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零】晨光熹微

景零小短篇

芝士酱

2025/01/01 14: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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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上篇。

空中开始飘起了雪花，冰晶落在围巾上，又很快化成水。人群开始三三两两散去，热闹的气氛登时便被卷走，留下满地雪白。
　　他碰了下自己的额头，很烫，果然是梦吧。
　　只有在梦里才能见到的那个人。
　　如果不说出对方的名字的话，能不能长久地停留下来？
　　诸伏景光留意到幼驯染的动作，不由得一皱眉，凑过来与他额头相贴，触碰到滚烫的温度时，即便是沉浸在重逢的喜悦里，也难以压抑住怒气。
　　“你就是这样照顾自己的吗。”
　　景光怒极反笑，身后隐隐冒着黑气。零瑟缩了一下，选择一头扎进对方怀里，手臂紧紧箍着脊背，努力挣扎着将金色脑袋靠在肩上。
　　“好冷啊，hi……”
　　话音戛然而止，疑心他是否烧晕过去的景光收获一只昏沉沉但潜意识还在抗争着不让自己睡着的幼驯染，他无奈叹一口气，回抱住浑身都开始滚烫的金发青年。
　　“我们回家了，烧成这样有没有吃药？”
　　“有吃过了……”零迷迷糊糊地回答，“药很苦，但你给的糖很甜……”
　　“晚上吃了什么？”
　　“……”
　　很好，看样子忙到晚饭都没吃。
　　景光的怒气槽开始不断上涨，因着对方现在不甚清醒的缘故只得暂时作罢，他将金色团子打包好塞进副驾驶，自己则开着车一路前往两人曾共同居住的公寓。
　　钥匙依旧能用，看样子这几年间零并没有换新的锁，推开门时，家具的布局也一如他记忆中的模样，没有丝毫变更。意识到这一点后，景光轻车熟路地从柜子里找到医药箱，抽出体温计让零叼住。
　　“想吃点什么吗？”景光半揽着金发青年安置进柔软的床铺，又给他搭上降温的湿毛巾。所谓病来如山倒，平日里越是健康的人生起病来越是严重，零紧皱着眉，感觉身上的温度开始升高，好似整个人都要烧起来了一般，他抓住景光微凉的手，半晌又蹭过去整个人都贴着，像只大型树懒熊一样抱着人不撒手。
　　好不容易将格外粘人的幼驯染封印进被子，景光拿出温度计，毫不意外地看读数停留在40.5℃，也难怪人都烧迷糊了。
　　景光默默在心里给不好好照顾自己的零记上一笔。
　　不多时，厨房飘来米粥的香气，零刚睁开眼，景就坐在床边，问他要不要喝点粥然后吃药。
　　零乖乖接受投喂，在察觉到嘴里甜味的来源后，他心满意足地继续贴在对方坚实有力的胸膛，听心跳如擂鼓般响在耳边。
　　“你又买这么多糖啦？”
　　“这么多？”景光敏锐挑出疑点问。
　　“嗯，我出门前还刚吃了你掉在桌子上的一块。”
　　景光换了个姿势将人搂在怀里，将空碗平稳放在床边的小桌子上，顺势带着零一同倒进床铺。
　　怀里唯一的热源还在源源不断散发着热气，额头上的毛巾也已经干掉，景光起身去换的时候又想到了什么，去塞的满满当当的衣柜底层找出一套干净的睡衣。
　　等一切都忙完，已经是凌晨两点钟了。景光注视着已然熟睡的零，拨弄了一下金发青年的交叉刘海。
　　“早些好起来吧。”他说。
　　那张似乎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变过的娃娃脸放大在他眼前，和过去的每一个夜晚似乎没有任何不同。呼吸匀称，脸颊还带着因高烧而显现的红，完全没有任何防备的姿态。
　　“晚安，……”
　　给不安分的零盖好被子，猫眼青年打了个哈欠，也从衣柜里拿出一套睡衣换好，缩进被子里。万籁俱寂之时，注视着对方恬静的睡容，景光最终也没有唤出那个名字。
　　
　　翌日，在景光怀抱里被生物钟无情唤醒的零清醒了一瞬间，再度闭上眼。
　　刚转来东京不久后景光就和零成为了朋友。那时两人也偶尔会去景光家里挤在一张床上，透过窗户看浅色如银缎般的月光撒下来。
　　金色脑袋和黑色脑袋紧挨着，夜晚因此刻而不再漫长。
　　再次睁眼时零下意识去看身边的位置，平整的，没有人睡过的痕迹。
　　……是梦啊。
　　他摸索着下床，拉开衣柜，却被意料之外的存在而惊住。
　　宽大的衣柜里一半位置挂满了款式大体相同的蓝色卫衣，看上去是苏格兰常穿的那一款，另一边是自己的西装和常服，完美利用好一切空间。
　　苏格兰的……衣服……
　　金发青年失神着迈进洗手间，在两套洗漱用品中准确找到自己的，将水龙头调成不算刺骨的温水冲洗着脸。
　　确认好自己是清醒状态，金发青年抬眼望去，厨房的门虚掩着，已经有香气弥漫过来。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门，景光一手拿着锅铲，见他进来了，笑着问，“睡醒了？身体还有不舒服的地方吗？”
　　零点头，又诚实摇头，凑过去看刚出锅的金灿灿散发着甜味的玉子烧，余光瞥见旁边清洗过的一捆芹菜，心满意足地笑着眯起眼。
　　“我来帮忙吧！”零指指还没来得及下锅的食材。
　　景光额头与零的相贴，感受到对方温度已经回归正常，才将担忧着的心放下。零好似想起了什么，后退两步道，“不要靠那么近，会传染给你的。”
　　“听说感冒传染给另一个人的话自己就会好起来喔。”
　　零边后退边摇头，“那更不可以了！要好好保护自己啊！”
　　“是谁不好好照顾自己啊。”景光失笑摇头，视线重新移到刚沸腾的汤里，再加入嫩海带和味噌，零开始当起小助手，时不时递过去需要的厨具和调料。
　　嗯，大功告成！两人将饭菜端上客厅餐桌，暖气腾腾的白雾模糊了视线。在阳光透进客厅的窗映进房间时，零注视着景光与记忆里不曾改变的模样，轻声开口道，“我很想你……”
       在如此平常的一个清晨，充斥着食物的温暖与香气的房间，他们好像只是久别重逢。
　　“我也很想你，zero。”
　　“欢迎回家，hir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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