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 - 【宽辛】人类观察日记

【宽辛】人类观察日记

承

桃花青团

2024/12/22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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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爆字数了。现在就是十分后悔，应该全部改完再放的，呜~
私设如山，OOC预警。

次日清晨，王宽被生物钟驱使着醒来，甫一睁眼，元仲辛安静的睡颜就近在眼前。小狐狸不知何时又变回了人形，顶着一头杂乱的卷毛，上翘的睫毛轻轻颤动，双唇微张，睡得正香。

王宽迅速坐起身来，压下了瞬间跳到了嗓子眼的心脏。记起昨夜的事情，他刚刚松了口气，余光却又瞥见元仲辛裸露在被子外面不着寸缕的肩头，不由抬手揉了揉眉心。

元仲辛昨夜定是被直接吓回了原形，把睡衣都落在了外面。但这意外却令王宽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他从不带人回家，这样的情形更是前所未见，最后他只得目不斜视地将被子朝上拉了拉，堪堪盖住元仲辛肩膀，然后四肢僵硬地下了床，同手同脚地走出卧室。

沙发上果然有散落的睡衣。王宽站定，深吸一口气，捡起睡衣扔回自己的床上。

暴雨终于停了。王宽站在客厅的窗户前面，忽然察觉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样白得耀眼的天空。回想起昨晚的遭遇，王宽意识到自己眼中的世界从此变得不同了。

如此说来，与元仲辛的相遇并不能算是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这样的认知让他对这件事也郑重了起来，免不了多思量了几分，接着他就后知后觉地想到，既然变成狐狸是被雷声吓着了，那么变回人形是不是因为……觉得安全了？

王宽的心中瞬间被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填满了。但他还没来得及细想，就被沸腾的蒸锅吸引了注意力——早饭该上桌了。

“包子和蒸饺，你将就一下？事出突然，我没有准备。”王宽见元仲辛咬着筷子不说话，还以为他对早饭有意见，于是出声解释一二。

元仲辛此时却正懊恼得要命。

怎么就如此轻易地在这个人类面前暴露了自己的弱点！还蹭了人家一夜的被窝！这让他一个大妖的脸往哪搁！但是王宽的床硬度刚合适，真的好舒服！王宽的被窝也温度刚合适，睡得好踏实！就连这个人也……元仲辛内心呜咽了一声，捂住了脸。

他年幼的时候元伯鳍也常常这样将他护在怀里，但随着他年岁渐长，一向严格的兄长便不再惯着他了。他平日里虽然和谁都玩得不错，但其实并没有特别亲近的伙伴。

昨夜是他受惊之下的本能反应。但不得不承认，随后那令人温暖又安心的环境让他失了戒心，尤其他面对的还是一个长得很好看的，人类。

好吧，人类是减分项。

但王宽确实长得好看。面如冠玉，剑眉星目，宽肩窄腰，身姿挺拔。狐妖天生喜欢追逐美好的事物，就算王宽是“万恶的”人类，也不妨碍元仲辛多看两眼。

王宽完全没想到这只狐狸竟然在觊觎他的皮相，见他不吃东西，从柜子里翻出一颗糖塞在他手里：“不肯好好吃饭，好歹吃颗糖吧，别一会儿低血糖晕在路上。”

？？？

你是不是忘了我是只狐妖？

公交车上，元仲辛饶有兴致地望着窗外。他已经一百年没有来过人界了。上一次来的时候适逢战乱，人界很不太平，他没能久留。这次再来竟然大不一样，公交车他是见过的，但是车载屏幕、报站系统、还有乘客手上拿着的砖头一样的玩意，和戴在耳朵上的东西，样样都很新奇。

元仲辛知道自己的问题都很缺乏人类常识，为了不引人侧目，他压低了声音凑在王宽耳朵边上问东问西，成功地让王宽的耳根由白转红，再逐渐蔓延到脸颊。

元仲辛见王宽脸红，不由奇怪：“你很热吗？我用法术给你降降温？”

王宽抿了抿唇：“我没事。你可以安静一会儿么？”

