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不想太引人注目,夏油杰还专门回房间换了套低调的常服才跟五条悟一起出门。
但很不巧,当他们穿过长廊前往大门时,却正好遇见面色不善的中年男人正与真奈美小姐争辩着什么。
中年男人看到夏油杰和五条悟一起出现,怒火更盛,不耐烦地挥开了真奈美小姐阻拦的手,径直朝夏油杰大步走来,趾高气昂地讽刺道:“近日盘星教屡屡怠慢于我,原来是攀上了五条家这根高枝。”
夏油杰按住想要多管闲事的五条悟,又点头示意真奈美将这件事交给自己处理。独自上前云淡风轻地迎上男人的怒火,脸上还挂着营业的微笑,貌似十分不解地问对方:“安倍先生,这是怎么了?”
“教祖大人何必装傻?”安倍怒火中烧地瞪了夏油杰一眼,几乎要被对方的表演气笑了,他冷哼一声,紧接着控诉起夏油杰近日的罪状来:“上周祈神的时候您就突然不告而别,他们解释说您有急事,我也有意体谅,便没追究——”
“结果后来听说您是赶着去见您的宝贝情人了。”安倍嘲弄一笑,将视线恶意又轻蔑地转落在五条悟身上,露骨地上下打量着他:“可您今日又突然取消同我的会见……可见实在不把我放在眼里。”
即便夏油杰还刻意挡了五条悟一下,安倍也没有要放过五条悟的意思,仍旧将不怀好意的恶心眼神钉在五条悟身上,故意一脸鄙夷地讽刺他道:“为了保守党的选票,五条家居然连宝贝儿子都舍得送……”
“安倍先生误会了。”夏油杰打断安倍恶意的话,也拉住了蠢蠢欲动想要上前反驳的五条悟。显然这位政客与五条家所支持的党派立场冲突,关系速来不睦,所以格外刁难五条悟一些。
夏油杰眼神冷了下来嘴角也跟着紧绷起来,向安倍正色解释道:“五条先生一掷千金,盘星教素来扶危济困,经济紧张的事您也是知道的,还望安倍先生能够谅解。”
安倍冷笑一声,挑眉又将夏油杰和五条悟仔细打量一遍,误会又深一层:“又砸钱又砸人,五条家确实舍得!”
“拜托大叔,”不等夏油杰开口,五条悟便浮夸地将胳膊搭在夏油杰肩上,摆出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来:“老子又帅又有钱,换谁都会选老子好吧?”
五条悟说罢还做了个鬼脸,而他又太有狂傲的资本,直将对面堵得哑口无言。
“你是社民党还是民社党来着?”五条悟故作苦恼地思考着,将安倍的怒火又激起一层:“想要选票,却没有能力赢取选民的心,只想靠着宗教替你揽票,也难怪你们这种骑墙派会每况愈下了。”
“你……!”安倍被五条悟戳中痛处,怒火中烧,吹鼻瞪眼却又找不到冠冕堂皇的话去反驳。
五条悟还想继续刺激安倍,但却被夏油杰从身上拽了下来,立刻便因为对方不愿意跟他贴贴而感到失落起来。
夏油杰却好似看不见五条悟的撒娇卖惨的小表情,又恢复了常年挂着的营业笑容,转头对着安倍提议道:“五条先生出的价格是平时的100倍,安倍先生如果出价更高,我也可以立刻为您服务。”
“喂喂!不许!”五条悟闻言立刻炸毛,拉着夏油杰的胳膊不满地嚷嚷起来:“不管他出多少,我都会出比他更高的!”
“无耻!下作!”安倍却很清楚这两人不过是将自己当做乐子戏耍,一唱一和地换着他的痛处踩,再争辩下去不过自取其辱,撂下几句狠话便忿忿地走了。
五条悟难得有能跟夏油杰同仇敌忾的机会,见把人气走了十分开心,身后仿佛实质性地翘起尾巴摇了又摇,眼巴巴地望着夏油杰,想要对方几句夸奖,最好还能给点奖励。
但夏油杰面上却清清冷冷的,只一脸严肃地盯着他,认真组织着措辞劝他道:“你也看到我平时都在做什么了,曲意逢迎、招摇撞骗、见钱眼开……还会害你被泼脏水……”
“现在的我和你记忆之中,还有任何相似之处吗?”夏油杰苦笑着问,自嘲地露出一脸自我嫌恶的表情来。
“当然有啊!”五条悟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杰还是那么温柔那么善良……”
夏油杰闻言表情却更加灰败,否定地摇了摇头:“以后还是各走各路,离我远点吧。”
“才不要!”五条悟斩钉截铁地拒绝,夏油杰难得对他坦诚一次,结果就是为了劝退他,五条悟感觉心里特别不是滋味。
但他还是强打精神,用那双澄澈而纯净的眼逼视着对方:“既然杰这么见钱眼开的话,为什么不来骗我?”
他伸手捧住夏油杰的脸,让对方无处可逃:“拥有我,就等于坐拥整个五条家的财富,就可以不用这么辛苦地支撑盘星教,杰不心动吗?”
夏油杰轻轻摇了摇头,笑着拒绝道:“那代价我负担不起。”
“哎呀,本来就是觉得盘星教烦才想带你出去玩的,”五条悟困扰地撇了撇嘴,就像是没听见夏油杰的拒绝一样,自说自话地放开他的脸又去牵他的袖子:“浪费了这么多时间,杰快跟我走啦~”
还要怎样失望才会放弃呢?夏油杰看着眼前这个竭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人忍不住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