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1月1日？

我像疯马般行走

白德培捏

2025/05/24 0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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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4年1月1日，他们终于走到了宾夕法尼亚州边境。
端木愿意在这一天过一过久违的元旦，于是他对杰克依旧懒散的态度无动于衷，熬到凌晨十二点相互倚靠着跨年让他对于这个在小黑马背上呼呼大睡的人类彻底没了脾气。
不过，端木到了早上六点半依旧会一巴掌把他扇醒——这家伙是裸睡的，真是怕他把小黑背后弄脏了。
“哦，老兄，我可是只带了一身衣服就跟你‘私奔’了啊！”杰克揉揉脸颊，龇牙咧嘴感受上面残存的热意。
端木裸着上身朝他翻白眼：“谁不是呢？”
自打下定决心后，端木是一刻没有停留离开了恶魔岛，他自觉有些声嘶力竭不顾一切了，那堵墙他迫切需要打破的，逼迫着，也同样蒙蔽着，端木的心已经飞离大脑太远了。恶魔岛第一领导人本打算净身出户一般带着俩孩子悄悄离去，然而五十公里后被气喘吁吁的第二领导人一胳膊拦在路边。
杰克累得好像面条一样直往小黑身上靠，眼影被汗水洇花：“嘿，善良的骑士小伙子，愿意帮忙带上这个——聪明、机智，然而迷路了的——可怜大学生吗？”
如果直升机没有刚飞离他头顶的话这还有些可信度。
他们走时还没过圣诞节，食物，药物，衣物，半丧尸除了刀和调料什么也没带，杰克也只带了他自己的十字斩剑背在背上，白大褂与风衣随风翻飞，两人一马一鹰颇具废土末日求生的格调。
那剑是端木看他上马姿势才发现，取掉那把剑就好像抽掉烟熏男脊骨一样，杰克直接死皮赖脸留在小黑身上不带下地走。
端木刚开始还看不过，丝毫不在乎研究员四仰八叉的睡姿强行把他晃醒扶正自己翻身上马，杰克长吟一声，被陨铁马鞍磨得腿疼，最终还是靠着端木又睡着了。这也有够神奇，端木坐他前面，他就靠在端木背上睡，端木坐他后面，他依旧可以在小黑疾驰中找到端木胸怀最舒适的那个位置哼哼。
时间久了，端木就意识到这家伙是真的不睡觉不行，可惜小黑速度上来就不愿减速好让他把杰克扔下，黑着脸忍耐三个小时直到小黑口渴跑去喝水，杰克悠悠转醒，端木怎么也想不到，离开恶魔岛后搜刮的第一处，竟然是落灰已久无人问津的美妆店。
“不睡觉我会死，不化妆我很可能也会死的。”偏偏杰克一脸认真，搞得端木半信半疑地跟着把不知道什么牌子的专柜扫荡一空，杰克甚至让他背了面镜子回去，将眼影粉底唇釉摆成一排，像是进行什么仪式一样将睡前卸下的妆容弥补。
先是用乳液将脸彻底滋润，再是涂抹会把人脸弄得像死去三天一样白的粉底，接着还有红红蓝蓝的大片眼影。端木皱着眉观看，他刚找的锅里刚抓的变异蛇彻底熟透需要些时间，三头半丧尸就这样干瞪眼看着杰克给自己脸刮大白一样处理。
也许是女性爱美的天性，或是只是好奇，小白凑上前闻了闻，带回来一身脂粉气息直蹭端木胸口，惹得半丧尸本就阴沉的脸更黑三分。
“你要把我的女儿带坏了。”
“可不要做独裁的家长呀，我同学可是有的从十五岁就开始...”杰克朝他笑笑，并不把话说完全，“毕竟我们有...”
他明摆着就是想逗逗端木，毕竟这个在某种方面极度保守的东亚人真的有趣。