“哦。”元仲辛收了声，顿觉有些无聊，就连那并不存在的狐狸耳朵和尾巴都好像耷拉了下来。

伏羲山层峦叠嶂，郁郁葱葱，许多百年古树高耸入云，遮天蔽日。这里算不上很热门的景点，作为人界与灵界的通道足够隐蔽。

二人循着山路向上，很快就找到了横在路中间的那棵杉树。那便是元仲辛来的地方。明明是昨天刚在这里经历过的事情，王宽却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他看见元仲辛用手捏了个诀，凭空画了一个圈。圈中显现出与此处相似的地貌，但王宽知道，那是另一个世界。

“昨日多亏你。待我灵界事了再来谢你。”元仲辛朝他挤了挤眼睛，就向那圈里跨去。王宽还未来得及答话，奇怪的事情发生了——无形的力量将元仲辛弹了回来。他一时没有防备，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这面子可丢大了。

元仲辛狼狈地爬起来，试了好几回都无法通过，脸色愈发凝重。这里面恐怕出了他不了解的问题。于是他转过头，勉强对王宽笑笑：“我这儿出了点小问题，你先回去吧。我再多留一阵去查查其他线索。说不定很快就解决了。”

说不定很快就解决了，意思就是说不定解决不了。王宽看着元仲辛那副为难的样子，没有立刻回话。

理智告诉王宽，这时候他应该欣然答应。这样一来，这一段荒唐的奇遇也就结束了，他可以回去寺里继续他的暑期清修。但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叫嚣着让他别走。情感先于理智做出了决定，他开口：“我和你一起。”

“那就这样……你说什么？”元仲辛抬起头，睁大了眼睛。

“我说，我和你一起。”既然说出了口，那便没什么好纠结的了。王宽朝元仲辛淡淡一笑。

这是元仲辛第一次看见王宽笑。说不上来为什么，但元仲辛第一眼见到王宽的时候，就觉得这人平日一定难得有笑容，就好像发自内心地高兴在这人身上是一件极少发生的事情。

那他现在又为什么会笑呢？

元仲辛愣了一瞬就立刻回了神——要时刻谨记自己大妖的身份！正事要紧！元仲辛赶忙讲起条件：“跟着我可以，但要听我指示。”

“好。”王宽从善如流地点头。

两人很快就在另一棵大树前站定。元仲辛口中念念有词，两指朝虚空中一点，只听“砰”的一声，一个略显贼眉鼠眼的大爷佝偻着身子拄着一根木杖出现在元仲辛面前。

“老贼，好久不见。”元仲辛开门见山道，“我有事情要问你。”

“哎？是元二啊！好久不见咯。你怎么在这儿？”元伯鳍管得紧，元小狐狸不怎么来人界。在伏羲山见到元仲辛，老贼很意外，看见他一旁的人类又面露不解。

元仲辛看出他心中疑问，转身对王宽道：“你去那里回避一下。”说着用手指了指不远处的空地。

“嗯。”王宽点点头，依言走了过去，直到听不见这边的动静为止。

还挺上道的嘛！

元仲辛满意地笑笑，转过头看向老贼的时候，又恢复了一脸严肃。

“所以你现在回不去了？”听完元仲辛的情况，老贼陷入了思索。

“没错。”

“你把你过来之后的情形给我详细说说。”

元仲辛于是又把他落入人界后的际遇说了一遍——当然省略了他因为怕打雷于是很没出息地钻了人家被窝的经过。

老贼没察觉到元仲辛刻意的偷工减料，听完他的讲述之后了然地点了点头：“你把右手手腕伸出来我看看。”

元仲辛闻言照做，却在看见自己手腕上红色的云纹印记之后大吃一惊：“这是什么？”

“这是契印。”老贼一副果然如此的样子，晃着脑袋道，“你咬了人家在先，又舔了人家伤口在后，以血结契，你当然回不去灵界。”

“什么玩意？！”元仲辛被老贼噼里啪啦的新概念砸得满脑袋问号。

“啧啧，你在灵界都不学习的吗！”老贼是鼠妖，常往来于两界，徒子徒孙遍地，是一只见多识广的大妖。元仲辛自少与他相识，很多关于人界的常识都是从老贼这里学的。

“你别给我说这些有的没的。赶紧告诉我要怎么解开！”元仲辛直奔主题。

“这解开的方法倒也不难，一共有二……”

