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仗露】因为是圣诞节

【仗露】因为是圣诞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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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心咖啡机

2024/12/24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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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学二年级的12月初，东方仗助向广濑康一发出了在东京聚餐的邀请。
——亿泰已经说好了，你来的话由花子也会来……露伴那家伙刚好也有空。嘛，大家一起聚一聚吧。

面对熟悉的朋友的邀请当然不会拒绝。

圣诞前夜的晚上六点多，广濑康一走出地铁站，趁着雪还没下下来抵达约定的烤肉店。

离约好的时间还有十几分钟，康一发现自己竟是第三个到的。
小小的包间里已经坐着两个早来的人，东方仗助和他打了个招呼，山岸由花子眼睛一亮，开心地拿走旁边的包，邀请他坐到自己身边。

“由花子同学今天的外套很可爱呢。”他由衷感慨。
“是吗……好不容易见到所以挑了很久。符合康一君的审美真是太好了。”由花子害羞地低下头。
两个人的手在桌底下悄悄牵在一块。

高中毕业后山岸由花子考到东京的大学读书，东方仗助同在东京但身处另一所大学，亿泰在杜王町找到了厨师的工作，广濑康一则去了S市市属大学。
他们之中变化最小的反而是早已成为社会人的岸边露伴，他依旧过着以杜王町为据点全世界为范围的取材和画漫画的生活。

在杜王町聚在杜·马戈咖啡厅只有放假才能发生，像这样约在东京见面还是第一次。

康一和几个月没见的女朋友小声聊天，抬头看见坐在对面的仗助正拿着手机发消息。

上了大学后这个原本就很受欢迎的帅哥好像又更帅了一点，连帽衫上的标志有点眼熟，似乎是有名的奢侈品牌。
不过比起这个，更吸引康一目光的是他身边座位的包。

仗助坐在沙发中部，和墙壁之间留了一个人左右的空间，书包在空位上放着，和刚才由花子用包给自己占座的样子相似，大概是“这里一会儿有人”的宣言。

难道仗助把女朋友带来了？之前可没听说他有恋人。

康一好奇地探过去，“那个……”
“哎呀哎呀不好意思！来晚了，哈哈！我带了店里的点心过来！”

熟悉的大大咧咧的声音打断了他，仗助抬头和刚进门的亿泰打招呼，亿泰扫了一眼周围，在剩余空位坐下：“每个人都有！”

“啊啦，水果挞。”
“看上去很好吃！谢谢亿泰君。”
“嘿嘿，这可是是我们店的招牌甜品。”
“那我不客气了！”仗助眉开眼笑地张嘴，啊地咬了一口。

广濑康一慌忙阻止，“等等，仗助君！露伴老师还没来呢。”
“哈哈哈！不错嘛仗助，把露伴老师的份也吃掉吧，好久没见过老师发火的样子了。”亿泰大笑。
“这就更不行了！”

虽然东方仗助和岸边露伴总是不对付但两人关系也没到仇人的地步，还是礼貌相处比较好！不然露伴老师的性格到了肯定会揪住仗助不放的！

“没事啦。”仗助又拿起一个水果挞放到旁边，“喏，这个给他留着。露伴那家伙出门忘记带东西了，会晚点到，要我们先点餐。”

康一的手停在空中，“啊啊？这样哦……”

真的吗？该不会是随口编的吧，仗助君怎么会知道这种事呢？好不容易圣诞节可不要吵起来……

放在桌上的手机震了一下，新消息传入的提示音。
仗助拿起亮起的屏幕看了看，“露伴要吃这家特色的苹果和牛……哈！这种招牌肯定会点啊。算了，再拿一盘吧。”

由花子翻开菜单，“葱烧牛舌好像不错呢……”
“我只要有厚切牛肉就好！！”亿泰凑过来。
“康一君也看看？”

广濑康一被女朋友挽着浏览菜单，点了好几道菜才迷迷糊糊反应过来刚才好像有什么在意的事。

康一抬眼看向对面，选好菜品的东方仗助正低头抱着手机，手指在屏幕上不停敲击。
啪嗒啪嗒地打了很久的字，手机才传来一条新消息的提示，耷拉着眉毛的仗助立刻笑了起来。

难道在和女朋友聊天……不，根据刚才的对话，怎么看也是露伴老师的消息才对。

露伴老师虽然住在杜王町但为了漫画取材好像也经常外出，大概来东京找过仗助他们玩吧，两个人的关系好像终于变好了一点。

广濑康一放心地投入点餐之中。

热火朝天的聊天进行了二十分钟，菜品渐渐上来了。

“露伴老师怎么还没到～真是的！”亿泰一边把肉放到烤盘上一边抱怨。
“今天是圣诞夜，也许堵车了。”由花子说。

康一点点头，根据少年JUMP每周更新的情报来看年末好像有各种各样的庆典，一开始他还觉得露伴老师肯定来不了，不知道仗助怎么把人从工作中拉出来的。

“估计快了，他住的地方过来不远。”东方仗助看了眼手表，向服务生打了个招呼，“不好意思，可以要一杯冰水吗？”

