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暗夜盛放的玫瑰（2）

【快警双红】于暗夜盛放的玫瑰

懒癌晚期册册子

2024/11/16 16: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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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夜野魁利清醒后状态不错，在他努力劝说下，陪着看护了几天的宵町透真终于同意回家休息。早见初美花是趁着大学课程的空隙来探病，她第二天早上还有课，在橘红色的夕阳照进病房时，便跟着宵町透真一起离开。
剩下叹了一口气的高尾诺埃尔。
医生来检查过，告知大家明天上午名单送达后，如果夜野魁利没有出现其它的排异反应，最快下午就可以出院。听到匹配名单时那三人的表情各有各的一言难尽，当事人反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表情轻松一切如常，似乎只关心出院时间。
高尾诺埃尔陪着夜野魁利简单洗漱吃了晚餐，还削了水果投喂。纵然夜野魁利心态再好，药水里含有的微量致困元素还是没有让他撑到晚上，在夕阳余晖消失前也抵抗不住困意睡了过去。

夜野魁利再度睡醒时没有急着睁开眼睛。眼皮感知到些微的光亮，没有白天那么强烈，应当是开了灯。他听到床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但是并不是高尾诺埃尔。
床边传来一股几不可闻的橙花清香，那是属于朝加圭一郎的alpha信息素。他曾经在对方受伤时透过血液的铁锈味嗅到了这个味道，那是一种直击心灵的震撼，是之前闻到其他alpha信息素时从未有过的心悸。事后夜野魁利特意去网络上搜索，得知原来这种反应就是遭遇到了所谓的“番”。
命运真的很奇妙，一边喊着要逮捕自己归案、一边又对自己无微不至的人，居然是自己命中注定的番。
话说回来现在是什么时间？小圭在这里做什么？我要一直装睡吗？
夜野魁利正在纠结时，病床边的人突然开口说话了。
“司，怎么了？嗯，我现在在医院里。没关系。对，魁利君还没醒……不清楚，等会再看吧。”
朝加圭一郎的声音很轻，甚至在结束通话后叹了一口气。夜野魁利维持着装睡的姿势，思考着“等会再看”的具体含义。
病房内又恢复了安静。
顶着灼热的视线装睡本来不是难事，但是身体的本能反应偏偏要和大脑对着干。也许是他的身体里还有来自朝加圭一郎被提炼后的alpha信息素，这种不能被称之为标记的“标记”，让他对朝加圭一郎的那声叹息产生了些许愧疚感。
明明他以前心安理得地坑了小圭不知道多少次。
有衣物摩擦的声音响起，随后传来椅子蹭过地板的轻微响声。头顶覆上一只温热的手掌，轻轻地摸了摸夜野魁利的脑袋。那只手顺着头顶往下，挑开他额前的碎发，扫过他的眉尾，最后停留在他的眼角。
夜野魁利一动也不敢动。
可能过了好几分钟，也可能半分钟不到，抚摸着他眼角的手指终于抽离。有开关按动的声音，眼皮上感知到的光亮程度暗了不少。之后同时响起了衣物摩擦声与脚步声，渐行渐远，随着房门开合声后逐渐消失。
夜野魁利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开启了夜灯的病房内异常安静，病床边的桌子上放着他的手机，他伸手点亮屏幕，半夜1点45。
小圭居然这个时候才走，司小姐还打来电话，他们国际警察又加班了吗？真辛苦啊。
