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含空戬）

【藕饼】莲池里的小龙君

葫芦呼噜葫芦芦呼噜噜

2025/06/11 2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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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戬对着孙悟空挑挑眉，看吧，我就知道他要问你这事儿。
孙悟空挠了挠耳朵，“就是佛祖的吩咐，俺管他是为啥哩。”
“你一个管杀管打的佛，谁去诵经也不该轮到你！”哪吒把装蟠桃的果篮抱自己怀里，颇有一副猴头不老实交代别想吃桃的架势。
“兄长，你看他！”金毛的猴子眨着金灿灿的眼睛，可怜巴巴地望着把混世魔头带回来的地主。
杨戬压紧嘴角，握拳半遮着嘴咳嗽了两声。“他真不知道怎么回事。佛主旨意到的时候，他已经在我这儿呆了大半年，哪来的空去灵山。”
听他杨二哥这么说，哪吒才“哼”一声，把一篮子满满当当的桃儿往孙悟空怀里一扔，双臂环抱将就往桌上一坐，气鼓鼓地看着地上干干净净的青砖不说话了。
孙悟空才不管哪吒气不气、恼不恼，径自拎着桃去分给梅山兄弟吃。
“你问他，还不如问我。”杨戬并指一划，孙悟空特意留下的大蟠桃便一分为二，一半被塞进中坛元帅翘得能挂油壶的嘴，一半他自己咬了一口。嗯，汁水丰沛，甘脆可口。
“二哥你都知道些什么？”一想到上天庭那位是杨戬的亲舅舅，哪吒就后悔自己脑瓜子没转过弯儿来。杨戬还能不知道些什么吗！他可是天帝最宠爱的超可靠外甥！
“我知道你若是要向东海龙王求亲，那可得算高攀。诶诶诶，你急什么！”杨戬伸手一甩，捆仙绳啪地将哪吒按回桌上，他自己慢吞吞地把剩下的桃肉吃下，又细细地净了手。
哪吒挣脱不得，只好乖乖听他说话。
“此世间，天道气运落了许多在龙族身上，你可知为什么？”杨戬问。
哪吒摇摇头。
“东海龙三太子神魂撕裂，残魂不知去向亦不曾去寻，你可知为什么？”杨戬又问。
哪吒皱起眉，又摇摇头。
“东天与西天联手予敖丙至宝用以蕴养神魂，不惜代价不计成本，你可知为什么？”杨戬继续问。
哪吒沉默，仍只能摇摇头。
“这世上从没有天道宠儿，得到的越多，为之付出的必然更多。龙族现如今的荣宠加身，是他们倾尽了过去，还是透支了未来？”杨戬点了点哪吒的眉心，一道清心诀镇住哪吒心中骤燃的暗火。他收回捆仙绳，将人从桌上扯下地站好。“你从敖丙的识海里看到了什么，哪吒？”
心中的火焰被强迫镇压，哪吒尚有些恍惚。他看着杨戬，对方额上的眼睛微睁着，淡淡的金光在额间绽放出一朵小小的莲花，竟有与敖丙识海边沿相似的梵文在金光间流转不息。他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杨戬一切——那片如濒死之人的识海，损毁处深不可测的黑暗，封印外未知的纯粹恶意……“二哥，我——”
“我们可以做个交换。”杨戬轻轻对哪吒说，若非三坛海会大神功力高深，岂能听清清源真君口里吐出了些什么话语。“你告诉我看见了什么，我告诉你他们付出的是过去还是未来。”
哪吒握着拳想了好一会，终是点点头。他慢慢地，低着声音，将看见的、听见的，细细讲与杨戬听。末了，他仍有些忍不住战抖，“龙王不让我继续留在敖丙身边，硬让我娘将我领了回家去。”
“然后你便做了那个梦？”杨戬伸手握住哪吒细微发着抖的肩，掌心温热的温度浅浅稳住了后者的精神。
“……我不记得都梦见了些什么。”
“一点都不记得了吗？”
哪吒闭上眼睛，用力去回想。可是没有，那个令他哭得一塌糊涂的梦什么都没留下。
“不记得便不记得罢。”杨戬揉揉他的头，“明天我要去狩猎，你去不去？”
“你还没告诉我呢！”拍开杨戬的手，哪吒没好气地说。
“是个好消息，今后龙族都得过着好日子，过得长长久久哩。”杨戬收回手，“你还是得高攀。”
哪吒涨红了脸，“要你管！！！！！”
不知道是害臊还是生气，总之三坛海会大神到灌江口第一天就撞坏了清源真君的房门，被哮天犬追着在天上飞了三圈不止，刚落地又被斗战胜佛揪去念经，叫他好好收一收炮仗性子，免得招未来老丈人嫌弃。因为清源真君拉偏架，没能打赢更没能逃跑的三坛海会大神当真坐在二郎神庙的蒲团上念了大半夜的经，次日的狩猎都没去，在客房里睡了一天。也不知到底是累的还是气的。
实际上杨戬一行也没真去打猎。一行人带着吃的喝的，行到普贤菩萨道场去看了一整天风景，还给菩萨也送了一枚蟠桃哩。
孙悟空低着头吃果，剥皮去核又切做几块，方又放进嘴里细细咀嚼。
杨戬的视线从远处的风景转回来，落在他毛茸茸的后脑勺上。“悟空，这样的日子过着可开心？”
那猴子抬头看他，“那是自然！”阳光落在那双金眸里仿佛一汪黄金的泉。
“那便好。”杨戬笑，从他手里取了果块放进口里。
孙悟空乖觉地靠更近了些。
今日的杨戬笑得颇为轻松惬意，再无往日那点隐藏得极深的忧虑。他猜想或许是与哪吒的交谈让杨戬确认了什么，令他不再忧虑。但既然他不愿说，自己便不问。如若将来发生了什么，让他们不能再这样快活地一起遛狗踏青，他便掏出金箍棒将那些让他们不能快活过日子的打个稀巴烂！
“待会儿回去得盯着小哪吒把房门修修。”
“他估计不会。”
“不会便学嘛。想当初俺老孙也不懂念经哩，现在不也念得挺好的。”
孙悟空又剥了个果子，切好块捧到杨戬跟前，任他拿取。
杨戬笑得更深切了些，挑了一块却喂进了孙悟空自己嘴里。“那你教他。”
“真君管不管饭？”
“管。素菜素酒，管你吃饱。”
“那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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