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 【鲸枭】回家前要记得洗脸

【鲸枭】回家前要记得洗脸

03

foxwhale

2025/04/10 14: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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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达利亚歪在沙发上，红的白的混着往嘴里倒，间或灌两瓶啤酒，酒瓶子扔了一地，把酒吧弄得像夜市大排档。他想不明白他们这个组织有什么团建的必要，还是选在这种高雅的酒吧，连音乐都是由一位穿着礼服的男士使用小提琴手动提供，这会儿正在拉什么《春天奏鸣曲》。他和同事们一向合不来，躲在一边颇有些借酒浇愁的意思。听着没感受到春光明媚，倒是感觉膀胱有点要决堤。
  潘塔罗涅看不了他牛饮一样糟蹋好酒，阴阳怪气地开口：“公子今天怎么不去找你那相好？倒是愿意出来陪我们喝酒了。”　　　
  达达利亚莫名其妙：“什么相好？”
  多托雷晃着酒杯慢吞吞地说：“有些人都能翘了我的实验请假跑去找人。哦，听说之前还给人家送自己的演唱会门票？”　　
  达达利亚无语：“什么啊……那是我妹妹的老师。”　　　
  罗莎琳搭在阿蕾奇诺肩膀上笑：“那你脸红什么呢？”　　
  “我喝酒上脸不行啊。”达达利亚摇摇晃晃站起来，“我去趟洗手间。”　
  包厢的门把众人的的笑声关在里面，达达利亚直奔厕所。解决完生理问题，他靠在墙上缓了一会儿，又洗了把脸，感觉清醒了一些。他不是很想回去面对同事，一路晃荡到吧台，招呼酒保点了一杯果汁，转头看到一个熟人的后脑勺。他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打了个招呼：“迪卢克……老师？”　　　
  虽然刚刚被讨厌的同事进行了一些毫无根据的造谣，让达达利亚对迪卢克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但是当对方转过头看他的时候，心情还是好了不少。他抬起手挥了挥，扬起笑脸刚想说话，却不胜酒力地倒在桌上不省人事，留给迪卢克一个毛茸茸的后脑勺。查尔斯拿着果汁转过来，吓了一跳，看了看达达利亚，小声问迪卢克怎么办。迪卢克皱了皱眉：“我记得他们一伙人一起来的。你去找找。”　　　
  查尔斯擦擦手跑出去，一会儿匆匆跑回来，遗憾地汇报这位先生的同伴已经离开了。两个人盯着达达利亚为难了一会儿，达达利亚的手机突然响了，来电显示“妹妹”。迪卢克犹豫了一下，还是伸手帮他接了。　
  小姑娘活泼的声音响起：“哥哥你今晚回不回来呀！”　
  迪卢克不得不替他回答：“冬妮娅，我是迪卢克。你哥哥现在喝醉了，可能没法回家。”　　
  “啊！”小姑娘明显被吓了一跳，“迪卢克老师？你跟我哥哥在一起吗？不好意思，你们在哪儿，我过去接他吧。”
  迪卢克有点后悔告诉冬妮娅实情了，白白害得小朋友担心。他赶紧安抚道：“没事没事，你哥哥可以在我这里过夜。你快去睡觉吧，小孩子太晚睡会长不高的。”　　　
  冬妮娅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答应了：“麻烦老师照顾我哥哥了。哥哥真是的，老给人添麻烦。”　　　
  迪卢克哭笑不得，安抚冬妮娅几句，让她快去睡觉。挂了电话，迪卢克叫查尔斯帮忙把达达利亚弄上二楼他自己的休息室。查尔斯吃了一惊，以老板这个洁癖性子居然可以容忍这满身酒气的醉鬼玷污他的房间。　　
