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香（上）

【缘剑/巴剑/缘巴】寻香ABO

一叶落而知天下秋

2024/12/24 2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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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年秋，肃杀无生的日子，枯草野蛮的霸占在道路的两旁，有风吹过，扑簌簌的枯叶落了绯村剑心一身，令他狼狈不堪的身心更添一分落魄。他正如孤魂一般行走在回道场的路上，房屋被炸毁凄厉的惨叫声似乎犹在耳边响起，思绪沉浸在大脑深处，不断重塑回放今日遇见的所有记忆。

几个时辰前，他在地上捡起写有“人诛”的纸张，经历过太多风雨的直觉告诉他，谋划这起事件的人应是冲他来的，可他的故人太少，而仇人又太多，一时之间，他还真没有想到会是谁，直到斋藤一的带话令他瞬间想到一个幼小的身影，一个他最不想在这件事中看到的人。

他没有立刻说出来，带着几分私心离开，唯有这次，绯村剑心希望自己猜错了。

可惜这世间最平常见的便是事与愿违。

“怎么了，拔刀斋，你看见姐姐的幻影了吗。”

男人褪去稚嫩的声音在他的上方响起打破了绯村剑心沉浸的思绪，也打破了他心中那点可笑的希冀，他几乎瞬间抬头望去，同样褪去稚嫩的面容倒影在他眼眸中，十几年过去，当年灰朴朴的孩童也长成了如今的白发青年。

雪代缘此次来自然不是找绯村剑心叙旧的，他们之间没有旧，只有恨，于是也不等对方的回答，他便自鸟居跳下去，跃到绯村剑心的面前，以身高优势自上而下压制着对方的气势。

这种微妙的快意充斥在他心间，十几年来累积的仇恨几乎唾手便可消解，无数次午夜梦回间他都还想着这个场景，现在只要他现在出手，对方就绝无还手的余地。

然而，秋风乍起卷着绯村剑心被火星子灼烧过后的衣袖轻轻摆动着，突如其来的冷梅香如同枝头初绽放，熟悉的令雪代缘不可避免的恍惚一下。

姐姐……

那时，他曾伏在至亲之人的肩头，去轻嗅这安静而美好的白梅香，女人柔软的手落在他的发丝上，安抚着他不安的情绪，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一切都会好的。

不，不对。

翠竹香猝然直冲绯村剑心鼻腔，冷梅香也如同有意识般似的，骤然浓郁起来，柔化开那过于强势的竹香，历经一夜折腾的他也终于迟钝的发现他的身体不对劲，他原本只以为是劳累，现在看来是每月的情期降临。

很少有人知道绯村剑心的真实性别，也没有人会去相信曾带来过腥风血雨的刽子手会是这个国家里最底层的性别，守旧的社会从不相信这种柔弱的性别会登上历史的舞台，甚至连个称呼都未从给过，还是在维新政府成立之后，来自西方的开化给他们定下了称呼——欧米伽。

初次听到这个称呼时，绯村剑心的舌头绕了半天也没能学会这个拗口的名字，好在，他都不上心自己的性别，更何况一个称呼呢。

他分化的太早，被标记时的年纪太早，失去爱人的时间也太早，许多事情他还来不及学会，就匆匆在他的生命中流逝，他不知道所谓阿尔法对欧米伽的压制，尤其是在身处情期的欧米伽。过往的十年里，他认知中的情期也不过是思绪容易乱想，呼吸微微急促罢了，每当那个时候，风雨来临前潮湿古旧的味道自他腺体里飘散出来，然后有白梅的香味覆盖包裹住这沉重的信息素，慢慢的身体里奇怪的热度褪下，他也变得和平常无异，只有冷梅香常伴他身。

偶尔有不长眼的将他认作附近的流莺，也是多半个回合的打斗而已，根本影响不了什么，可唯有这次情期，强烈的危机感驱驶他猛然后退拉开二人的距离，随后逆刃刀带着剑鞘抵在雪代缘的肩膀上阻止对方更进一步。这片刻里，绯村剑心凝视着他这位只有一面之缘的妻弟，早生华发，眼眸里满是被这冷梅香勾起的思念与怀念，令绯村剑心的情绪无可奈何的软下来。