“问题都解决了？”王宽的目光一路追随着元仲辛，直到他走到自己近前方才开口相问。

“这个嘛……”元仲辛朝他讪笑，“元某有个不情之请。我能……在你家借住一阵子吗？我的问题恐怕暂时不好解决。”

王宽很意外，歪着脑袋思索片刻道：“看来这山上我是住不了了。客舍只有一张窄床，又没有你能吃的……”

“你同意了？”元仲辛喜出望外。

王宽其实不想答应，但对着元仲辛，拒绝的话便说不出口，于是回寺里收拾了东西，当天二人便离开伏羲山回到了K市。

“你应该瞒了我些事儿吧？”回到家，王宽开门见山道。

“这话怎么说？”元仲辛又跟没骨头似地歪在沙发上，听见王宽这样问，不由勾起唇角有些玩味地看向他。

“你们灵界在人界也有据点，即便你的问题无法解决，也不必非要跟着我。我说的可对？”王宽目光犀利，似要将元仲辛看穿一般。

“但是我只认识你啊。”元仲辛又朝他讨好地笑笑。每次他有求于大哥，只要这样一笑，总能得到自己想要的。

王宽没有点破他明明还认识老贼这么明显的瞎话，只是目光坦荡地直视着他：“你解决不了的问题……是不是与我有关？”

“你——你都知道了？”元仲辛面露惊讶，旋即皱眉，“没可能啊，你应该听不到我和老贼说话。”

“无缘无故，你又为何跟着我？我不必听见你们的对话也能猜到。”王宽端正地坐下，平视元仲辛，“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直白的问句令元仲辛懵住。他愣了片刻，眼珠子一转方道：“我想要……自由。”

王宽闻言眉梢一挑，并不接话，而是静静等他给一个解释。

“不好玩……”元仲辛见王宽如此有耐性，暗自嘀咕着，百无聊赖地伸出右手手腕，将那个红色云纹展示给王宽，并讲述了来龙去脉。

“没想到竟有这样的机缘巧合。”王宽沉吟片刻，“所以解开血契的方法是什么？”

元仲辛勾起唇角，眼睛里有碧色一闪而逝。“方法就是——”他猛地凑近王宽，一字一顿道：“杀了你。”

元仲辛本以为，王宽会害怕，会生气，会推开他。谁料王宽闻言，只是抬起头，沉默地与他对视。那双幽黑的眼瞳里，竟没有一丝波澜。

二人就这样僵持了一阵，王宽用他低沉的嗓音缓缓道：“你尽管一试，只要你下得了手。”

元仲辛望进他双眼，心中泛起一丝古怪的感觉。

作为生长在灵界的狐妖，元仲辛对生命有一种与生俱来的热爱。虽然相对于人类，他们是很长寿的物种，但在他看来，这世上有太多事情值得去探索，去体验，他是怎么都活不够的。他不了解人类，但从王宽身上他竟感受不到一丝求生的意志。

“你不怕死？”元仲辛心生好奇，于是收起刚才那副用来吓唬人的面孔。

“人本就是宇宙的一部分，自天地间诞生，死后重归于天地，如此往复循环，生与死又有何分别？”

太近了，不论是元仲辛浅色的瞳孔，还是那并不平稳的呼吸，王宽甚至能数清楚对方的睫毛。他不惯与人靠得这么近，但针锋相对之下，他却并不想后退。一向什么事情都无所谓的自己竟也起了这样争胜的心思，这让王宽觉得场面有些难以控制。

所幸元仲辛并未保持这个姿势太久就又坐了回去。距离拉开，剑拔弩张的氛围旋即消失。只见他撇了撇嘴：“没意思。”

王宽对他的评价恍若未闻，纹丝未动地等待着他的下文。

安静的空气里有些不可名状的东西在发酵。元仲辛终于耐心告罄，率先打破了这种气氛：“还有一种方法。”