  他小声问：“要不让这位先生去我的房间休息吧？”　　　
  迪卢克摇摇头：“一会儿就换我值班了，我今晚也不用那房间。你收拾收拾也去休息吧。”　　
  查尔斯帮迪卢克把达达利亚弄进房间。迪卢克盯着歪倒在椅子上晕得毫无知觉的达达利亚看了一会儿，还是无法忍受他穿着沾满酒气的衣服上自己的床。他飞快地给达达利亚扒了衣服塞进被子，很贴心地在床头放了一杯水，觉得已经仁至义尽，小小松了一口气，暗自庆幸达达利亚酒品还行，喝醉了就只是睡觉。睡相还挺乖，长长的睫毛投下一小片阴影，偶尔轻轻抖一抖，呼吸又轻又浅，倒是很安静。迪卢克轻轻带上门，下楼去接查尔斯的班。　　
  罗莎琳和阿蕾奇诺顺路一起走。等红绿灯的时候，阿蕾奇诺忍不住问：“真的不用管他吗？”　　
  罗莎琳对着小镜子擦口红，满不在乎地说：“管他做什么，这么大的人了。”她突然凑近驾驶位，神秘兮兮地说：“而且我刚刚在吧台看见他那小情人了，叫他说不定坏了人家的好事。”　　
  她放下镜子开始扎头发，弄了好几次不满意，索性把头发散着。又回味了一下，感叹道：“公子眼光倒是不错，那小伙子长得挺带劲儿。”　　　　阿蕾奇诺瞥了她一眼，罗莎琳笑起来：“那还是比不了我的鲁斯坦啦！”　　　　手机铃响的时候，达达利亚刚刚从宿醉中醒来，头痛欲裂地抓过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罗莎琳顿时一阵烦躁。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按下接听键。女人严肃的声音传来：“达达利亚先生，鉴于您今日上班迟到且到现在都未打卡，公司决定对您进行解雇处理。”　　　　达达利亚愣了愣，破口大骂：“开什么玩笑罗莎琳！我们公司什么时候需要上班打卡了？而且，”他把手机拿下来看了看日期，“今天是星期天！”　　　　罗莎琳笑了两声：“很好，看来还没有被你那相好迷得神志不清。上头派任务了，下次行动你跟我一组。任务目标发你邮箱了，记得看。”　　　　“喂！”话筒传来忙音，对面干脆地挂了电话。他气急败坏地把手机扔在床上，这才发现自己只穿了一条内裤，床也不是自己熟悉的床。手机亮着屏幕，弹出好几条未读消息。最上面是冬妮娅说自己去补习班了，语气严肃地说今晚要跟他好好谈一谈。达达利亚叹了口气，继续往下划。下面是迪卢克发的，说自己可能不在，让他醒了直接走就行。还发了两条，说让他下次记得早点回家，别让冬妮娅担心。昨晚的意识逐渐回笼，虽然后来断片儿了，但是他记得最后看见的是迪卢克有些惊讶的脸。再往下翻是几个倒霉同事阴阳怪气的关心问候，祝贺他与心上人春宵一度。往常他对这些嘴欠同事根本不屑一顾，但是他一想到昨晚大概率是迪卢克给他脱了衣服弄上床，不由得血往脸上烧，耳朵都通红一片，好像坐实了同事的谣言一样。　　
  他用力晃晃脑袋，把不着四六的同事们甩出去，手忙脚乱地穿好衣服，下楼看见昨晚的酒保靠在吧台上擦杯子。上午的酒吧没什么人，查尔斯冲他点点头，跟他说欢迎下次光临。他胡乱抬手回应了一下，逃命似的出了酒吧，随手拦了辆出租车，想了想，冬妮娅也不在家，干脆去公司找罗莎琳。　　
  达达利亚坐在车上，终于开始思考如何回复迪卢克。他点开和迪卢克的聊天框，手指在键盘上停了半天，打了几个字又删掉，心里莫名尴尬。犹豫了半天，最后发了个谢谢，在表情包里翻了半天，找了个小狐狸比心发过去，脸热得很，不知道有什么可紧张的。　　
  迪卢克没回，不知道是不是在忙。
  一个老师周末有什么可忙的，他忍不住想，老不回消息是不是嫌我烦啊。　　