“若你是来寻仇的，在下全盘接受，但他人无辜，不要……”

绯村剑心的话没能说完戛然而止卡在喉咙里，雪代缘已经暴起打开抵挡在肩膀上的逆刃刀，随后趁这短短的空档里欺身而上，掌心牢牢钳制住绯村剑心的手腕，力度大到几乎要废了这条手臂，同时那清新的竹香也以排山倒海的气势冲撞过来，饶是绯村剑心这等过人的强悍心智也都有点扛不住这双重压制。

他下意识抗拒起来，一只手抵在对方的胸膛上，试图继续拉开距离好好说话，但是奈何二人之间的身体差距还是太大，并且随着竹香的压迫，他体内的热度非但没有被冷梅香安抚下来，反而像是被对方所引动般愈演愈烈，四肢开始使不上劲，思绪也像是被粘连起来，他咬着牙眼底保留着最后清醒，但唇舌麻木字字连不成句，只能呼出一声声喘息。

雪代缘满不在乎绯村剑心的挣扎，他的另一只手环住对方的腰身，略一收紧，便将对方完全锁死在自己的怀抱中。而冷梅香也在瞬间暴涨，以完全不符合它生前主人温柔冷清的姿态反抗着竹香，这是阿尔法的天性，当有另外的阿尔法试图侵占自己所标记的所有物时，哪怕是雪代巴那样温柔的女子，也不可避免这基因上的天性。

雪代缘毫不在意这点攻击性，毕竟一个死去超过十年的信息素，怎么可能冲出他这个活人的牢笼，他甚至阴暗的想让这冷梅香更加浓郁，于是单手压着绯村剑心的身躯更加贴近直到亲密无间。

凭什么啊，凭什么啊！！姐姐的选择为什么是会为了他去死，为什么不选择我，为什么不能为了我活下去！难道我就不比他们重要吗！

怨毒与嫉恨在雪代缘的脑海里反复灼烧着名为理智的弦，几乎要压抑不住仇恨想将怀中人撕扯成一滩肉泥，可那冷梅香是那样的熟悉，美好到令他完全舍不得，这是姐姐留在世上为数不多的东西，这也应该是他的，而非绯村剑心的！

于是他将脑袋埋进绯村剑心的颈间，灼热的呼吸打在全无保护的腺体上，引得它的主人在他的怀中颤抖不已，他看不见对方的悲哀，他的眼神从来没有落在对方身上，而是越过肩头，痴痴地去看“她”，那是从冷梅香中解读出来的“姐姐”，“她”正在不远处，无喜无悲地看着自己血缘上的弟弟是如何过分对待自己实际意义上的未亡人。

信息素真的是很奇妙的东西，里面几乎包含了每个人的所有生物信息，它们能够被旁人捕捉、分析、解构甚至在脑海里重现。当然，这样拥有这样解析天赋的人少之又少，而恰好，雪代缘是。

绯村剑心自然不具备这样的天赋，他还不太明白发生了什么，现在的情况已经远远超出他一开始预想的怀念情绪作怪。强势的竹香与冷梅香环绕在他身旁，一呼一吸间都是在引诱着体内燎原的情愫更加张狂。

此刻明明是枯草遍地的时节，闻起来却犹如身在梅园竹林中，若有路人路过，定然也要误解他二人是什么偷跑的野鸳鸯，如此痴缠如此不分彼此。

这也令绯村剑心感到难以言喻的羞耻感，他的意识尚存，知晓现在是有悖伦理的，无论如何，雪代缘都是他的妻弟，他们如今的行为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背叛亡妻。

