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上）

[艾利]Entre Les Cendres et La Nuit（现代半架空/黑手党pa）（02.01更新7）

溶

2024/12/24 23: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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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ummary
米克想起当时的画面，利威尔盯着萨内斯，面色比冰还冷，眼睛在背光下看起来是深灰色：敢耍聪明，就砍了你的手。他相信如果是汉尼斯要偷偷经营，事情会和平得多。至少利威尔可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Notes
明天是李伟的生日，祝他生日快乐，永远不死。
（ps李伟这花名幽我一默遂爱用，和把玛恩纳叫老玛/马是同种语境和心情，不要打乐子人，我只是有点没品喜欢这种幽默感）

btw可能不幸看到这篇捏他文的会奇怪汉尼斯一行人的事和小李有什么关系，嘻嘻这和他很有关系，我得给他植入**某个**念头才能给他后面的选择的动机做出合理的解释。
↑也就编故事需要考虑这种逻辑。

闸门打开，鞍上挂着标号的马匹飞奔而出，在铺好的草皮上疾跑。达兹大喊着四号、四号，等待赌场派车来接他的间隙，他在那匹马上下了六万赌注。
汉尼斯穿着警察的制服，从人群里伸出手臂，搭上他的肩：所以，这次能不能还上欠士兵长的利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双手就被按在了赌桌上。奇怪的是他并不在赌场，而是纽约的加油站。他带来偷汽油税第一周的利润：28万美元，寻求黑手党的合作和庇护。利威尔站在对面，一名士兵把弯嘴剪递到他手里。
达兹想：这不对。利威尔穿着当年做汽车销售时的衣服，手上缠着绷带，手指青紫，指甲里有血迹。达兹想：他刚刚参与了刺杀行动，他要成为正式成员了。
只是手指而已。利威尔张开剪子说。
脸上盖着的杂志滑落，达兹从梦中惊醒。日光照得他睁不开眼，湛蓝的泳池波光粼粼。他痛苦地眯起眼睛，看到嬉水的人群，才如释重负，一丝感恩涌上心头。
“你想什么时候回纽约？”乔听见汉尼斯拿起一罐啤酒，心不在焉地问。
萨内斯戴着墨镜，把手臂枕在脑后，另一只手放在肚子上。乔听见他慢悠悠地开口：“什么？”
“纽约。老板等着进账。”
“去他的。”萨内斯喃喃道，“纽约就是个狗场。”
“哈，小心老板听了不高兴。”汉尼斯提醒。
“无所谓，这里是佛罗里达。”
“噢，那玩腻之前，你打算让你的衬衫自己坐飞机回去？”汉尼斯又笑了一声，仿佛自己开了个不错的玩笑。
乔感觉到喧闹炽热的空气里横亘着一丝不详的沉默，萨内斯用手肘撑起身子坐起来，说道：“也许吧。嘿，乔伊。”乔在手肘里侧过脑袋。“跟我去走走。”
萨内斯从裤兜里掏出几枚硬币，往二楼楼道的自动贩卖机里依次投入。“你们在搞什么鬼。”
乔倚着墙，“什么意思？”等机器反应的时间里，萨内斯转身，一只手撑在乔旁边的墙上。“你昨晚做什么了？”
乔墨镜后的眼神凝固，喉咙发紧，迅速在头脑里过了一遍可能遗漏的地方。没有。他相信他们的据点足够隐蔽。“不，我是说，昨天什么时候？几点？”
萨内斯抓起他的胳膊，把他拉到贩卖机旁。“别他妈糊弄我。我问你昨天下午。”
乔耸了耸肩：“没什么。”
“为什么老酒急着打发我回纽约，是不是和士兵长来这里有关系？”
“噢，哪有，那家伙跟你胡扯呢。”乔恍然大悟，摘下眼镜说。
“告诉我你们他妈的在这里搞什么，为什么利威尔会来？”
乔没好气：“我真搞不懂了，难道每一个不成气候的诈骗你都想知道？”
“没错。”
乔目光闪烁，看向底下的泳池，最后对上萨内斯凶色浮现的脸。“听着，我没有任何不敬的意思。你是角头，我只是个跟班。上头不会把什么事都告诉我这种人。”
“他要在这里搞小动作，找利威尔给他站台吗？告诉我。”
“我怎么会知道？”乔摊手，原来萨内斯也不知道内情，“如果你都不知道，那我怎么知道？！”
萨内斯伸出一根手指指着他：“听着，你个狗杂种，我会把你的蛋割掉喂给狗吃。你，老酒，你们全部。懂吗？我告诉你，利威尔让我心情坏到极点。我是你们的上级，所以告诉我——他们是不是打算让汉尼斯取代我？”
乔的眉头拧在一起：“为什么你要这么想？这都哪跟哪？”
“那我现在在这把你干掉，你觉得怎么样？”
他眯起眼睛，觉得对方进入了一种不可理喻的状态，随即表示弃权：“你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萨内斯。”
萨内斯的眼睛蛇一般瞪着他，直起身子，俯身向一边拽动贩卖机出货的把手，发出不小的动静。他拿走掉下来的巧克力棒，视线回到乔身上，盯着他，直到消失在拐角。
他回到泳池边，舞女坐在他刚才的躺椅上，起身招呼他躺下。日光逐渐偏移，汉尼斯和乔在公共电话处交谈：你把夜总会的事告诉他了？没有，我还以为你说了。算了，给达兹打电话。
“奈尔是负责夜总会业务的角头，很快要成为佛罗里达黑手党的二把手，我们得尊重他。”汉尼斯说道。萨内斯越过舞女的肩膀看着这一切。

