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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波】那什么的邪神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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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洈
2025/05/21 23:24
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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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脚的飞鸟】 “……大人，大人？” 雨宫莲模糊的视野恢复清晰，他在议长的办公桌上醒来，是的，正是他自己的办公桌，旁边那一大堆和一大堆以及一大堆的文件，也正是他今天还没完成的工作。 “该死的苏丹！” 连折卡游戏都没让自己这样天昏地暗地拼死通宵几天几夜过，他亲手捧上位的前任政敌新任苏丹就这么轻易地做到了，想当初这家伙站在暴君的王座底下，面对那样一个喜怒无常的君王都乐意兢兢业业干活，每次上朝还不忘给他一个反对三，怎么现在自己当了苏丹就开始撒手不管了呢，一天天的不是去苗圃就是去图书馆，根本不管手底下人，尤其是他这个维齐尔的命有没有被工作刺杀掉！ 雨宫莲气得一拍桌子从宽大的办公椅上站起来，瞬间就是眼前一花差点又软倒下去，身边年轻的辅政官连忙丢下悄悄记录自家大人威武言行的本子把人搀扶住，让莲站着靠在他肩膀上暂时缓解一下不适。 “要不……还是多把工作分担给我们吧大人，您最近着实是憔悴了不少。” 作为后辈的辅政官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开口建议道。 “不用……”莲从他的肩膀上抬起头，也没有拒绝他还揽着自己腰的手，“这几天是收获时节确实会忙一点，过了这段时间就好了……我没事的。” 这个国家是他们一同辛辛苦苦救下来的希望国度，为了子民，为了它，你和政敌才会密会在暗林之中，才会共同算计拉拢属于前苏丹的党羽，才会亲手建立起苗圃呵护那微弱到随时可能熄灭的火苗，才会亲手将匕首捅进暴君的心脏，你知道政敌或许不只有那一只毒箭，旧日的朝代里死去的好人那样多，一支箭远远不够，你亲吻过政敌手中新生的薄茧，也隐隐知道在你选择与前苏丹决战的那个夜晚，有一个瘦弱而坚定的身影站在某一处用他不熟悉的箭法将另一支毒箭对准了前苏丹的心窝。 新的太阳升起的黎明，雨宫莲在一片欢呼声中仍是准确捕捉到了政敌轻微的咳嗽，他的嘴唇有点干燥、有点开裂、有点苍白，在压抑着的连续咳嗽后脸颊上泛起红晕，你听到他身边的下仆紧张地问询着自己的主人，而政敌只是说昨晚吹了些风，并不碍事。 你略带心虚地推开了辅政官的怀抱，把还未完成的政务往自己的怀里收揽着。 “您要去哪儿，大人？” “去找我的好陛下算账，对了，你把剩下的整理一下，我回来再继续。” 