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 【离海】凭栏

【离海】凭栏

七

曰辰（永爱长评版）

2024/11/30 10: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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吻得好多。

艾尔海森抢着间隙呼吸。钟离身上高烧似的，唇舌也热，抚着按着他的后脑，发起一连串深浅不一的吻；空气有些凉、客卿的手发烫，诸如此类的感官都化在一起，融进湿润而热的鼻息。他几乎感到些缺氧的眩晕，刚得空喘两口气，钟离就又探头过来，唇角又贴上唇角；纠缠间他的披风滑下去，艾尔海森低头，客卿的衣扣尽数开着。

很奇怪，明明让他“有话就说”，钟离反而沉默下来。

“停。”钟离又锲而不舍地蹭过来时，艾尔海森终于忍无可忍，拉开些足够说话的距离。客卿又摆出那副称得上懵懂的表情，默默盯着他，甚至有些伏低做小的架势；艾尔海森几乎是气笑的，推着钟离往上起，一个转身跨在他腰上。

“我不是人类以外的生物，”他还带着些喘息，“不能憋气这么久。”

“抱歉，是我考虑不周。”

“原来你还能说话？”

“自然是可以的。”

现在换钟离靠着床栏了。左右他不怕硌，艾尔海森低下身，按着人肩膀压得沉实，“我还以为你已经失声，完全没法保持理智了。甚至有些怕呢。”

“阁下说笑了。”

“既然知道我在说笑，就应该知道我不打算就这么和你做。你一定要我说破？”

“……”

钟离的视线有些偏移。他不开口，身子却还是热，好像宁可把那些心思烧尽了，也不愿让他听一听；先前过量的吻还在发挥余热，艾尔海森冷不下来，同他一起暗暗燃着。

“你看起来还算清醒。是你和我的力量都不及的事？”

钟离摇摇头，一双角已经完整，含光蕴泽地轻轻摇晃。艾尔海森又握住它，入手玉一般润，钟离没躲，反垂着眼往他手中送。

“有关璃月机密？”他没管又扶上腰间的手。

“……一介客卿，怎会为国事忧心。”

“那就是关于我了。”

客卿顶着一头玉树琼枝望他。

钟离的角是没有感觉的角质。但艾尔海森知道些更隐秘的，他往角根的皮肉摸，那双形态标致的角就颤起来，光华流转，“钟离，我是一个人。”

他不轻不重地按揉着，空出一只手拦在客卿后颈，阻止那些轻微的瑟缩。“你不能做出有悖常理的事，又指望着我完全忽略它们。”

“我不理解。”他追着客卿退避的眼，“一场关于我的典仪，为什么需要我找过来、问出来，才能得到相应的信息？”

“你又是不是应该解释一下，昨晚你为什么半夜醒着。”

艾尔海森按紧他，制住转头与闪躲，“如果关于我，到底有什么值得你三缄其口？”他听见钟离浅而急的喘息，“你对我们关系的稳定性有所怀疑？一直以来我对你的表述都不够准确？”

“钟离。我不会读心术。”

他的腰被掐得有些痛了。

“我总不会轻易就决定离开你。有话就说。”

“唔……！”

“……我想我需要向你道歉。”艾尔海森低头看着濡湿的布料，“我不清楚你实际上有这么敏感。”

“你看起来很需要一个吻。你需要吗？”

一双泛红的窘迫的眼。

“我向你道歉。”

他果断地递上一个吻。

钟离发出一些如释重负的、轻而低的声音。他舔舐艾尔海森的嘴角，话音是湿润的，擦着唇瓣晕开，“何以……逼迫我至此。”

“你很委屈？”

“若说没有，便是谎话了。”

“你当然不会说谎。但我已……”他被拉入新一轮浅吻，“……已经在道歉了。你不满意这个方式？”

“极好。但不称心。”

“可以详细说说你想要的。但要……先给我答案。”

“你想听的，即余所求。然……余之所求，又有其答案。欲其解，又恐不得，遂……踯躅徘徊，欲语先休……”

“我可以承诺。需要我和你定下契约吗？”

“既有此言，便无需。”

他们的唇终于分离。

“……嘶。”

今天的第一个牙印在锁骨上。触感很尖锐，但一定没破皮；一般而言，这也意味着接下来不会再接吻了。

牙过于尖的时候，客卿向来是怕意外的。

“……阁下初临璃月至今，已近一岁。”

钟离将他搂得更紧。这个姿势看不到他的表情，艾尔海森只听见声音，还湿润着，却艰涩，“以你我之交，我尚且敢称自己已得阁下心悦，可暂且共行一路了。但执掌契约者以身为矩，自不可胡言乱语，我不愿任时岁空流，又究竟不敢妄言……”

“你都已经这么说了，我不知道你还有什么‘不敢妄言’的。”

“……既然如此，”那声音前所未有的轻。

“我在阁下的天平上，重量几何？”

……

艾尔海森睁大眼。他以足够轻缓的动作把钟离推开，又一次观察并判定他；钟离不再言语，一双瞳孔圆竖着，沉默地看他。

“……龙有发情期吗？”

“？”

他这会抛出这么个问题，饶是钟离也卡壳。艾尔海森不等他反应，自顾自说下去，“不，你严格来说或许不算龙。但除了非人种族可能存在的发情期，我找不出你如此感性的原因。”

“你没意识到吗？”他抚摸客卿眼下的鳞。“感性不是坏事，但你感性到反常。你问了个完全在我意料之外的问题……因为要加这一段祝词，才患得患失这么久，也因为这种‘气血涌动’，失去了一些自制力？”

钟离闭了闭眼。一个默认。

“不能怪我没想到，真不像你。”艾尔海森几乎要带着些笑了，“但我想你自己也知道这没意义。”

“量化你是做不到准确的。‘足以一定程度上改变我的人生规划’，这是我的正式答复。”

“……确有其事。”

“什么？”

“不是周期性的，但所谓‘疏经活络’，确有类似的副作用。从前大多是睡过去，”钟离又凑过来，眼睫抵在他的锁骨，“今日本也如此打算。”

“这倒是很好商量。”艾尔海森挪动了一下，他们相互顶着很久了，“你有分寸就行。”

“白日宣淫，实在有些荒唐。”

“那你不该感谢我陪你荒唐？”钟离向上吻，艾尔海森偏过头，把整片脖颈露给他，“我看你也不像要叫停的样子。”

“阁下教训的是。”

钟离的唇磨蹭他的耳后。

“不过这种状态，在璃月语中，一般称之为‘热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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