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 【苏英】喵喵喵，呜嗷嗷嗷

【苏英】喵喵喵，呜嗷嗷嗷

02

林恩-Lynnsky

2024/11/15 1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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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的弟弟听说某人输钱的光辉事迹后第一时间来办公室嘲笑对方，然后不出意外地打了一架后被揪住衣领掼在墙上。
亚瑟对斯科特的日常暴力行为熟视无睹，待他杀气腾腾地离开后绕过去捡起被他们弄到地板上的文件。
“……你怎么这么冷静？”诺斯说。
亚瑟略加思索，颇有足球流氓的风采耸耸肩，“习惯了？”
诺斯啧了一声摇摇头，干脆就坐在地上整理自己的衣服。亚瑟赶他：“起开起开，刚刚拖过的地板就被这么被你们给糟蹋了。”
“那你去找斯科特那王八蛋算账啊你轰我干什么？我腿疼！”
“你屁股底下压着内阁秘书长的会议记录。”
“……”北爱尔兰人沉默地站起身。
“我看了昨天的比赛。”他靠着书桌看亚瑟收拾文件时突然说，“你们要是按那个节奏踢下去绝对连小组赛都出不了。”
亚瑟无动于衷。“昨天几乎每个酒吧里的英国人都看了比赛。”
“别把老子跟你们混为一谈。”诺斯嗤笑，弹开桌子上的纸团，“我们合伙吧。”
“……抱歉？”
“我去忽悠斯科特下一场押你赢然后你们继续保持状态输了以后赚他个几万你三我七怎么样——”
“诺斯·柯克兰你是魔鬼吗？？？”
“我不是魔鬼，我是小恶魔，超级混乱邪恶的那种。”诺斯朝他做了一个逊毙了的手势，又抱起手臂，“也不知道他哪根筋搭错了，居然跑去赌球。”
“闲得发慌没事干呗，如果是威廉就根本不会碰这种东西。”亚瑟揉着额角，这帮笨蛋打架把分类好的文件全弄乱了，他还得花功夫重新整理。
“是啊威廉只会去押橄榄球。”
“……你在议会是不是很闲？如果很闲的话我可以考虑给你找个——”
“不了谢谢再见！”北爱尔兰人拔腿就跑。
“还有，别以为斯科特那么好忽悠。”亚瑟对着他的背影说，“说不定下一次他把你卖了你还帮他数钱。”
诺斯哼了一声，头也不回地走开，只丢下掷地有声的一句话：
“他懂个锤子的足球，他就是个棒槌！”
 
被前恐怖分子老弟称为棒槌的苏格兰人完全没有自知之明，午餐时坐到了另一个衣冠禽兽老弟的对面。“你知道索斯盖特把自己肩膀弄脱臼了吗？”
“我不知道。”亚瑟皱眉，“还有你成天从哪儿搞那么多无聊的小道消息？”
“推特。”斯科特的回答别有深意且得意洋洋，于是亚瑟不做声了。他们都是开会时开小差的家伙，只是最近亚瑟比较忙而已。这么看来他跟这个糟糕的兄弟倒有了一点点共同之处。
他的确不知道国家队主教练受伤了。看在上帝的份儿上，马上就要进行脱欧法案的议会投票，他哪里有时间去刷屏。斯科特正如他所说闲得发慌，日常来找他麻烦的频率也增加了。亚瑟只把他当成空气，可是他老哥很快就迫不及待地将自己变成了一团呛人的烟雾。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什么。”见鬼，他看起来甚至有那么一点志得意满？亚瑟警惕起来，果不其然听到一直跟他对着干的哥哥说：“我们合伙吧。”
……这话他上午是不是听谁说过？
“下一场英格兰和巴拿马的比赛我押了你八千镑，可别让哥哥失望啊——”
“斯科特·柯克兰你脑子被球砸坏了吧？？？”
 
