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 【枭羽】献给某人的蔷薇

【枭羽】献给某人的蔷薇

04

长白风月叹

2025/05/19 2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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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
就在三人坦诚相见后的几天，少年迪卢克突然说:“我想，我明白我为什么来到这里了。”
凯亚自那天以后一直对把他吃干抹净的两个人没什么好脸色，这时却也终于对上了少年迪卢克的眼:“…什么?”
“啪。”迪卢克合上正在查阅地脉相关的厚重的书，也看向他。
此时恰是春天，草长莺飞，万物生长，阳光明澈，草絮在空气里打着旋儿，风一如既往地携来生的气息，带向远方，带向未来。
凯亚想起，好像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下午，在醉人的春天的气息里，他和迪卢克躺在草地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凯亚…你有想过未来吗?”迪卢克突然转过头来，眼睛亮亮地看着凯亚。
凯亚本嘴里叼着草根，闻言却险些将草根咬断。未来……是他不敢触碰的词。他只是贪恋此时的温暖，希望它能久一点、再久一点。仿佛雪的轻柔就能掩盖掉险象环生的断面。
“我们会在骑士团继续干下去，或许有一天能成为副团长?就在法尔伽大团长之下。”
雪却一直四平八稳地下着。直到这些轻巧的小东西积累得足够重，压垮断面，酷烈的雪崩到来。
明媚的春天里，凯亚却冷汗涔涔。终有一天，他会对上蒙德，对上法尔伽大团长，对上熟悉的西风骑士们，对上父亲…对上迪卢克。
“是的……”凯亚回应道。他却不知道自己在回应什么。
迪卢克还兀自在絮絮叨叨地说着:“啊…!可这样若父亲慢慢变老，酒庄该怎么办呢?……”
怎么办呢…?凯亚也不知道。他只感觉自己张了张口:“是啊…怎么办呢。”
索性这样的话题并没有持续多久，迪卢克的思绪很快又飘到了别处:“嗯……在正式成为一个大人之前，我要在提瓦特四处走走。我想过过璃月的海灯节，去稻妻的神社拜一拜，到枫丹去看海……”
“我还要看看晨曦酒庄的酒在七国的市场行情怎么样……”
”啊!我还要去须弥，找找有没有你心心念念的金蔷薇……”
“当然，我最想的还是……”
“凯亚…凯亚?你怎么不说话?”
…
后续发生了什么凯亚已经记不太清楚了，他只记得那几天他自己如置身雪崩。但冬天过于光线充足的日子里，透明的心间也能有光线爬进。在莱艮芬德家的陪伴下，他终于缓了过来。但是，隐忧却像冰层下的暗流汩汩流淌。
“所以，你的强烈愿望导致了地脉涌移，将拥有精神力量的你传送了过来，一旦愿望实现，精神力量消失，你就会回去?”迪卢克问。
“所以，你最想干的是什么?”凯亚问。
少年迪卢克忽视了成年的自己，冲凯亚笑了笑，有过肌肤之亲后他更加热烈大胆，不再掩饰对凯亚的喜爱:“我想见见未来的我们。”
“我想知道，未来我们是否还如现在一样，携手相伴，笑容明快安详。”
“我想知道，我们是否也在一起等待一年中最初和最末的一天，世界剥破如新橙蘸新雪。”*
“我想知道，太阳西沉或月光遍地的时候，我们是不是会彼此凝视，相知…相爱。”
迪卢克和凯亚对视一眼，又一齐看向少年。
“那你觉得，你的愿望实现了吗?”
“嗯!实现了。”少年迪卢克捧起那朵金蔷薇，它已经完全盛开，被太阳渡上了一层温柔的光，“或许它最初并没有实现。我想过我们的未来，却没想过它是这样的。”
“我想过我们可能我继任酒庄，凯亚你呆在骑士团，或是反过来。虽然确实如此，但没想到会是这样。”
“凯亚你有着秘密。父亲…也不在了。蒙德发生了好多事。好像很多都变样了。”
“不过，经历了那么多，我们还能走到一起，这已经能说明许多了。”
“Mais ce qu'a lié l'Amour même,Le temps ne peut le délier.”*
“…你说什么?”凯亚确信这不是提瓦特通用语，也不是坎瑞亚语，他看向少年迪卢克，又看向了旁边那个大的，后者只是点点头深以为然的样子，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
“让他告诉你吧!”少年迪卢克吐吐舌头，此时他的身体已经逐渐变得透明，他将金蔷薇递给凯亚，“这是属于你们的悄悄话。”
“再见啦!我也得回去了，告诉我的凯亚，我——”话音还没落下，白光闪现，他整个人像被风吹过的烟一样散去了。
“他走了。”迪卢克走到凯亚面前，红眸深深地看着他，“别再惦记他了。陪你一同走向未来的，是我。”
“怎么?那可是年轻的你，迪卢克老爷吃醋了?”
迪卢克撇撇嘴:“我只是……希望你别再把过去与现在的我割裂开了。”
“我的灵魂会千万次潜返到你身边，无论是过去、现在、亦或是未来。”
“爱本身所联结的，岁月也不能把它解开。”
凯亚笑了，星眸中倒映着迪卢克的影子:“知道了知道了，爱吃醋的迪卢克老爷，我的义兄。”
于是，他们在明澈的春天中交换了一个吻。

爱本身所联结的，岁月也不能把它解开。
Mais ce qu'a lié l'Amour même,Le temps ne peut le délier.

End

*标题与蔷薇之歌来源于世界任务《献给某人的蔷薇》
*引用自热尔曼.努伏
*化用自廖伟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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