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 【宽辛】宽辛恋爱简史

【宽辛】宽辛恋爱简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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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青团

2024/12/22 22: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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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提到的提前批考试、藤校申请时间表、竞赛的流程、时间表，全都是胡扯。别问，问就是我高三一直在摸鱼没注意……
又是私设如山的一章

期中考试之后的日子过得飞快。赵简和元仲辛在参加完K大的提前批考试之后就加入了薛映的高考备战大军，韦原和裴景还在努力攻坚语文和英语考试，相比之下，倒是王宽最闲，他的藤校申请已经全部提交，就等结果了。但若是以为他这就没事了，那可就太不了解王宽了。事实上王宽这段时间不仅保持着良好的作息，每天认真学习，还要准备物理竞赛，一点没闲着。

转眼到了这一年的最后一周。按照惯例12月31日各班会组织元旦联欢会，当晚还会有全校范围的篝火晚会。高三当然就没有联欢会了，毕竟是关键时期，再讲究素质教育的学校也不能托大。重点不是为了争那一天时间，而是人心不能散。

但是篝火晚会还是能参加的。中午的时候操场上已经堆满了破旧的课桌椅。

“嚯，东楼都拆了一年多了，怎么还有这么多旧桌椅？”元仲辛一行人从食堂出来，他一边搓着手一边望向操场说。不知不觉，已经到了一说话就能在空气里结出水汽的天气了。

东楼是MG中学最早的教学楼，已经有四十年历史，奈何年久失修，学校又在寸土寸金的市区，最后只能拆掉再建新楼。遗留下大量木质的课桌椅，篝火晚会正好当木料烧火用。

他们初中的时候也是在东楼上过课的。那时候元仲辛还没现在长这么皮实，被元家比他高两级的军二代在走廊里追着打，一脚踩进裂了缝的木地板，拔都拔不出来，脚扭伤了走不了路不说，还扎了木刺。好在有王宽和韦原，一个背着他去校医院；一个比元家人更纨绔更嚣张，总算没有闹到叫家长——这些事元仲辛都不想让元伯鳍知道，不然他也不必对那些人忍气吞声了。

“衙内，咱们这可是过命的交情啊！”后来的某天，元仲辛拍着韦原的肩如是说。

“那王宽呢？”倒不是说韦原有什么攀比的心思，他和王宽自幼相识，除了身高上的微弱优势，他早就习惯这位发小处处碾压自己。他只是单纯地觉得不能漏了王宽。

“他啊……”元仲辛眯起眼睛望着前方那个板正的背影，笑得讪讪，“他和你，不一样。”

彼时单纯又天真的韦原完全想岔了，立刻苦口婆心地劝道：“他这人还是挺好的，就是古板了些，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跟他一般见识啊！”

元仲辛当然知道韦原是好意，也不辩解，只说知道了。后来的后来，韦原终于明白了他和王宽哪里不一样，回想过去种种，只觉得自己被人当狗拖出来杀，当真是往事不要再提，人生已多风雨。

下午放学之后，六个人照样溜达出了学校，去了常常光顾的烧烤摊子。整个桌子只有韦原一个人满了十八岁，豪气干云地点了一瓶啤酒。

“今天这么高兴，我想……”元仲辛话刚说了一半就被王宽截住：“不行。”

元仲辛立刻一脸懊丧地缩回了座位。

“什么不行？”一边的裴景睁大眼睛，代表大家说出了内心的疑问。

王宽耐心地同她解释：“元仲辛想喝酒，我说不行。”

元仲辛双手托腮皱着眉头坐在烧烤摊的长凳上，为王宽臻至化境的读辛术而百感交集。其实他也不是真的有多想喝酒，只是不想乖乖等到满十八岁才喝。偏生王宽最是遵守纪律，有他在，自己想干点坏事都难。

“你一定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吧！”初中的时候元仲辛曾经这样抱怨过一回，没想到一语成谶，处处受制。元仲辛看着韦原面前的啤酒，愤愤地咬了一口鸡翅。误交损友，追悔莫及！

六个人边吃边聊，从烧烤摊子出来已经八点多了。本来他们也不是真想参加篝火晚会，不过是凑个热闹，舒缓一下精神。回到学校的时候，操场上燃着几堆冲天的篝火，晚会已经进行了好一阵子。高一高二按班级分好了场地，按要求排成内外两个圈，跟着背景音乐跳起了舞。

元仲辛一向觉得这活动傻得没边，但是因为站圆圈的时候，王宽总是站在他旁边，这傻到没边的活动就也不是一无是处了。毕竟和王宽勾肩搭背的时候多，手拉着手的时候几乎没有。王宽的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握着他的时候却分外轻柔，元仲辛将指尖搭在他干燥的手心里，在这样的冬夜里感到温暖又安心。

