Queen and Knight（4）

【菲珀斯】Queen and Knight

奶霜波波茶

2025/05/12 16: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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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珀斯提前两周从北境出发，预计到达王都的时间恰好是在芭拉丝婚礼的前五天。

曾经那个骄纵的小公主，如今也长成了优秀的女性。菲珀斯没有见过她的结婚对象，但据说是邻国某位品行优良的王子，连女王陛下都认可了对方，评价是“和芭拉丝相当般配”，菲珀斯自然不可能有异议。

说起来，自从那件事之后，芭拉丝一直都单方面处于与辛西娅水火不容的状态。如同当初辛西娅怨恨着害死她母亲的国王那样，芭拉丝也同样怨恨着害死她父亲的新任女王。

姐妹俩关系缓和的契机是一场争吵。

那天芭拉丝愤怒地指责辛西娅：“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父亲不会去世，我们也不会沦落到低人一等的下场！”

当时在场的菲珀斯没能拦住她，毕竟芭拉丝对他倒戈辛西娅一事也极其不满。而辛西娅只是安静地坐在王座上俯视这场闹剧，眼神从漠然，到最后变成悲悯。

“你想要的，无非是地位、权利、身份、金钱，这些你曾经拥有的一切并非是你自己的，而是托了那个男人的福，投了个好胎。现在你自降身位认为自己低我一等，但可别忘了，以前的我，是比你更低一等的庶民。只不过，我和你的区别在于，我从不认为自己低人一等。是你的眼界太小了。”

她面色平静地说出这些，轻而易举地把芭拉丝的控诉打了回去。

“以你的眼界来看，大概就像树叶上的虫子看果实，觉得它们不过是随季节更替的食物。只有大树本身会关心明年会不会结出更甜的果实，从而关心阳光、关心土地、关心根基。至于虫子嘛，就只关心自己吃没吃饱，蛀虫一旦多了，果实也就都被啃烂了。”

什么意思？骂她是虫子？

芭拉丝几次想要开口，又找不到反驳的点，只能瞪大眼睛僵在原地。

“或者，要不你来试试当女王，格局可能会大一点。”辛西娅这次是笑着说的。

芭拉丝简直想掀开她的脑子看看她到底在想什么：“照你这么说，你不是为了权力，那你又为什么当女王？”

“为了新制度的建立。”

这下不止是芭拉丝，其他在场的人也都愣住了。

“一个国家的发展，从来不是改朝换代，而是新制度的建立。举个例子，一个家庭，以前任何人只要饿了就可以去吃饭，但现在有人推翻了这一规定，改为一天只能吃三顿饭，且必须在限定的时间内才能吃饭，这就是新制度。制度可能会变，从三顿饭变成两顿或者四顿，但绝不会回到混乱，这就是秩序。如果有人违反了规定，则会受到相应的惩罚，这就是法律。有了这些，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

芭拉丝显然没听懂，但菲珀斯肃穆的眼神一点点沉淀，他懂了。

意味着贵族没办法无限享受特权，也就是无法随意收赋税，意味着贵族这一阶级制度直接被砍掉，往后国家就可以拥有这部分多余的税收投入地方建设，正向发展。

竟是如此……如此惊世骇俗的想法。

辛西娅对上他的视线，相视一笑。

“不懂的话可以去问你的兄长，我想他会很乐意跟你解释的。我只想说，制度不完善时，你拼尽全力得到的一切特权都是旧的；制度完善后，哪怕你什么都不做，自然会有新的权利落在每个人手里。”

“我想要的，是平等。”

一字一句，如惊雷响彻。

芭拉丝再说不出任何，之后就是时间的问题了。在看到国家在辛西娅的治理下的确变好了，她开始意识到父亲从前犯下了多么严重的错误，自己的眼界果真如她所说般狭窄。不服气，但也不得不服气。

菲珀斯是最高兴的那个，不止因为看到她们不再争锋相对，更多的是，辛西娅想要的东西，和他从小以来一直追求的理想完全一致，且她比他能做到的更多，绝不仅限于免除全城一年的炉灶税。