“哟怎么了仗助，还没开始吃就喝水，等会吃不下别怪我们喽。”
“不是给我的！我的战斗力才不会从这里开始削弱。”仗助抓起筷子，一副随时准备争夺的模样。
由花子将烤好的一片放进碗里，“给牛肉降温的吗？冰水。”
“不是不是，给露伴那家伙啦。”仗助嘴角微微下撇，“他啊，自己迟到的话会比对方迟到更生气，很麻烦的，虽然也就二十次里有一次而已。等他到了先喝点水冷静下，那家伙生气的时候要喝冰的。”

广濑康一重复他的话，“二十次里有一次……嗯，很确切的数字呢……”

“我和康一君见面绝对不会迟到，提前二十分钟是常识。”由花子自信地挺起胸膛。
康一的思绪被牵引过来，连忙说：“谢谢你由花子小姐！其实准点就好了！”

亿泰高喊着围剿现充的口号大口愤怒吃肉，东方仗助则缩起肩膀，羡慕地看着由花子，“真好啊，约会早到了也不会挨骂什么的……”

又过了几分钟，推门唰的一声拉开。
几人停下筷子往侧边看，岸边露伴怒气冲冲地问候：“圣诞快乐！！”

或许是从停车场跑过来的，头上有点出汗，发带都跑歪了。巡视全场的样子不像庆祝圣诞而像搜寻猎物的野生捕食者。

仗助站起来，“像抢劫犯哟，露伴。”

他拿起书包让开位置，岸边露伴把手里的几个提袋放到边上，在里侧的位置坐下抓起冰水往嘴里倒，“要不是因为看消息我怎么可能忘记拿东西！还要回去拿，真是火大！！”

他喀拉喀拉地嚼着冰块，跟咬谁的骨头似的。

“吃太多冰块会头痛的说。”仗助把菜单递到他手边，“菜都上得差不多了，露伴点些其他的吧。”
露伴瞪了他一眼，不客气地抽过来。

仗助把桌上的小盘子推到他面前，“还给你留了水果挞，亿泰亲手做的。”
“嘿嘿！”亿泰得意抬头。

即使在热火朝天的烤肉中也没丝毫变形，康一仔细观察才发现旁边还有个小碗，刚才仗助用碗罩着甜点防止融化。

仗助君变得细心了嘛，康一感慨。

露伴认真地品尝水果挞，给出了「虽然没抱希望但竟然比想象的好吃一点」的评价，仗助替他翻译：“就是很喜欢的意思。”
“反正比你做的好吃。”露伴瞥他一眼，扭头将菜单交还给服务生。

趁着再度上菜的工夫岸边露伴脱下外套，拿过座位边的纸袋，“对了，还给你们带了圣诞礼物。”

颜色各异、大小不一的纸袋排在一起蔚为壮观，康一认得出其中某些眼熟的LOGO。

“由花子的香水，亿泰的运动鞋，还有送给亲爱的康一君的拍立得。”露伴心情很好地一件件将礼物放到其他人手中，附上一两句简单介绍。

之前聚会康一和由花子讨论去旅游的事，想过买拍立得，没想到露伴老师还记得。
康一感激地道谢，也取出准备的小礼物互换。

最后只剩下东方仗助眨着眼睛盯住他。
“我的呢露伴老师——”

伴随他拉长的撒娇般的尾音，岸边露伴拿出礼物的动作显得同样磨磨蹭蹭。

他将细长的盒子从纸袋中拿出，扔到仗助身上。
“拿着吧！贪心鬼！”

东方仗助抚摸着盒子上的纹路傻笑，“谢谢露伴。”

露伴拿起水果挞挡住视线，催促：“快点打开。”

