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闪暖同人合集

池湘

2025/05/18 0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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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法师们寻找自己的学徒并不难。
    奇迹大陆的传统——当魔法师们选定了自己的学徒，便会给他们烙上自己的印记，直到老师觉得学徒可以出师，才会将印记抹去。
    墨丘利也不例外，虽然他一向是放养徒弟。黑鹫是个魔导士，已经是不算低的位阶了，但黑鹫还没有达到他心中出师的水平。
    好在没让他出师，不然还真是不好找。
    墨丘利通过烙印，很快便能掌握黑鹫的方位。 
    戴着兜帽的女人正站在一片巨大的玫瑰花瓣上，上面铭刻了许多的炼金阵法。她正以此作为逃走的工具，周围不断有残枝树叶被吸纳入阵法中，作为炼金术的原料。
    紧跟在她身后的是一个满头黑卷发的男人，黑烟笼罩在他的长袍上。他的表情僵硬，只是机械式地跟随在女人身后。
    “该死！怎么会这么快就追上来了！”女人感应到了身后越来越近的危机。她素来相信她的第六感，这使她得以逃脱许多的困境。
    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紧跟在身后的男人。
    她对自己很有信心，她能保证她的方法不可能让她被追踪到，但是这个受她控制的傀儡却不一样。
    可她也舍不得丢掉这个来之不易的工具人，毕竟高位阶的黑魔法师并不好找。
    她一边催动着玫瑰花瓣上的炼金阵，一边轻轻一挥手，几条泛着光的细线从她的指尖出现，连接在男人的四肢关节上，像是操纵木偶一般。
    这样一建立链接，她立刻发现了不对。
    男人右手小臂上浮现出一个她之前从没见过的纹路，暗紫色的龙飞凤舞的几个字母—— 
    Mercury。
    她万万没想到，这个男人会是那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黑魔法师的学徒，而学徒烙印泛起了光芒，说明他的老师正在寻找他的踪迹。
    她正在试图逃脱来自教会的洛昂的追捕，不想同时再与那个黑魔法师对上。
    但他们二人素来也不对付，若是他二人先遇上，说不定会先打起来。
    女人虽然这么想，但却万万不敢留下墨丘利的徒弟作为傀儡了。几条光线一下断开，受到控制的男人身体一晃，跌倒在地。
    她头也不会地就要走，但这时，浓郁的黑烟带着令人恐惧的黑暗元素不知从何处已经追上了她，将她的去路拦住了。
    她惊恐的回头，却看见了更令她没想到的场景。
    圣骑士洛昂与黑魔法师墨丘利正同行并一起盯着她。
    “你们……”女人声音颤抖着，“你们居然在一起？”
    “凑巧而已。”洛昂摊摊手，只看清了女子兜帽下的一点五官轮廓，猜测道：“恶疫之花？”
    “恶疫之花”是对灰灰草的别称。灰灰草是知名的炼金术士，传说中她的出生为她的村庄带来了灾难，是瘟疫恶魔的使者。在她出生的那一年，恐怖的疫病席卷了整个村子，整个村庄只有她一个人逃出生天。加之脸上令人恐惧的疤痕，“恶疫之花”由此得名。
    灰灰草最为标志的也是也是脸上的疤痕。传言中她的疤痕是如血液一样的鲜红色，恶魔的血管在疤痕下蠕动，看起来便让人感到害怕。
    但眼前的女子并没有这道显眼的伤疤。
    但灰灰草听到这个名称时情绪一下子激动起来，她怒吼出声：“我叫！莉莉丝！”
