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16

《救赎》

Luv

2024/11/16 2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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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嘀嘟”

他把手里的饮料瓶丢掉，把JUMP放进袋子里看了下手机，未读短信，发件人是……真一郎。

自他们那次吵架已经过了两个多月。

他从少年院出来之后就一直在打理天竺的事，下一步准备去六本木转转。

哦，他有了自己的家，一切都很顺利，也觉得轻松不少，直到现在，如果能忽略柏青哥糟糕事件的话。

……

“妈妈，为什么抛弃我？为了做这种事？”

“啧，麻烦死了。”

“哎？”

“你不是我的小孩。你是我前夫和菲律宾的女人生的小孩。那个无药可救的男人最后被混混捅死了。懂了吗？你跟我没有任何关系。”

“……诶？”

……

“唔啊啊啊啊！你都知道的吧！真一郎！为什么没说？！”

“我是察觉到了，但是那种事根本无所谓吧？”

“无所谓？！比什么都重要吧！！”

“为什么？就算没有血缘关系我和你都不会变吧！？”

“闭嘴！为什么来找我？从头孤独到尾还能忍受。你明白吗？以为自己拥有的幸福突然被夺走这种事情……”

……

朝真一郎挥出那一拳他用尽了所有的力气，连怎样回到家的都不清楚。

浑浑噩噩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有多久，随着夜晚的到来，房间都留不住那束光亮。

听见钥匙开门的声音时，僵硬的身体动了一下，才想起来只有小鬼有他的备份钥匙。

“打扰了～伊佐那？可以开灯吗？”

入眼的是玄关处的鞋架和观赏植物，可以看见浴室的门开着，里面没人，他站着等了会儿也没得到回应，只好把雨伞放进圆篓里，脱掉湿了一点的外套，向客厅走去。

“不在吗？”

“……不要开灯”

“哦，你在啊？”

“……嗯”

“不对劲，生病了吗？我家老妈煲了汤，小鹤的那份已经送过去了，外面可是下着雨，感谢我吧！你们两个！”

一时间，整个屋子只有鱼缸发出的轰鸣声。

那些热带鱼得到了伊佐那很细心的照顾，鱼缸里面加装了幽蓝色的灯，不会很亮，此刻的环境倒很适合有这样一个颜色，让人感到安心，他当时觉得多余，现在多少能理解。

待走近了一看，那人浑身都是湿的，半长的头发垂在额前，水滴从发梢滴落在皮质沙发上。

“啊咧！？你被女孩子甩了吗？”

“……”

见他不像平常那样调侃，直觉不是普通事件，把手里的保温袋放在地上：“……怎么了？”

“……那个女人”

“嗯？”

“……我没有亲人……跟谁都没有血缘关系，跟那个男人一样无药可救……”

“是吗。”他是听他说过有哥哥来着，没想到他对血缘是这样的重视，这样难过的样子还是第一次见。

他找来干毛巾笨手笨脚地给他擦头发，这是他为数不多的细心的一面之一了。

“无药可救de……你希望谁来救你吗？”

“……不需要，谁都不需要……孤独才是最强的武器”

“……我不想否定你的想法，但是也不希望你孤独啊……你讨厌我吗？”

“……”

“为什么会犹豫啊喂！！”他不禁瞪大了眼睛，明明整天哥哥长哥哥短的来着？！

“……不讨厌”是什么呢，他从没想过喜欢还是讨厌，小鬼始终是自己感兴趣的小鬼。

“那就好，感谢！”

不不不，不能生气，他都要是初中生了，这点小事……无非是喜欢的朋友“不怎么讨厌自己”罢了！

“既然不讨厌……你还是换个武器比较好哦。”

“……哼。”

“呜哇，态度真差，不管怎么样我是不可能让你一个人的，放心吧！孤独什么的，可别小看我     阿—嚏，阿嚏……”

“……你着凉了……一起洗澡吧。”说罢也不等他回应就去了浴室。

“哎？”好突然，已经不难过了吗？他安慰的话还没说……没事了吧？

……

那之后，生活没有变得天崩地裂。

该吃吃该喝喝，带着鹤蝶打架，试着偶尔去武道家窝一整天，花垣夫妇很欢迎这个武道从小一直去福利院探望的孩子，他也没感到不自在。

袋子里装的JUMP是武道前几天嚷着要看的东西……

武道的介入很强势，他展现出很大的毅力，试图干扰伊佐那想要消沉的情绪：莫名其妙受伤后去找伊佐那包扎；带着功课去找伊佐那；带着小白去找伊佐那；带着垃圾食品和游戏机去找伊佐那……

他做尽了一切鸡零狗碎幻想绝对会麻烦伊佐那的事情。

伊佐那由着他，恶趣味也变本加厉。

想也知道，再讨厌被捉弄嘴里也会说着“珍惜朋友”跟在自己身后；总是热衷于挑战艰难的事情；生闷气的时候像炸了毛的狮子；转头又像只无害的小狗，谁对他好一点都会感动，那只黑白相间的猫都比他坏心眼多了……

不经意回过神来他发现，打从一开始，那小鬼就彻底融入了他的生活，自然的就像是呼吸一样，谁会每天在意自己呼吸轻了还是重了呢？

所以，此刻读到真一郎短信里的那段“武道昨夜遭到袭击，抢救无效”……

“……开什么玩笑！”

一时间只觉得心脏被突然撕去了一半，躯体跌入深渊，周围黑压压的一片聚集过来，叫他难以呼吸。

他从未有这样感到绝望的时刻。
  他大抵是栽了，没注意到那个小鬼是很重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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