海滩边的台球俱乐部清了场，衣着光鲜的侍应女郎在里面穿梭，寻找舒适的座位聊天。奈尔·德克的车还没来，汉尼斯在不到十分钟里问了乔五次时间以及对衣着的评价。
“很好，真的。让我一下。”这让汉尼斯第无数次整理起鹅黄色套装的袖口和底下的戗驳领，他戴上墨镜，望起马路。
“你的死人脸什么情况，你活腻了？”乔把金酒搬进俱乐部，在达兹身边低声提醒。车终于来了，汉尼斯迎上前，乔看向从里面下来两个佛罗里达黑手党的劳斯莱斯，后车门打开，奈尔从里面钻出来。他对汉尼斯的问候充耳不闻，视线放在俱乐部的招牌上站定，仿佛汉尼斯不存在，冷冷地问道：“杰尔在哪？”
“杰尔？”汉尼斯一愣。一辆车载着欢声笑语在这之后刹停，萨内斯连同两个手下和一行女伴下车。她们兴奋地踏上俱乐部门前的鹅卵石路，尖声笑语，挽起手钻进了门里。萨内斯的指间夹着一张小卡伸到他面前，他叼着烟，嘴巴咧成一个玩味的形状——上面印有小湖俱乐部的广告。汉尼斯凝固的笑容变成了呆傻的神情。萨内斯上前和对方握手，称他“德克先生”。他们在台球桌谈生意，舞女环绕，谈笑风生。奈尔俯在桌上，做出瞄准的姿势说道：“你可以在这里经营，但你得拿出点尊重来。”
汉尼斯看着他们，台球室采光极好，但他在里面找不到一个能坐的位置。他来到露台喝酒，从内袋里摸出一叠现金清点。他不会忘记马上要到来的还赌债的日子。乔为萨内斯递去一杯威士忌，瞧见落地窗外汉尼斯金发的鬓角在日光下看起来是白色的，闪着汗珠。他看看自己晃荡着水光的酒杯，走了过去。
“你的刀子背后捅错了人，乔伊。”他还没能坐下，想清自己要说什么，汉尼斯就不看他说道。
“什么？你认为是我告密？”乔瞪眼。
“我对你很失望。”他快速地睨了他一眼，窝在那里，显得瘦小苍老了很多。一想到回到人群他要摆笑脸，他就宁愿待在这里。
“对我有什么好处？”
“你觉得我是得罪得起的。”
“拜托，老酒——”
“你让我难过。”汉尼斯声音嘶哑地说。
乔张了张嘴，哑口无言，打了个手势，算是吵散了。他回到室内，尽量用不敷衍的态度接受萨内斯手下的拥抱和问候，和他们笑几声，朝奈尔举杯，最后抽身坐到另一边露台上，遥望远处的海平线。阳光刺眼，他眯起眼睛，直到萨内斯找上他。
“奈尔·德克怎么样？”他装作心不在焉地问。
“很好。是个好人。”萨内斯赞许地点点头，“我要你做我在这里的代理人，乔伊。”乔愣了愣，理清这其中的意图后，他心跳加速，抬头望向萨内斯，对方的视线正望着海滩上的人群。“负责一切。我不想屁大点事都往这跑。在那之前，你要跟我回趟纽约。”萨内斯说道。
他迅速处理好对方给出的信息，见鬼，行动经费可不支持不了他两地来回跑。光是把他们带来迈阿密的机票，都是从那几个主管牙缝里撬出来的。他谨慎地说：“为什么不让汉尼斯来负责？他比我老成。”
萨内斯皱眉，仿佛他说了句听不懂的外语。他盯着他的脸：“什么？”
“我意思是，我受他赏识才有了这一切……”
“操，去他的吧。”萨内斯扫兴地说，“是，兄弟们坐牢，他照顾大伙的家人，从街上把你捡回来……但我说，有的人既然只能做马仔做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上桌？”他露出一个不屑的怪笑，坐到他身旁，和他拉进了距离，“我再教你一件事吧，就算是黑手党也不和赌徒做生意。任何时候。我们用赌博拉人下水，但不把生意交给赌徒。”他语气不可思议地说，“不敢相信你开过赌场，你会不懂这个？”
乔脊背发抖，但面不改色：“我只是不想得罪任何人。”
萨内斯咧嘴笑了，他望向晴朗的日光，终于做出决定，声音带着暖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乔伊？我和军师通过电话了。正式的。但我们在这里的生意——保密。”
乔的胃因为振奋缩紧，悬空，接着不见了，他喉结滚动，试图平复自己打鼓般的心跳。
“士兵长知道——‘我们’，”他顿了顿，“我们要在这里做生意，怎么保密？”他知道戴巴家有个角头独自做生意，却没有给家族上供足够的利润，现在道上再没有他的风声。
萨内斯的脸上隐隐抽搐：“我来应付。你只需要把夜总会开起来。”
他跟在萨内斯身后一起离开露台，回到人群中。耳边响起台球碰撞的声音，女人的尖叫，碰杯声，侍者说着“借过”。
“德克先生，这是乔，我们的朋友。”萨内斯和奈尔握手。
乔看着被奉酒的女郎夹在中间的奈尔，上前和他行贴面礼。没有任何眼神交流：你好吗，乔？很好，先生。他后悔自己没有戴上墨镜，至少那样他不用回避汉尼斯望着这边出神的视线。

（转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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