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景/墓羊】浮光-番外

【幻想种族/人鱼/轰景/墓羊】Ariel

うずまき

2024/12/13 19: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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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关于诅咒

邪教趴在拉轰给他准备的木板上，累得一根手指也不想动，任由自己大半个身体泡在水里，随着水流缓缓打着转。

而拉轰裸着上身坐在池边，皱巴巴的祭司袍随意地披在肩上，正一脸苦恼地用手里的板子角戳着脸颊。在他的脖子和颈窝上可以看到几个牙印，虽然深浅不一，但都很新鲜。

——人鱼状态的法师咬起人来可比以前狠多了。

「为什么还是变不回来啊」

……我还想问你呢。

这两天被反复折腾到都快没脾气了的法师无语地想。若不是拉轰已经把当年伴随诅咒而产生的「契约书」拿给他看过，他都要怀疑这史莱姆是不是在诓骗他了。

任何诅咒都需要相应的解咒条件才能真正成立。而且就像毒物的周围总会生长出解毒的草药一样，解咒的条件也和施咒的方式以及媒介脱不开关系。所以想让这条因为沾染了人鱼污秽血肉而长出的鱼尾消失，也必须要有拉轰的体液才行。

这很合理，但理论是理论，实际操作起来邪教就发现他还是无论如何都无法习惯。

——老实说，在这次之前他甚至不知道原来用人鱼的身体也可以做。那种感觉实在是过于怪异，以至于邪教都不敢肯定自己最后到底爽到没有。

虽然以前也不是没和拉轰做过，但那时候毕竟双方用的都是人类的身体……

「用人类的下身做起来会比较爽吗？」

轰——

邪教甩甩手，重新趴回到水里。暗影箭在接触拉轰的身体之前就被自主张开的圣盾挡下，只不过他手里那块写字用的金属板就没那么好运了，嘎啦嘎啦地碎成了粉末，从无辜瞪着眼的史莱姆指缝流走。

这是拉轰今天带来的最后一块板子，邪教顿时有了一种世界终于清静了的感觉。

“……”

“真想直接去把齐川宰了。”

“？”

“你这什么表情？杀了咒术师一样能解咒这是常识吧？”

“？”

“哈……这世上能设计出我无法直接破解的诅咒的人一只手都数得过来，会让解咒条件变得这么离谱的就更少了。……松鼠对你这种小身板可没什么兴趣。”

“！”

“……啧。”

邪教拍着尾巴，装傻充愣的史莱姆朝他投来的崇拜视线让他只想沉回水里不去理会。

拉轰窸窸窣窣地摸索了一会儿，不知道从哪里又掏出了一块板子。

「齐川只提供了方法，实施的人是我。想用那种方法解咒除非杀了我」

……也是，齐川虽然看起来不太正常，但在原则问题上还是很精明，且懂得趋利避害的。邪教叹了口气，却发现拉轰又开始低头书写：

**「你要杀了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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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关于学生

「会不会是日子不对啊」

“……什么日子？”邪教直觉拉轰话里有坑，接话的语气很是谨慎：“你以为你是狼人？还要挑月圆之夜？”

「发情期啊，你发情期是什么时候来着」

史莱姆理所当然地写道。

“……”

就知道这家伙的脑子里根本没有什么正常内容。邪教深吸一口气，感觉自己的太阳穴在阵阵抽痛：

“虽然现在的我看起来是人鱼，但那也只是看起来。如果真的连种族都变了，那我完全可以靠药剂来解决这个麻烦。”

“！”

“把你那张弱智脸收一收，这些都是常识。”

「那人类没有发情期吗」

“……”

“？”

“……没有，”如果现在手边有块黑板，邪教觉得自己肯定会忍不住一边敲一边骂你真是我带过最差的一届：

“当然如果硬要说，人类一年四季都在发情。”

「怪不得我每天晚上都会想你」

“……”

「等等！！！」

“说。”

邪教黑着脸，举起的手指并没有放下的意思。

「肥羊和圣墓擎苍一直吵着要见你」

“不见。”