天气很好，菲珀斯因耀眼的阳光而眯起眼睛。

“菲珀斯！”

菲珀斯很喜欢辛西娅呼唤他的声音，只要她需要他，不管去哪里，他都会跟随。无条件信任她、保护她，是他的责任。

那个时候，没有人会对辛西娅身边总跟着菲珀斯这件事产生疑问。女王陛下接受了骑士的誓言，他们彼此触碰身体，交换热量，两人在一起的时间越来越多。

“可以吗？”菲珀斯在辛西娅耳边低语。

“别问个没完，笨蛋。”辛西娅纤细的胳膊挂在菲珀斯脖子上，光是这样，就足以让他欣喜。

他们重复着所谓的肉体行为，菲珀斯也不再隐藏自己的好感，在床上倾诉爱意已经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但是，哪怕他说过无数遍“我喜欢你”，辛西娅也从未回应过，最多只是默默地抱紧他，奉上一吻。

菲珀斯自然知道，单纯的床伴关系不需要多余的言语，他不敢再要求其他的东西。陛下允许他待在身边、允许接吻、允许触碰，再要求太多就显得贪心了。

至于曾经作为“奖赏”给予他的身体，为什么后来还让他多次品尝呢？菲珀斯没能问清楚。

是因为必须定期发泄，需要合理地解决吗？

还是因为没有其他对象，所以觉得是谁都无所谓？

又或者，只是因为追求刺激，单纯地对兄妹之间的性//爱感兴趣？

说到底，他甚至都没问过辛西娅的伦理观。

但事到如今，自己和她又有什么区别呢？

虽说他们的关系在大家眼里已经是公开的秘密，但辛西娅本人似乎不太愿意主动公布这段关系，算不上恋人的肉体关系，不公开也是合情合理的。

除此之外，那段时间在菲珀斯的回忆里几乎是最幸福的时光。

他总会忍耐着不至于做得过火，即便如此，辛西娅的体力还是坚持不了太久。怜爱事后的女王陛下是菲珀斯隐秘的兴趣，那天他照常梳理辛西娅乱掉的头发。

就在这时，那双残留着余韵的有些湿润的眼睛对着菲珀斯说：“有件事想问你。”

菲珀斯耐心等待下文。辛西娅也摸了摸他的头发，这些不经意的动作，每次都会让菲珀斯暗自高兴。但这份轻飘飘的愉悦心情，在辛西娅开口后，顿时烟消云散。

“你……想结婚吗？”

当时的绝望是无法形容的。

关于结婚的话题，在他们的谈话中是第一次出现。菲珀斯不是没有考虑过，最近偶尔也会听到些许民间关心女王婚事的风声，但是他尽量不去想。

陛下对恋爱没兴趣，没关系。

他伸出的手从来不会被甩开，所以没关系。

永远在她身边的是自己，所以一定没关系。

就这样用毫无根据的自我安慰来掩饰不安。

可能是没注意到菲珀斯的沉默，辛西娅接着说：“也是时候考虑将来的事了，我不讨厌结婚，现在年龄也正合适……”

她想要什么样的回答呢？一句“是啊”的附和吗？还是“你要结婚了吗”这样的问题？

菲珀斯握紧了拳头，不愿说出任何答案。

辛西娅有些害羞地贴近他，如果是平时，那是一副可爱得不得了的模样，但今天不是。

这是为了今后能和谁结婚，而在暗示这段关系该结束了吗？

一阵耳鸣，视线变暗，心跳的声音很吵。

“女王陛下。”

菲珀斯压抑着想要呐喊“不要”的心情。

辛西娅抬头，但他别过脸，不愿意让她看到自己的表情。

“对不起，我不想谈论这件事。”

陛下想说的话，我已经明白了。不需要决定性的判决，我也会主动抽身而退，所以，希望你不要再说了。菲珀斯这么想着，背对着辛西娅下了床。

他伸手去拿挂在一旁椅背上的斗篷，遮住颤抖的指尖。接着大步穿过房间，头也不回地打开了门。

菲珀斯能感受到有一道无言的视线始终跟随在背后，但他害怕看到辛西娅的脸，于是忍住了想要回头的冲动。

“晚安，陛下，祝您好梦。”