窗边的花瓶里插着诺埃尔下午带来的粉色玫瑰，夜风从窗外吹进，带起一阵轻微的花香。这种类似的玫瑰香味夜野魁利十分熟悉，只不过植物的花香比起他自己的信息素要更清新淡雅一些。
夜风带来了床边残留的微弱alpha信息素，淡淡的很好闻，有一种莫名的安全感，抚平了夜野魁利有些躁动的腺体。
他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

夜野魁利猜到了所谓“匹配名单”送达时在场人不会少，但是他没想到的是，到场人数比他意料中还要多。
透真和彩姐姐，大哥，特意请假来的初美花和一之濑诗穗，诺埃尔，小圭，司小姐和咲也先生，甚至还有据说非要来围观魁利大事目前假装玩具乖巧躺在被单上任由病人把玩的最佳前锋。他们还带来了葛古雷先生和希尔托普管理官的问候，以及非常想要来探望病人但是考虑到会挤得人站不下所以被禁止探病只能传达慰问口信的吉姆。
再加上医护人员，本来还算宽敞的单人病房，瞬间就变得熙熙攘攘。这种兴师动众的架势，让夜野魁利觉得不把这名单当回事的自己是不是有点太随便了。
这难道不是走个流程的事吗？难道大家真的觉得他要从这里挑几个人来咬自己脖子？
主治医师郑重其事地把文件夹递给病床上的人，叮嘱他一小时后会来收取文件，到时候再告诉他们看中的名单就带着医护人员离开。围着病床站了一圈的人都默默地看着文件夹转移目的地到了病人手里。夜野魁利看了一眼大家的表情，低头打开了文件夹。
内页还不少，至少比夜野魁利以为的一页纸要多得多。
每一页只有一个alpha的资料，照片、姓名、年龄、信息素评级、住址、职业、爱好、性格、个人简介等等，活脱脱一本相亲资料簿。夜野魁利随手翻了翻，发现个人简介简直就是没有硝烟的战场，有好几个人都写得相当精彩。
人类真是处处有竞争啊，有意思。
夜野魁利不自觉地露出了有些玩味的笑容。完全不知道周围这一圈亲朋好友看到他的表情变化后内心掀起的轩然大波。
“这个不行，花里胡哨的，和魁利一点都不搭！”占据绝佳观赏机位的最佳前锋在医护人员离开后就不再装死恢复本性，甚至开始锐评。
“是吗～”
“这个也不行，年龄太大了，沟通会有困难吧！”
“哎～Gooty你这可是偏见哦～”
“这个也不行，感觉需要别人保护，这个评级真的没弄错吗？”
“开始质疑机构能力了嘛？”
早见初美花趴在一之濑诗穗的肩上，悄悄扯了扯旁边宵町透真的衣摆，见对方转头，便小小声地问话。
“怎么办怎么办，魁利看起来好像很有兴趣的样子！他真的要找陌生人标记吗？”
一旁的大平彩和夜野胜利都看了过来。
宵町透真的语气有些沉重，几乎是一字一句地回道：“如果这是魁利的选择……”
大平彩轻轻捏了捏和未婚夫紧扣的手。
站在他们对面的警察四人组也是表情各异。
明神司有些担忧地看着身边的朝加圭一郎，阳川咲也的眼神在文件夹和身旁的前辈身上来回变换，表情很是纠结。高尾诺埃尔抱着手臂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看了看兴致高昂的夜野魁利，注意到对面的快盗们也时不时朝这边的红色巡警投来了视线。
朝加圭一郎微蹙着眉，眼神专注地看着病床上的人，没有理会其他人的打量。
还是夜野胜利打破了这僵硬又微妙的氛围。
他揉了揉弟弟毛茸茸的脑袋，在床边坐下，语气温柔地询问：“魁利，有什么感兴趣的人吗？”
夜野魁利抬头对哥哥露出了乖巧的笑容，又快速地翻了几页翻到末尾，回复道：“没有呢，都没有什么兴趣～”
“诶？”早见初美花忍不住发出疑惑，“可是可是，魁利你刚才还笑得很开心的样子？”
“因为有些资料确实写得很有趣啊，但是不代表我觉得那个人有趣。”
“诶？这不一样吗？资料不就是代表是那个人吗？啊咧？”早见初美花被这逻辑绕糊涂了。
一之濑诗穗拍拍亲友的手。