辅政官收回想要拉住他的手，手指在空中摸索了几下又尴尬地整了整自己的头发， 微卷的红色短发在手指上缠绕又滑下，就像是主人无声的哀怨。 雨宫莲脚步匆匆地向青金石宫殿走去，他甚至并不需要马车，因为新宰相的府邸距离王宫是那样的近，近到一路上的宫人都只是习惯性地抬头，看到是他就自然地又低下头各忙各的事情。 他推开属于苏丹书房的大门，名为奇迹的新任苏丹仿佛理所应当一样从一边的窄榻上起身，慢悠悠走到书桌后面，假装自己时时刻刻都忙于政务，可他的桌上没几本奏折，只有一些夹着书签的晦涩书籍，最上头还有一叠莎草纸，上面是孩子们稚嫩的笔迹，画着被快乐的孩童们手拉手围起来的黑金色的修长身影。 这太犯规了。 莲的怒气凭空就消解了一半，提起知识，提起苗圃，提起未来，他总能想起政敌少见的笑容，他和女儿就如何建立大图书馆而凑在一起定制方案的身影，他和妻子共同前往苗圃被大的小的孩子们簇拥着献花喊老师的时候，那带着阴郁的眼下青色和眼角严肃的细纹都会因他温柔的神情而淡去几分，他谈论宽容，几近博爱地用黑色的宽袖为孩子们带去前所未有的光明，保护他们，又推着他们向前，遮蔽风雨，又耐心讲解如何应对雷暴，他总是不让自己闲下来，深夜的时候也能看到他点着烛光备课的样子，只是比起曾经被政务磋磨，神情里少去了疲惫和愁郁。 ……但这也不是他把政务都丢在一边的理由！ 看着政敌在短暂的不自在后又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发威而放松下来，下意识把羽毛笔当成他的鸟一样玩儿平衡游戏的悠闲模样，雨宫莲的怒气又重新席卷而来。 “……我说，路菲尔呢？怎么不帮你做点事？” “它和摩纳去玩了，喏，在花园里呢。” 顺着他的羽毛笔所指的方向，莲的目光穿过大开的窗户向花园中看去，鲜艳的花朵盛放着，谁也看不出它吃掉了多少的血肉和脏污，黑白的猫儿脖子上挂着金绿的项链，一边发出喵喵的叫声一边向低飞在半空中的黑白圆润小鸟伸爪子，怎么说也不像一副和谐融洽的样子，于是他又重新把目光转回政敌，对方一只手撑着下巴，神情困倦，碎发从头顶掉下遮住他的眼睛，只留下浅浅勾起的嘴角。 谋反的意图+1 革命的构思+1 弑君的计划+1 合成革命的计划*1 雨宫莲恶从胆边生，伸手捏出政敌尖瘦的下巴，威胁他说再这样下去他就要发动政变了，不仅如此，他还更加地凑近他的新苏丹，用自己的嘴唇印上他的，将那单薄又苍白的双唇用力染成绯红色泽。 政敌无措地张开嘴呼吸，然后又释然地从喉咙里发出轻轻的笑声，笑声愈加欢快，震得他撑在桌上的手肘都揉皱了丝绒的墨绿色桌布，最后他把胳膊一伸，整个人向后倒在铺着厚驼绒的软垫上躺平： “好啊，爱卿，不用那么麻烦，要不现在直接换你来当苏丹？” 雨宫莲的怒火从天灵盖冲出脑门，而随即，另一种大恐惧将他钉在原地，他看着眼前懒散地蹬掉鞋子一长条蜷缩在软垫上的新苏丹，他的红发不知什么时候不再那样整齐地全都梳到脑后，反而在长长后自然地垂在眼前将他的眼神遮蔽，莲想不起他的眼睛，却觉得几曾何时另一个懒散的身影也是这样隔着浓密的头发看着他，政敌的羽毛笔抵在他自己的唇上，仿佛变成了镶嵌着宝石的黄金短刃，随时都可以轻佻地抬起跪在地上的大臣的下巴。 他不自觉地欺身上去，压制住政敌终于有些慌乱的身体，只需要一只手，他就能轻松把这个没有体魄的文弱的新苏丹的两只手捏住，政敌冲着他摇了摇头，但什么也不能阻止，他用另一只手撩起了对方的额发，固定着他的头颅让他的眼睛与自己对视。