    虽然她并不认同，也没有灰灰草的特征，但如此激烈都反应让他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她剧烈的情绪波动让她漂亮的诡异地扭曲一下。
    黑鹫从跌倒爬起来，难受地捂住了头。他感觉自己就像做了一场漫长的梦，梦里的一切他都记忆犹新，却有一种自己未曾亲历过的不真实感。
    不过他起身看到他的老师时，下巴都要惊掉在地了：“老……老师？”
    墨丘利显然对他这个不成器的学徒十分不满，但他也不想在外人面前教训他。
    黑鹫虽然刚清醒过来懵懵懂懂，但此时他也不敢多嘴多舌，乖乖地退到了墨丘利身后。
    洛昂仍然在与自称为莉莉丝的炼金术士对峙。
    他可以肯定莉莉丝就是灰灰草，而之前发现的尸体与阵法也解释得通她的脸为何变得光洁美丽。这让洛昂原本稍微平息的愤怒又燃烧了起来：“你拿那些人的脸来修复自己的脸？”
    莉莉丝见他已经知道了，也不再掩藏。她表情疯狂：“那些人保不住没有力量保住自己的容貌，拿来给我做养料有什么不好？”
    她抚摸上她的脸，漂亮的脸蛋下似乎有什么东西在诡异地蠕动。
    “如果你不来，她们还不会死，最多只是没了脸而已。”
    洛昂听得她疯狂的发言，已经是出离的愤怒。圣骑士的巨剑凝聚在他的手中，只一瞬间，便已经贴近了莉莉丝。
    圣骑士的力量被释放出来，即使这力量没有对着他，还处于虚弱状态的墨丘利也不敢太过靠近。圣光对黑暗力量效果显著，他受到波及，胸口已经开始隐隐作痛。
    “老师……你怎么和圣骑士在一起……”黑鹫不认得洛昂，却能感觉到他的力量。
    “还不是因为你这个蠢货，回去把我书架上的书都抄够一百遍再出来。”墨丘利伤势未愈，被圣光照耀让他的脸色越发苍白，倚靠在树干边上难受得喘息。
    几年未见，洛昂这一瞬间爆发出的力量也与往日不可同日而语了。
    洛昂对莉莉丝完全没有留手，显然愤怒与对那些无辜的女孩歉意让他无法原谅莉莉丝。贴近的一瞬间一记制裁也从他的手中发出。
    但莉莉丝反应也极快，她知道凭借她本身的力量在洛昂手下走不过一招，直接用出了最后的底牌。
    洛昂的裁决还没到达，她修长漂亮的右手拳头紧握，一瞬间她在身上铭刻的所有炼金阵法全部亮起。她的身体像是发生了爆炸一般迸裂开了许许多多的伤痕，那些炼金阵开始吸取她身上的血液，一条条地血流如网一般将她破碎的身体笼罩。
    这一切只在一瞬间发生，洛昂圣光裁决的力量像是被什么东西吸纳，被逐渐地削弱。而洛昂逐渐感觉到远不止是那一记裁决，他身体中的光元素也被吸入了炼金阵法中。
    随着炼金阵法的运转，新的事物也逐渐生成。
    莉莉丝脸上的皮肤蠕动得更加剧烈，随后一层层的皮肉从她的脸上剥离，露出了她可怖的疤痕，那些躁动不安的东西也从她的皮肤下被释放，像是一团诡异的银灰色液体在空气中扭动。
    炼金阵法的生成物也从阵法飘出，看起来与她皮肤下的东西是同一种物质。
    这不是洛昂所知道的任何一种自然存在于奇迹大陆的元素，但他能感觉到他的光元素力量被炼金阵吸取后便被炼成了这样的东西。
    莉莉丝显然也也难以控制阵法和它的产物，但她本就是殊死一搏，她嘶吼着，声音沙哑：“你要杀我，我就先要你死！”
    墨丘利虽然退得远了些，但对不远处的战况也是了解的。他本以为洛昂一招就能击杀莉莉丝，但莉莉丝不知道从何得到的力量不光使她抵挡住了来自洛昂的攻击，甚至隐约占了上风。
    当他感知到了从阵法中生成的东西，他立刻明白了原因。
    莉莉丝的炼成阵，炼成产物竟然是“虚无”。
    虽然是不纯粹的“虚无”元素，但这也使“虚无”元素有了肉眼可见的实体形态。
    他不知道莉莉丝怎么能够以炼金术的方式将其他元素炼成“虚无”，但虚无显然不是一般人能够掌握的力量，墨丘利也只是在达到了贤者之后才接触到有关的知识并加以研究。