然而欧米茄的本能却不受控制的更加渴望对方，多年以来，他都不曾接触过什么情事，情期也全靠雪代巴留下的信息素度过，今日猛然被拉到这种状态，他毫无抵抗的经验。

这也就是他心理素质与体质超群，在这种宛如被高浓度催情药灌下的状态还能留有一息理智，他甚至还试图去安抚冷梅香别那么激动。

但没什么用，冷梅香像是被激怒一般越冒越浓郁，雪代缘更加兴奋，竹香也就更加猛烈，两个阿尔法的信息素围在绯村剑心身边竞争，这种等同于背叛的愧疚令他想呕吐。

绯村剑心知晓不能再继续下去了，猛地咬破舌尖，瞬间，血腥味冲淡了鼻腔里的信息素，将思绪短暂地从情欲的泥淖中拔出，灼热的呼吸被他强咽下去，麻木的唇舌重新开始工作，声线颤抖的不像话，但足够了。

“缘。”

只一句称呼，便宛如当头棒喝，打碎雪代缘见到姐姐的喜悦，他在嗅到冷梅香时，自然也闻到了源自绯村剑心本身冷硬到不像欧米伽的潮湿古旧味道，而他身为阿尔法的本能，天生就会被这样的信息素所吸引，他无比厌恶这点。

雪代缘猛地将绯村剑心从他怀中推出去，大量的欧米伽信息素堆叠在他体内，其实他的状态也不算好，但他不可能在现在逾越这层伦理关系，他是来复仇的，这个才是他的主要目标，姐姐的遗物只是意外之喜，他并不急于一时。

绯村剑心被他推了个踉跄，后退几步，撑着刀摇晃几下却始终没有倒下。

他整个人都宛如从热水里刚捞出来似的，苍白的皮肤被情欲蒸腾出好看的艳红，浅紫的双眸正湿漉漉的望着雪代缘，那其中不是渴求，而是警惕。

他们二人都没有再说话，秋风吹不散这一地的冷梅香。雪代缘深深凝视着他，嘴唇张张合合似乎是说了什么，但此刻的绯村剑心完全听不进去，他完全是强撑着自己不倒下，现在还没彻底陷入情期已经是惊人的意志力了。

直到雪代缘的身影走远，在他的视线中缩成一个小点，他才敢完全的放松下来，抱着刀慢慢坐下来，又缩着身子歪倒进道路两旁的枯草中。

此刻他绯色的发丝完全散开与枯草纠缠到一起，体内的情欲还没那么快消解，就像是有野火在烧，但好在已经没有竹香的逼迫，他就会有更多的时间来慢慢安抚冷梅香。

他望着泛着夜色的天幕，深秋初冬的风吹拂过他的面颊，他只觉得天地空空，风也空空。忽然一片雪花自遥远的空中飘落下来，恰巧落在他的鼻尖融化成水带来一点冰凉。

他不可避免的想起那天沉重的雪，冷梅香夹杂着血腥味轻柔的包裹住潮湿古旧的味道，她的匕首在他脸颊上留下伤痕，止住怨恨的蔓延。

一晃十几年过去，在重新经历过普通人的生活后，他以为自己已经学会该如何和过去相处，可雪代缘的出现扯破了这个谎言，面对对方，绯村剑心也不知道该做些什么，就连现在躺在这里都像是一种奢侈的逃避，但他知道此刻疯狂的雪代缘一定不是雪代巴想看到的，他会尽力阻止对方，至于他自己，便悉数听从命运安排。

直到天际彻底黑透，细雪落满长发，绯村剑心体内的情愫才堪堪压制下去，他起身拍了拍身上的野草与泥土，临走时他望着不远处的大树上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知道有个人没走，也清楚知道此刻双方都不想说话。

如他猜测的那般，雪代缘确实没走，古怪的心态硬生生让他在枝头多坐了一会，就那么远远的望着由信息素重构而来的“姐姐”躺在绯村剑心的怀中，直到最后一丝冷梅香被风扯散，他脑海中构筑出来的姐姐幻想也随之泯灭。

他不甘心，所以另一个更加疯狂的想法冒了出来。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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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abo的设定是我私设，切勿当真，对于霓虹历史也不太了解，所以如果有bug……也请当私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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