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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家

一丛橘猫

2025/03/24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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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坦窝在沙发上，肿起的半张脸上敷着冰袋，整个人半死不活地哼哼唧唧。
他的那只耳朵已经用纱布包起来，杰森端着果盘和茶过来试图安抚他的男朋友。
男朋友，对，男朋友。如果是之前，尤利坦估计瘫一会儿就又活蹦乱跳地爬起来说“我好了”，但是现在他有个男朋友。
尤利坦像条蛇一样在杰森身上缠，同时张嘴接受对方的投喂。
连吃了好几块之后，尤利坦才消停下来。“好些了？”杰森搓着尤利坦特意留长的头发，把他的发型揉的一团乱。
“还行。”尤利坦不爽地皱了皱眉，“习惯了。懒得跟他置气，和他没话讲。”
生气不如亲男朋友。尤利坦本来就粘人，确认关系后更是变本加厉，杰森也乐于被他粘着。两个人黏黏糊糊亲热了一会儿，尤利坦才想起来另一件事。
“那个耳钉被捏碎了，窃听器再放一个吗？”尤利坦指着包着纱布的耳朵说，“不过这边的耳洞估计会长上。”
“不用管，他们爱放放。”尤利坦那只耳钉里的窃听器不是杰森放的，至于主人是谁，他们两个都不在乎。刚开始的时候杰森还会暴躁地把自己身边的窃听装置都破坏掉，但是这玩意总是像不要钱一样哪儿哪儿都是，他也逐渐接受了这属于蝙蝠的控制欲。
尤利坦则是从头到尾不在乎，他知道蝙蝠们监控他的生活是为什么，反正又不会把他的消息卖出去。
“不过，窃听器不少，就是不知道哪些是你放的。”尤利坦一边啃了一口杰森的唇，一边漫不经心地说。
“唔……那我给你指一下，剩下的要是你心情不好可以拆着玩。”
“……还是你拆吧。”
—————————————
尤利坦没有生日，地狱里不过这个，他也就没这个习惯。
当杰森来问这个时，他也如此说了。尤利坦摸了摸下巴，补充到：“如果你想送我礼物的话，不需要理由也可以。”
说完他自己就傻笑起来，笑的杰森莫名其妙，伸手捏住尤利坦的后颈肉：“你笑什么呢？”
“我有男朋友，我高兴。”尤利坦也说不上来为什么，大概这就是谈恋爱的乐趣吧。
尤利坦的公寓已经修好了，但是他完全不想回去住，男朋友就在隔壁为什么要回去。
但是这里的房型都是一室一客一卫的，房间也不算大，对于两个成年男人来说其实有点小。
“要是能把两间房打通就好了。”尤利坦嘟囔了一句，又说，“算了，我的房子是租的，而且太麻烦了。”
“那换个地方住怎么样？”杰森突然说，“找个大点的房子，我们两个一起。”
尤利坦眼睛一亮，快速算了一遍自己的存款，并不存在的尾巴又耷拉下来。
“我钱不够，唉。”他说，“明明哥谭已经很不宜居了，为什么租金还是这么高。”
“我的天——亲爱的，你能不能给你男朋友一个包养你的机会。”杰森把尤利坦按在沙发上咯叽，“是我暗示的不够明显吗，你亲爱的男朋友只是想让你搬进他的房子罢了。”
尤利坦其实不怕痒，但还是很配合地一边笑一边扭着躲，最后闹得实在没劲了，才软手软脚地扒在杰森身上，喘着气说：“你房子都买了？”
“没有，等着和你一起去看。”
“那我还需要付出什么报酬呢？”
“不限量的亲亲抱抱，永远容忍你粘人的男朋友，还有——”
“还有？”
“保持爱我。”
“一直都是，我的男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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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利坦和杰森花了不少心思，挑了一栋宽敞向阳的屋子，然后一起把它装修起来——他们还吵了几架，果然装修的时候就没有情侣是不吵架的。不过都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没有多久两人就又像磁铁一样黏在一起了。