“？”

拉轰眨眨眼，把板子翻回去，又涂了两笔什么后再次展示给邪教看。

“我没瞎。”邪教扫了眼那句话里被着重圈出的圣墓擎苍四个字：“不见。”

「为什么啊」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你现在的样子也很棒啦，他们会喜欢的」

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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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关于一场无疾而终的初恋

肥羊走在喧闹的集市上，怀里是刚采购的新鲜食材。擎苍在周围跑前跑后，快乐得像条脱缰的野狗。

“没想到我们的老师是同一个人呢。”

“嗯，是啊，好巧。”

圣墓同样好奇的东张西望，不过好歹还是乖乖的走在肥羊身旁。肥羊兴致缺缺——今天的会面申请又被拉轰驳回了，这让他实在提不起劲来应付自己这俩便宜同门。

毕竟常年隐居的法师其实教过不少学生，从皇室贵族到富家子弟，偶尔碰到天赋好的平常人家的孩子，也会带在身边指点一二。

虽然不知道人鱼双子的情况怎么样，但肥羊自己的天赋其实算不上多好——他对于五大元素的适应性比圣光要差得多，邪教当时没教他多久就建议他转去教会学习了。

……所以当邪教知道肥羊找了他很多年的时候，会那么惊讶也是理所当然的吧。

肥羊颓然的叹了口气。他没有告诉邪教原因——他的老师虽然不至于对他毫无印象，但应该也想不到自己当年一句“没人可以欺负我的学生”会被不受宠的庶出皇子记到现在吧。

但是说不出口，在目睹过那个画面之后，他还怎么可能说得出口啊……

在那个即将入夜的海面上，微凉的海风和轻轻摇晃的船只，只是看到首席祭司的脸就走神到甚至被偷袭打晕的邪教，和小心翼翼，亲自将昏迷过去的人鱼抱回船上的拉轰。

……肥羊敢对光明神发誓他就从没见过那个屑蓝毛拿过什么比祭祀权杖更重的东西。

思绪被从旁边传来的力道打断。圣墓拉着他避开疾驰而过的马车，肥羊回头看了眼那辆车上明显和普通马车不同的繁复装饰，下意识地拉起了祭司袍的兜帽。

“是认识的人吗？”

“不出意外的话是注定会成为国王的大人物。”

“以前欺负过你？”

“我说过不许随便窥探我内心的吧？”

肥羊狠狠的瞪了圣墓一眼，却换来一句茫然无措的“我没有啊”——而且那个无辜表情不知怎么的突然和拉轰的脸有所重合，这让肥羊的心情更糟了。

轰隆隆——

不远处一道紫色的惊雷落下，被惊动的马儿开始嘶鸣着横冲直撞。肥羊目瞪口呆，眼睁睁的看着肇事者欢快的向他跑来，一头漂亮的银发在身后飞舞。

“你干嘛啊？！”

“那个傻逼差点撞到老子，给他点颜色看看。”

擎苍挥了挥拳头：“老师说了，他的学生从来都只有欺负别人的份，可不能被人欺负。”

“……”

“会有麻烦吗？”

圣墓满脸写着赞同，只不过还勉强保有一些理智。

“麻烦大了。”肥羊咋舌，把兜帽又往下拉了些：“总之先回去吧，在教会他们也不敢怎么样。……唉，好想喝酒。”

“喝酒！”擎苍眼前一亮，突然凑近几步一把勾住了肥羊的脖子：“肥羊我们去喝酒吧！”

“哈？”

“去有好多小姐姐的那种店里喝酒！我大哥说你常去的。”

“卧槽？！你大哥他妈的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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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诅咒解除之后

“真是稀客啊。”

粉色乱发的咒术师将茶杯放在桌上：“我们有十几年没见了吧？”

“如果可以的话我一辈子都不想再见到你。”臭着脸的法师瞥了眼那个正冒着热气的茶杯，看起来并没有想去动它的意思。

“那可真遗憾，”齐川笑了一声，露出一排鲨鱼般尖锐的牙齿：“我还挺想看看你长出鱼尾巴的样子的。”