杰克将指尖一点粉底液抹到小白再次好奇的鹰喙上，小白扭头就是一口咬下，金黄的眼瞳里满是与她老爹同样的嘲笑与不屑。
中指没有流血，他装模做样拐上十八个弯痛呼一声，满满对这对不要脸父女的控诉。
实际上是不要脸的父子仨，小黑一匹马竟然吃了七米长蛇的一半还要多，等端木小白再大快朵颐完，骨头架子上也没剩多少肉留给杰克，可他实在是饿，竟然使得他哀怨捏着兰花指也要啃干净。
啃干净什么，你的唇彩吗？端木在心里嘲笑，吃完饭，杰克这嘴唇算是白涂了。
半丧尸几乎不需要睡眠，杰克这过得又是这昼夜颠倒不知日月为何物，留小黑小白看守火堆，他两个就又在杰克极力要求下踏上搜刮之路。
这里离恶魔岛尚且算近，一匹马再能跑一天又能跑多远呢？杰克拉着端木做保镖，一点一点丈量出一个合适做卫星城的大小，就等次级米斯巴尔金属的批量生产好试试对抗奥林匹斯神山。
迎着有些凉的风，杰克走在前面，发尾随着他扭头测定而微微晃动，离开火光显得有些冷冽，长方形剪影让端木想起游戏里的墓碑吞噬者，就这样从上到下吃掉墓碑杀死未出生的僵尸，如果现在的丧尸也有这么好杀就好了。
墓碑吞噬者凑近些，“怕死”的半丧尸就向后躲，长发黑白交错像是被劈烂的琴键，杰克和他跳起的脚步无比滑稽。第一时间过后谁也不让谁，端木仗着接近十公分的身高优势让杰克只能仰视，他还颇为挑衅地用拇指摸摸杰克嘴唇，给研究员看他引以为傲的妆容已被不知不觉吃进肚子，尚没有变异的月光依旧，照在杰克脸上是死人一样白，厚涂烟熏妆的颓废面容有些迷惑。
看杰克那发呆的样子，估计也不会在意化妆品中毒这些小事。
端木决定不告诉他：“看来我手艺不错，蛇肉与口红搭不搭？”
“你要不要试试？”杰克反应过来朝他勾勾手，笑得是一如既往阴险。
还没等端木明确表示拒绝，这家伙就欺身上前抓住端木衣领，用尽全身体重向下拽去让端木再不能高高在上。
这家伙想拿头槌撞我。端木表示不屑并抑制住攻击本能。
我要拿他衣服擦手。端木想法绝妙发起动作。
两只手搭在杰克肩上，一双唇也落在端木嘴上。
唇彩的味道经过时间发酵有点像是汽油味，油漆味或是别的什么，又带有人类特有的热度，像是一块加热的硅胶，没有沾上蛇肉的味道，杰克今天没怎么喝水，嘴唇表面发硬蹭过有些发痒，也许他该换一款更加水润的唇釉...然而这一切都不是端木该想的东西。
他应该一脚将杰克踢开，再狠狠用袖口蹭干净嘴独自离去留杰克罚站或是被丧尸撕碎，又怎么可能让他下一秒认定的风骚美国基佬再啃一口呢？
杰克就做到了，吃完端木嘴巴还不够，他理直气壮哭诉端木虐待他不给他饭吃，饿得他肚子好痛，肖申克监狱也不过如此吧？握笔的食指被他女儿咬得发红发肿暂时不能写字，他根本没办法工作，所以，现在就是半丧尸弥补的时候。
端木觉得自己真是疯了，这明显的性骚扰就因为一层同伴身份而显得诡异异常，首先，杰克他活该，其次，杰克有了电子设备后从来不写字。
受虐狂吗？至少要给他脸来上一巴掌才好，都这样了还要帮他填饱肚子，端木真是贱到没边才会！
任劳任怨的端木连夜搜刮了两家百货超市找杰克早餐要吃的炼乳。
直到他们真的赤条条搞在一起，端木还是同样想法。
是这世界癫了，还是他们疯了？
不过从宙斯末日女皇希望基地还有52区的欣欣向荣来看，还真是他们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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