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cette.14 陨星

【英雄联盟】【辛德拉×韦鲁斯】君侧（2023 ver.）

KodaReiko

2025/04/24 21: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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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的世界观设定致敬刘慈欣《超新星纪元》*
*这时，地球是天上的一颗星。*
*瓦洛兰大陆亦是如此。*
**Recette.14 陨星**
火焰大祭之后是辛德拉之前就定下的年度体检时间，这件事由宫殿里的医生们负责，事务官小姐安排好了时间，因为有辛德拉的配合，所有项目都得以顺利地进行。辛德拉本来也有关注自己健康状况的习惯，体检报告由宫殿里的某位年轻医生送来，她认真地接受了医生的建议。
	“您最近的身体状况比之前好太多了。”年轻的医生直言不讳，即使面对着女王陛下也稍显强硬地给出了建议，“看来您最近休息得很好，请继续保持下去，不要花太多精力做劳累的事情。”
	辛德拉点了点头，看着医生的手指从检查报告的开头掐到了结尾，看完结尾的部分之后，坐在对面的医生又提起了另一番话。
	“您的信息素水平比前两年稳定很多了。”医生面不改色地说着，“有规律的性活动对稳定激素水平很有帮助，您能找到合适的伴侣真是太好了。”
	这种话也只有医生说出来才不会让人觉得是在侵犯隐私，至少辛德拉就没有觉得自己的隐私被侵犯了。请医生吃了事务官小姐准备的甜品再把对方送走之后，放松下来的辛德拉想到了另一个疑似侵犯过她隐私——或者说，了解她身体状况的人。
	
	艾瑞莉娅下午就收到了辛德拉的邀请，但这份邀请正好赶上了要处理一些工作事务，她匆匆赶来寒绯宫的时候天都已经黑了。
	“你总是说我不客气，你倒是一点都不客气。”
	因为时间晚了，事务官小姐就没再给来访的客人准备茶和点心。正好现在有应季的水果，安雅就亲自给两人切了一盘甜瓜和桃子送来内宫的庭院，退下去之前还听到了艾瑞莉娅的吐槽：
	“白天给你的军队工作，晚上还要来帮你做事，该给我点回报吧，女王陛下？”
	“你可以在我这里住一晚，不用你一会还跑回去。”辛德拉拿了一片甜瓜吃，水果甜蜜而多汁，甜瓜的汁水顺着手流淌下来，她很自然地抬起了头，“我让安雅给你准备房间，早餐也可以在这里吃。”
	  艾瑞莉娅手里的桃子也带着新鲜的汁水，她和辛德拉一样地抬起头来，让果汁顺流到自己口中。她们坐在已经枝叶茂密的树下，树影没有掩盖住天空，宫殿周围也没有过多的灯光，在抬头的时候，星光会很自然地倾泻下来，如同水往低处流一般，映照在仰望夜空的人眼中。
	
	观星与天文是这个世界的世俗意义上极为高贵的学科之一，与之相似的其它高贵学科原本是不那么欢迎女性的，但天文从最开始就是个例外。
瓦洛兰各地的古老传说里，女性们更容易与众星建立起联系、甚至借助繁星的力量飞升为神，而艾欧尼亚也有着繁星的女神从天降灾祸中守护了所有人的故事流传，这些传统造就了许多女性的天文学家。即使在数百年前那场重要的变故还没有发生的时候，瓦洛兰的天文成就也早已璀璨如同众星——如果不是有这些成就，这片大陆上的人们都不一定能够度过那场劫难。
	发现那颗星的人就是一位艾欧尼亚的女性天文学家。那颗星是原本就在星系中巡回的巨大彗星，拖着长长火光一般的尾，每隔数十年就会掠过瓦洛兰的天空，带来中夜天明的奇异景象。如果没有意外，这颗星本来该一直这样存在下去，在它漫长的生命里见证这个世界的繁荣或毁灭，而那位学者的发现也像璀璨群星中火光盛大的彗星一样灿烂，灿烂到让人心惊肉跳。
	星象仪里记录的彗星轨迹在现实中发生了微妙的偏转，再过半个月，偏转的迹象就明晰得任何人都无法忽视，像这样下去的话，这颗巨大的彗星就会与瓦洛兰擦肩而过。这个发现最开始让人们欣喜若狂，宇宙星域中掌握了法术的渺小族群已经有了足够的力量，可以将这颗与自己擦身的彗星捕获为卫星，留待以后去开发彗星上丰富的紫水晶矿藏，作为能够传导魔法能量的矿物，它对依赖魔法的瓦洛兰来说堪称一笔从天而降的财富。
	如果只是这样就好了，但有另一项意外即将被注定了要发生。学者观测到了从另一个方向上靠近这颗星球的另一颗小星，体积并不比那颗在天界中巡回的彗星小多少，却会直直地撞上这片大陆。孤悬在星海中的小小星球像是被外界用星雨瞄准了一般，明明在宇宙中，它们都只是极小极小的点，可就是这样几近于零的几率，也让它们在同样的时刻能够交会，将在这片大地上生存的人们导向另一条道路。
	人们不得不联起手来，使用法术将那笔从天而降的财富推动到另外的轨迹上，促使它与即将接近的小星相撞。两颗偶然交会的天体因为一群渺小生物的生存意志而在深空中撞击，陨石的星屑与紫水晶的碎块与看不见的什么扑向了劫后余生的人们，活下来的现实与掉落的财富残渣安慰了他们，至少他们还活着。
	那个时候这是唯一的方法，找不到比这更好的方法了，只要能活下来，哪怕受到了伤害，也能够在未来的日子里渐渐找到出路。确实如此，在过往的漫长演化道路中，瓦洛兰的人类也是与其他动物一样地只分为雌雄两性的，而这场预想之外的碰撞也只对人类造成了影响。强烈的能量经由丰富的紫水晶传导而被无数倍地扭曲与放大，在那场淋湿了所有人的星雨中，以无法被目睹的形式逼迫着人类在演化树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
	进化的突变在十几年后才显现出结果，在那之后怀孕出生的孩子们到了青春期就显现出与之前相似但相异的迹象，社会的混乱与过渡在那之后数十年里随着人的演化而发生，直到相对确切的研究结果将一切盖棺定论。对异象的研究极大地促进了医学的发展，也终于能够证明那颗被摧毁的宝贵财富到底给人们带来了什么，后来的人们所熟悉的alpha与beta与omega的区分，正是由此而起。

