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若世界陷进大骗局里面

[张肖]无人之境

回南天

2025/06/28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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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肖下班没？我又来了！”
黄少天走进了雷霆大门，刚走到走廊尽头就开始喊人。现在是晚六点半，对于正常公司来说应该过了拎包走人的时间。这虽说不是一个普通科技公司的普通科技部门，但还是要按时下班的。
此刻一路走过的办公室基本都已经无人，偌大的雷霆基地光线黯淡。幸好黄少天的目的地看起来还亮着灯，磨砂玻璃隐隐能看到人影好像还靠在椅背上。他轻车熟路地刷门禁推开门。
肖时钦果然在里面。电脑在锁屏界面亮着，显然已经下班了，他窝在人体工学椅上，捧着平板插着耳机在挺专注地玩音游。黄少天弄出点动静以示自己已经到了，然后把手里的东西往桌子上一放，搜刮肖时钦办公室里的存货，打开一瓶汽水喝。
肖时钦朝他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继续十指如飞地打完剩下的部分，把耳机摘了说话。话虽然不太客气，语气却是温和带点调侃的，显然二人是很熟。
“黄少来了？我对象下班在家等我好久了，要是过两局你还不来我就走人了，把你骗进来锁上门不用走了。”
黄少天知道他在开玩笑，“还不是你谈上恋爱天天下班就回家！我一回来马上就来找你了嘛！”
“我跟你说，我这次出现场遇到个特别有意思的人，感觉脑子特别厉害，敌少我多还搞得我们组的人团团转，幸好我手段了得武艺高超，还是搞定了哈哈哈，不过还是让那个人带着他的手下溜了……”
他指了一下桌子，“搞得这些都不太趁手了，感觉都得整一下。”
肖时钦抓起桌上的金属制品查看。那东西沉甸甸的，森冷骇人，赫然是一把战术刀。刀柄有一个细小的闪电符号，雷霆出品。
他点了点头认同黄少天的感觉：“都拿去工作室吧。我帮你都看看，”习惯性地叹了一口气，“大工程…不知道八点能不能搞完。”
黄少天拿起东西已经往门口走了，肖时钦又想起来：“黄少你吃饭没有？”好像不意外于否定的回答，从柜子里拎出一桶速食，拆包倒水盖盖一气呵成。“一会凑合吃吧。”

肖时钦在刀身一敲一撬，弹出来一个数据接口，他插上线连到数据台，在打开的窗口开始一项一项调数据。他看了一会，伸手要黄少天的战术手表。
黄少天看了一圈，没找到个合适的地方放刚开始吃的番茄牛腩方便面。肖时钦随便指了个平整的地方给他。
黄少天摘表递过去，问：“在这么高科技的地方吃东西真的好吗？”雷霆的工作室有着大块的数据面板，各种接口线路零件整齐有序。他闻言摆摆手，“没沾到什么就行。你要是手抖到弄洒泡面我明天让全组织的人来笑话你。”
“我们还在这开小灶呢。这里电磁热得猛，方便涮火锅。”他说的是雷霆的人。
肖时钦对着黄少天的战斗模式捕捉数据调各支武器的参数。黄少天的随身装备有好几种，从战术眼镜到瑞士军刀到冲锋枪到他最爱用的军事刀，全部由雷霆部长肖时钦一手调试，倒不是说因为他排面多大，此人实际现在还是个行动人员，作战组长都没当上——本人说是因为讨厌天天开会报告，还不如练会刀有意思。而是他和肖时钦关系好，武器维护直接走私交都不用打报告等麻烦到要死的流程。
战场又转移到工作室里，肖时钦拿着各种工具、带上护目镜开始捣鼓，不时还要叫吸溜面的黄少天来试手。过了半天终于满意完工，肖时钦摘了手套，去洗了把手。
屏幕上数字马上要到八点，他把吃完的面桶拎出去扔了，自己抓着军工刀还在看，叫黄少天把剩下的装备自己拿着，两个人一起出门往外走。
黄少天哼着小曲，肖时钦却好像在想什么一样一直没开口。快到雷霆的大门口，他终于对黄少天说，“黄少，虽然说过很多次了…但是你的打法真的还是…稍微收敛一点吧。”
“以你断层的个人战力，指挥肯定认为你是最利的刀，但也只会把你当做最利的刀用。最近出了多少任务你比我有数吧…因为你享受战斗，因为你享受打出最好的实力，很多时候明明应该两人以上的任务从头到尾都只派了你单人作战。”
“又有多少次指挥草率，其实行动组已经被计划放生了，能顺利完成任务完全是靠你个人的发挥？”
肖时钦眼神里是纯粹作为朋友的担忧，声音很诚恳。“黄少，一个指挥应该珍惜手里的刀。刀…刀是消耗品。”他敲了敲手里的战术刀，它叫冰雨，是黄少天的主武器，在一遍遍修缮升级中已经不复出厂的样子。原有的材料经过一定次数的的斩击就会强度下降，要局部换新，金色和冰蓝色混杂，成了一种炫酷的混搭风格。
“没有人会在意一把刀斩断骨头时自己崩了多少口子……黄少，起码，在一个真正配得上你的指挥出现以前，我还是希望你小心一点…”
“在这里，没有人会替你珍惜自己。”
黄少天沉默了一会，故作轻松地说，“好啦好啦我会的，知道你最关心我啦，这么操心小心变成老妈子哦。本来带一个部门就很忙了吧还让我天天插队，下次请你去吃顿好的不准说没空！哎呀你对象不是还在家等吗我们走快点吧！”
肖时钦笑了笑，加快了脚步，调侃道：“一诺已出哦。…不然给你这些装备输出功率都调低吧，这样肯定冒不了险了。”
黄少天哀鸣：“老肖你是在报复我不让你早点回家陪对象吧！”