暗蓝色的精致盒子拆封，里面躺着一条深蓝色点缀着细腻暗纹的领带。
仗助将它轻轻摘出，低头放在自己胸前试看。

“哇……”康一不由赞叹。
“风格还挺搭。”来自由花子的评价。
亿泰倒是看了一眼就说这个没什么意思还是肉好吃。

送出礼物的人洋洋得意，“不是要去国外参加交流会吗，好好穿啊，你的那些领带难看死了。”
“是吗？学校里的大家都说仗助君穿什么衣服都很好看的说。”东方仗助眼睛笑得弯弯，“下次研讨会戴上让他们比较比较吧？”
“我可无所谓。”
“他们一定会夸奖露伴的品味。”
露伴想了想，“把上次买的西装也穿上，别给我丢人。”
“嗯？和之前的西装是一套？”
“当然。买衣服和配饰要考虑总体协调，又不是可以只穿学兰服的年纪了。鞋子你就自己搭配吧。”
“遵命。”

东方仗助恭恭敬敬地收好领带，“我也准备了礼物，晚点再给你。”
“就会卖关子。”露伴扭头哼了一声。

康一插不上话。其实他对仗助的交流会议什么的还挺好奇的，从来没听说过这回事，仗助的SNS上也没有更新……这么一说露伴怎么知道？不仅知道还为此准备好了礼物……

服务生弯腰问候，新点的菜品和饮料都上全了。

刚端到桌面的杯中传来浓重酒味，注意到桌对面其他人的好奇目光，露伴主动介绍：“肉桂香草荚热红酒。”
由花子喝了口橙汁，“听上去不是个好选择。”
“菜单介绍是全新风味。”露伴回答。

比起习惯的口味，新鲜的东西更能激起岸边露伴的兴趣。

他颇有兴致地抿了一口，在口腔中回味余香，细长的眉毛皱了起来，“真够难喝的，香料加错了吧。”
康一笑着说：“有时候保守的选择更好哦，露伴老师。”
“别管他啦，露伴就喜欢乱点新口味。”仗助咧嘴一笑，把烤好的盐葱牛肉夹到旁边的盘子中催促露伴赶紧吃，露伴不情愿地举起筷子。

咦。康一心里升起古怪感。
面前上演着难得的温馨时光，这可是东方仗助和岸边露伴，从相遇就不对付的两个人竟然其乐融融地吃着东西……等等，仗助因为夹牛肉的速度太快被露伴说了，两人开始吵架了。果然这才是熟悉的感觉。

“你自己吃！”露伴咬着烤得焦黄的牛肉含糊地抱怨。
仗助在烤盘上辛勤地翻面，“明明露伴还没吃晚饭？”
“就是啊就是啊老师，别客气！”亿泰一边勤奋地往滋滋冒烟的烤盘上加肉一边把烤熟的食材放进自己碗里。
仗助大喊大叫：“喂！亿泰！太卑鄙了！”
“嘎哈哈！！”

由花子叹了口气，冷静地将看中的烤肉夹起来，“真幼稚。”
大家都一样幼稚。康一无奈地张开嘴吃下由花子夹到嘴边的烤肉。

桌子的另一侧，仗助也拼命往露伴嘴里喂着东西。
要不是嘴巴被塞满了现在肯定能听到露伴老师的破口大骂了吧……康一在心里为几分钟后将要挨骂的东方仗助默哀。

“欧美的风俗是和家人团聚，结果到我们这里圣诞变成跟恋人朋友玩的节日了。”

说话的是露伴。吃了点东西的他恢复精神，回忆以前的圣诞经历。
到年末漫画家的事务会翻倍，各个刊物都有圣诞特辑，过去几年露伴经常忙得脱不开身。

对于在杜王町读完高中的几个人而言圣诞则浪漫许多，当天经常有同学请假或者早退去和恋人约会。
亿泰一脸气愤地揭发仗助经常在圣诞前夕被表白的事，露伴听得兴致勃勃，东方仗助举着杯子欲言又止。

由花子捧着脸颊，“东京的气氛更浓郁呢……圣诞节很多地方有活动哦。”
“今天吗？听说有亮灯之类的。”康一有所耳闻。
“嗯，六本木亮灯是最出名的，要是能和康一君去就好了。”恋爱中的少女脸颊泛红。

“哦哦，圣诞亮灯？最近的漫画有很多讲这个的。”露伴歪歪脑袋，“六本木、晴空塔、基本东京的每个地方都有……”
仗助插嘴：“露伴去过吗？和谁啊？又是取材？”
“没去过但社交媒体上到处都是。12月这是热门话题吧？你可真是没任何潮流嗅觉啊东方仗助。”