宵町透真明显松了一口气，感慨道：“差点以为魁利真的要选陌生人。”
最佳前锋用前端拱了拱被合上的文件夹，最后几张夜野魁利翻动得太快，它都没来得及看仔细。努力了一会发现是徒劳，最佳前锋尾端的蓝灯亮起，缓缓飞起停在朝加圭一郎肩上，语出惊人地发言。
“说起来，这个名单里为什么没有圭一郎？不是说圭一郎和魁利的匹配率很高吗？”
一瞬间，大家的视线都集中到了朝加圭一郎身上。
他看着病床上的人抬起头，对他露出了笑容，下意识地也舒展了眉眼，露出了夜野魁利熟悉的开朗表情。
“这份名单主要是协会那边筛选有意愿被omega选择的alpha才会被收录。”明神司看着身边伙伴变换的表情和没有变换的注视，主动替伙伴解答，“我们特别作战部队平时工作内容繁杂，所以圭一郎在协会那边的资料一直都是不可被选择。”
“这样啊，圭一郎一直以来也很辛苦呢！”最佳前锋上下晃动着，像是在点头。
夜野魁利收回视线，歪头看身边的哥哥，拍拍文件夹的封面，问出了最关心的事：“哥哥，昨天医生说看完名单如果我没有其它排异反应就可以出院。我感觉我现在好得很，是不是可以早点离开？”
夜野胜利看着弟弟乖巧又期待的眼神，伸手轻轻捏了捏他的鼻子，拿走了文件夹后再次确认：“所以，魁利你对这本名单里的alpha没有任何一点想法吗？”
夜野魁利笑着点头：“没有任何一点生理需求层面的想法。”
高尾诺埃尔听到这句话，微微侧头看向朝加圭一郎，停在对方肩膀上的最佳前锋晃了晃，悠悠地飞过来落在他的手上。
夜野胜利点点头站起身，环视了一圈床边的大家。他郑重其事地对着大家鞠了个躬，感谢大家对魁利的关心，便带着文件夹准备去找医生聊聊。
大平彩晃了晃和未婚夫握在一起的手，在宵町透真看过来时示意他看前面的人。宵町透真明白了她的意思，牵着未婚妻跟上了夜野胜利。
明神司看着那三人离开，悄悄后退半步，伸手越过朝加圭一郎，用手指点了点绿色的后辈。阳川咲也茫然地看过来，见明神司的视线又看向对面，他顺着视线看去，发现前辈看向的目标是早见初美花。
阳川咲也瞬间来了精神，开始朝对面的黄色快盗搭话：“对了初美花！你前两天问我的那个事情我查到了，楼下有打印机，需要我现在去把资料打印出来给你吗？”
“真的吗？帮大忙了咲也先生，真的非常谢谢你！”早见初美花的脸上挂着略微腼腆的笑容，有些不好意思，“正好下午的课上要用到，如果不是咲也先生主动提起，我都要忘记了，啊哈哈哈。”
“初美花你真的是要再细心一点哦。”一之濑诗穗笑道。
“那魁利，我们先去拿资料喽，晚点见！”早见初美花对着病床上的人挥挥手，拉着亲友跟着阳川咲也一起离开了病房。
夜野魁利抬起的手还没来得及落下，明神司和拿着最佳前锋的高尾诺埃尔也相继道别表示还有一点工作需要处理。前后不到十分钟，原先略显拥挤的单人病房便只剩下床上的病人和站在床边探病的红色巡警。

“那个——”
“魁利君——”
两人同时出声，又同时顿住。夜野魁利舒展了眉眼，往后靠了靠，眼睛里带着笑意，说：“那小圭先说吧。”
朝加圭一郎微皱着眉，表情有些迷茫，直截了当地问出了他最在意的事：“为什么，不愿意选择我的信息素？”
夜野魁利看起来对这个疑问毫不意外。他眨眨眼，重复了高尾诺埃尔在电话里转述的内容：“因为，我不希望小圭被标记带来的生理吸引影响到判断。小圭被很多人需要，所以，保持现在这样就很好。”
“可是，我也没有办法对魁利君的痛苦视而不见。”朝加圭一郎垂在身侧的手渐渐握紧，想起那天昏迷不醒的夜野魁利，感觉到心脏仿佛被揪紧，他不想再看到那样没有生命力的魁利，“如果是担心标记的影响，我也可以像这次一样，如果是抑制剂的话，魁利君是不是就可以接受了？”
夜野魁利收敛笑容，换上了认真的表情，说：“这样的话，痛苦的不就是小圭了吗？我不需要小圭为我做到这种程度。”