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 金色的，银色的，红色的，全都不是，那甚至不是他所认识的政敌的眼睛，即使他根本想不起政敌的眼睛是怎样的，但那明明是…… 那灰黑色的沉静的带点锐利的眼睛明明是…… 政敌的也好妻子的也罢苏丹的也是都明明是…… 他自己的眼睛。 他用双手捧住政敌的脸，心跳从未像此刻那样激烈，而与此相反，政敌的嘴角已经失去了笑意，他说着什么，但雨宫莲已经听不见了，他只能看见那双自己的眼睛在自己的视野里逐渐放大、放大，直到成为他的世界。 眼睛闭上了。 他的世界陷入一片黑暗。 § 【唤醒你的神明】 坠落。 梦醒前，一切都在坠落。 太阳与月亮裹挟着无尽的星河追赶着坠落的自己，虚空中没有风声，只有安静的沉默，耳中想起了鸣笛声，在窒息的憋闷后逐渐传来了自己的呼吸与心跳声，温暖包裹着冰冷的身体，挑动这虚假造物的拟态机制。 雨宫莲在苏丹的怀抱中醒来。 他从未见过这样的苏丹，不是说他现在摘下了皇冠、去除了身上的珠宝金饰，而是他的空洞与平和，他面对着篝火，闭着眼半睡半醒，身体却诚实地将莲圈在怀里，为他庇护一切的风沙与野兽。夜空中看不见星星，一片澄澈的黑暗里只有月亮撒下光芒，将他身后这片绿洲中的湖水染作流动的白银。 雨宫莲的眼中闪过很多，在纷乱的死亡、失败与胜利的轮回中，他紧紧抓住宿世中唯一的真实，以那永世的神明为锚点，在循环的风浪中为自己寻找到一片栖息之地。 他用手抚摸着苏丹脸上的金色纹路，那是他们长途跋涉这么久之后唯独留下的金色，而其他的东西都已经为了生存所需变卖掉了，时间过去了那么久，久到记不清亲人和朋友的面容，久到寄出去的信件因为地址失效而被扫进垃圾堆里，久到苏丹的王座上换了一代又一代的君主，贤王也有，暴君也有，却再也没有人开启过“苏丹的游戏”，也是，失去了性命的密神在他的追杀下只剩下苟延残喘，又怎么有精力让自己的教属继续兴风作浪呢？ 他打了个哈欠，将这个世界的故事在脑中翻阅，像是鱼儿突然有一天品尝起水的滋味，再早一点又发生了什么？对了，他只想着搞死这个世界的神，星星的一方太过于无害，正教又多少占着好名声，于是他一边为王座上的君主取乐，一边密谋着将本就偏向恶名的密教主人拉下水，终于在费尽心思之后站到了神的对面，而也就是这个时候，那位总是瘫坐在王座上，仿佛随时会熄灭的火焰一般的苏丹突然就从人群中冲到他的身边与他一同迎战，虽然对这个从来都把世界当成玩具的火红大猫儿甚是无语，但是以人类而言对方的力量确实强大，加上自己内心那点说不出口的悸动与私信，雨宫莲还是把辛苦拿到的武器交给苏丹，与这位当之无愧的战士王携手作战，拿下了密神的性命。 但破碎的灾厄的残留散落在这片大地上，如果不加以处理的话，经年累月下去又会是一场大劫，没办法，只能由拥有了无尽生命的莲亲手去祓除这些注定腐坏的墨渍……与他扭曲的宠物一起。 失去了灵魂的躯体不知为何跟随着他，而长久的岁月催化名为孤独的欲望，让这段本应只有支配与反抗的关系悄然异化，等雨宫莲从失去一切的悲哀中醒过来，终于开始劝说自己接收长生种的苦难命运，苏丹已经熟练地挂在他身上吃甜点，油和糖的混合物碎屑从他的手指上掉落，落在莲的胸脯上，又被探过头的猫儿舔走。 