今天是圣诞前夜，康一明天一整天都会和由花子待在一起，把这个也加入日程安排吧。

这边由花子调出几张实景图片给康一和亿泰看，那边仗助和露伴还在继续刚才的话题。

“去看看嘛，反正不远。”仗助用肩膀碰碰露伴。
“千篇一律的情侣场合有什么好去的？顶多装饰不一样而已。”
“真实感啊真实感，你看到的都是社交媒体上的宣传不是吗，说不定到了那边会有意想不到的事情，体验一下？”
露伴抬头瞪他，“一年到头情侣的节日还不够多吗？每个节日都去体验才会错过真正重要的素材。”
“可是露伴今天接下来明明没有安排的说？”仗助无辜地回望，嘴角泛起古怪的笑，“好吧，原来露伴这么想早点回家……”
“……谁想了。”

回答的底气弱了不少，露伴泄了气似的转过头去。
仗助捂着脸，笑得趴在他肩上。

广濑康一和由花子敲定明天的日程，一回头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在聊什么？”他问。
仗助咳了一声才回答：“没什么，圣诞节的那回事。”

他顺理成章地加入由花子和亿泰的聊天中。康一举着筷子注视着他……准确地说是注视他的手臂。
被岸边露伴遮住的手臂。
东方仗助靠着座位，手撑在露伴背后，康一有一瞬间还以为他把露伴老师的半个身体揽住了。

视错觉真是恐怖。康一把筷子抓得更紧了。

被半包围的露伴本人却毫无知觉，主动挑起话题：“康一君最近看了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吗？由花子的SNS提到和你看了电视剧……那个讲的是什么啊？”
康一回过神，“电视剧？我看得比较少，只和由花子补了最有名的那些……”
“对对，最有名的那些！我看过的作品太多都不知道对这个年龄的青少年而言什么才是流行了，快告诉我，康一君！”
“咦……”
广濑康一疑惑地打开话闸，从最近看的电视剧聊到和《粉红暗黑少年》气质最像的作品，露伴时不时做笔记。

另一头的由花子问起了杜王町的事，亿泰笑呵呵地讲起最近旅游记者来采访的新闻，仗助聚精会神地听着。

回过神来烤肉不知不觉吃了大半，康一意犹未尽地停下，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冰柠檬汁。

坐在对面的露伴也举起酒杯，仰起的喉结滚动，“哈”地叹出一口气，醉意瞬间弥漫至整个脸颊，“这家店的温米酒倒是不错。”

瓷杯的上缘留下少许绿色的口红痕迹。

康一惊愕地望着他手里的杯子，没记错的话这杯好像是仗助点的。
他又看向正和另外两人聊着天的仗助，手里握住的果然是露伴刚才直言难喝的红酒。

说得太起劲都没注意到这两人的杯子是什么时候交换的。

“露伴老师，杯子好像拿错了。”康一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

岸边露伴低头，“这个？没事，这个口感不错。”
“不，我的意思是……”
“康一君担心这个混蛋？他早就能喝红酒了，而且还很喜欢香料，你问他。”

说着他伸手推了推东方仗助的胳膊，“喂，红酒还习惯吗？口感如何？”
“我？”仗助露出莫名奇妙的表情，“可以啊，这杯还挺好喝。露伴接受不了味道太浓的酒吧？明知道不合自己口味还点奇怪的东西。”
“看吧康一君，我说过这家伙舌头坏掉了。”

“嗯……”康一觉得自己的舌头有点打结，“我的意思是，这杯米酒是仗助君喝过的，红酒才是露伴老师的……你们换了杯子哦？”

“没什么吧，”岸边露伴不甚在意，“结账的时候我付这杯仗助付那杯不就行了。不过今天我请客，还以为说好了？”
“哇！！谢谢露伴老师！！”亿泰大喊，“您好！再来一盘和牛！！”
“我也还想要一碟烤松茸。”由花子举手。

不，应该不是谁结账的问题。
康一注视着热闹起来的餐桌，把这句话咽了下去。

服务生面带歉意地走进来提醒，几个人才注意到时针转了好几圈。

亿泰一拍脑袋，今天还想回杜王町，该出发去赶新干线了。东方仗助站起来送他回去，露伴也先去结账。

广濑康一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到座位时包间里只有仗助一个人。

仗助边收拾包边说：“由花子她好像去补妆了，让我告诉你稍微等等她。”
“好的，谢啦。”康一点头，余光看见仗助的书包里塞着一条围巾。

他忽然间心念电转，“这是……给露伴老师的礼物？”
“什么？”仗助抬头，察觉他视线的方向，笑着否认，“不不，是我自己的。”
“诶。”康一抬头看着他，疑惑地问，“仗助君不是已经围着一条了吗？”
仗助把脖子上厚实的长围巾拢了拢，眉开眼笑，“这条才是给露伴的。”
“？……”康一不懂了，他决定绕过不明白的地方，“刚才送礼物的时候直接给露伴老师就好了吧。”
“不行啊，我想把我的体温也送给露伴。”
“…………。”