肖时钦走出建筑大门，在夏天晚上勉强没有暗下去的日光里拍了张公司门头的照片给张新杰。
肖时钦：终于下班了[怒]
张新杰：辛苦了，那我现在温汤
张新杰：不堵车的话回来应该时间差不多
张新杰：路上小心
肖时钦按了个表情包，把手机塞进兜里，从停车场把车开出来，问黄少天：“载你一程？”
黄少天没客气，拉开车门坐进来，“到地铁站就好。”
如张新杰所料，一路顺畅无堵，肖时钦二十分钟以后就站在了家门口。钥匙刚插进去还没转，门锁已经被从内打开。张新杰拉开着门：“回来了。”
肖时钦有气无力地回：“嗯，回来了。要抱一下才能复活。”然后心满意足地换鞋洗手喝汤。张新杰看他坐下了，说去洗澡。
肖时钦好奇：“你今天没加班吧，怎么不先洗澡？不是不喜欢穿着外面回来的衣服吗？”
张新杰：“洗澡了就会换睡衣，我不喜欢睡衣碰到外面回来的衣服，那就不能碰你了。”
肖时钦：“你放了什么？我感觉今天的汤特别暖。”
张新杰笑了笑，转身去洗澡。
都换了睡衣之后肖时钦和张新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说是看电视，其实是放个背景音。张新杰在看平板的时政新闻，肖时钦捧着手机外放玩益智小游戏，靠在张新杰身上，随时间推移逐渐失去正型，赖在张新杰身上，开始东一句西一句地说话。
张新杰在乱七八糟混在一起的声音里带着眼镜看平板，居然同时还能一心二用地听肖时钦说话。“有这么忙吗……今晚加了这么久班，是任务很难搞吗？”
肖时钦想了想，声音里带着笑意说，“怎么说呢……为关联方持有的技术资产提供专项故障诊断、关键部件修复及系统可靠性再验证工作？哎呀总之还好啦，小项目。”
张新杰失笑，“你们那个科技公司被官僚主义荼毒了吧。程序员都要用这么拗口的话术包装？”
肖时钦在心里想因为我是胡诌的，总不能说今天加班是因为我在给黑社会修刀修枪吧这太不法治社会了。他打了个哈欠：“你是公务员还是我是公务员？”
张新杰眼睛从平板上挪开，看着肖时钦脸上挂着的黑眼圈：“困了？最近不是都没加班，怎么黑眼圈还没消。”他捏了下肖时钦的的脸，“困了就先去睡吧，我再看会就来。”
肖时钦抗议道：“黑眼圈是职业病好吧，没有黑眼圈怎么算完整的程序员。”倒是诚实地放下 了手机走去刷牙洗漱，“难得有一天睡得比你早。”
张新杰笑笑，问他明早吃什么。肖时钦报完菜名回房，张新杰看房门关紧了，划拉平板，打开了一个新的页面。

身份确认，欢迎进入缉私部内网，亲爱的张新杰先生/女士。

登录后默认进入个人界面。张新杰板着脸的证件照挂在顶上，下面有两行字：
部门：战术响应部（借调中）
职务：高级战术指挥官
张新杰每次登这个缉私部的网都要和自己的脸大眼对小眼，已经内心毫无波澜。肌肉记忆般点到主页去，点开新的页面。标题赫然写着：特大军火走私集团探戈打击行动专案组。
他喝了口水，把电视关了，叹了口气梳理起毫无起色的进展，打开加密文档写新的头绪。他也想和亲亲男友回房间拉灯你侬我侬，可惜这次借调看起来真是任重道远啊。
不过还刚刚结束初步摸排，下一步从哪入手还毫无头绪，步入关键阶段以前张新杰的生物钟还是坚不可摧的。快到十一点，他洗漱完也进了房，像每一个养胃的公务员一样心如止水地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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