王宽轻点了一下头，一副愿闻其详的样子。

“只要我能帮你实现一个愿望，就可以解开血契。”元仲辛将第二种方案抛出。他本来觉得这事挺好解决的，但刚才那一回合之后，他有些不太确定了。

“任何愿望？”王宽问。

“你有什么愿望？”看来有戏？元仲辛坐直了身子。

王宽认真思索了一阵，摇了摇头：“我没什么愿望。”

“真没有？”元仲辛觉得这很不科学——虽然他自己的存在就是最大的不科学——长辈们都说人是比狐狸还贪婪的生物，怎么可能没有愿望？但直觉告诉他，王宽说的可能是真的。

“只要方法正确，付出足够的努力，我总归能得到我想要的。至于得不到的……”王宽顿了顿又道，“我不会有那样不切实际的愿望。”

元仲辛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想不出反驳的理由，只得点了点头。但他又不甘心就此作罢，于是试探性地问道：“你想不想一夜暴富？”

“我不缺钱。”王宽淡声道。

好家伙，什么样的人能说出这种话来。元仲辛啧啧两声，又问：“那长生不老？”

王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还能实现这种愿望？”

元仲辛挠了挠头：“不能。”开玩笑，他自己都不可能长生不老。

“若是我随便许个愿望，是否可行？”王宽提出新方案。无论如何，他都想早点解决这个问题。

“老贼说，必须是你内心最真实的愿望，随便许的不做数。”在这方面，元仲辛对老贼的权威性倒是深信不疑，但若是那么老实听话就不是他元仲辛了。于是他笑嘻嘻道：“不如我们先试试？反正也不费事。”

“好。”王宽点点头，倒是有些要陪他胡闹的意味。这个认知让元仲辛莫名有些沾沾自喜。

于是二人先后尝试了“把冰箱填满食材”、“变出一桌宵夜”、“让沙发上散落的狐狸毛瞬间消失”等等“愿望”，但契印始终没有消失。

元仲辛嘴里塞满了小馄饨，含糊不清地说道：“是不是都太简单了，王宽，你想个难点的？”

“那……我想看看我的父母。”王宽的话里带着一丝迟疑。

“这也能算愿望？”元仲辛的父母远游多年，但在他的概念里，“见父母”委实谈不上需要许愿的事情。人类都这么奇怪吗？

王宽挑眉：“是你说要难一点的。”

“行、行！”元仲辛摆了下手，“你父母现在人在哪里？”

“他们在保密单位，我没有具体的坐标。”见元仲辛一脸呆滞，王宽又简短地解释了一下什么是保密单位。

“倒也不是不行，”理解了这一概念之后，元仲辛顿觉这事儿还有那么点儿刺激，不禁兴奋地搓了搓手，“但我只能让你看见他们，没法说话，可以吗？”

“没关系。反正……”王宽顿住，抿了抿唇，“只要看看就好。”

和在伏羲山的时候差不多，元仲辛捏了个诀，凭空画了一个很大的圈。他让王宽心中想着自己的父母，圈里便出现了一个灯火通明的办公室。

这一天已经快过完了，研究院的工作人员却还在忙碌地走来走去。墙上的大白板显示着某个项目的倒数计时。

“哪位是……”你父母亲？元仲辛生生将后面的话咽下，因为他发现王宽正瞬也不瞬地望着一个方向。顺着王宽的目光望去，他看见一个中年女性，虽然戴着眼镜，仍能从五官上分辨出与王宽的相似之处来。

元仲辛正试图从王宽的表情里看出一丝端倪，对方突然幽幽地开口：“元仲辛，你可以控制人类的情感吗？”

元仲辛心中隐隐想到了什么，却来不及琢磨：“一时地迷惑心智没问题，但长久而真实的情感，是无法以任何法术操控的。”

“也是……”王宽低低应了一声。

元仲辛从王宽的眼神里捕捉到了一丝自嘲，这让他的心像被轻轻地蛰了一下。他还想说些什么，张了张口，却没能吐出半个字来。

“就这样吧。”王宽说完这句便陷入了沉默。元仲辛撤了法术，看了看自己的手腕——契印果然还在。

当天夜里没有打雷，元仲辛终于可以安安稳稳睡个好觉——才怪。

王宽整晚都没说两句话。

在元仲辛眼里，王宽一直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而他竟然也会这样情绪低落，这让元仲辛感到稀奇。可仔细想来，或许王宽如今的性格与他父母不无干系。