虽然宵町透真一笔带过，但是根据夜野魁利事后搜索，临时抽取alpha的信息素制作成特殊抑制剂，需要用针管直接扎入alpha的腺体抽取腺体液，从中提取成分制作成抑制剂。Alpha腺体的信息素代谢没有omega那么频繁，一旦体内的信息素失衡，对alpha就会造成不小的影响。轻一点的症状是易感期混乱延长，重一点会因此变得喜怒无常失去理性，这对一个立志保护大家守护和平的警察来说，完全就是致命的危险性。
他知道朝加圭一郎一向很能忍受疼痛，也不在乎以身做盾保护其他人，但那是小圭身为国际警察特别作战部队一员的不可避免的职责与愿望。而抽取信息素这种伤害，完完全全就只是为了他。
朝加圭一郎反而笑了。他在床边坐下，不再居高临下，用相同的高度直视夜野魁利的眼睛，认真地回答他：“没关系，只要能够帮到魁利君，这种程度完全不是问题！”他顿了顿，脸上的笑容又增加了不少，“魁利君这是在担心我吗？”
这种近距离的热烈视线让夜野魁利有些抵抗不住，他感觉到后颈腺体的温度好像又在升高，鼻尖仿佛传来了橙花香，不禁悄悄往旁边挪了挪。
“当然会担心啊。”夜野魁利迎着视线回答，“小圭不是一直想要和我做朋友吗，那我担心朋友也很正常吧。就像我平时也会担心透真和初美花，还有诺埃尔他们。”
那双带着热烈和隐隐期盼的眸子里色彩明显黯淡了不少。夜野魁利有些于心不忍，移开了视线。
“是这样啊……”
“所以，小圭不需要为了我承担这种痛苦。”夜野魁利继续说，语气带上了些许自嘲，“而且，有被咬一口腺体就能解决的捷径，又何必弄得这么麻烦呢？说到底，会被alpha标记，从我分化为omega的那一刻开始，我就接受了这种命运。”
“但是魁利君宁愿注射抑制剂也不愿意被alpha标记不是吗？那个名单你也拒绝了，是不是意味着你放弃了标记这条路？既然如此，那就利用我的信息素——”
“小圭。”夜野魁利叹了口气，“你是光明正义的警察，我是扰乱世间的快盗。我的未来有很多发情期，难道每一次都要靠抽取你的信息素制作抑制剂来度过吗？用这样的方式去击倒一名清正廉洁的国际警察，即使是为了我，也显得过于卑劣了。”
“小圭应该考虑的是如何让自己能够帮助更多的人们，而不是把时间精力都浪费在我这个快盗身上。对吧？热血的巡警先生？”
“……”朝加圭一郎皱着眉沉默了。他看着表情越来越放松最后露出释怀笑容的夜野魁利，只觉得心脏传来阵阵钝痛，让他觉得沮丧又难过。
“就算魁利君一直拒绝，我都不会改变我的想法。只要我还有能够帮助到魁利君的地方，我都愿意去做。”朝加圭一郎顿了顿，语气渐渐低沉，“那种眼睁睁看你面对危险却无能为力的情况，我不想再经历一次了。”
红色巡警显而易见的失落与难过让夜野魁利心里很不是滋味。他知道当初快盗们选择进入德古拉尼欧的金库去和扎米戈决战让关心他们的巡警们最终发现穷尽方法都无法斩断锁链时会有多痛心，但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对当时的快盗们而言，只要能够夺回重要之人，自身涉险根本无所谓。
但是……
“小圭，是不是我去找一个alpha来度过下次的发情期，你才会放弃那种危险的想法？”
朝加圭一郎的瞳孔收缩表情僵硬了一瞬，他不可置信地反问：“可是，魁利君是我的番吧？我才是最适合你的alpha！”
夜野魁利直直地看向他，认真地回答：“但是这个世界上不是每一对番都会天长地久不是吗？有很多人终其一生都不会遇到自己的番，也能幸福快乐，所以‘番’并不是绝对。番只是信息素附加的生理吸引力，给人一种‘我可以和这个人白头偕老’的错觉，它无视了个人品行、性格、喜好等现实因素，仅仅是信息素的匹配程度就擅自把人绑定。如果出现了比我和你适配度更高的omega，小圭就会以对待我的方式去对待那个人吗？”
