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维勇】如何让跟踪狂改过自新

雪羽_YukiHa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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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身边最近出现了很可怕的跟踪狂，请让他改过自新吧，拜托了！】

“你真的确定是这里？”

疑问句响起在类似地铁隧道一样的昏暗空间里，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出现回音。环顾周围，构成墙壁的是黑与红交织起来的、像梵高的星空那样流动的水纹，但是又毫无美感，二者相同的地方大概就在于那种蒙住所有感官一样的压抑感，隐隐约约透出非人般的疯狂。

“从APP的反应来看，确实是在印象空间没错啊。”

一个小麦色皮肤的黑发青年掏出手机，求证似地点开屏幕上的一个红底黑纹的APP看了一遍，“因为魔宫搜索模式毫无反应嘛。”

另一个皮肤偏白的黑发青年看上去对友人理所当然得出的结论有些不满，垮下来的嘴角将情绪展露无遗——如果他能摘下那块黑底白纹的面具露出眉眼的话，大概连正在想什么都能被看透了。

“如果那人是个既没有魔宫也不在印象空间的人呢？”

“不可能的，勇利。”被唤作勇利的青年闻言面无表情地往那个黑皮青年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身为他的搭档兼友人的家伙抬手指着自个儿脸上那块红底金纹的面具，“真有那种人的话，就会跟我们一样，是人格面具的持有者。”

好吧。勇利找不到什么可以用来反驳的点，也就随着搭档带自己到了印象空间的更深处。

胜生勇利，自称是一名随处可见的大学生，现在是一名随处可见的“怪盗”。

成为“怪盗”的契机有点复杂，如果可以的话，勇利很想一辈子都不再提起自己是如何觉醒了人格面具然后开始怪盗行径的。噢重点说一下，虽然他和搭档披集·朱拉暖以“怪盗”的头衔行动，实际上是在所谓的“认知空间”里偷走让人心理扭曲的根源，从而令目标改过自新，并不是漫画和电影里那种喜欢偷艺术品或者别的什么奇奇怪怪东西的普遍认知上的怪盗。

已经到了可探索领域的最深处，却不见应有的人影，勇利不由得再次开口问披集：“你真的确认过目标了吗？为什么到现在都看不到人？”

身为黑客的同时又是怪盗委托频道管理员的披集两手一摊：“你这是在怀疑我的导航能力吗？”

“因为你到现在连目标的名字都没告诉我！”

勇利因为搭档偶尔的不靠谱而无奈地捂眼。不提前打招呼就擅自帮他接工作也就算了，连目标都没说是要怎样哦！偏偏罪魁祸首还一脸无辜样地把手机举到他面前给他看委托信息：“喏，现在不就给你看了嘛。”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勇利差点两眼一黑，很想干脆晕倒在地上躺平，然后被游荡的阴影打成重伤从而传送出印象空间提前结束今天的行动。

那上面的名字是维克托·尼基弗洛夫，一个令胜生勇利内心五味杂陈的名字。

“勇利？”披集见搭档盯着屏幕久久不说话，不禁有些疑惑：“这个名字有什么特别的吗？”

被问话的人像是突然从梦中惊醒一样整个人抖了一下，旋即摆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摇了摇头：“没有，什么都没有，只是刚好在想事情而已。”

以披集跟勇利大学这几年就差换内裤来穿的交情，他敢肯定，维克托·尼基福罗夫这个名字对于勇利来说，绝对有一段难忘的故事，不然不会在看到那个名字后有如此异常的反应——勇利刚才的那点小情绪可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过披集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追问下去的。既然这个人是今天的目标，那么他也就不急于这一时，总有适合问出口的时候。

就在勇利苦恼着将要以怎样的情绪和开场白来面对那个名字所代表的人、而披集又在思考着如何找到那个名字看起来颇有俄罗斯风情的家伙开启可能的隐藏剧情的时候，一道充满了俄罗斯特有卷舌口音的声线从他们身后传出来。

“勇利？真的是你吗？”