“……”

“这次来是想买点什么？我这里正好有最新开发的媚……”

“声音。”邪教打断他：“一条人鱼的声音。”

齐川眨眨眼，脸上诡异的微笑更深了：“那个小家伙你还留着？我以为你肯定是杀了他才解开诅咒的……嗯？那你是怎么拿回人类双腿的？不介意的话详细说说？”

“如果这是你给那个声音标的价格的话。”

“那可不够。”

齐川果断回绝。邪教皱着眉，脸上不动声色，内心却是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人果然还是一如既往的难缠。

他原以为拉轰失去声音是诅咒的反噬，拉轰也一直没有提及这其中的详细过程。直到邪教身上的诅咒被解开，而拉轰最近又开始靠药剂才能维持人类的样子，他才意识到那并不是反噬。

是代价。

“用一辈子不能说话换取十年的双腿，这交易可不太公平。”

“在这十年里他的身体构造和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就算是光明神亲至也绝对挑不出一点毛病。”齐川眯起眼：“在这世上能做到这一点的除了我可没别人。”

……不然他也不会来找你了。邪教看过齐川的论文，在种族方面的研究上，他确实是个天才，也足够的疯狂。

如果只是想诅咒我的话，可有大把人愿意无偿提供帮助。邪教无所谓的想着，而齐川还在侃侃而谈：

“看在我们认识那么多年的份上给你个提醒吧，你那条小人鱼可没看起来那么纯良……你应该知道他给你下咒时用的血肉来源于他自己吧？亲手拔掉鳞片，再让食腐虫啃噬伤口，直到那些血肉变得腐烂恶臭，才用刀将它们剐下来……”

“我知道。”邪教再次打断他：

“我只是不喜欢自己的东西在别人手里而已。……开价吧。”

齐川耸耸肩：“行吧，那我要你的头发。”

“变态。”

“……在其他任何场合我都不介意被人这样评价，但你是第一天接触魔法的学徒吗？”

邪教撇撇嘴不说话了。

到了他们这种程度的法师，身体发肤都蕴含着强大的魔力——很多人只知道魔兽身上有不少部位可以用来打造强力装备，却不知道高阶法师的头发同样是绝佳的炼金材料。

这也是邪教没有一起索要拉轰那些头发的原因：齐川虽然变态，但同时也是相当优秀的炼金术师，人鱼头发这种消耗品怎么想都不可能还会剩下了。

轻甩右手，邪教握住从袖口滑落的匕首柄，也没什么留恋的就将束在脑后的细长辫子一刀割下。

“……你早就计划好了吧。”他将用发绳系好的一把黑发递过去，神情不屑：“准备用我的头发干什么？”

齐川吹了声口哨，接过头发用手指细细摩挲着，手法让邪教感到了一丝生理不适。

“虽然你是全系精通，不过你的本源属性是暗吧。”

“……嗯。”

“我要用这些蕴含大量暗元素的「材料」，去捕猎一只天使。”

“……”

-----

“喝。”

拉轰有些迷茫地看着邪教递到他眼前的杯子。他在床头没有找到平时跟邪教交流必备的写字板，此时只能靠朝他眨眼来表达自己的疑惑。

“这是穿肠的毒药，喝下去三秒后你就会痛苦地死去。”

“……”

拉轰一脸嫌弃的接过杯子，放到鼻下嗅了嗅，便仰起头一饮而尽。

是蜜酒。

蓝发的人鱼眼睛放光的舔着嘴角——邪教以前可从未允许过他大清早喝酒。但很快他就察觉到了身体的变化：喉咙口涌上一阵舒服的暖意，好像有什么东西回来了一样。

“啊……”

他张开嘴尝试发声，虽然还很沙哑，但那确实是属于他的声音。

“……再来一杯。”

拉轰艰难地向邪教提出要求。在遭到意料之中的拒绝后，又扁着嘴端起杯子，一边打量法师不再被长发遮挡的后颈，一边啃咬还残留着一些甜味的杯沿。

20.1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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