“不会。”朝加圭一郎斩钉截铁地回道，“不管你是不是omega，我对魁利君都始终如一。”
夜野魁利低头笑了。
他抬起头，扬起了面对夜野胜利时露出的乖巧笑容，说：“你看，连小圭也认为保持现状更好。所以，选择什么方式度过发情期是我的问题，如果小圭还把我当成朋友的话，就不要再拿自己的身体为我冒险了。”
夜野魁利看着那双微微颤动的眼睛，又补充了一句：“我不喜欢。”

夜野魁利的出院手续办理得非常顺利。
出于兄长的担心，夜野魁利答应回家住几天，反正他目前是私家侦探，要不要工作全看自己。夜野胜利按着弟弟的背给大家鞠了个躬道谢，就准备带着弟弟去坐电车回家。
“夜野先生！”明神司连忙喊住他，把和回校的早见初美花道别完的阳川咲也拽了过来，笑着说，“如果不嫌弃的话，可以坐我们的车回去，我们正好也有巡逻任务。毕竟魁利君才出院，我们这总比电车平稳。”
阳川咲也连忙接话，自信地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没错没错！我开车很稳的，完全可以放心！”
“是啊，从这里到电车站台也还有一段距离，不如就让我们送你们回去吧。”一直处于沉默中的朝加圭一郎也开口劝道。
夜野胜利看看自己那个一直悄悄观察人家但是别人只要抬眼看过来就立马扭头假装无事发生的弟弟，心里默默地叹了一口气。
“那就麻烦大家了！”
由于明神司是唯一的女性，所以被安排到了副驾，后座的夜野魁利坐在中间，被一左一右的“哥哥”包围。
一路上明神司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夜野胜利聊天，偶尔阳川咲也也会插几句话。朝加圭一郎似乎重新做了心理建设，脸上露出了笑容，笑着和夜野魁利说话。
“魁利君回家之后也好好休养吧，有哥哥照顾的话，更让人放心一些。”朝加圭一郎看过来的眼神纯粹又明媚，仿佛上午那场谈话完之后一直低气压沉默失落得像是被人抛弃的另有其人。
夜野魁利乖巧点头，如释重负地回应道：“嗯，会的。说起来小圭也是哦，不要熬夜那么晚，就算是为了维护治安与和平。如果巡警先生们的身体率先受不了，被保护的市民们也会担心的。”
“诶？”朝加圭一郎有些意外。
夜野魁利看了眼近在咫尺的人，清了清嗓子抓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出了迟来的道谢：“以及，这次真的很感谢你，谢谢你帮我度过了难关。如果在医院里我说的话让小圭不愉快了，希望你也不要太往心里去。我、我的本意并不是想让你不高兴……”
对方眸子里的色彩越来越明亮，整个人的表情也变得鲜活起来。朝加圭一郎终于喜笑颜开，阴霾与低气压一扫而空。
“啊！我会尽量早点做完工作，谢谢你的关心，魁利君。在医院里的那些话，我会好好反省的！”
夜野魁利往后靠去，解决完问题松懈下来之后语气也变得散漫起来，他笑着打趣道：“太好了，刚刚还在想，万一我被小圭讨厌了该怎么办～”
“怎么会！”朝加圭一郎连连摆手否认，“我怎么会讨厌魁利君？我从来没有想过这种事。魁利君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让我想要一直守护的存在！”他的表情柔和下来，感叹道：“如果想要守护更多的人，确实首先要保障我自己的健康。我也要谢谢你，魁利君！”
两人相视一笑。
不知不觉停下交谈默默围观的明神司见他俩终于把话说开，也不禁放松了下来。虽然圭一郎没有恶意，但是他失落时不自觉扩散开的alpha威压，真的让人无法忽视。这两个家伙在别扭什么啊，真是搞不明白。