披集率先注意到了搭档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那样当场愣在那里，面具空洞下的双眼惊恐地大睁着，仿佛见到了什么可怕至极的东西一样，可实际上他还没看见目标长什么模样呢。从这副充满了磁性的声线来判断，这人说不定还是个大帅哥呢。于是披集就好奇地代替勇利回过头去，目睹了来人的模样。

一头银色短发在满是红与黑的印象空间里格外醒目，贴身的白色王子装显出此人的宽肩窄腰，线条完美的胸肌在大开的深V领口中有着充分的遐想余地；前半截手臂上分布了大量的碎钻，每一次挥手似乎能划出星星；脸上亮银色的面具更是让他像个发光体那般耀眼，再加上那双和托帕石一样的蓝眼睛，好似哪位从假面舞会上走出来的明星。

哇。披集暗暗在心底发出惊叹声。这个人大概是他见过最酷的人格面具持有者，虽然他统共也没见过多少个就是了。补充，他认为勇利的名次仅次于那边的银发面具男，这大概要得益于搭档身上那件拉风到爆的黑色长风衣。

只是那人上衣下摆的淡淡粉色和颈间金灿灿的项链……披集有点无法理解这些骚包的元素为何会出现在这样一个酷哥身上。他瞅了瞅自己和勇利身上夜行衣一般的暗色调装束，感觉那个白得发光的家伙和这里十分格格不入。

被点名问话的勇利抠紧了手心不敢回头，因为他即便不转身去看，也知道那个男人是何等的耀眼，不论是在认知世界还是在现实世界。

他曾经被那人身上的光芒吸引着，好似飞蛾扑火般靠近，却因为光芒之下的黑暗而逃离。

没有问出老友寒暄一般的“你怎么会在这里”，勇利大概猜得到对方出现在此处的原因——不外乎就是那股曾让他多次在睡梦中惊醒的独占欲，而这恰恰也是勇利选择逃离的原因之一。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微微上扬的语调可以听出说话之人内心的欣喜，但勇利却是背对着那人敛下了眼睑。看，就说吧，可怕的独占欲。

阴暗的地铁隧道里一时陷入了寂静。那位不速之客没再开口，勇利也维持着姿势没有要继续对话的意思。本是吃瓜群众的披集左看看搭档，右看看来人，觉得当下的沉默还是有打破的必要的，不然可就触发不了隐藏剧情了。

“咳咳，”披集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请问你是维克托·尼基弗洛夫先生吗？”

那个白到发光的人在披集的视线中点了点头：“是的。”

简直是一语成谶啊……既没有魔宫也不在印象空间的人格面具持有者。其实披集早该在维克托开口时就把他和今天的目标联系起来，毕竟在日本，能出现多少个俄罗斯人呢？

“是这样的，我们接到了一条委托，是关于你最近因为跟踪别人而给别人造成困扰的……”披集一边模仿着从电影里看到的警察那样说话，一边观察那个俄罗斯人的反应，“对此你有什么要说的吗？”

自从他觉醒了人格面具开始，几乎每天都会和勇利一起在他建立的“怪盗委托频道”上面寻找需要悔改的目标。别人放学后都在参与社团活动或是别的什么，而这时候的他和勇利通常会在印象空间进行常人难以想象的探索与战斗。

通常来说，出现在委托频道上的目标都是因为内心有一定扭曲从而做出违规行为的家伙，当这类人反映在印象空间里的时候，也是以最阴暗、丑恶的“阴影”来示人的。所以当维克托毫不犹豫地承认自己身份的时候，披集有点惊讶于为何人格面具持有者也会榜上有名。

榜上有名的维克托·尼基弗洛夫扯了扯嘴角，笑得高深莫测，并自顾自地回答了披集在心里提出的疑问。

“这我当然知道，因为发布这条委托的人，是我。”

委托“怪盗”来让自己悔改？这算什么？因为不可置信而张大了嘴巴的披集此时大概能卡住一个苹果。他把目光移向猛然转过身来的勇利，发觉对方的眼中也是和自己差不多的惊讶，不同的是，似乎还多了点……恐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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