这本来与元仲辛无关，可偏偏他要回去灵界就得满足王宽一个愿望。一个无解的问题和夏夜的蝉鸣搅在一起，缠得他心烦意乱，此刻在沙发上就跟烙饼似的翻来覆去。

显然他动静太大，惊扰到了主人家。王宽的声音自卧室传出：“可是睡不惯沙发？”

“嗯？”元仲辛竖起耳朵。

“进来睡吧。”王宽这话一出口，元仲辛便欢天喜地窜进了卧室。认床的小狐狸心满意足地嗅着他昨夜在床上留下的自己的气味，开心地滚了个圈。幸好床足够大，他才没滚进人家怀里。

卧室里很安静，只能听见两人平稳的呼吸声。元仲辛心里七上八下地想着要不要趁机向王宽打探他的事情，却斟酌着不知道怎么开口。

然而这注定是一个适合倾诉的夜晚，就在他以为今晚就这样了的时候，王宽说话了。

“我六岁时就被送去寄宿学校。”

元仲辛在心里把六岁换算成了狐妖的年纪，然后有些吃惊——那时候他可还是个宝宝呢！爹娘和大哥不知道多宠他。

“暑假就寄宿在寺里，寒假在家，亲戚轮流照看一下，偶尔能见父母一面。

“他们在保密单位做科研工作，不常与我联系。

“对他们来说，将时间和精力奉献给科学是最重要的。”

而我，无关紧要。

元仲辛听懂了王宽的潜台词，心中没来由一紧。

“元仲辛，我很抱歉。

“我很抱歉我没有什么愿望。

“因为当你发现你最渴望的是自己无论怎样努力也得不到的东西之后，其他的也就都无所谓了。”

他直白地、坦然地，说出了这一事实，却又平静得仿佛在讲述别人的故事。

元仲辛转过头去看他。

城市里没有漆黑的夜。窗外各式各样的灯把天空照得很亮。借着混乱交织的光线，元仲辛看见王宽正望着天花板，眼中透着一丝疲惫。

寥寥数语，他可窥见这人短短一生里平淡却不普通的际遇。霎时间他明白了，并非人类皆是如此，但王宽是独一无二的人类。

他想安慰王宽，却不知从何说起。于是他小心翼翼地探出自己的狐狸尾巴，在王宽右手掌心蹭了蹭。

掌心里突然多了毛茸茸的触感，王宽惊讶地看向元仲辛。元仲辛仍维持着人形，见王宽看过来，忙扭头看向天花板，装作若无其事地道：“我听老贼说，毛茸茸的东西可以让人心情变好。你别不开心了，我把、我把尾巴借给你摸摸。”

如果光线足够的话，王宽就会发现此刻元仲辛脸颊上泛着可疑的红色。他想起元仲辛最开始在他面前变成人形，就是因为被自己摁在浴缸里洗澡时差点要被摸到狐狸尾巴时的应激反应。而今元仲辛却主动让自己摸他的尾巴……王宽知道这是应该被珍视的特权。

“谢谢你，元仲辛。”他在那蓬松的尾巴上抓了两把，觉得手感好极了。原来被人安慰的感觉是这样的啊。

他不想松开了。至少今夜，让他抓住些什么，让他拥有些什么。

“就今天一晚上啊！我们狐族的尾巴可不能随便给人摸的！我这是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元仲辛强调。

“知道了。”王宽好声好气地答道。

虽然没有看他的脸，但是元仲辛莫名觉得，王宽笑了。

真难得啊。他笑起来那么好看，是该多笑一笑的。

元仲辛这样想着，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待续-

你可能会发现这个故事里有一些情节和桃子老师的喵星元类似（没发现就当我没说…）但我得说所有这些相似点都是原创的，完全没有互相借鉴过，部分情节甚至是同一天各自写的……就很巧。总之问就是量子纠缠

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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