这是一段无尽旅途。 雨宫莲不知道苏丹会不会恢复神志重塑灵魂，又或者生出新的灵魂，以及他们的故事若是一路发展到他们的时代又会变得怎样，但总之现在可以按下暂停键，先把幕后的偶师拉出来谈谈。 是的，他的时代。 于是故事回到邪神与邪神、神明与信徒的世界，这同样是个漫长的故事，漫长到足以回溯到两个没有拯救世界的救世主的时间轮转，但现在不需要谈论这个，只要关注到暂时沉睡的主教和溺爱他的神明。 核心为无欲却会激发欲望的神明wonder，与他核心为反抗却以修正扭曲为名的信徒joker，神明用了很久的岁月试图劝他的信徒成为他单纯的另一半，但这样赐福与信仰的关系似乎更让对方满意，他像长辈，像骑士，也确实是称呼为信徒最是准确，总之他们相互庇佑也相互扶持着走在有些畏畏缩缩的邪神道路上，偷偷在角落搜刮还未被正神染指的信仰角落，也算是有了些许名气。 只是雨宫莲总是对人类的生活有些执念。 他保持着一贯的作息，吃饭，睡觉，闲暇时候就处理事务或者外出传教，偶尔的放纵也不过像人类一样游览山川景色或是泡在城市里摸鱼，他甚至会选择衰老，却又总要因为自己无法真实地衰老而通过一些办法进行身份的延续和转换，即使从实际意义上来说，作为神明只要挥挥手就能改变信众的记忆，他也更愿意用沉眠和闭门不出来度过中间的好几年，等待属于他的…… 不过世界总是在发展的，牛耕的时代或许只能毫无乐趣地将魂灵缩在身体里，像婴儿一样蜷缩着等待被wonder叫醒，但电与磁的时代就可以投影点世界博览馆的新鲜又总觉得古早的东西在梦境里观看。而现在已经是信息时代，虽然还不算完全普及到神明也要建户口告诉上头建国以后不再点化隔壁小花变成花仙子，玩乐的东西却变得更加丰富多样，也正是因此，在莲陷入新一轮的沉睡前，他因为当神明当得太久而总显得无欲无求随时可能羽化飞升的伴侣少见地露出了有些狡黠又狐媚的笑容，眯着眼问他要不要体验一下最近流行的新游戏。 “折卡？我吗？” 虽然迟疑着担心自己被撅的可能性，但在wonder许久未见包含期待的眼神里雨宫莲还是半推半就答应了，反正他只要答应就行了，怎么创建虚拟世界担当规则KP扮演npc都是wonder要考虑的事情。 但确实“被”失忆的莲也没有想到事情能够发展得这样多姿多彩。 多数的世界他都秉承着打工人的属性兢兢业业折卡最后被踹进下一个轮回，其中又有一多半在成功完成工作前先被boss一个处刑开除了当，除了不太乐意连游戏世界都是教会打工人所以避开了宗教线外，有些世界里他回到熟悉又不太熟悉的东方国度，有些世界他当上强大的英雄，有些世界则是睿智的君主…… 嗯……有时候也没有那么睿智，有时候也并不是君主，但无论什么时候wonder都在他的身边，在他最亲密的人的备选与正选位置上，他文静温柔不失刚毅的妻子，他冷肃正直秉性优良的政敌，他天真粘人的后辈下属，毒蛇手段的寡妇，懵懂的小徒弟，邻国的貌美质子，教会的高岭之花……wonder驾轻就熟诠释着每一个他有兴趣的角色，心机算尽的露水情缘偏多，相伴一生的爱侣也有。 当然他还是最喜欢苏丹的位置。 一位无聊的渴望享乐的君王，和一位无欲却身边纷争四起的神明，结合起来会是怎样一副乱象，总之雨宫莲是完全体会到了。 