正式搬家那天，来了两个意料之外的人——准确来说，尤利坦没什么朋友，来谁都是意料之外。
该怎么形容呢？来了一大一小两只鸟，一只叫夜翼，一只叫红罗宾。或许因为两人都是穿常服来的，应该称他们为迪克和提姆。
不是第一次见了，但是之前的情况都比较狼狈，尤利坦也没和两人说过一句话，名字还是从杰森口中听说的——他转头看向杰森，对方果然是臭着一张脸。
“好啊——我猜猜，第一责任人肯定是迪基鸟（迪克：嘿！），你只拐来了这只小红鸟吗？你还是放了他吧，他看起来快要猝死了。”杰森语气不太明朗地说，“我该怎么评价你呢，如果你真的神通广大到把老蝙蝠和恶魔崽子也拖过来了，我一定会把门摔在你的脸上。”
“小翅膀——你怎么能这么伤我的心呢（杰森：呕）？”迪克故作悲伤状，“虽然没把布鲁斯和小D带过来很遗憾，但我和提米是真心来祝贺你们的。”
“事先说明，我确实是自愿来的，这样布鲁斯才愿意去自己开那个会，虽然他会在会议上睡觉。”提姆说完后又自言自语到，“我看上去很糟糕吗？我明明提前睡过三小时了。”
尤利坦露出惊讶的表情，三小时？恶魔睡的都比这个多！
这孩子成年了吗？蝙蝠侠不会在压榨儿童吧？
“别管他，这完全是他咎由自取，小跟踪狂。”杰森对尤利坦说了一句，还是不情不愿地让开了门让迪克和提姆进来。
“这里只给预约过的家伙饭吃！”杰森倚着门框大喊，却好像在对着空气无能狂怒。
“不可能，他昨天在超市光食材就买了这个数。”提姆把怀里的东西放在桌子上，对迪克比划了一下。
“看，他就是为了这个牺牲自己的睡眠时间。”杰森对着明显在看戏的尤利坦说。
尤利坦但笑不语，看着这矛盾的三兄弟表演，旁人真的很难插进去。不过只是看戏也够有意思的了。
“我说真的，小翅膀，为什么世界如此不公平。”迪克塞了一大口意面，鼓着脸颊说，“你是除了阿福之外唯一会做饭的就算了，为什么你还要找一个这么会做饭的对象？”
“第一，不要把我和你们划在一起。第二，不要嘴里嚼着东西说话，这很恶心。”杰森相当嫌弃的远离了迪克，“这还需要什么理由吗，因为老子比你们都他妈棒。”
迪克突然噎住了，一双蓝眼睛不断瞪大，尤利坦从对方脸上甚至幻视出泪汪汪的狗狗眼。他用一种非常复杂且浓稠、几乎能拉出丝来的眼神看着杰森，从塞满意面的口腔缝隙中挤出几个字：“小翅膀……”
“你把老子说的话当西北风吗迪基鸟！别对着我喷食物残渣！恶心！”
提姆·德雷克，安静地记录着一切。这段录像极有可能出现在往后每一次家庭聚会上并且成为最受欢迎的一段。
那两个人在远离餐桌的地方打斗（也远离任何易碎品，杰森不想让刚装修好的房子变成垃圾），提姆终于有了机会和尤利坦进行不怎么私密的交谈。
“嘿。”他用红罗宾的速度不动声色地靠近了尤利坦，“没想到大红会这么想，真让人意外。”
“是吗？但我觉得完全正确。”尤利坦装作毫不惊讶的样子。实际上，他不是不知道杰森的自卑，就像他自己也有的那种。因为没有满足所有人的期望，因为达不到父辈的高度，因为没人来给予肯定，所以自卑，所以自厌。
尤利坦这辈子都不想再听到那句，“巴拉贡的儿子是个弱鸡废物”。
尤利坦以为自己早就在那些贬低中失去了爱和被爱的能力，但实际上，他心中的爱就像一桶满溢的水，随时都会向合适的对象倾倒。他把这辈子的赞美都送给杰森了，他所没有的，所渴望的，都向他的恋人倾斜。只是杰森好像对此也没什么耐受力，在经过好长一段时间的惊慌失措脸红害羞之后，转而向他发起更猛烈的攻势。
说点有意思的，尤利坦不得不去翻杰森的书架，防止在情侣的夸夸对局中被压着打。
“我也这么认为。你可能不知道，他之前是我最崇拜的罗宾。”提姆说，“现在也是。这是我把自己推荐给蝙蝠侠的原因之一……不过被童年偶像针对的感觉真不怎么样。”
“希望现在他不会有被取代的危机感了。”提姆脸上流露出一丝嘲弄，“说实话，如果我们能变得坦诚一点，这个家的关系或许不会那么糟糕。我要点名批评布鲁斯。”
“是吗？那现在也许不算晚。”不像某个大恶魔，已经固执了几千几万年，只有一个人能够安抚他，可惜他被抛弃了。尤利坦耸了耸肩，“想来点餐后甜点吗？”
“别低估蝙蝠的固执程度，而且，非常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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