    而寻找有关“虚无”元素的踪迹，本身也是寻找李尔里德手稿的关键。
    这是摆在他面前的线索，他苦苦寻找多年，也只不过是得到了一点“虚无”的皮毛。
    随着圣光力量被阵法吸收，他被压制的黑魔法力量也逐渐恢复。虽然伤势仍在，但他不愿放弃眼前的线索。 
    “借你的精神力给我。”墨丘利看向了他仍然一脸茫然的徒弟。
    黑鹫十分信任他的老师，也没有多问，闭上眼睛任由墨丘利使用他的精神力。
    即使加上黑鹫，现在的墨丘利也依然没有回到贤者的位阶，但他还是强行绘制出了“虚无”法阵，与他那时在瞭望之塔使用过的一模一样。
    储存在他的阵法中的“虚无”更加纯粹。
    莉莉丝无法控制她召唤出来的东西，但她知道只要能一直催动阵法，洛昂所有的力量就会被阵法吸收转化，即便是在远处的墨丘利与黑鹫也不例外。
    那个时候，他们将不堪一击。
    但令她没想到的是，她所炼成的东西，竟然受到了墨丘利的控制，往他的阵法中汇去。
    洛昂的力量依旧在被吸收，而莉莉丝已经无暇顾及洛昂。她惊恐地瞪大了眼睛：“不……别拿走它……”
    但她控制不了。
    直到她的身体已经无法再支撑阵法的运作，无力地倒在地上，一切才归于平静。
    洛昂身体里已经没有多余的魔法元素了，但他属于骑士的强大的身体素质依旧使他保持清醒。相比之下墨丘利显得更加狼狈不堪，他松开了黑鹫，痛苦地闭上眼睛软倒下来，黑鹫赶紧接住了他。
    他不知道墨丘利是如何反制了莉莉丝的阵法，但他需要去确定一下莉莉丝的状态。
    原本漂亮的炼金术士容颜不再。她的衣衫被鲜血染红，脸上狰狞的伤疤毫无遮掩地暴露在人前。
    莉莉丝知道自己要死了。    当“虚无”被人夺走时，她就知道，今天即使没有死在洛昂手中，也会被“恶魔”所杀死。
    这是交易的一部分。为了掩盖自己的容貌，她与“恶魔”达成了交易。恶魔将炼成脸的阵法教给她，换取她使用阵法的同时产生的“虚无”。
    这本就是将自然元素转化为“虚无”元素的炼金术。但奇迹大陆从来没有人能成功将自然元素作为炼金术的一部分，因为魔法与炼金本就是冲突的。至于将脸变得光洁靓丽，只不过是“虚无”元素微不足道的用法。
    但“虚无”并不稳定，即使她用在脸上，当“虚无”与其他元素相接触，它及其容易被同化。
    不稳定的后果带来的是莉莉丝不断地利用他人的脸来进行炼成。
    她仰望着洛昂，此时不过是苟延残喘。
    “如果我没有这张脸，是不是就不会这样了？”
    “你本来是个优秀的炼金术士，你已经站在很多人仰望的高度了。”
    “是……我想要的太多，太贪心了吗？”
    她并非疑问，她早已经知道答案。当恶魔将她引诱至欲望的深渊达成交易时，她便已经万劫不复。
    “生来的命运没办法改变，但接受会比逃避更强大。”
    “我没有回头路了。”莉莉丝的嘴角溢出鲜血，“恶魔已经要降临了，我只是比你们，早死一些罢了。”
    她的眼神稍稍恢复了一点神采：“祝——你们好运。”———————————
    “一切新生，皆是忘却。”
    “一切真理，只是信念。”
    ……
    粉发的年轻女孩双眸轻阖，似在美梦之中。
    但她的周围如海浪一般，带着她的身体沉浮。
    遥远而空灵的声音在吟唱着她听不懂的话语，女孩不知道自己将会被带向何方。
    朦胧之中，又有一个男人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我名为李尔里德，请你，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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