他有些后悔两个人之间设定的安全行为是【直视苏丹的眼睛】，因为他将自己的眼睛放进了wonder的载体之中，可触发的方法并没有那么容易，苏丹总是遮掩着自己的眉眼，而臣下又天然不敢直视君主，于是想着温存的雨宫莲一次又一次错过机会继续轮回，这份闷在心里的焦虑终于还是传递给了分裂成星点的wonder的本体，让他愿意大发慈悲给恋人放海，让他只要欺负欺负体魄薄弱的政敌就可以满足条件。 莲叹了口气，将脸颊在苏丹的胸膛上蹭了蹭，隔着换代降级成棉麻的上衣布料，他的侧脸被凸起的链条摩擦到，有些心虚又有些心动，雨宫莲试图在恢复记忆的此时悄悄趁着wonder还没醒来偷偷掀开衣服看一眼，他确实也成功了，在看到点缀在白皙肌肤上的宝石扣和金链的同时，清醒的神明恶作剧式把他的头往下按，直接来了一次相当有诚意的洗面奶。 “……wonder！” 多少还残留着些许对待无神志宠物的命令意味，雨宫莲刚叫完名字就别过脸去，不愿意让wonder见到灰头土脸的自己。 就是说明明都是神明，怎么wonder就能饱经风霜还保持丝滑的长发和白嫩的皮肤呢？……哦是自己每天挑沙子在打理啊，那没事了。 “莲……” wonder纵容着他的臣民他的信徒他的半身，任由他埋在自己怀里不出来，这是比现实中沉睡着的躯体更温暖更鲜活的灵魂，这场游戏给了他足够的惊喜，不仅是沉浸在其中潇洒掌控世间百态的好久没这样放肆过的自己，还有比起沉静的智慧又成熟的主教更加融入革命与反抗，权谋与战斗中的莲。 这样真好，如果在很久很久的某个时刻他们也像是弑神那时一般并肩作战的话，结局会不会…… 可现在也已经很好了。 长生种无尽的时间磨灭了最深刻的遗憾，只留下浅浅的随风飘散的惆怅和对于未来的展望，wonder用自己的披风和长发包裹住内心比身体更加脆弱的莲，这个拥抱如妻子一般温柔、如政敌一般坚定、如苏丹一般不可抗拒……如神明一般永恒。 他换了个动作，轻轻把雨宫莲挪到自己的腿上，用抱着孩子一样的姿势抱着他，摇晃着，用摇篮曲的语调哄他放松，无数次的轮回也好，或好或坏的结局也罢，在这场为了过度而创造的游戏中，莲确实是获得了羁绊与体验，但有些可能产生后遗症的东西还是要尽快消除为好。 他需要一个更加放松的路线来对长期的压抑做一个彻底的了结……当然，这样也可以帮助他一网打尽这些在虚幻的世界里用作燃料的欲望。 wonder低头看着莲卷曲的发旋，察觉到视线的温度的莲于是也抬头看他，对视上真正属于wonder的朱红色巩膜和星点般的白瞳孔，巩膜的外圈还附着一圈浅浅的金色，象征着神明正在从世界各处收回自己的分体凝聚在这具身体之中。 莲在他的眼睛里清楚地看到自己，黑色的头发，灰黑的眼睛，这双眼睛在wonder的身体里待了许久，重新回到自己的眼中也仿佛还残留着他微凉的温度，莲抚摸上恋人的脸，擦过眼角的指甲让wonder微微眯眼，随即他被莲献上了久违的亲密的吻，先是小心翼翼贴在嘴唇上，许久不动一下，连呼吸都放缓，然后终于有一刻像是开窍般张开嘴唇，却又只是等待着，不肯主动进攻。 wonder的脑子转了转，想着他大概还是在之前的游戏没有完全拔除，大臣的折卡之路艰难又需要主动，折断纵欲时也总是机关算尽还要考虑这段历程是否能够让挑剔的苏丹满意，他太久没有主动接热烈的吻，面对妻子的疼惜，面对政敌的调侃，面对苏丹的隐忍，面对普罗大众时甚至很多时候不至于接吻，只是交欢，这让他此刻迟疑地瑟缩在自己的角落里犹疑，这也让wonder知道现在需要的是自己先向他前进一步。 