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法国大金毛饲养指北

法国大金毛饲养指北

3.

整点薯条吃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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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朱利安？”
古斯塔夫从电脑后面探出半个身子：“你怎么了？”
一踏进医生办公室，朱利安就蹭到他桌旁，蜷缩在了一张凳子上。此时听见古斯塔夫的声音，朱利安勉强抬起头，露出半张金发黏在额前、布满汗水的脸：“我肚子疼……刚才已经跑了两次厕所了，现在还痛得要命……”
古斯塔夫皱起眉：“粪便是什么颜色，成型吗？你吃什么了？”
“有点红，不……不成型……”朱利安的声音支离破碎，几乎一个词一个词地往外蹦，“我只是……吃了廖子朗的火锅……”
诸多猜测涌上心头，但古斯塔夫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关键词：“告诉我，你怎么吃的火锅？”
疼得满头大汗的年轻人诡异地沉默了。
“……你把火锅汤喝了？”
“……这不重要吧？”朱利安的声音微弱地响起，不知道为什么，听起来似乎有点心虚，“我肚子好疼……古斯塔夫……能不能给我一些止痛药……”
“稍等，夜班护士正在配药，我会给你打一针止痛药。”古斯塔夫飞快地瞥了一眼电脑屏幕，用鼠标点击几下后便站起身。朱利安看着他快步走出办公室，没一会推了一辆平车进来：“能躺上来吗，朱利安？”
年轻的特种兵弓着身子迈着小碎步从桌子旁蹭了起来，一只手捂着肚子，一只手搭在古斯塔夫手臂上借力，极为艰难地挪到了平车上，蜷缩成一只虾子。古斯塔夫一把捞住他的双膝帮他躺平，随后拉起朱利安衣物的下摆，手掌按住了他的小腹：“朱利安，躺下去，尽可能地放松上半身——我按这里你觉得痛吗？”
“有……有点……”
古斯塔夫四指并拢，手掌陷进了朱利安的腹部：“这里呢？”
“还好……”
“目前看来问题不大。”古斯塔夫松了手，把朱利安的衣服整理好，推着平车往外走去，“我现在去给你打针，如果想上厕所立刻告诉我，好吗？”
金发的年轻人挤出气若游丝的一声回答。古斯塔夫托起他的一只手，把袖子一把捋到肩头，随后从夜班护士手中接过了盛着消毒用具和注射器的托盘。浸满碘伏的棉签接触到皮肤的时候，朱利安无意识地瑟缩了一下，随后便被古斯塔夫捉住了手臂：“我会给你打一支解痉药，可能会有点痛，或者有点酸胀。朱利安，忍一忍。”
朱利安混沌地点了点头，随即注射器的针头便扎进了他的手臂。冰凉的液体缓慢地充入他的肌肉里，莫名的寒意和酸涩感让朱利安有些想发抖。他睁大眼睛，强行克制住本能的动作：“……喔，感觉有点奇怪。”
“这只是暂时缓解你的症状。”古斯塔夫迅速拔掉针头，一边用棉签按住针眼，一边瞥了一眼似乎恢复了精力的朱利安，“我得带你做一次腹部彩超，排除一下其他的可能。好些了吗？”
他移开棉签，瞥了一眼不再渗血的针孔，随后轻轻揉了揉朱利安的手臂。朱利安正双目无神地凝视着天花板，像雕塑一样浑身僵硬，足足过了几分钟才软和下来：“现在好多了……”
他的四肢迅速放松下来。古斯塔夫推着平车进入超声室以后，刚拿起超声探头，一回头便看见朱利安平平地躺着，眨巴了两下蓝眼睛：“古斯塔夫，我肚子已经不痛了，所以为什么要做这个？”
“虽然可能性不大，但还是需要排除一些更严重的问题。”古斯塔夫拿起超声仪旁的耦合剂挤在探头上，“把衣服撩起来，朱利安。”
超声探头压在肚子上的时候，朱利安难以控制地哼了一声——太凉了，耦合剂冰冷而粘稠，触感怪怪的，被探头抹匀的感觉就好像在他身上涂抹酱料。有点痒，他刚要笑出声，抬头却看见古斯塔夫坐在超声仪旁，严肃地盯着屏幕。朱利安把嘴边的笑声咽回去，屏住一口气，任由探头在肚皮上滑动。
探头忽然不动了，古斯塔夫的声音随之响起：“……朱利安，你到底喝了多少火锅汤？”
“我觉得火锅汤还挺好喝的……”朱利安小声说，“所以一开始喝了一碗，舀虾滑的时候又喝了一碗……最后廖子朗问我敢不敢都喝了，我想只剩一丁点了，这有什么不敢的？就都喝了……”
古斯塔夫沉默了。朱利安抬起头，望见一双一言难尽的棕色眼瞳。
足足沉默了半分钟，就在诊室里的死寂让朱利安开始感到不安的时候，古斯塔夫终于皱着眉开口了：“好消息是，你没有胰腺炎、胆囊炎、阑尾炎之类要命的问题。但坏消息是，你喝了太多火锅汤，今天晚上可能要待在这输液。解痉药的药效消失以后，我还要及时给你补针。”
“……能把我麻醉吗，让我睡到第二天早上？”
迎着古斯塔夫更加欲言又止的眼神，朱利安停顿片刻，果断放弃了刚才的提议：“那我明天能拥有半天假期吗……古斯塔夫？”
古斯塔夫叹了口气。
3.5
“发生什么了？”
宁静的早上被一阵惨叫打破，助理把半个身子从病房门口探了进来，茫然地四处张望，白大褂松松地挂在肩膀上，胸前别着一支黑笔，看起来刚刚才踩点去办公室换上衣服：“卡特伯医生你在这啊，我本来还想去找您交班的……这是什么情况？”
朱利安正蜷缩在床上，下半身被床帘遮得严严实实。古斯塔夫站在床尾，正脱下手上的医用手套，眼下挂着淡淡的青黑：“朱利安刚才告诉我，他上厕所的时候不太舒服，所以我给他做了指检。跟我来，你需要了解一下昨天晚上的情况。”
朱利安瞥见年轻医生满腹狐疑地把他上下打量了一遍，跟在古斯塔夫身后离开了。
3.55
朱利安回到宿舍的时候，注意到门口悬挂的公告栏似乎和记忆里不一样了。钉在木板正中间的宿舍管理条例似乎多了一行手写的字迹——设置这个还是图雷长官和古斯塔夫共同的主意，他们想以此提醒宿舍里的各位和第一次进入这栋宿舍的其他人。
他凑了过去，发现那是一行非常熟悉的飘逸的笔迹，在原本的三条下又补充了一句话：“接受中国干员的邀请一同食用火锅时，请勿饮尽火锅汤底，尤其是辣味火锅。”
朱利安挠了挠头，感到有些微妙。
第二天，管理条例换成了一张崭新的打印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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