  司机在后视镜偷看了他半天，忍不住问他是不是在跟女朋友聊天，怎么脸红成这样。达达利亚吓了一跳，有些结巴地否认，跟司机敷衍了几句。司机看出他不想聊天，识趣地闭了嘴。车里突然安静，无端弥漫着尴尬。达达利亚想找些事做，挨个点开软件又关上，突然想起还没请迪卢克吃饭，于是开始搜索最近有什么好吃的餐厅。　　
  到了公司也没找好地方，达达利亚付钱下了车，拿手机照了照脸，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放下心，大步走进公司找罗莎琳。　
  罗莎琳没再继续调侃他。工作中的女人干练冷硬，把电脑推到他面前跟他讲任务要点。这次任务是盗取璃月集团的机密文件，罗莎琳主导指挥，达达利亚负责掩护辅助，当个副手。　　　　达达利亚跟罗莎琳开完小会，又被普契涅拉拉走讲话。老爷子苦口婆心跟他说不要在意这个副手的位置，跟着女士好好学些东西，凡事听指挥，别自作主张，到时候事情办砸了也好有地方甩锅。达达利亚不太耐烦听他讲这些职场小技巧，敷衍地答应几句，想着回去跟冬妮娅怎么交代。
  出公司已经是下午，达达利亚今天还没吃上饭，饿得有点难受，在路边随便吃了一碗面，又转去超市买了点菜，打算给冬妮娅做顿好的补偿一下。　　
  家里开着灯，冬妮娅坐在餐桌旁捧着一本书读得聚精会神。达达利亚换拖鞋时瞥了一眼，熟悉的封皮、熟悉的书名：《解码青春期：叛逆不是孩子的错》。　
  冬妮娅请他在桌子对面坐下，表情严肃地开口：“哥哥，我才知道你现在这种情况是处于叛逆期。”　
  “哈？”达达利亚吃惊地张了张嘴，冬妮娅抬手示意他先别讲话，继续说：“虽然不知道你的叛逆期为什么持续了这么久，而且我觉得染头发打耳洞没有什么，但是像昨晚那样喝醉了酒夜不归宿就实在太糟糕了，不仅让我担心还要麻烦迪卢克老师照顾你。”小姑娘语气认真，很严肃地教育她不让人省心的哥哥。　
  达达利亚哭笑不得，连连道歉并保证以后不会再这样，就算要夜不归宿也一定提前报备，小姑娘这才缓了脸色，重新露出笑脸，八卦地问他昨天怎么会遇见迪卢克。达达利亚这才发现忘了问迪卢克在酒吧做什么，站在吧台里拿酒看着不像顾客，又给他找了个员工宿舍睡，他忍不住想迪卢克经济这么困难吗，白天上班晚上还要在酒吧兼职。不过以上都是猜测，也不好和妹妹说，只说是意外偶遇，迪卢克好心地照顾了一下他。小姑娘明显不信，但也没有追问。　
  达达利亚在厨房处理食材的时候，冬妮娅突然又把脑袋探进来，笑嘻嘻地说：“哥哥，虽然你还在叛逆期，但是现在谈恋爱不算早恋哦！”　　
  达达利亚哭笑不得，举着锅铲威胁道不准开哥哥玩笑，不然等会儿给你做土豆丝炒姜丝。小姑娘吐吐舌头缩回去，不忘发表意见：“我看迪卢克老师就很不错，哥哥你好好把握。”　　　　达达利亚抓着锅铲愣了愣，苦笑两声，什么把握不把握，人家也不是很乐意搭理你哥呀！　　
  迪卢克开了一天会，才发现忘了回达达利亚的消息。他点开聊天框，小狐狸表情包让他莫名幻视那个橘色头发的青年。他不由自主地勾起嘴角，回复不客气，对面秒回一个小狐狸打滚。　
  【达达利亚】：老天爷你总算理我了　　　
  【达达利亚】：明天晚上有空吗？想请你吃饭　
  【达达利亚】：聊表谢意　　　
  迪卢克开会积攒的烦躁无端散了一大半，他翻了翻日程，明晚恰好没什么事情，于是心情不错地回了个好。有员工进来拿东西，被微笑的老板吓了一跳，左脚绊右脚差点摔倒，还获得了老板的温馨提醒，直到出办公室脑子都是懵的，老板铁树开花，实在稀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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