夜野胜利见弟弟欲言又止地观察对方那么久终于主动坦白，也忍不住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他没有参与的这三年，魁利在他看不到的地方已经成长到可以离开他的庇护独自生活的地步，让他感到骄傲，又有些舍不得。

车子停在夜野兄弟居住的公寓楼下面，夜野胜利再次道谢，对着巡警们挥了挥手就转身走向公寓大门。夜野魁利跟着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停下，他扭头看向站在车子面前目送他们离开的巡警们，犹豫了几秒之后突然折返了回来。
朝加圭一郎还没来得及品味离别的愁绪，那个牵动着他心绪的人突然直直地奔向他，与他抱了个满怀。
夜野魁利紧紧地抱住因意外情况而呆愣住的巡警，将脑袋埋进对方的肩颈。这种近距离的接触让他准确地捕捉到了令人感到安心的橙花香。虽然他确实很抗拒omega不得不接受的命运，但是，他也很庆幸这个命运的另一端是朝加圭一郎。
他在对方的耳边轻声低语，清亮的声线里染上了可疑的甜腻：“谢啦，可靠的巡警先生。”
“哎？”
“再见～”夜野魁利说完就立马松开，三步并作两步快速地跑到了等在公寓大门的哥哥身边，伸长了手臂对着三人道别。
夜野胜利拉开大门让弟弟先进，看了眼还愣在原地喜上眉梢的红色巡警，踏进大门后无奈地摇了摇头。
罪魁祸首仿佛无事发生一般端详着走道张贴的注意事项，听到脚步声后回头看向他。
于是便迎来了哥哥的捏鼻子攻击。
“既然这么喜欢他，又为什么要说些会让他误会的话？”夜野胜利按下电梯上行键，询问道。
夜野魁利摸了摸鼻子，底气不足地反驳：“哪有……这是两回事……”
夜野胜利看着逐渐缩小的楼层数字，语重心长地笑着说：“只要是魁利喜欢的，不管是什么事情，不管是什么人，我都会支持你的选择。因为，你是我最重要的弟弟。”

夜野兄弟的身影消失在公寓大门后，门外的三位巡警久久才回过神来。
阳川咲也悄悄瞄一眼前辈的背影，朝着另一位前辈的方位挪了几步，小声笑着感慨道：“真是搞不懂魁利君到底是怎么想的，还以为前辈要出局了，这样看根本就很有希望嘛。这种高兴了粘人不开心就不搭理人的样子，果然像诺埃尔先生说得那样，很像猫咪哎！”
明神司抱着双臂点头认同：“嘛，就结果而言至少还不错。魁利君就如同他的信息素那样，漂亮但带刺。也不知道圭一郎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开窍啊……”
阳川咲也猛猛点头：“就是嘛！前辈这进度真是让人着急啊！”
“你自己不也半斤八两吗？”明神司叹气，“话说在前面，你如果要去初美花的大学找她，最好是换掉制服，免得引起无谓的恐慌。”
“放心吧司前辈，我可不是圭一郎前辈，我心里有数！”
“……你最好是心里有数。”
朝加圭一郎感觉自己耳边仿佛还残留着带着玫瑰清香的温热，在魁利说出几乎算得上是挑逗语气的那句话时，他感觉有一种弥漫全身的轻微麻痹感让他愣在原地忘记了反应。
像是有糖浆顺着魁利的声音流淌到血液里，冲刷向汇集到心脏的血管，汲取到糖分的动力源又将这份甜味扩散到四肢百骸，最终在大脑处接收转换成喜悦。
心脏跳动的声音变得清晰，开心、满足的情绪覆盖了不舍与失落。朝加圭一郎笑着转身走向不知道在讨论什么的同伴。
他不明白这种情绪是不是所谓“心动”，但是他确定的是，不管魁利是推开他还是拥抱他，他都不会动摇守护魁利的决心。
如果，魁利能为他露出更多的笑容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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