但高三就不用参加这种活动了，元仲辛照旧往王宽身上一挂，在场边看起了热闹，间或与韦原讨论一下今年新晋的校花校草，十分开心。彼时他们尚不知道，这是MG中学的最后一场篝火晚会。下一年开始因为消防和环保的缘故，改成了灯火晚会。人生里很多个最后一次，就是在这样的不知不觉里完成的。等到当事人意识到发生了什么，往往就连告别的机会也不复存在了。

十点多活动结束，大家也都累了，于是互相告别回家。元仲辛搓了搓手，对着王宽笑笑：“明天有安排吗？给你过生日呀？”

他这话其实是明知故问。很久以前开始，王宽的家里人就不再给他过生日了。本来就是只有至亲才记得的事情，他父母都公务繁忙，等觉得他已经“长大了”，“懂事了”，便不再搞这些“虚头巴脑”的噱头。初二的时候王宽无意中提到这件事，元仲辛便说要给他过生日，于是元旦那天招呼上其他几个小伙伴，一起拉着王宽出去玩了一整天。自此之后，就一直是他们几个给王宽过生日。但今年因为2号裴景和韦原要考试，赵简要陪着裴景复习，单叫薛映也不合适，元仲辛自然就没有再组织活动。

但他自己又怎会缺席？

王宽抿唇一笑，回答道：“我那里阳台上正好能看见跨年的烟火表演，元二公子可愿赏光？”

“王公子盛情邀请，我求之不得。”元仲辛笑得眉眼弯弯，和王宽并肩出了校门。

两人到家洗漱完毕已经十一点多了，又都对跨年晚会没什么兴趣，于是就坐在阳台上晒月亮。王宽的小公寓是电梯房，层数又很高，透过阳台的落地窗可以直接看到外面的江景，以及江滨广场上聚集起来搞倒数跨年的人群。平日里王宽喜欢在阳台上看书喝茶，所以摆了一张宽一米，长一米五的竹榻，铺上垫子，好不惬意。这会儿两个人一个盘着腿端坐着，一个抱着膝盖整个人缩在榻上，倒也挤得下。恒温房本来也不冷，但王宽怕元仲辛受凉，拿了床薄被子给他盖着。

“王宽，明年跨年我们去那下面玩吧！”元仲辛指着江滨广场看起来熙熙攘攘的人群。他喜欢热闹，也喜欢把王宽往热闹的地方带。他总觉得这样王宽身上能多沾些人气，就不会飞升成仙了。不等王宽答话，他又自顾自地道：“但是明年你都不在国内了，算了。”还没半分钟，他突然又想起什么来：“不过我听说，国外放假都是圣诞和元旦连着放的！到时候你就能回来了！”接着又撇了撇嘴：“我在瞎说些什么。到时候你一定会认识很多新朋友，哪有时间回来……”话未说完，困意袭来，他眼皮支撑不住，整个人缓缓朝王宽倒了过去。王宽整个人十分清瘦，肩膀也没什么肉，枕上去硌得慌，但元仲辛可舍不得挪开。

原来这人的肩膀靠起来是这样的感觉啊……无妨，或许这就是最后一次了。

他任由自己的思绪在脑海里胡乱游走，整个人都沉入了梦乡。

被王宽摇醒的时候正是满天烟花绚烂。灿烂的花火在天空铺散开来，照亮了整个夜空，也照亮了面前人的脸。元仲辛睁开困顿的双眼，视线有些失焦，却舍不得揉眼睛，直直地看向王宽的方向。而王宽……王宽也在看着他。

元仲辛下意识道：“你看我干什么，看烟花啊。”

王宽却好整以暇地回道：“你不看我，又怎知我在看你？”

元仲辛不满地哼了一声：“说不过你。”说罢调整了一下坐姿看向外面的天空，“生日快乐，王宽。”

“谢谢你，元仲辛。”中间有一个微妙的停顿，王宽又接着道，“我很快乐。”

最后这句出乎元仲辛的意料，他视线落回王宽身上，发现对方正在专注地看着自己。王宽的视线寸寸下移，那小扇子一样的睫毛像从他心上扫过一般，令他生出一种下一秒他们就要接吻了的错觉。一时间元仲辛的心跳声在脑海里骤然放大，旁的他什么也听不见了。

说点什么啊！

元仲辛那一向转得很快的脑子此刻彻底停摆，于是他听见自己说：“那就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好。”那人收了视线垂下眼，元仲辛松了口气。

王宽太了解他。所以他在这人面前，永远要打起十二分精神掩藏自己。他害怕不小心被王宽发现他那点见不得人的心思，从此被这个人疏远——他太清楚王宽可以不露痕迹地做到何种地步。比起没有终点的暗恋，他更害怕永远失去王宽。

这或许就是为什么他今天这么容易困的缘故吧。因为身旁这个人，他耗费了太多的精力，很快又睡意上涌。迷迷糊糊之间，他觉得自己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和他大哥的不同，但他却格外贪恋。就算是睡着了，他的潜意识还在对他说：

抓住他，别放手。

-待续-

本来想继续写完生日然后发现有点爆字数。第八章继续吧。这两天遭受了生理和心理的双重折磨，晚上一直醒。想看治愈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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