斯科特的想法其实很简单：老子的东西就是老子的，化成灰也是老子的；被拿走了就加倍抢回来。这种强盗逻辑不能拿一般道德准则衡量，他显然也不是遵纪守法勤俭节约的好男人。
他似乎已经忘记自己当时为什么押了英格兰，还押那么多。亚瑟受到他的人身威胁之后看起来极其愤怒，就差把餐桌上的土豆泥糊在他脸上了。于是他当机立断改变坐姿，双手交叠换了个比较和缓的谈判姿态。
“你脑子进水了。”亚瑟说，“你他妈赌球关老子什么事？”
“我押的是你赢。”斯科特沉声道。
“之前还盼着我们输的是谁？你他妈眼里只有钱！”
“我感觉你们最近……还行。”
“你懂个锤子的足球你就是个棒槌！！！”
“……”
还谈个屁，苏格兰人直接放弃分析开始使用暴力。一分钟后餐厅内的公务员和服务员们都震惊地看见他们的英格兰先生一边剧烈挣扎大声叫骂一边被他亲爱的兄长连拖带拽地拖到外面。
“……余不忍为此态也！”（I can’t bear to mingle with these vulgar throng！）一位秘书官对着先生的助理喃喃说。
助理回答：“我以为您要说的是‘我的上帝啊！’？”（I think you may say ‘OMG！’？）
餐厅外，亚瑟快要把自己的领带扯断了也没能推开兄长勒住他脖子的手臂。好极了柯克兰们，现在他衣衫不整心烦意乱午餐也被打断还要跟对方纠缠，下午还得带着不甚清醒的头脑和可怜巴巴的胃袋去下议院开会。议会内乌烟瘴气的场景让他条件反射般地小腹阵痛，他决定把气全都撒在面前这个白痴身上，反正他也是自找的。
“你——他妈的——放开！”金发青年骂道，“还是说你很想去地方办公室加班！？”
“比起这个老子觉得你下议院开会迟到好像会更严重些。”
“我要告你非法限制人身自由！”亚瑟的叫声直接拔高一个声调，“你不是最在乎这玩意吗？自由！看啊！”
“你要是这种时候说这个就没意思了。”斯科特贴着他的耳垂轻声说，“而且我们现在都需要胜利。”
闻此言，亚瑟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仿佛连呼吸也停滞。他微微侧着脸，眼角余光扫在他身上，好像在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你需要小组出线，我押的是你赢——我们都需要这场胜利。”
出乎意料的，他的兄长声线平稳全无凶戾，仿佛跟他讨论的是下午茶喝什么而非八千英镑赌注的赌博。一旦开始理性分析——虽然这种场景并不怎么理智——他们反而能够神奇地暂时和睦相处，尽管他们都知道这并不是因为和平的假象重新浮现，而只是他们现在各取所需。
“……很好。”
亚瑟深吸一口气，然后咬紧牙关。
“很好，各取所需，你那点小聪明也只能用在这上面了。现在我需要你把我放开——你的怪力要把老子勒死了！”
斯科特对弟弟的日常嘲讽无动于衷：“把你弄死老子多亏啊，至少也要等到世界杯之后。”但还是松了些手上的力道，对方趁机从这要命的桎梏中逃离出来。
亚瑟整理好自己的衣服和领带，清了清嗓子后谨慎地指出：“八千英镑是你将近你一年的工资——当然，我不知道你还有多少灰色收入。”
他在考虑这个问题——棒极了。红发青年微微眯起眼睛，那种蓄势待发的样子如同雄狮紧盯自己的猎物准备围捕，但又被他不动声色地藏匿起来，不让对方看到。
“老子已经没了大半年的工资了。”他换上一副赌场老赖般的无所谓嘴脸。亚瑟扶额，“你这是典型的赌徒思维。退一万步讲你去押别人可以啊，巴西？阿根廷？德国？法国？”为什么是我？这句话他卡在嗓子里没问出来。
“你的兴致好像不是很高？”斯科特笑，“对年轻人一点信心也没了吗。”
“前几天喝高了说‘那帮愚蠢的小崽子’的人是谁？”亚瑟明显不愿多谈这个话题，避重就轻道：“体育比赛向来如此，所谓三狮军团也只是个招牌，接下来的路都要靠他们自己走，我不能影响他们什么，也不能指望他们太多。那对我们都不公平。”
这话说得太老气横秋，衬着他清秀的脸庞反差过大。然而他的眼神深不见底，一时间连斯科特都没法看清那里面究竟都有什么。
“……但你仍然可以坐在大屏幕前面，做个为他们欢呼或者哀嚎的观众。”斯科特说。
亚瑟只是抿嘴笑了笑，淡淡的笑容终于没了刺人的锋芒。
“别真的把自己当成神了，**小猫咪**。”斯科特的心情变好，难得没有再次跟弟弟唱反调，却还是伸手将他的一头金毛揉得乱七八糟，并且在他反应过来跳脚之前迅速撤离。“还有别忘了老子的八千镑！”
身后传来英格兰人的骂声：“我咒你输得倾家荡产！”

最后连威廉也知道了斯科特赌球还孤注一掷的事情，还是亚瑟和他一起在外面吃晚饭时说漏嘴的。彼时苏格兰人正在办公室加班——天道好轮回，太阳底下无新事。他的哥哥也遭到了这种报应让他快意无比，结果一不小心就将对方的光辉事迹掀了个底儿掉。
“他真的买了那么多？”他的另一位哥哥饶有兴趣地喝橘子汽水。亚瑟皱着眉嚼快餐店没有煮烂的牛肉，点了点头。威廉递给他一小杯橙汁，也没再继续问下去。这种点到为止反而让亚瑟不太自然，他斟酌词句，小心翼翼地开口：“……他不会真的脑子坏了吧？”
“难说。我个人倾向于认为他是吸猫上瘾。”威廉说这话时的表情意味深长。亚瑟一怔，一直以来思维敏捷的大脑居然没跟上来；可等他终于想明白后脑子便直接当机了。
“你耳朵红了。”威廉好意提醒薄脸皮的弟弟。
“我、我知道！”亚瑟匆忙低头吃他的土豆牛肉。
他们继续安静地进餐。比起他那两个吵吵闹闹的北方兄弟，威尔士人是更加平淡的存在，久而久之大家似乎都对他熟视无睹了。只有在他心烦意乱时，他才会想起可靠的大哥。这样虽有些世故，但也是因为这次举办的是足球比赛而非橄榄球，否则威廉早就丢下他们去前排围观并且呐喊助威了。
他们不再谈论世界杯，转而开始讨论工作。威廉问他：“下午的投票结果如何？”
“过了。”亚瑟的声音干巴巴如同脱水蔬菜，“这下地方议会大概更不高兴了。”
“我感觉还行。”他们的另一位地方实体说，声音并没有什么起伏。“事已至此我们也并不能说什么，你若是能承担起责任，道路自会向你展开。”
“我知道。”他低声说，“……我会的。”
威廉的神情微微放松，又颇为无奈地笑，淡绿色眼睛弯起来。
“也不要那么紧张啊，对肠胃不好。”他停顿一下，“马上就是七月了。”
亚瑟嗯了一声摆摆手，表示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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