仗助拉上书包的拉链，抱怨：“露伴那家伙每天都不戴围巾，说什么太臃肿了影响他的穿搭……理解不能的说。他现在肯定一边喊冷一边骂我们呢，啊康一你大概不会挨骂，也许是在骂我。我先出去找他了。”

下次再见啦。

他挥挥手，康一也向他挥手。直到由花子回来拍了拍肩膀，他才发现自己的腿都僵住了。

到底什么人能那么自然地说出想把自己的体温送给另一个人这种话。
话说回来收到别人带着体温的围巾围在脖子上的感觉不是很奇怪吗，露伴老师真的会接受吗。

亿泰早就先一步回去了，由花子和康一在厅门前小声地商量明天的安排后才分别。

准备往车站走的时候想到晚上说不定还想吃点东西，正好在附近的便利店买些回去。
康一的脚步走到隔壁不远，望见不远处两个熟悉的身影。

那两人站在门外的挡风处。东方仗助取下自己的围巾，弯腰将它围在露伴脖子上，垂下来的尾巴打了个松软的蝴蝶结。
露伴的手放在口袋里低头看他的动作。

雪花被风吹得斜斜飘动，远处的景色蒙上一层朦胧滤镜。

围巾系好，蝴蝶结摆放整齐，抬头时东方仗助的嘴唇凑到露伴的脸附近。

……嗯？

雪花飘进了广濑康一的眼睛，他用力揉眼，再睁开的时候那两人依旧面对面站着。

刚才发生了什么？幻觉？

东方仗助抬步向康一的方向走来，走到便利店的灯光可以照亮的地方，康一注意到了他唇边淡淡的绿色唇彩。

本来就一团浆糊的思绪瞬间更乱了。

“哟，康一，还没走呢？你也买东西？”
“……是啊。露伴老师和仗助君也还没走呢，这么冷的天。”
“我们在等车。露伴嘴上说什么圣诞亮灯很无聊其实还挺想去看的。真是，明明一开始坦率地说就好了。”
“原来如此……”

两人并肩进了便利店，康一走向零食和日用品的货架，大脑里想的都是刚才雪中的那一幕，心不在焉地挑完了需要的物品。

东方仗助的目标似乎更加明确，从货架上拿了东西直接就去结账了。

背后传来扫条码的滴滴声和收银员的确认，康一选完东西排在后面，看到了收进购物袋的东西。

那个……是……安全套吧。

注意到他直愣愣的视线，东方仗助笑着说：“圣诞节在别的地方买更贵的说。”

不，这种事康一不知道，而且不想知道，以及你怎么知道？

拎着购物袋走出便利店到露伴面前，迎接的是“冷死了怎么这么慢”的怨言。

仗助笑着回答：“仗助君送的围巾还是有用武之地的吧？”
“和我的衣服太不搭了！笨蛋！”露伴作状要去踢他。

广濑康一看着面前吵闹的两人，沉默许久，终于问出疑惑了一个晚上的问题。

“你们两位……难道是恋爱了吗？”

“什么？”
“怎么可能！”

两人立刻否认。

“那为什么露伴老师总是和仗助君联系？”

露伴歪头，“进行大学生活的取材而已。”

“为什么仗助君要喝露伴老师的饮料？”

仗助好笑地反问：“不然就浪费了吧？”

“为什么要一起去看点灯呢？”

两人异口同声：“因为是圣诞节啊！”

“……这样啊…………”

圣诞节啊……
是圣诞节的话，那就没办法了。

在温馨的气氛中，广濑康一无言地和两人道别。
望着那两个人离开的背影，疑问继续翻滚。

为什么圣诞节就要和对方度过呢？仗助君为什么要买那些安全套，和谁用的，这个点难道看完灯以后还有别的安排吗？如果只和露伴老师一起度过为什么要买这种东西？
还有，现在眼前的背影……为什么仗助君硬要把露伴老师的手拽到自己大衣的口袋里，两个人的手在口袋里是什么姿势？……

虽然有一大堆问题，但广濑康一回想刚才的对话……

——果然对这两个人已经无话可说。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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