”

洁世一没有回头，只是放缓了穿衣服的速度，说：“不了，出租屋里还有同学在，我不回去的话会被发现。”

蜂乐回张嘴下意识想说什么，却又最后只是嘴唇开合后又闭上。

过了好久，洁世一已经整理好全身，才听见床上的人回答：“是吗，那洁还是早点回去吧。”

洁世一的心又一次落回原地，他在想，我都变得这样冷漠了，他还是不在意。

他没有来门口送他，他也自始至终没有回头，大门被轻轻关上，昏暗的公寓又恢复寂静，好像无人来过。

听到大门关上，蜂乐回才终于躺回床上，伸手盖紧了被子。

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想着，洁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在走之前吻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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骑着单车，一个人飞行于昏黄的城市夜间，洁世一得以终于从那种令人厌烦，黏腻又压抑的情绪中抽离，晚风吹走他身上所有不知何处而生的热意，让他的头脑清醒不少。

在那天结束之后，在接受现实之前，洁世一曾经可悲地试图去寻找一些证据，好像这样就能证明自己没有陷入一场错误的感情。

人的眼睛是不会说谎的，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坚信。即使再野心勃勃，再精于掩饰的人，在他的眼中，在那片绿茵场上，洁世一都有绝对的自信可以将其看穿。

所以他也同样这么认为了，他认为蜂乐回眼中的自己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什么反射过的影子，不是某个晃眼的错觉。他想起在那个夜晚，做完后，男人主动抱住他的脖子，仰头给了他一个长长的吻，用那双闪着月光的金黄色，撒着娇问他：“今晚，我可以留下来吗？”

这里原本就是他的公寓，何必要这么问呢？洁世一虽然心中不解，但还是笑着回吻：“可以啊。”

现在想来，那是因为那间公寓已经算作“礼物”送给了自己，在他的心里，那只能算作一个见面的落脚点罢了。

洁世一将单车上锁，抬头看向自己房间的窗户，黑乎乎的，还是自己今早上离开时候的样子，窗台上放的那盆绿萝好像忘记浇水了。

在这一点上，洁世一又不得不自嘲地认为，他们真是心有灵犀。

同样都是冷冰冰的房间，洁世一宁愿多跑几公里，到这间逼仄的出租屋，也不愿意留在那里。

但这样的借口也不是每天都有，如果他还想继续维持这段关系，他就不得不开始习惯住在那间，自己远远不能负担得起的高档公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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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不会有时候，突然感觉特别累呢？

作为运动员的洁世一，其实已经习惯了这种累，不管是身体还是精神上，那种常年不间断地打压和折磨让他一度陷入绝境，但他最终都从那种情绪泥潭中爬了出来。

但最近，或许这种累，在他身上堆积得越来越多，有点压得人喘不过气了。

“我想辞职。”洁世一说道。

“另一份兼职吗？你这是第几次说了，不还是没辞吗，那个老板到底哪里让你看不顺眼了，不是给你开了好多钱吗。”

洁世一哼了一声，神色淡然着说道：“所以啊，我想辞职。”

老板斜眼看他，不赞同地摇头：“你们现在这些年轻人啊，我都看不懂了，钱给开得高反而又不想干了？这什么道理。”

老板看他还真就要准备打电话，吓得连忙问他：“你还真要辞啊？”

洁世一朝他晃手，意思是不要太大声，又无声叹了口气，点点头。

就连坐在吧台旁的客人都饶有兴趣地一同看过来，紧张得屏住呼吸。

“喂。”

电话被接通了。

“嗨……”

“我有件事情想告诉你——哦，好，没事，你先说吧。”

“嗯，好。”

“我知道了。”

“好。”

眼见着洁世一扶着太阳穴开口，眼见着他又扶着额头放下，脸上看起来放松了许多。

老板率先开口：“成功了？”

“……”洁世一用食指挠了挠脸颊，过了会儿才低声慢吞吞地回他。

“他……约我明天去爬山。”

“所以呢？”对面点了威士忌酸的客人先坐不住了，抢着问他。

“你不会是答应了吧?说好的辞职呢？”老板一脸无奈地斜眼看他。

洁世一低头去切冰块，嘟囔回应：“我的意思是考虑考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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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是没救了。

洁世一回头看了眼在身后不远处正在大口喘气的人，站在原地等了一会儿。

蜂乐回撑着登山杖，朝他哀嚎：“洁——可以再休息一会儿吗——”

洁世一拍拍手鼓励他，像是给学走路的宝宝加油打气一样：“加油，蜂乐，你可以的。”

“目标是在太阳下山前登顶，你难道不想看一眼夕阳吗？”