就在几个小时前，菲珀斯还毫不怀疑以后的日子里也能对怀里的辛西娅说晚安，只是没想到会以这种心情说。

菲珀斯决定就这样离开辛西娅，说离开太轻松了，他只是临阵脱逃的胆小鬼罢了。逃避了辛西娅的告别，也逃避了自己无法抑制的感情，就这样过了两年。尽管有漫长的时间整理心情，但菲珀斯内心的感情还没熄灭。如果没有芭拉丝的婚礼这个契机，想必他还要继续逃避下去吧。

所以在到达王都之前，他必须要做好心理准备。

时隔两年，王都并没有太大变化。

守卫军确认了他的身份，敞开道路让他的队伍通行。菲珀斯不想太过招摇地出现在街道上，于是他提前下了马，说想一个人单独走走。他回来的消息估计很快就会传到陛下那里，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她，只能先避免偶遇。

菲珀斯刚踏出一步，耳边就传来熟悉的声音。

“这不是菲珀斯吗？好久不见。”

“……安德鲁。”

今天是休息日，安德鲁是出来采购颜料的，据他所说，他除了骑士队的工作以外，唯一的兴趣就是画画，这是他小时候的梦想，如今无需为钱发愁，也就可以重拾画笔了。他开了一家小画室，教镇上的小孩画画。

“啊，不过也偶尔会教一些最基本的剑术。”安德鲁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毕竟孩子们好像因为“屠龙勇士”这个称号而特别崇拜他。

“对了，你是回来参加妹妹婚礼的吗？还没吃饭吧？要不要一起去洛恩那，那家伙现在经营着非常气派的餐厅呢。”

芭拉丝现在应该在王宫里，菲珀斯暂时不想去那个地方，于是他答应了安德鲁的邀请。

位于商业区最中心地段的三层建筑，就是洛恩经营的店。他把原本从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面包店做成了如今这样豪华的餐厅，全靠他天才般的经商头脑。

时间刚好，洛恩从法师塔巡查结束回来没多久。他带着两人去了最里面的单间，这里不仅看不到其他客人的身影，就连隔音性也很好。

“安德鲁，你这家伙这个月来吃几次白食了？”洛恩眯起眼睛笑着说，但没人觉得他真的在笑。

“这么小气干什么，大不了我给你打两天工。”

关系很要好的两位互相拌嘴，开着不痛不痒的玩笑把对话进行下去，气氛倒也不会尴尬。

“……大家都还好吗？”

菲珀斯提出的问题很正常，但洛恩一眼看穿了他的真心话。

“大家？哈，你想问的是辛西娅吧？”

洛恩自信满满地断言，菲珀斯则回以礼貌的微笑，不做回应。只要不回应，大多数人都会停止追问。

安德鲁接下问题：“她还是老样子，脑子里只有工作。”

这个回答让菲珀斯稍微放心了一些，但他很快又担心起她的身体。

就连这一点也被洛恩看透了，他装作不经意地说：“谁也劝不动她，作为女王执着于工作是可以理解，不过这两年她一直刻意跟其他人保持距离，这就没必要了吧。”

“…………？”

菲珀斯一时无法理解这句话的意思，停下了刀叉。

这是他不知道的情报。

“安德鲁、洛恩。”

这时候包间的门被打开了，是诺伯拉，他看到了在场的菲珀斯。

“呀，你也在啊。”

“怎么了？”

“是这样的，小女王突然晕倒了……”

“辛西娅她……？！”菲珀斯咣当一声站起来，连称呼都没注意。

回过神来，他已经夺门而出，一边祈祷着辛西娅平安无事，一边向着王宫的方向奔去，脑子里已经完全忘记了要躲开她的事。

> 穿越设定必不可少的一环：给旧社会人民一点点现代穿越人的思维震撼。只是胡编乱造，不严谨的地方请忽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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