信息腺是那次变故过后出生的孩子们才带有的腺体，从胎儿时期就附着在性腺的附近分泌出信息素，才诱导了后来雌雄两性之外的进一步分化——未来的分化结果却在出生之后就能够得到判断。与查明诱因的极速不同的是，信息素对人类产生作用的机制始终没有被明确，这种信息素也只对人类有效，连与兽族混血的瓦斯塔亚们都不会受到影响。通过后天投喂信息素诱导定向分化的尝试也由于影响机制的不明确始终没能成功，就连为omega们提供的抑制剂也是近几十年才通过无数经验证据确立了有效性，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至少现在这一切还有规律可循。
	辛德拉之所以要把艾瑞莉娅叫来，是因为医生提起了她身上与信息素有关的事情，而辛德拉认识的人里面，那个对信息素有所研究的人之前就在艾瑞莉娅那里。两人坐在星空底下吃了半盘水果之后才重新开始交谈，听到辛德拉问起阿卡丽的事情，艾瑞莉娅伸到盘子里拿甜瓜片的手停了下来。
	“你不早说，阿卡丽前两天就从我这里走了。”她像是觉得很没意思一样，索性直接后仰躺到躺椅上，“我最近太忙了没时间告诉你，你早说找她我就不过来了。”
	“什么意思？”辛德拉疑惑起来，“她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也没问她。”艾瑞莉娅伸伸懒腰，并不想在辛德拉面前保持礼节周全的模样，微凉的夜风让人容易生出困意，她打了个哈欠，用有些疲惫的声线说着稍显沉重的事，“她从那件事以后就一直想走……”
	想要守护的东西与自己应当维持的道路相违，最为重要的人与自己站在对立的方向，这个时候除了逃离，也没有别的办法了吧。
	辛德拉大概知道艾瑞莉娅说的“那件事”是什么，所以也知道艾瑞莉娅为什么会在说起来的时候显得这样疲惫。那份疲惫一定不是出于工作，辛德拉知道友人比作为君主的自己更在乎这片土地，同样的纠结与抉择会在艾瑞莉娅心里结出同样痛苦的果实。
	那是无论用多少甜蜜的茶果子和鲜果，都无法压抑的苦涩。
	与她们相比，至少自己是足够幸运的，辛德拉在侧过脸看着友人仰望天空的模样时突然想明白了这样的事。至少那个被她选择了的人不会成为她的敌人，想到这里的辛德拉心软了些：
	“要是累了就先去休息吧，我让安雅带你过去。”
	“好。”艾瑞莉娅轻叹了一声从躺椅里坐起来，纠结的情感在站起之后就从脸上消逝，她和以往一样，很不客气地向辛德拉提出了要求，“我早餐只吃蔬菜和鸡蛋，明天还要工作，需要早起才行。”
	“你跟安雅说就行了，她会安排的。”
	事务官小姐很适时地应声出现，艾瑞莉娅跟着事务官去往准备好的客房，辛德拉也放松下来仰躺在了躺椅上。风将水果的浅淡香气吹到自己的意识里，夏日的星座熠熠生辉，今天没有月亮，它们就可以在应该在的地方，发出应该有的光芒。
	仿佛过了千年万年都不会改变的，毫不动摇的光芒。

星光倾落的天空是相连的，所以，只要同时仰望，就能够看到同样的光芒。
	在中央军部的韦鲁斯结束了晚间的工作与日常练习，从训练场往住处回去的路上不知为何突然想要抬起头来看看夜空。他知道是多年以前两颗相撞的星造就了现在的世界，也只是知道而已，此刻仰望着夜空中的流光璀璨时，他甚至没有试图想象如果那两颗星不曾存在，自己会变成什么模样，唯一能够进入意识的想法，只与辛德拉有关。
	下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要告诉她，自己今天看到了很美的天象。
	在偶然抬起头就能看到灿烂繁星的时候，他想着的只有她。
	一定要告诉她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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