洁伸手拉了他一把：“所以我们再一起坚持一下吧，好吗。”

蜂乐瘪瘪嘴，小声抱怨道：“洁好严格啊……”

嘴上这么抱怨，蜂乐回还是乖乖跟上洁的步伐往上爬。

洁世一刻意放缓了速度，他可能是第一次这么有耐心地，一直鼓励着一个人坚持下去。毕竟前一晚，身旁的男人还特意给他讲了自己是多么地有毅力，经过多次失望后终于跟着大学同学一起追上了一场龙卷风，当了回只会出现在疯狂青少年故事里的追风者。

显然，“追风者”蜂乐回的新印象，让洁世一再一次感受到了这个人的疯狂，在他的想象中，这就是将命交到了自然手中。所以洁世一也理所应当地认为这种偏执，是自己应该去帮助他做到的。

“啊——不行了！我太累了！”

终于到了一段平地区域，眼见着有不少人在那里休息，蜂乐心中顿生退意，干脆一屁股坐在石凳上不起来了。

洁世一走过去，坐在他身旁，看他眯着眼看起来像是要睡觉，低头蹭了蹭他的头发，在耳边问他：“想睡觉？”

蜂乐在他下巴上蹭了蹭，懒洋洋地回答：“想眯一会儿。”

“要不要靠在我的肩上休息？”

蜂乐眼中一亮，马上答应：“好呀！”

话语刚落，蜂乐伸手抱住洁的胳膊，正准备找个舒服的姿势把脑袋靠上去，刚准备好降落却直接扑了个空，连忙将手扶在凳子边沿。

洁世一已经迅速站起来，低头看着扑在凳子上的人，语气平淡着开口：“现在清醒了没。”

蜂乐回抱着石凳，看着头顶那片阴影，哭唧唧地嘟囔：“洁是魔鬼教练……”

得益于这次教训，后边即使再有偷懒的迹象，洁世一都能马上发现拽他一把。两个人就这样磨磨蹭蹭着，终于赶在太阳下山前到了山顶。

“哇！”

蜂乐看着眼前的一片落霞，兴奋地都忘了自己腿上的酸痛，连忙从背包里拿出摄像机。

“谢谢洁，要不是有你，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想错过这么美的风景。”

洁世一看着他被染红的侧脸，在心中那股莫名的情愫生成之前，用理智将其压回去，转身走到一旁。

“不用谢，我去回个消息，你先拍吧。”

背道而驰，洁世一走向已经没有漫天红的一侧，靠在墙上，看山下还在慢慢爬上来的人。

肾上腺素下降后，那股兴奋在得到了足够多的照片后也褪去，蜂乐发现洁还没有回来，转身寻了一圈，发现他正靠在墙边，盯着山下的某个不知方向出神。

在想什么呢？

太阳已经彻底落下，山上的灯白晃晃地打过来，洁世一都毫无反应，好像在思考什么宇宙的奥秘。

蜂乐不知怎地，没有去打扰他，就这样看着他的侧脸，在一旁扶着下巴认真观察。

直到有晃悠的人突然撞过来，洁世一才回神，对上对面男人微笑的脸，难得又见到了他羞赧的样子。

下山的路又开始了，得益于美景，又或许是回家的紧迫感加持，两个人回去的速度要快得多。

身边人来人往，洁世一的手心突然贴上了另一个温度，那股情愫又不受控制涌上来。

理智告诉他，他可以随便编个理由，这样就能让蜂乐放开他的手。

但他什么都没说，两人只是默不作声地，指尖的温度相连，体温从手臂传到心房，依旧聊着刚刚的话题。

“一会儿我们一起去吃饭吧，上次那家店你觉得怎样？”

洁点头：“可以，按你说的办吧。”

蜂乐眯了眯眼，在洁猝不及防间，凑上去亲了下他的脸：“今天怎么这么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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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蜂乐。”

一道陌生又熟悉的声音突然自两人耳边响起。

洁抬头看过去，面色瞬间变得僵硬。

蜂乐看见那个人，换上交际场的微笑，直直对上那人的眼睛。

“田泉。”

依旧是一身黑的男人，面色发青看了眼两人紧握着的手，刚刚那副亲密的画面在他眼前不断闪过，此刻已顾不上自己习惯的微笑面具，紧盯着蜂乐回问道：“你为什么会和世一在一起。”

“不是的，前辈——”

“洁。”

蜂乐松开手，打断洁的话，脸上还是挂着那副笑脸，说道：“今天，你先回去吧。”

洁又看了眼对面的人，张嘴想说什么，却又听见身旁的男人重申：“听话，好吗。”

洁世一对上那双又变得尖锐的瞳孔，一时间难以下定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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