神明的嘴唇开启，从薄薄的缝隙里呼出花露一般柔媚带有诱惑性的气息，勾搭着他的信徒对自己更多索取，莲也正是这样做了，用舌尖打招呼，然后被拉进潮湿而私密的家中做客，这位客人礼貌不到一半就一转成为入侵者，堵住主人家的呼吸，侵占主人家的地盘，在里面留下自己的印迹，勾缠着，吮吸着，技巧上连樱桃都不足以打结，热情上却可以焚烧掉一片樱桃林……虽然樱桃林并没有做错什么。 wonder掰着他的下巴抽离出这个吻，莲喘息着，牵连的丝线垂到他的胸口，像是反光的蛛丝。 他抹去自己唇上的点滴残液，在莲眉心的额纹上轻轻地吻，那是作为苏丹的wonder亲手为大臣点上的额纹，在他成为教领的时候这两点纹路被教会的金纹短暂替代，而在苦难的旅途开始后，不知为何，洗去一切金纹的雨宫莲又重新为自己点上了这泪滴一般的额纹。 “去吧，很快就能醒来了……再等等，乖乖的。” § 【颠覆】 雨宫莲在一片欢呼声中醒来，他的手一松，差点让自己的头磕到王座的扶手，四重冠重重压在他的头顶，把那些总是乱翘的头发压扁成一只憋屈的平头哥。 他心虚地四处张望了一下，妻子不在他身侧的后座上，那里谁也没有，再低点的位置上，总是拿着纸笔站在那里的他的书记官也不在，放眼看向臣子们，熟悉的不熟悉的身影在青金石的大殿里挨挨挤挤，却少了一个瘦长的黑金色的纤细身影。 一只手在这时抓住他的手腕。 手来自一个盖着华美布料的金鸟笼，但从大小来看却更像是管着一只恶龙，但刚屠了龙的雨宫莲知道那并不是什么恶龙，而是比龙更加强大也更加珍贵的，值得他折断所有奢靡卡片的，被侮辱又被囚禁的旧苏丹。 他的手上还带着伤痕，是与成为屠龙英雄的莲战斗时留下的痕迹，在龙血与龙鳞的武装下，即使不需要额外的武器和魔力加持，光凭自己的实力，他也让苏丹亲自享受了战斗的痛快与战败的痛苦，但对方真的是痛苦的吗？为什么无论是被撕扯开伤口还是撕扯开衣服，都一样是那副满不在乎的笑容呢？ 莲甩了甩头，让久未归位的真实记忆代替这一轮的回忆占据他的头脑，就像他不再只是“这个”他，苏丹也不仅是“这个”苏丹，他的神明在这具身体里蜷缩着，身上散逸出旁人看不见的气息，那是他丝丝缕缕的灵魂，如同蛛丝般向这个朝堂，乃至朝堂外的世界蔓延过去。 从被抓住的手腕开始，雨宫莲感到掩饰在心中的欲望被热度逐渐燃起，燎原的欲望在他的心跳中冲撞，撞碎了一道两道三道屏障，那些能够拉住他的人们，象征良知的妻子，象征道德的政敌，象征克制的书记官，他的欲望与坠落的太阳完美融合在一起，那一直戴不上只能挂在胸前的戒指也在没人注意的时候轻松挣断锁链，契合地圈进爱欲与忠诚所在的左手无名指，他听到无数的魔鬼的语言诱惑着他，最终魔鬼们在一声惨叫中寂静下来，转而在耳边响起的事温柔甜蜜的神明之声： 【你什么都可以做，我的爱人。】 英雄之王在他的王座上慵懒地侧坐，宽松的袍袖自他的肩膀上垂落，露出坚实的胸膛与闪耀着的金链。 “我想，我应该发布新王朝的第一份政令了。” 所有人的目光因此望向他们憧憬的、景仰的、强大无敌的屠龙之王。 “来吧！来推行‘乐行券’吧！让我们大家都快乐起来！” 王在座位上举杯，美酒如同鲜血。 一只手悄然缩回笼子，一双血色的眼睛于黑暗中闪烁。 凶星颠覆了新太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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